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7

第5章 .7

“什麼?”賈敬和賈珍同時驚呼,賈珍轉過來的頭上帶着眼淚,一張臉上皺紋橫生,醜態畢露。

賈瓊沒有理會賈珍,直接走過去,跪在賈敬跟前,磕了三個頭道:“瓊兒不負大伯教誨,金榜題名,得中探花。瓊兒一心追隨大伯清凈無為之道,已向陛下稟明,不入官場,陛下賜了五品虛銜。大伯,這是陛下親手給瓊兒簪上的金花。”賈瓊從懷裏取出皇帝賜給三鼎甲的金花,赤金十足,上嵌紅寶石,端的耀眼。

賈敬接過,輕輕撫摸,忍不住淚盈眼眶,喃呢道:“瓊兒,好孩子,好孩子。”

賈敬抬起頭來,看賈珍還傻了似的跪在他面前,氣不打一處來,一腳踢開他道:“現在無話可說了,滾吧!”

賈珍滾了個軲轆,麻溜的爬起來跑了。一路跑一路想,想破頭皮都沒明白,賈瓊怎麼放着好好的官不做,非要來修道求仙,雖他平日做出看不上寒門學子擠那科舉的獨木橋的姿態,可心裏十分明白,這些科舉士子前程遠大。他之所以敢在今天跑來告狀,就是接到了確切消息,賈瓊榜上有名,才敢來的,如今……

賈珍走了,賈敬撫摸這賈瓊的頭道:“傻孩子,既然考上了,就去吧,大伯願意讓你去考,就做好準備你這隻雛鳥要展翅高飛了。”

“大伯,瓊兒當年就說過一心追隨侍奉您,這些年沒把話掛在嘴上,不是因為忘了,是已經深入心底,沒必要說出來了。我若是去做官了,您怎麼辦,夏日總貪涼,沒我看着定要多用冰,您的身子可受得了;吃飯總不愛吃青菜,總吃菌類怎麼行……”

“我還有清風呢。”賈敬哽咽道。

“清風可管不住您,他到現在都泡不出您最愛喝的茶水溫度。”

“嗯,還是你泡茶的手藝最好。”賈敬摩挲着他的頭髮,心中感慨萬千,他的一生,少時重擔在身,未有輕鬆片刻;中年被人排擠、鬱郁不得志;老了兒孫離心,本想着是一生鰥寡的命了,沒想到老天給了他一個賈瓊。如此貼心、如此能幹,賈敬心中感動的不行,暗下決心一定不能讓賈瓊吃虧才是。

“好孩子,起來吧。你的心大伯都知道,你若是日後長大些,想去做官了,也不用顧念我,我還硬朗着呢。你年輕,該有更廣闊的天地才是。”賈敬夫妻賈瓊道。

“嗯。”賈瓊隨意應聲,賈敬又豈能看不出他的敷衍來,心中打定主意,無論以後什麼人再來離間他們,都不可輕信才是。

賈瓊能來天麓山一趟已經很不容易了,連飯都沒用又要趕回城裏。到了帽兒衚衕,拜見完金氏,金氏就好不容易帶着三個女兒,在大門裏,看着賈瓊親手用竹竿把門臉上的瓦挑落幾片,又作勢敲打大門,寓意改換門庭。賈瓊做完了儀式,自然有下人把早就做好的大門和石獅子安放好,又仔細休整了大門。等賈瓊第二天出門的時候,大門口就已經擺好了兩隻威風凜凜的石獅子。

今天還有一大堆的議程要走呢,從拜謁孔聖人開始,到晚上瓊林宴結束,一天都不得閑,賈瓊整了整衣襟,大步向前。

一天的枯燥儀式下來,那些個真文弱書生都累到了,到了晚上瓊林宴開始之前,賈瓊還義務贊助了和他走在一起的吳世友和梁鈺兩個餅子,也沒有茶水,乾咽了幾個餅子。賈瓊道:“聽我的吧,我都打聽好了,瓊林宴是吃不飽的,不先墊兩個餅子,保准餓暈過去。也別多喝茶水,宴上還要喝酒呢。”

吳世友和梁鈺到了宴會上,暗暗向賈瓊投去感激的一瞥,果然吃不飽啊!

