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8

第1章 .8

萬事開頭難,反之,賈演已經開了一個好頭,剩下的就水到渠成,順勢而為了。即使過程還是頗有波折,但三年的時間,賈演已經把河南、山西、陝西、甘肅一代都打下來了,北邊打到草原,和蠻族接壤的地方,南邊就是越王的地盤,西南是有天險護衛的四川及雲貴,東面是收縮勢力后的唐王。

三年時間,賈演已經名揚天下,賈源也得了“少年英才”的讚譽,就是他手下的李波、劉安、趙全之流,也是有名有姓兒的人了。

這一二年,因為地盤越大越大,也有很多來投的謀士進諫,請賈演稱王,只是賈演都沒同意,當然這不是打着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的主意,只是賈演還在觀察主角光環。

這三年,越王世子也不是白過的,或者現在應該稱他為越王了。世子和越王的關係並不太好,越王其實重來沒有動過立他為世子的念頭,只是嫡子死了,現培養個繼承人也來不及,現在的局勢必須推個繼承人出來穩定人心,所以才有越王世子的輕鬆上位。要賈演說,這也是穿越者的運道。

奈何請神容易送神難,越王世子上位,招數越來越多,越王招架不住,準備聯合不受寵的世子妃、世子妃母家一舉把世子拿下。

還是那句話,主角光環又豈是那麼容易破的,在賈演看來,越王和世子妃的聯盟已經是牢不可破,絕無破綻的了,可是越王世子還是“機緣巧合”的撞破了陰謀,在謀士的建議下,越王被重病,世子成功上位。

如今人人稱讚的越王,也遇到了難題,三年已滿,他不知道,他許出去的大元帥,還願意回來不?

“王爺,賈演已經佔據四省之地,手下兵強馬壯,又如何肯這麼輕易的歸順王爺。”越王手下首席謀士吳郡道。

“他曾答應過本王三年之後回來的。”越王道。

“答應?恕臣直言,王爺這三年中可有與賈演通信?賈演可曾立下文書契約?”吳郡得理不饒人道。

越王不說話,他要怎麼說?以他的經驗來看,這樣的人,就該是一諾千金的“古人”,要知道,他也很不理解,古人常常為了一些所謂的道義就不顧自己的性命,家人的性命,趙氏孤兒居然可以流傳千古,被他犧牲的孩子又何辜;埋兒奉母居然是孝行,他兒子的命不是命嗎?即使不理解,越王還是對古人有很直觀的認識的,古人重諾。

看越王說不出理由,吳郡道:“王爺,當日的賈演不是今日的賈演,逐鹿天下的大業擺在眼前,父母妻兒都不可信,更何況一個外人,一句只有您和他兩人知曉的諾言。”

越王被噎了一下,不高興的揮手道:“好了,這事我知道了,總之先不要和賈演起衝突,再看看吧。”

吳郡還想再勸,後院卻有丫鬟上前來請示道:“王爺,雪夫人動了胎氣,想請您去呢。”

“好,這就來。”越王如今後院混亂,曾經的王妃已經去了,沒有留下一子半女,越王新收了許多美人,有世家大族聯姻的女子,也有平民女子,更有他身邊一直伺候的婢女,統統不設分位,均稱夫人。

吳郡看着自己效忠的主公就這樣拋下正事往後院而去,心中失望不已。對着同處一屋,卻從頭到尾都沒說話的同僚,道:“王爺這樣,大業何時可成啊!”

“你有何必擔心。”那個搭話的謀士,眼皮都沒抬,他對這樣的事情已經很習慣了,“主公自有主公的道理,就算主公什麼都不做,功業自然也會落到他頭上。當初老王爺和世子妃的謀算,就是我事後知曉也要稱一聲精妙,可主公什麼都不準備,也能在緊要關頭撞破陰謀,這樣猶如神助的命格,還需要汲汲營營的謀求什麼?”

“猶如神助嗎?”吳郡低語道,可能這世上真有神明吧,他總覺得王爺的學識與心性不符,見識與年齡不符,要知道,能精通一門學問的人,必須要專心致志,忍受苦難寂寞,最後才能大成,每一個智者、能人心性都是堅不可摧,無法動搖的。

可惜自家王爺、主公完全不具備這樣的心智與魄力,做任何事都真的猶如神助,這還是人嗎?當然這樣的疑問,吳郡只是在心裏想想,絕對不可能宣諸於口的。他另起一個話題道:“那賈演的事怎麼辦?”

“等王爺決斷吧。”另一個謀士事不關己的模樣,放下茶杯,施施然的走了。

吳郡沒有辦法,只有等王爺的心思從後院抽出來再說了。

賈演怎麼辦?在圍觀了被主角光環啪啪打臉之後,賈演還能怎麼辦?

