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一刀兩斷

76一刀兩斷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我站在你的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而是明知道我愛你,你卻還要去娶別人。

迎面而來的山風,風乾了我的淚水,短短的一百米距離,卻成了我們一刀兩斷的最好借口。

我苦笑着,坐在大壩的邊緣,看着山坳中延綿開去的淡藍色水面,忽然明白到,即使如何愛對方都好,你是永遠都不能接受他愛着你的同時,又去照顧紅顏知己這種事的。

算了。

我摸着車輪上鮮艷的橙色,觸碰到食指的傷口時,卻發覺,傷到的是手,痛的,卻是心底的最深處。

一刀兩斷吧,從此老死不相往來。

回到出租屋,我找到了房東,跟她把一層的那個雜物房租了下來,然後把車子鎖了進去,在關上門的那一刻,我還是不舍的,多看了一眼。

第二天,李傲沒有來,第三天,他還是沒有出現。

平靜的生活里,我如同機械人一樣,做着各種單調而又乏味的工作,偶然間想起我們之間的承諾,也只有痛,沒有樂。

一個人臉上沒有了笑容,別人也不敢輕易來跟你說話。

俞飛鳳看到我一直都冷冷的,連想休息一下這些話都不敢說,總是搶着活來干,江燕妮泡了新男人,也很少在我面前晃悠,出現的時候不是說今天去哪裏哪裏吃東西了,昨天去哪裏哪裏打球。

我沒興趣聽,她說著也索然無味,最後乾脆不說了,白天下班直接滾去了男人住的地方,有時候我懷疑,現在到底是我一個人租了兩房一廳,還是跟一隻鬼一起租的......

三天後,六號房來個很特別的男人,長的圓滾圓滾的,個子不高,剃着光頭,身材肥胖,幸好不是面目猙獰那種,不然看到他就得繞路走。

芳姐跟我們說,他叫車仔,全名就免了,我們以後看到他就叫車大哥......

請不要奇怪,凡事這種撈偏門的人,一般都不會讓很多人知道自己的全名,電視上也看過,都是什麼哥,什麼叔的,反正我們也不跟他打交道,叫什麼都是隨便一句而已。

他是一個很奇怪的人,每天就在房間門前的過道里逛來逛去的,偶爾會有客人把他拉進去,不一會就滾出來,也沒有噴着酒氣,開始我們都以為他是經理級的人物,然而卻不是,他就是一個賣葯的。

這個話題很敏感,我們直接跳過吧,大家都知道在ktv賣葯是什麼意思。

8號的房間是一個巨型的豪華房,最低消費是一千八百八十八,進了十幾個男的,然後叫來了媽咪,那個風︶騷的媽媽桑進去不到一分鐘,就被人拍出來,原因是媽媽桑都這麼丑,她那些女兒能漂亮才怪呢。

我跟俞飛鳳看得直吐舌頭,這個媽媽桑已經算不錯了,身材苗條,而且波瀾壯闊,雖然長得不高,可是也小巧玲瓏啊,這樣都不滿意?

過了一會,門口的服務燈亮了,俞飛鳳打開門走了進去,兩分鐘后,她黑着臉走了出來。

“怎麼了?”我好奇的問她。

俞飛鳳罵罵咧咧的說:“他媽的都是一群色狗,有人摸我。”

“不是吧,要不要跟經理反應?”都是服務員,又不是沒有小姐,幹嘛要欺負人。

俞飛鳳更加氣憤了,她說:“那個垃圾經理就在裏面,正坐在客人的大腿上呢。”

我無語了。

一個上司都不幫自己的下屬,那隻能自己注意點,不然,直接捲鋪蓋走人。我叫她不要再進去了,我們找個男服務生去,她也表示同意,可是人家客人卻不高興了,吼着嗓子跟經理說,那個趙明浩的男服務員太沒有禮貌,他們不要。

草,又不是挑小姐,服務員也要嫌棄嗎?

趙明浩長得高高瘦瘦的,聽說剛中專畢業沒多久,是從外省來的,人也很老實,人家說了那麼一句,他直接就丟下托盤滾了出來,對着我們扮鬼臉。

“那現在怎麼辦?”俞飛鳳小聲的說,“我們還要進去嗎?”

“當然不去了。”我瞪了她一眼,“你想進去?”

