第五十五章 帝王
無法抑制的怒意,侵襲整座城市,紅光猛然爆發。
——伏恩正從樓下困難爬出來,見到四處瀰漫著死亡氣息,地面已經被鮮血浸透。
老大正站在不遠處,抱着懷裏的人,渾身都滲出滾燙岩漿似得火光,不遠處許多武器正在接連爆炸,四處殘肢正迸濺到每個角落裏。
伏恩疑惑老大怎麼突然間湧現的怒意,正捂着肩膀,把歪歪扭扭的胳膊接上,他走過去,見到老大懷裏胸口與全身血肉模糊的人,那張英氣的俊臉如今雙眸緊闔,胸口再也沒有起伏。
不、不會吧?他就剛剛休息一會,正準備和老大碰面,去突襲新的據點,怎麼會短時間裏,邢邵就死了?
他悄悄的湊過去,看着死寂的城市,滿地廢墟,小聲問道:“邢邵?是死了嗎?”
剛說出口一句話,就被老大狠戾的眼神嚇得渾身哆嗦,再也不敢多說一句話了。
佩娜注射完藥劑,能恢復正常思維能力,儘管忘記一切,還是沒有忘記和伏恩鬥嘴,“都什麼時候了,你還亂說沒有用的事情,上次的藥劑,我們偷出來之後,還有剩餘嗎?”
“還剩餘幾支,你的意思是?”伏恩看着佩娜,又看着老大懷裏的邢邵,整個人帶着一絲不安。
佩娜伸手說道:“你把藥劑給我。”
“沒用的。”雷歐看着老大面無表情,手指輕輕撫摸着邢邵面孔,描繪着他的唇形,“心臟已經不再跳動,就算是注射藥劑,也不會有任何改善。”
伏恩猛地抬頭看着老大,能感覺到老大明明是毫無表情,可是流露的情緒,是讓人窒息,細微的傷感蔓延整個世界。
逐漸的疼痛,讓他表情扭曲,渾身帶着寒意,不知所措,帝王的痛苦能蔓延到臣民身上,一時間整個城市的喪屍,恭恭敬敬跪在地上。
霍爾森看着懷裏蒼白,並且永遠不能說話的人,他輕輕抱着他,明明是在笑,卻宛如在無聲的哭泣一般。
沉默不語,卻猶如早已說過千言萬語句情話,讓每個人都能感覺到那種窒息的淚意。
伏恩的望着老大平靜的雙眸,唯有身體劇烈顫抖,又望着邢邵,“難道,真的沒有別的辦法讓邢邵活過來了嗎?”
“哥、哥哥……”
微弱的聲音,從廢墟之中傳來。
伏恩抬頭望過去,見到邢彌正困難的爬着,由於失明分辨不出方向,整個人帶着迷惘,靜靜坐在原地。
“我、我哥哥?我哥哥……”邢彌胳膊已經被砸斷,歪歪扭扭掛在肩膀上,雙1腿也紅腫滲出鮮血。
佩娜見到如此,走到邢彌身側,看着老大沉浸在悲傷之中,她輕聲說道:“你哥哥,不在了。”
“我哥哥?不在了?”邢彌喃喃重複幾句,整個人崩潰的皺緊眉頭,“不可能,你在騙我,明明剛才我哥哥還能說話,霍哥哥那樣厲害,肯定能保護我哥哥,不會讓我哥哥受傷,對不對?”
“……”
面對一片寂靜,邢彌更加恐慌,哽咽的說道:“哥哥,都是我不好,都是我錯了,我剛才不應該說出來讓你難過的話語,都是我的錯,你不要生氣了,不要不理我,好不好?哥哥?”