這日,賈演帶着賈源單槍匹馬進了金陵城,當然表面上單槍匹馬,他規模宏大的護衛隊留在金陵城外,城裏早就已經有打入內部的探子了。在越王的治理下,金陵城簡直就是一個篩子,這樣的篩子居然沒亂,還要再安穩十六年,賈演簡直累覺不愛。

到了越王府,賈演親自上前與門子說話,道:“去通稟,賈演求見。”

“賈演是什麼東西?”那門子頗有炮灰風采,看賈演賈源只有兩人,且衣着不是很光鮮,口出狂言道。

賈源怒眉倒立,眼含凶光,就要開口叱責,賈演擺擺手,道:“跟只看門狗計較,沒得失了身份。”

那門子還想回嘴,和他一起當差的總算把“賈演”這個名字來回嚼了幾遍,想起來是誰了。連忙捂住他的口,噗通跪在地上,磕頭道:“賈將軍恕罪,賈將軍恕罪,這門子有癲病,如今犯病冒犯您,不是有意的,求你大人有大量,饒他一命,饒他一命。”

捂同伴嘴的門子是個機靈人,頭可得砰砰作響,賈演又何必為難一個門子,道:“我不是來殺人的。”

那門子放開同伴的嘴,讓他趕緊去通報,自己引着賈演賈源兄弟,慢慢往王府內去。

還沒到正廳,越王就已經迎了出來,看到賈演單槍匹馬的來了,越王的心就放下一半,雖然他對自己的人格魅力和古人性格很有信心,但在他身邊說風涼話的人多了,越王也越來越動搖,如今看到賈演,真是再好不過。

“賈兄弟,你來了。”越王大笑而出,拍着賈演的肩膀道。

“主公,三年之約已到,賈演踐諾而來。”賈演又恢復的高人姿態,言簡意賅到。

“好,好,賈兄弟果然是一諾千金!”越王高興極了,引着賈演往大廳而去。

進門分賓主落座,賈演向越王介紹到:“主公,這是我弟弟,賈源。”

“賈源見過主公。”賈源在的路上已經聽他哥仔仔細細說清楚了,包括飛升的道教名人青陽子的預言,除了賈演自己穿越而來賈源不知道外,其他都清楚了。既然知道哥哥的計劃,賈源也是個能屈能伸的,開口就叫“主公”。

“少年英才不外如是。”越王讚歎道,“賈源兄弟貴庚啊?”

“臣今年十四。”

“才十四歲就立下這樣赫赫戰功,實在是不容易,天才啊,天才。”越王欣賞之情溢於言表。

“不敢當主公誇讚。”賈源謙虛道。

越王和賈源不熟,潛意識裏,還是親近自己收下的第一個武將——賈演,第一個嘛,總是特別的。

“賈兄弟,和我講講戰場上的事吧,你是怎麼三年就連下四省的,真是當世戰神!”

“主公恕罪,臣不擅言辭,打仗,無非就是更快更多的殺人,這些好像天生就在臣腦子裏,用的時候知道怎麼用,讓臣說出個一二三來,臣也不知如何說。”賈演面露羞澀道,“臣麾下有一親兵,名喚姚乃傑,口齒伶俐,全程參與戰事,可為主公講解。”

越王即使有些掃興,但相信這就是高人風範,而且再是高人,不也稱自己為“主公”嗎?心頭還有些自得。

賈演從懷中摸出一個雙面玉牌,上刻龍九子之一的睚眥,自古就是用在軍隊中,兵器上,震懾敵軍用的,雙手奉上,道:“這是我軍虎符,請主公收下。”

越王單手拿起那面玉牌,前前後後仔細看了看,雕工精美,但也不是不可複製,完全不明白古人為什麼用這個做兵符,甚至還發生過偷盜兵符的事情,自己仿造一個不就是了嘛,反正圖案又不複雜,據說古代能工巧匠很多的。越王看了看,又把虎符還給賈演道:“你平日打仗要用這個,我拿着做什麼,你自己保管就是。”

“主公,此乃投誠信物,臣三年未歸,自有小人進讒,臣自不要緊,只是跟着我的那些兄弟,實在不忍他們戰場流血,官場丟命,您知道,武將就是率直得近乎魯莽。”賈演誠懇道。

“本王知道,本王怎麼不知道,自古被冤枉的武將還少嗎?本王不是自毀長城了,用人不疑,賈兄弟值得信任,任何人說,本王都不會動搖,你放心!獨憐一片精忠骨,不死沙場死法場。自古名將如美人,不許人間見白頭。”越王還湊了四句詩。

賈演虎目含淚,起身深深一揖,道:“主公……”卻因激動難忍,不知如何表達。

越王拍了拍他的臂膀,道:“本王都懂,你放心征戰,本王不會讓你在前線流血,在背後還要流淚的。”

賈演像收拾好情緒那般,平靜點頭,但目光堅毅,定定的看着越王。越王自認能從賈演的眼中看到忠心。

他們三人說了幾句話,越王座下得到消息的文臣武將也紛紛前來,越王給雙方介紹。能叫出名字的,都是彼此聽說過的,他們這些人之間,反而更有共同話題。

眾人移步接風宴,酒過三巡,謀士的代表吳郡,就委婉要越王索取賈演投誠的信物,還說了些似是而非的話,以吳郡對帝王心性的了解,這樣的話,足夠讓越王對賈演有基本的防範心裏。

賈演像沒聽懂一般,人人問都只有一句:“但憑主公吩咐。”

越王剛剛想到的是什麼,是馬革裹屍、是岳飛、是袁崇煥,總之都是冤死的名將,現在又有文臣咄咄逼人,武將質樸忠心,怎麼選擇還不是一目了然嗎?

“本王信賈演,不必多言,本就是本王的兵馬大元帥,執掌帥印有何不可?”越王霸氣道。

賈演似無表示,但恰巧讓越王看到他濕潤的眼眶,轉頭又是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越王非常滿意。

一頓接風宴,大致圓滿結束。賈演走出眾人的視線,揉了揉大腿,對這賈源,小聲抱怨道:“差點就笑場,掐得太狠,肯定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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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賈家邊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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