俞飛鳳說,裏面有兩個鬼佬(歪果仁),給經理的小費都是美金呢。

“假的吧,你又不會看。”我噴了她一臉,“你沒看過電視嗎?很多國外的來到這邊,都說沒有幣幣,就用外幣來買單,結果很多都是假的,就騙你這種人。”

俞飛鳳吐了吐舌頭,還在想着那所謂的美金小費,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我把托盤塞進她的手裏,“愛去你去,我是不會去的。”

“我來。”

我跟俞飛鳳都不想進去,那個胖女人何妙芝卻突然從我們身後跳了出來,一手搶過我們手上的東西,哼了一聲,扭着屁股打開房門就走進去。

我倆在她身後吐了兩口口水,自動送上門摸,真是不要臉。

不一會,她就出來了,得意的楊着手裏的票子,我忍不住噴她,“被摸了哪裏,收穫這麼多。”

“關你p事。”何妙芝哼了一聲,把錢塞到了長筒靴里,去了前台,不一會,拿着一隻人頭馬過來了。

她拿着酒得意的跟我們說,知道這個提成多少嗎?一百五十,你們打工一天也沒這個多,真是傻帽,這都不懂。

我們在她背後翻着白眼,吐着舌頭,看她的工衣前面的扣子都解開一個,肯定是被人家摸了胸吧,出賣自己的色相跟肉,就賺這麼一點,也太搞笑了。

酒類拿了很多,十八號房也聚集了越來越多的人,進進出出的,偶爾房門被打開沒有關上,能看到裏面絕對不少三十個,一個個吆喝着,有些還脫了上衣,甩開膀子在猜拳。

ac的唯一幾個小公主也拉着凳子進去了,不一會,燈滅了,門上的那一小塊玻璃窗里,透出了不停閃爍的七彩鐳射燈的燈光,一定又在群摸亂舞了。

江燕妮今天也喝得很嗨,上了一個早班沒醉,通宵班也不放過,一頭就撞了過來,摟着我噴着酒氣說:“小菲,我今天不回去了,你一個人睡怕不怕。”

我縮着脖子說,怕個鳥啊,又不是第一次,你最近都不回來睡了,還不如直接把房間退了,我去租個一房一廳好了。

江燕妮笑着說,那可不行,要是我那一天跟我馬子吵架了,我到哪裏去?

我白了她一眼,她卻嘆了口氣說:“其實我們分手的時間也不遠了,剩下幾天他們就要走,這裏又傲哥他們接手,我也不能跟着去別的地方。”

“你可以去的啊,做一對同命鴛鴦不是很好嘛?”

她立刻就給了我一拳,罵我,“你傻13啊,老娘在這裏活得有滋有味的,幹嘛要跟着去挨窮,要是他回老家怎麼辦,我跟着去嗎?”

我摸着眉毛笑她:“這樣不好嗎?從此就享福了,不用日喝夜喝,天天像一灘爛泥一樣。”

“你才爛泥,你全家都是爛泥。”她鄙視我一眼,忽然又低聲的說:“你也知道,我喜歡的是傲哥,你答應過的啊,你把他讓給我的。”

“你能拿走拿走吧,我無所謂。”我勉強的笑了,連我都留不住他,你可以把他搶過來?

幾天都不見人,也不知道李傲在幹嘛,我坐在走廊里,拿着手機,盯着屏幕上的通訊錄,上面已經多出了好幾個人名,新認識的,舊的,是我前幾天存進去的,李傲的名字,被我單獨擺在了一個組裏,組名是仇人。

盯着他的名字足足盯了十分鐘,我還是沒有勇氣給他發短訊,算了,那天他不聲不響的跑掉,一定是有什麼事發生,說不定他現在不想被人打擾呢。

時間已經是凌晨兩點半,該走的客人已經走了,該嗨起來的已經瘋了,我們這些該睡覺的,還在上班......

江燕妮的馬子叫蔣毅,身高一米八五,很結實,沒有一點贅肉,如果不是在這裏認識他,看他的樣子還以為是哪位高富帥跑出來玩的,他現在就坐在我身邊,拿着對講機跟江燕妮卿卿我我。

我特無語,要肉麻也滾一邊去好吧,非要在我面前說著那些讓人起雞皮疙瘩的話,沒看到我的臉色都黑了么?

我左顧右盼的看着旁邊的房間門口,他忽然開口說:“小菲,你說我帶妮妮一起走好不好?”

“啥?你再說一遍?”我還以為我聽錯了。

他又說了一次。

“你說真的?”才認識不到一個星期,就想帶着她遠走高飛了嗎?

蔣毅點着頭說:“她是我遇到過最好的女人,性格直爽而且沒有心機,雖然嘴巴不饒人,不過也勝在什麼都能爆出來,我就喜歡她這樣的。”

我心裏直吐槽,那是因為你還沒了解她夠徹底而已,如果像我這樣,跟她相處一年半載,你肯定得吐血。

怎麼說呢,她其實是屬於那種,見一個愛一個人的人,她總是說,在自己沒有決定結婚之前,她跟一個男人在一起絕對不會超過三個月,因為愛情的保鮮期也只有三個月,如果過了這三個月,她還是覺得離不開他,那那個男人肯定是自己想嫁的人。妻情綿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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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情綿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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