此次的瓊林宴陛下並沒有出席,由諸位皇子主持,其中按長幼論,以大皇子為首。大皇子做了開場白,三鼎甲回了話,宴會就正式開始了。賈瓊這個明擺着不會入仕,只是來鍍金的幾乎被所有人忽視了,和他搭話的人都少。

標榜無野心的皇子和不沾是非的大臣倒是願意和賈瓊說話,賈瓊這邊正和翰林院的劉大人說話呢,他那天在八珍樓做過裁判的,與賈瓊算是熟人。突然感覺身後有人,賈瓊回頭望去,原來是康王。

“臣等見過康王殿下。”賈瓊和劉翰林趕緊行禮。

“打攪劉大人和賈小友了。”

“不敢,不敢,臣正要去和張大人說話呢。”劉大人和識時務的借故躲開了,康王明顯是來找賈瓊的。

“賈小友?”賈瓊重複着康王的話反問道:“我小嗎?”

康王大笑,道:“我還以為你想問,咱們什麼時候是友了呢?”

“我若要入官場,自然是臣,如今閑雲野鶴的,就是和康王殿下交了朋友,也無不可啊!”賈瓊挑眉道。

“本王就喜歡你這直脾氣。”康王笑着坐下來。

“王爺,我一個山野草民,可什麼都做不了,您看,那些人可忍不住要和王爺攀談呢。”賈瓊揚了揚下巴,示意那些看着他們的人道。康王也是儲位的有力競爭者,想來拉關係的人不知幾凡。

“好好一個瓊林宴,還不許本王鬆快鬆快。”

“王爺要鬆快,也別拉着瓊三兒做擋箭牌啊。”得,一聽“瓊三兒”這個稱呼,就知道是盧通來了,盧通本來成績就是三甲的水準,奈何人家後台硬啊,長公主進宮一趟,皇帝壓感念他家世富貴卻肯吃苦,把提到了二甲,名次不論,好歹名聲好聽了。

“盧通,你怎麼來了。”賈瓊問。

“我怎麼不能來,一幫子人正高談闊論呢,閣老都沒爭出來個一二三的事情,他們吵什麼。”盧通一身華貴衣衫,完全不像是來赴瓊林宴的學子。他對宮裏的地形可熟悉了,拉着賈瓊,道:“我帶你去這場外的碧波池看看,說不定現在已經有早春的荷花開了。王爺,可要一起?”

還不帶康王答話,賈瓊就掙脫手腕道:“來之前,引領的小公公就說了,宮中不許亂走,我來領宴的,就在這宴會場上就是。你可別害我。”

“唉,唉,我哪兒能還你啊!碧波池就在這外面,也算是瓊林宴會的場所了,有幾次陛下還把主會場搬到了碧波池呢!”盧通解釋道。

“正是。”康王也點頭確認。

賈瓊想了想,自己已經表明心意了,這看看風景的又不是什麼大罪過,去就去唄,自己這輩子,還沒有在北方的早春看見過荷花呢!難不成這宮裏有溫泉?

“那我去和我姐夫說一聲?”賈瓊建議道。

“你看看,你姐夫都快被埋起來了。”盧通指着大殿的西北角,賈瓊一看,果然,好多人都去和梁鈺攀談了,還有兩位皇子呢。賈瓊可不想把自己陷入包圍圈,果斷和康王、盧通撤退了。

三人坦坦蕩蕩的往外走,殿內有人注意到了也不會多心,只是這三人一去不回,知道宴會都快結束了,眾人突然聽到從外面傳來的樂身和歌聲。

賈瓊一行三人來到碧波池邊,果然池裏已經長滿了接天蓮葉,無窮碧綠在月光下閃着銀光。賈瓊仔細看了看,掐着盧通的脖子問:“荷花呢,不是說荷花都開了嗎?”