佩娜幽幽嘆息,“你哥哥被石塊砸中,已經不能醫治,他當場死亡,就算是我們想要救他,也無力回天。”
“不可能!”邢彌還是無法接受,她雙手陷入到泥土之中,指甲崩斷,“我哥哥不可能死的,肯定還在生氣,對不起,哥哥,剛才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剛才說的都是氣話,我沒有生你氣呀,你、你回來好不好。”
霍爾森撫摸着懷裏的人,感受着冰冷的觸感,他獃獃的把耳朵湊近他胸膛,充溢耳膜除了邢彌刺耳的嚎哭之外,並無他物。
他不由得輕笑,撫摸着他的臉頰,“還喜歡賴床,等一會醒來之後,你見到你妹妹哭成這副傷心模樣,你肯定又要心疼,怪我欺負她了。”
“……”
“你剛才說喜歡我,我還沒有聽夠,可惜你太累了,就先睡著了,等你醒過來之後,在繼續給我說上成千上萬次,我才能原諒你。”
霍爾森深深的望着,陷入“熟睡”之中英氣的俊臉,沒有向來的嚴肅與古板拘謹,平靜的表情,宛如在做着香甜的夢一樣。
“你之前還問我,怎麼沒有忙工作,我其實是捨不得離開你身邊,這也算是你對我的懲罰,因為我太纏着你了,害的你太累了,才睡的這樣沉,都聽不到我說話了。”霍爾森伸手勾了勾他鼻樑,笑眯眯的又說道:“快點醒過來吧,小懶豬,別留着我自己自言自語,會很奇怪。”
此話一出,除了邢彌之外,其他人面上都浮現恐懼之色。
邢邵的傷勢和情況,完全是不可能有着生命跡象,但是老大所說的話,像是邢邵不過是睡了一覺似得。
“……”
“對不起,都是我的不好,我不應該這樣對你,都是我的錯,你能不能原諒我,理我一下。”霍爾森雙手抱住他的胳膊,廝1磨,逐漸吻上蒼白瀰漫血腥氣味的嘴唇。
不管多麼的熱情,都不會再有羞赧的回應,那雙蔚藍的眼眸也不會睜開。
即便是如此,霍爾森仍然堅持吻着冰冷的唇1瓣,舔1舐着他的舌尖,手指正撫摸着他的頸側。
平時如果是如此的話,邢邵被觸碰到敏1感1部1位,早就蜷縮着腳趾,背脊繃緊,汗水不斷沁出,每一處都流露出哀求之色。可是現在,只有靜靜睡着的人,哪怕他在用力,再不捨得,懷裏的人終究還是不會有任何反應。
就這樣,天地之間。
喪屍跪着,等到天色逐漸轉黑。
霍爾森這才慢悠悠站起身來,抱着邢邵,朝着伏恩說道:“找個大點的冰櫃。”
“老大?”伏恩見到如此,猛地瞪圓了眼睛,囁喏的說道:“冰櫃是好找,但是在這種情況之下,我們怎麼能帶着冰櫃走呢?”
“老大,死者為大……邢邵已經死了。”
“是呀!老大,讓他入土為安吧。”
霍爾森撫摸着懷裏的人,殘酷的說道:“他只是睡著了,你們誰在敢說死,我就殺了誰。”
“老大!你自己心裏面已經清楚了,邢邵活着的時候,就已經很累了,或許只有這樣才能讓他輕鬆一點,您就給他這個機會吧。”
“老大……”佩娜也哭了,咬着下唇,斷斷續續的說道:“我、我們誰都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可是已經發生了,您就接受了吧。”
“我們現在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我們要去把腐朽去掉,開創嶄新的世界……”弗農也不由得勸說道。
霍爾森用大衣把懷裏人裹得嚴實,“如果沒有他在身邊,我又有什麼必要來創建新的世界?”
“老大!!”
“就算是您不想要創建新的世界,您還不想要報仇嗎?邢邵的死,都是被上面所害的,如果不是他們,邢邵是不會……”
霍爾森猛地捏住弗農的脖頸,他逐漸逼近,看着對方驚恐的眼眸,他一字一頓的說道:“我再說一次,邢邵他沒有死,他只是太累了,睡著了而已。”
“老、老大……”弗農被鬆開,狼狽的捂着脖頸,劇烈咳嗽。
霍爾森沉默許久,“你們說的沒錯,我要替他報仇,我要用他們的血,喚醒他。”
伏恩還想要說什麼,卻被佩娜輕輕拉住衣角,“別說了,老大現在什麼話都不會想要聽的,你還是乖乖地去找冰櫃,別惹得老大生氣了,老大生氣可比世界末日還嚇人。”
伏恩見到如此情況,也沒有辦法,乾脆叫着雷歐和他一起去外面找冰櫃,還得順便把冰櫃改裝成棺材大小。
佩娜見到邢邵的妹妹,搖了搖頭,上前把邢彌抱在懷裏,“小姑娘,你哥哥雖然不在了,但是我會送你到安全的地點。”
“我哥哥……我哥哥沒有說謊,都是被霍爾森威脅。”邢彌臉色慘白,想到剛才他們說的話,說要放哥哥自由,她後悔的恨不得死,“我哥哥沒有說謊,都是霍爾森騙了我,我哥哥說是對的,霍爾森是不是用我來威脅我哥哥了?”
“……你就別鬧了,到了目前這個狀況,也不是我們老大想要見到的事情。”
邢彌崩潰的喊道:“我哥哥沒了!現在還要被那個瘋子圈養住,都不能入土為安,你居然還想要讓我息事寧人?我、我怎麼可能能同意這件事情?”
佩娜無奈,小聲勸說道:“你別這樣情緒激動,我也不是讓你接受,我也知道你不能接受,但是你不接受,你又怎麼樣呢?你也打不過我們老大,你現在眼睛還瞎了,甚至能不能活下去,都要看我們的心情,識時務者為俊傑,這句話你應該明白。”
“我不明白!我從來都不是貪生怕死的人,我只求我死了,能和我哥哥埋葬在一個地方!我希望我哥哥下輩子也不會遇到霍爾森這種噁心的人。”
霍爾森正面無表情的站在原地,聽到這話,猛地回過神來。
他猛地抱住懷裏的人,心中湧現出濃重的恐慌。
對、對呀。
來生的話,姐夫肯定會選擇再也不和他見面了,到時候,只留着他一個人……他再也不能見到姐夫,再也不能……
他渾身蔓延着寒意,毛孔滲出的冰冷氣息,讓他感覺到恐懼,抬眼環顧四周,他深呼吸。
抱着懷裏的人,正是抱着空殼。
就算是努力阻攔,但是也不得不承認,眼前的人逐漸離開他,這個念頭,讓他感覺到悲傷,心中破裂的黑洞快要將他吞噬。
霍爾森緩緩抬頭,看着坐在地上的邢彌,薄唇微微勾起,眼中一片凜然。
佩娜見到如此,連忙捂住邢彌的嘴,“老大,她是邢邵生前唯一想要保護的人呀。”
霍爾森怔住幾秒,流露出黯然,撫摸着懷中的背脊,雖然是感覺到僵硬,可他還是不斷撫摸,“是啊,如果我傷了她,你會難過,你會連闔上眼睛都不得安生,就算是為了你,我也不能傷到她。”
佩娜正要鬆口氣,把懷裏的人鬆開,可沒想到,剛剛鬆開邢彌又開始大喊大叫。
邢彌不斷滲出1血淚,“霍爾森!你放下來我哥哥,他不能任由你這樣糟蹋,你放下來他,你放過他吧,他活着這輩子被你鎖的死死,死了就求你放過他吧。”
“……我討厭她說話,她總是詛咒她哥哥死了,我不喜歡聽。”
佩娜在老大的冰冷眼神之下,把邢彌的嘴巴堵上,讓邢彌再也不能發出饒人尖銳話語。
***
霍爾森把邢邵放入1浴缸之中,見到他身上滿是血污,有幾處血肉模糊的地方,更是慘不忍睹。
他指腹輕輕揉搓,小聲問道:“會不會太涼?會不會熱?會不會疼?”