盧通掙扎道:“說不定,我說的是說不定,現在就是不定的時候啊。這滿池的荷葉已經很漂亮了,你看荷葉不行啊!”盧通反手過去,就和賈瓊鬧成一團。

“你個混蛋,起開,壓着我的衣服了。我可是這科進士的臉面擔當,別壞了我的形象。”賈瓊推着壓在他身上的盧通道。

兩人雖沒聽說過什麼叫“臉面擔當”,但顧名思義,還是大致懂他的意思的,康王笑着道:“通表弟,你可趕緊起來啊,別壓壞了我們如花似玉的探花郎啊!”

“啊哈哈哈,探花郎,來給小爺笑一個。”盧通做流氓狀。

賈瓊一抬腿,一翻身就把路通掀開了,爬起來靠着漢白玉欄杆道:“盧通通,你該減肥了,可壓死我了。”

“不許叫我通通!”盧通跳腳。

“你還叫我瓊三兒呢!”賈瓊毫不示弱的回嘴到。

兩個人又一路打鬧,鬧到了湖邊亭子裏。

“唉,看看這月色,看看這荷葉,再看看這賞月的兩三人,如此美景,瓊三兒,你就沒有詩興大發?”盧通道。

“王爺呢?”賈瓊挑眉。

“等着探花郎的大作呢。”康王笑道。

“詩有什麼好做的,我沒詩興大發,只想獸性大發!”賈瓊口無遮攔道。

“噗……”嚇得兩個正在喝酒的把酒都噴了。

“瓊三兒,我可是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的。”盧通雙手環凶,像個被流氓調戲的良家婦女。

“沒文化,真可怕,什麼叫獸性,人只本欲也。如此美景,人之本欲可不是摳破頭皮想作詩,是擊鼓作樂,放聲高歌呢!”賈瓊鄙視盧通道。

“賈瓊,那你給我們示範示範。”康王被嗆得咳個不停,還抽空說了句話。

“聽着!”賈瓊挽了挽袖子,拿起一隻筷子,敲着酒杯,唱了一曲《臨江仙採蓮回》,算是呼應這滿池荷葉了。

“瓊三兒,這個作詩有什麼分別,作詞也是現做啊!”盧通哀嚎道。

“我這不是為你着想嗎?就你那打油詩就別拿出來丟人現眼了,你聽曲子聽多了,不會現做總會唱吧。快唱,快唱,唱不出應景的詞來,就罰酒。”賈瓊興緻高昂的指着盧通道。

“唱就唱,作詩我不如你,我就不信做詞也不如你了。王爺,可要一起。”

“自然是一起的。”康王笑答。

盧通高歌一去《賀新郎》,道:“人生四喜之一啊,比做新郎也不差什麼了”,倒也貼切。

輪到王爺了,他唱的是一曲《玉京秋》,聲音蒼涼高亢,京都玉秋,倒唱出了大漠長煙的慷慨來。

“好,好,好,此輪王爺最佳,我認罰,認罰。”賈瓊自罰一杯,盧通也跟着幹了。

他們三人開始還注意着影響,聲音也低,伴奏最多是敲酒杯。結果越喝越高興,賈瓊摘了一片柳葉吹了首野調子,把兩人的興趣勾起來了,大家都就地取材找樂器了。

康王隨身帶着玉笛,清亮高亢的一曲《青雲上》,在夜裏響徹,這才把殿內飲宴的人吸引了出來。

盧通不會吹葉子,也沒有帶樂器,直接把亭內桌上裝水果的銅盤翻了過來,當成個小鼓來敲,倒也是一首好曲子。

賈瓊也喝高了,折了幾根長短不一的樹枝,高高低低的敲着柱子,敲成了一曲《破陣子》,樂聲激昂,曲調雄壯。賈瓊唱了一遍,康王和盧通也記住了詞,相和着高唱,興緻高昂處,康王接過賈瓊手中的一根樹枝也去擊打柱子,盧通更是拿着銅盤相擊,把銅盤到鈸用了。

眾位參加瓊林宴的大人和進士出來看到的就是三人這般瘋魔的場景。皇帝也已經聽到聲音,趕了過來。

皇帝對身邊的隨侍,笑着感嘆道:“老六倒能自得其樂。”

皇帝走了過來,圍在亭子旁邊的人自然退開,山呼萬歲。亭子裏的賈瓊也被這聲音給驚住了,醉眼朦朧的盯着皇帝看,看他的模樣就知道他在認真想,然後不知他想了什麼,突然仍掉手中的樹枝,拉着康王道:“你爹來了,快跑,不然會被罰抄書的。”拉着康王就要跑。

結果被旁邊斜着過來的盧通絆倒,盧通反駁道:“才,才不會罰抄書呢!肯定是跪祠堂!”

康王被這兩隻醉貓一打岔,沒在第一時間請罪,也就裝死了。

皇帝簡直被他們氣笑了,抓起賈瓊扔掉的樹枝,一人給他們兩下,道:“幾個醉鬼,擾亂瓊林宴,還不給朕起來。”

“呀,呀,你爹好凶,快,快求個情。”賈瓊慢半拍的把被壓住的康王推了出去,康王踉蹌兩步,直接倒在了皇帝身上。

康王迷糊着叫“父王”,那還是皇帝沒有登基時候的稱呼呢,皇帝心生感慨,他又能和個醉鬼計較什麼,直接叫內侍抬龍輦過來,讓內侍扶着康王上了龍輦。皇帝吩咐就此停了瓊林宴,又招呼內侍把盧通送回大長公主府,把賈瓊托給梁鈺,才在一干人等驚愕的眼光中,和六皇子康王同輦而回。

那些個在殿內拉攏人脈的皇子,看着龍輦,兩眼幾乎冒出火光,恨不能把康王的後背燒出個洞來,再看醉倒在亭子裏的兩隻,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皇子們走了,大臣們走了,新科進士也就散了。梁鈺這才跑上前來把賈瓊扶在懷裏,和扶着盧通的小公公致意后,方扶着賈瓊回府。

宮裏路遠,梁鈺、賈瓊兩個又沒有乘車坐轎的資格,一路走出去。賈瓊被摔到地上好幾回,實在扶不住,還是梁鈺把他背回去的,虧得賈瓊年紀還小,不然累死梁鈺。

梁鈺把賈瓊背上了馬車,把車帘子放下,吩咐趕車人趕緊回去,回頭一看,賈瓊正滿眼笑意的盯着他看了。

“瓊兒……”

賈瓊比了個禁聲的手勢,指了指耳朵,示意隔牆有耳,身子軟癱在梁鈺身上,耳語道:“別告訴娘。”

梁鈺點頭應下。一路無語,馬車到了帽兒衚衕賈府,梁鈺扶了賈瓊回去,打發人給金氏報信說,賈瓊在瓊林宴上喝多了,有些醉,就不來請安了。若是賈瓊要回來住,不管多晚,金氏都是要等賈瓊回來才睡得着的。金氏聽了消息,又吩咐下人把醒酒湯端了過來,拜託梁鈺好好照顧賈瓊。

金氏身邊的嬤嬤道:“大姑爺,這是太太一早就備好的醒酒湯。太太說,您肯定也喝了不少酒,讓你就在大爺的房裏歇下。太太已經吩咐人,明兒一早去您那裏取官服,誤不了上衙。也拜託您照看我們家少爺呢。”

梁鈺起身聽完了金氏的叮囑,才對嬤嬤道:“請嬤嬤轉告岳母,多謝關心,小婿定好好照顧瓊兒。”

嬤嬤含笑行禮退了出去。梁鈺以不習慣人伺候為由,把人都打發出去,賈瓊才醒過來道:“姐夫,給我要桶水啊,我這身一身全是灰,還有酒漬呢,都快臭了。”