邢邵表情平靜,靜靜的躺在水中,任由着那逐漸血紅的水,將自己淹沒。
霍爾森連忙把下滑的人撈回來,“你呀,連洗澡的時候都能睡着,你看你像是個小孩子似得,整天就知道睡得這樣香甜。”
“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能醒過來呢。”
熱氣騰騰的霧氣之中,瀰漫的血腥氣味,快要將他淹沒。
而霍爾森宛如沒有嗅聞到刺鼻的鐵鏽味,而是輕輕的把懷中的人抱緊,看着他白凈的皮膚,忍不住把他抱在懷裏。
“你是想要裝睡來從我身邊逃走嗎?”
“你總是一次又一次的想要我身邊逃走,這次又想出來這種辦法,你以為你這種把戲就可以瞞過我的眼睛嗎?”
霍爾森舔1舐着他下唇,手指正逐漸下移,按在他的凹陷處,正探入到其中。
“你那裏還是這樣能讓我感覺到愉悅,你想要我從身邊離開,可我不會輕易放你走,哪怕你死了,我也要讓你活過來。”
他猛地把懷中的人按在角落,整個人坐在浴缸里,濃重的猩紅液體正不斷地溢出,而那分開的雙1腿,正搭在浴缸兩側。
動作之中並沒有留情面,而是猛地貫穿。
“怎麼了?是我還不夠用力嗎?”
“你是嫌棄我了嗎?”霍爾森咬着自己下唇,“你想要壓倒我嗎?”
“我讓你壓,只要你睡醒……求求你,給我一點反應好不好。”
他像是回到少年時期,只會抱着姐夫胳膊撒嬌的少年,眼眶通紅,帶着顫音。只可惜,當年那個會溫柔安撫他的人,卻永遠都不會做出來任何反應了。
只留着他,一個人,靜靜感受着,一個人的世界。
“你是真的不再管我了嗎?姐夫……我錯了。”
他眉宇間帶着的佔有欲,把懷中的人抱得更緊,又親了親,“不管如何,我都不能放走你,我只有你了,我、我……”
幾分鐘過後。
發泄完畢的浴1室,除了瀰漫著血腥還帶着曖昧氣味,只是那種曖昧之中,蘊含1着生離死別的痛楚。
第一次,流露出幼時痛苦的啜泣聲,卸下強硬外衣,脆弱的苦苦哀求。
只是這一次,溫柔安慰的話語,永遠都不會響起。
***
清洗完畢,抱着懷裏睡着的人,霍爾森正走出去,把他放到伏恩送過來的冰櫃。
邢邵身上泛着慘白意味,皮肉外翻的傷口,因為清洗完畢沒有原本掙扎,除了帶着一條條痕迹外,沒有任何驚悚的畫面。
霍爾森坐在一旁,那雙漆黑的眼珠,滴溜溜的亂轉,痴迷的望着躺在裏面的人。
“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想着,如果把你按在地上,欺負一陣子,你會不會還這樣溫柔,像是太陽一樣溫暖。”
“我一直以來都存着污穢的念頭,想要把你染臟,讓你失去耀眼,殊不知,如果把你的光芒遮去,你也就不是我當初認識你了。”
“你和姐姐結婚時候,我纏着你讓我陪着我一整晚,我離家出走,其實不是因為家裏逼着我和不喜歡的人訂婚,而是我喜歡的人永遠不再屬於我了。”
“有些事情,我告訴你了,其中也隱藏着一部分的事情。”
“我喜歡你,不是因為你是名器,你的氣味,是我喜歡你!才想要讓我變成可以保護你的人。”霍爾森眼角蜿蜒而下血跡,那雙猩紅的眼眸,正愛憐的望着裏面的人,“如果被你知道了,肯定還要罵我,你這個愛哭的小鬼吧,不就是生死離別,有什麼經歷不過去。”
“我愛你,我好後悔,為什麼我不是女人,如果我是女人,我就可以大大方方搶走你,而不是要等待着時機,等着末世爆發,家族不會束手束腳,才能行動。”
“我啊,其實沒有你想的那樣強大,我其實是個很蠢的人,小時候被家族管着,什麼事情都不能做,在長老面前像是一條狗一樣,他們命令我學習什麼,我就要學習着什麼。”
“我不知道如何面對愛的人,也不知道和喜歡的人如何相處,我覺得喜歡一個人,就是讓他永遠在我身邊,可是,為什麼,我這樣努力,你還是要從我身邊離開呢?”