“有本事自己要去,你這膽大包天的性子,什麼時候能讓我省點兒心,可別再說你有分寸了,你的分寸到底是多長啊!”梁鈺也學會吐槽了。

“好姐夫,我是喝高了點兒,可陛下那個時候來,我就是跪下請罪也沒用啊,只能裝瘋賣傻了,你放心吧,我下次保證不在公共場所喝醉了,你放心。”賈瓊舉手做發誓狀。

“你呀,就欺負我心軟。再信你一回,你要是再犯,我可不管你,讓你臭得餿掉才好。”梁鈺笑罵他兩句,出門叫下人備水,只說給自己洗漱用的。

等第二天賈瓊酒醒了去找盧通的時候,連大長公主的府門都沒進,只說盧通被關禁閉了。陛下能讓康王同輦而行,發火兒的時候,還顧忌着讓內侍把盧通送回來,大長公主也明白皇帝肯定沒有生氣。但這種在宮中醉酒的失儀之事,大長公主還是要做出一副懲罰的態度來的。

賈瓊在去康王府,王府長史說,康王還在宮中沒有回來呢。

賈瓊無法,只能留書一封,交給長史轉交康王。

新科進士得中,是有三個月探親假的,梁鈺和大姐玉嫻的婚事已經訂好了,梁鈺和玉嫻的年紀也不小了,金氏覺得可以趁着梁鈺探親的日子,直接在老家拜天地父母,把親成了。梁鈺覺得有理,已經寫信回去告知父母了。

金氏年紀大了,不願也不能遠行,玉嫻、玉妍和賈瓊的年紀這麼近,金氏當年為了生兒子也是顧不上自己的身子的,如今老了,身體就難免病痛。因此,決定由賈瓊送嫁,送大姐兒玉嫻回梁鈺老家成婚。

賈瓊也覺得剛闖了禍,還是避避風頭吧。寫了一封言辭懇切的摺子給皇帝請罪,也沒有後續,不知內閣讓沒讓皇帝看見請罪的摺子。又寫信給康王、盧通等朋友,親自向賈敬告別,忙亂了幾天,才把玉嫻的嫁妝收拾好,一船裝了,準備回梁鈺老家。

梁鈺家境不富裕,但也是土財主級別的,縣上出了一個梁鈺,他家在縣裏更是挺着胸脯走路了。梁家父母為人也淳樸厚道,對賈玉嫻這個兒媳婦十分滿意。玉嫻容貌好、性子好,還是京城人,再看看那院子都堆不下的嫁妝,就更感滿意了。

賈瓊還在不住致歉道:“因姐夫日後還要在京城為官,因此大件的傢具之類的就都留在京城了,只帶了寫細軟回來,並不是看輕大姐姐的意思,我們一家四個孩子,最受寵愛的,就是大姐姐了。”

梁大娘拉着賈瓊的手感嘆:“不礙事,不礙事,這些已經夠豐厚了,是我們家梁鈺高攀了。”

兩家人相互謙虛,又不着痕迹的捧了捧自家人,最後梁大娘和梁老爹感嘆,“怪不得皇帝老爺要點兒媳婦兄弟做探花呢,你瞧瞧那眉眼,比咱們鎮上最漂亮的姑娘都俊,我可是聽說了,這長得最好看的才做探花呢,可不是戲文里演的那樣,狀元不是最好看的,探花才是呢。”

“是,是,探花最好看。”梁老爹心不在焉的附和道,他忙了一天,已經被兒媳婦的嫁妝閃花了眼。我滴個乖乖!居然在他們縣裏買了五十傾地,比他們一家的家產都多,這是只是嫁妝的一部分呢。梁老爹已經看的眼花了,眼睛裏實在裝不下那個被老妻誇了又誇的俊俏少年。

梁鈺帶着嬌妻在老家住了兩個月,又忙趕回京城任職了。賈瓊全程陪同,好好遊覽了附近景色。聽說賈瓊要走了,讓梁家附近經常出出沒的彩轎里,都發出了不舍的嘆息和撕帕子的聲音。

賈瓊和梁鈺趕回京城的時候,正遇上了風頭正健的康王府出事,康王嫡長子落馬,王妃落水,都已不治身亡。

兩人趕緊換了衣服,前去致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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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賈家邊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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