霍爾森靜靜的坐着一會,深深看着冰棺里的人,不由得微微嘆息。
“好了,我不應該打擾你休息,我去忙點事情,等事情結束,我在繼續給你講故事,我知道你向來害怕寂寞。”
把冰櫃闔上的瞬間,冰櫃啟動的製冷聲音,讓他死死的攥着掌心,滲出的血跡,正一滴滴垂落在地上。
***
上面的人完全沒有想到,霍家的天才,居然可以在這樣短暫的時間內,入侵到這個地步,已經把整個城市攻打。
每個地方都佈滿喪屍,他們派過去優秀的精英,居然一個都沒有存活下來,反倒是被割下透露,掛在他們的窗戶外面。
當他們安逸的睡醒之後,見到窗子上都是血淋淋的人頭,嚇得都紛紛驚慌失措。這回,他們這才發現,原來的吃喝玩樂,沒有在意外面戰況的期間,居然已經嚴重到這個情況。
立刻安排所有人,在議政廳商議此事。
“一群廢物!”坐在最前面的帝王,嚇得滿臉慘白,暴怒的看着面前所有噤若寒蟬的人。
“你們可是都是身居要位。居然被一個人打的那樣凄慘,他不過是一個被不小心感染到病毒的喪屍而已,面對核武器,不過是一灘爛泥,你們怎麼會這樣就讓他攻擊到這裏,你們知道,如果這裏還被打破,我們都會死的!”
最前方站着的老頭,顫巍巍的拄着拐棍,“這、這也沒有辦法,物資已經嚴重不足,人類剩餘太少了,完全不能喪失抗衡。”
“之前製作出來的名器呢?他們都可以作為武器,上去和他們的喪屍隊伍抗爭呀!”帝王氣的拍桌子。“別忘了,藥劑可是我們製作出來的!”
這群人都已經年邁,正是因為如此,才想要提升自己的性命,研製出改變人類的藥劑。
當面對帝王的暴怒怒罵,許多老者紛紛取出來藥片,含在嘴裏,這才勉強說道:“我們已經想盡了辦法,誰知道那個人居然那樣厲害,可以預先知道我們的動向,把我們的人都殺了,還有那些喪屍不知道怎麼回事,居然都歸順與那霍家人了,結果,我們慘敗而歸。”
“你的意思,都怪喪屍不爭氣?而你們是沒有一點過錯!?”帝王氣的腦袋疼。“我告訴你們,這件事情要是失敗了,不是咱們的世界要滅亡,是咱們都要一起死,之前研發出來的藥劑,你們不肯嘗試,非要把我分配出來的藥劑發出去找人試驗,這回倒是好了!他們試驗成功了,就用不着我們了!”
“事到如今,我有什麼話該說就說了,反正現在留着你沒有用了,我其實早就看你不順眼了,你以為你現在有着什麼底氣和我們這樣說話?”其中一個老者,捋着鬍子,“你現在別搞錯了,你要看我們的臉色,現在兵權也沒有任何用處,我們手裏面還有僅有的物資,要是我們棄你而去,你就真的沒有反擊之力了。”
“是呀是呀,你還好意思說什麼,不是你非要研製出來嗎?再說這藥劑我們找人測試也是為了我們自己着想,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先把藥劑發出來,不就是把我們先當做小白鼠么?”
另外幾個人也紛紛站起身來,“沒錯,看到有人因為藥劑變成喪屍,整日只能啃食其他人類,你不就沒有注射藥劑,你要是注射藥劑了,事情也不會變得這樣糟糕。”
“我看你現在注射藥劑也來得及,萬一你能變成更加高等的喪屍,就能把霍家的人壓住了,你也可以長生不老了,咳咳……”老者捂着胸口,不斷劇烈咳嗽着。
帝王見到面前的部下,他的左膀右臂,都開始紛紛指責他,氣的他臉色鐵青。
“反了!你們這是要反了!”
“我們正有此意,你要是在亂指手畫腳,就別怪我們心狠手辣,把你注射藥劑,丟到外面。”
帝王臉色鐵青,“看來,我還是得讓你們知道點顏色看看,我這陣子沒有動作,你們就以為我是老的不能動彈了。”
會議廳里正在嘰嘰喳喳吵鬧,窩裏鬥的時候。
門被猛地推開,走進來的伏恩,見到了一堆老頭,不禁吹了個口哨,“呦,你們都在這裏呀,那真是巧了,省的我們浪費時間了。”
“你……”裏面的人紛紛僵住,隨着伏恩後面望去,見到他身後站着無數個喪屍,黑壓壓極為壯觀。
伏恩把斧子放下,帶着溫柔笑意,“沒事,我就進來和你們打個招呼,我想要問一下,是誰命令炸毀我們居住酒店的呀?”
帝王臉色鐵青。“我……”
剛說完一個字,腦袋猛地掉落,血紅巨刃猛地縮回去。
霍爾森正站在門口,那雙陰鷙的眼睛正盯着地上死不瞑目頭顱,步伐緩慢走過去,停頓幾秒。用力踩爆腦袋,血漿迸濺到老者衣服上,每個人臉上都帶着恐懼,望着霍爾森那宛如地獄厲鬼的模樣,嚇得渾身冷汗涔1涔,有心臟不好的人,見到地上的肉醬,已經捂着胸口,死於心臟1病。
伏恩唇角微微勾起,“不好意思,我們老大性格不好,沒有什麼耐性,既然他已經把最想要殺得人解決了,那你們就告訴我,是誰在一周前軍隊偷襲我們的呀?”
邢邵的妹妹,死於一周前。
等他們發現的時候,邢彌已經沒有了呼吸。
其實他們已經把門窗鎖好,邢彌是不可能正常出去,甚至是偷襲也不可能,除非是邢彌把窗子砸開,跳樓而亡。
但面對老大,他們自然把這件事情怪罪在這群老不死的身上。
帝王的死,無疑在他們心中炸開驚濤駭浪,彼此間,不斷互相指責,“是你吧,劉老,我記得一周前的戰事是你指揮。”
“不、不不不不……”劉老又猛地指着旁邊的老者,“是你吧,上次明明是你做的事情,你上次回來還和我炫耀,如何把他們打得屁滾尿流,怎麼這一次就啞巴了,怎麼還不炫耀了?”
伏恩目光落在那人身上,那人嚇得腿都軟了,跪在地上,磕頭說道:“這事情可跟我沒有什麼關係呀,我都是被騙了,真的和我都沒有什麼關係,我、我只是回來吹牛了,你們向來戰無不勝,和你們交手的人,怎麼能有活口呢,我就是通過陣亡的士兵通訊器見到畫面,就、就回來和他們吹噓一陣子。”
劉老暴怒的罵道:“什麼?你是騙人的?那你之前說他們已經被你打的無力反擊,讓我們可以安逸的舉行宴會!”
“對不起,我也是虛榮心作祟,我也不知道他們真的那樣厲害……啊!”
伏恩迅速的解決面前的劉老,看着剩餘的人,又朝着一旁的弗農說道:“給你留點,你上次不是埋怨,我自己一個人把風頭搶了嗎?”
“哼!”弗農扯動着唇角,不屑的冷哼,“你又把風頭搶了,然後再把吃苦受罪的活給我,算了,這些人就由我清理乾淨吧。”
整個會議廳,逐漸被鮮血包裹,每一處都有着血腳印和手印。
伏恩擦了擦汗水,看着這裏,獃獃的說道:“我們是不是就已經把這裏征服了?這個世界都屬於我們的?”
“你看你這沒出息的樣子,我們這一路上這樣驚險,終於能享受安靜,你怎麼還不顧沉浸勝利喜悅之中,還在胡思亂想。”佩娜沒好氣的瞪着他一眼。
他嘟囔着,“我總是覺得像是夢一樣。”
弗農也不禁感嘆。“本來以為會很漫長,可是……”
“如果不是他沒了,老大或許會留着他們一陣子,是為了保護那人安全,現在他不在了,老大沒有顧忌,自然是一陣殺戮,迅速把這裏征服嘛。”佩娜不禁感嘆。
霍爾森一直沉默不語,終於說話道:“回去吧。”
“好!”
“明天就準備儀式嗎?”
“老大終於要成為真的喪屍王啦!”
“算了。”霍爾森淡淡說道。
“啊?”伏恩愣住了。
霍爾森薄唇微啟,“我對那個位置沒有什麼留戀,本來想要站在最頂端,是為了保護他,你們誰喜歡,就坐在那個位置上吧。”
“老大?這、這我們誰也沒有那個能力!”佩娜茫然的看着霍爾森,“打下江山容易,可是守住江山,能讓殘破的世界恢復平靜,這才是一件難事呀。”
霍爾森搖了搖頭,宛如沒有聽到她的勸說,而是溫柔的說道:“他自己一個人躺在那裏睡覺,會寂寞,我要回去陪伴他,不然他又要鬧脾氣了。”
伏恩和佩娜互看一眼,不禁幽幽嘆息。
本以為老大這種難過,會隨着時間淡去。
可是現在已經過了一年多了,老大還是沒有過去這個坎,每天晚上還會對着邢邵的冰棺自言自語,甚至晚上還要睡在裏面,抱着邢邵一起入眠。
***
“我回來了。”霍爾森步伐緩慢,把門關上,坐在老位置。
他手指貼着透明玻璃,畫出來淺淺氤氳痕迹,“我終於把他們都殺掉了,也把害你一直沉睡的人殺了,但是我還是沒有辦法感受到喜悅,沒有你在我身邊分享,我、我自己一個人,又有什麼意思呢?”
“如果你在不醒過來的話,我都不知道,接下來應該做什麼事情了。”
霍爾森打開冰棺蓋子,取出來溫熱的手巾,緩緩解開他身上穿着的浴衣,慘白的膚色上浮現淺淺青紫痕迹,儘管他努力保護他的身體。可是每當他啄吻時,沒有控制好力度,就會讓他身體浮現這種痕迹,而且浮現之後就不會消退了。
他心疼的摸了一會,又用手帕擦拭着他唇角白1濁液體。
是他昨晚上不小心留下來的痕迹,他湊過去,掬起他的髮絲,正要親吻的時候,他僵住幾秒,瞪着一會。
他瞪大的眼眸里滿是不敢置信,崩潰的抓着自己髮絲,咬着下唇,血腥氣味瀰漫口腔。雙腿正宛如陷入地板之中,全部被牢牢釘在了原地!
靜靜站着幾秒,這才回過神來,他膽怯的滿臉狼狽倒退幾步,手指猛地揮落桌面上的茶杯。清脆的劇烈聲響過後,逐漸蔓延至到每個角落。
他崩潰的砸壞滿屋子價值連城的寶物。
滿地瓷片之中,雙腳扎的鮮血淋漓,他眼眶發紅,快要哭了似得。深呼吸幾秒,正在一點點重新湊近,屋子裏唯一完好的冰棺。
他手指輕輕攥住髮絲,看着邢邵平靜的英氣面孔旁滿頭銀白色的髮絲,唇角不斷顫抖,那雙漆黑眼眸快要哭了似得,“連最後一點讓我看你的機會,都不給了嗎?你的身體正在發生變化,會不會之後就*到,我再也不能能認識你的程度了?”
“邢邵……”
“姐夫。”
如果他真的是留不住了,會不會來生他就其他人在一起了。
等到時候,他在追過去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他、他或許就會和黛米在一起,或者是別人。
畢竟他是那樣優秀,是那樣的引人矚目。
他光是想像,就覺得胸膛快要爆炸,佔有欲作祟之下,他呼吸逐漸粗重,撫摸着冰棺里虛弱慘白的俊臉,他愛憐的貼上去,輕輕1咬住他的下唇。
他雙眸逐漸浮現陰鷙,暴戾的壓迫力,讓人心旌發寒。“我絕對不許這種情況發生。”一覺醒來,我征服了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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