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70做小三還這麼蠻橫,真沒家教(5000+)
顧淮的心思很亂,並沒有注意到身後跟着的羅芸,滿腦子都想的是沈歡手上那血淋淋的疤痕。
他有些惱火,這女人太倔,受了傷也一聲不吭。她不心疼,但他心疼!
要是沈歡知道,估計會笑一句“皇帝不急太監急”。她都沒為自己着急,顧淮急什麼?
顧二少的臉很臭,神色很冷,這副不易近人的模樣看的羅芸皺眉。她伸出手扯了扯顧淮的衣角,讓他回頭,然後小聲地說,“淮哥哥,不要太生氣。”淮哥哥應該是在為那兩個人綁了她而憤怒吧?
聽到羅芸軟軟的聲音,顧淮微微嘆氣,揉了揉她的腦袋,不好和她擺臉色,“你去看看你嫂子,別讓她太過不小心,不處理傷口。”他將這個女孩兒一向看作妹妹,別無其他的雜念,若有的話,當是愧疚。因為他害的這小女孩兒失去了最後的親人緊。
“什麼?”羅芸震驚地瞪着眼,淮哥哥說什麼?嫂子?哪裏來的嫂子?羅芸有些惱怒,她才是顧淮的妻子!
顧二少一向情感遲鈍,完全料不到羅芸會有這種心思,提起沈歡軟了聲音,眉目柔和地說,“你嫂子手上的傷口你好好看着,女人留了疤就不大好了。”難得顧淮還想的到這個,果然心裏有了挂念,就心思細膩起來讎。
“……是。”沉默了許久,羅芸咬着唇。她猛地轉過身,掩飾住自己那似要哭的表情,顫抖着聲音問,“淮哥哥最愛的是她?”
這怎麼可能?淮哥哥怎麼會對那個女人這麼溫柔?
她的整個身子都在顫抖,被這個消息打擊的久久回不過神。
顧淮一愣,“這難道還看不出來?”
他顧二少會閑的沒事找人結婚嗎?
這樣篤定的答案,卻不是為了她羅芸。那個沈歡,有什麼能耐讓淮哥哥這樣對她!
眼底露出憤恨,羅芸卻笑着說,“淮哥哥放心吧,我會好好對她的。”然後一蹦一跳的走了,歡快地像個小孩兒。
顧淮目光柔和地看着她離去的背影,心裏鬆了口氣。還好這次沈歡和羅芸都完好無損地回來了,少了一個,他都不會好過。
一個是他愛的女人,一個他視若自己的親妹妹。
抬起腿,顧淮繼續冷着臉朝着關押那兩個人的地方走去。顧二少對待自己愛的,和自己仇恨的,一向分明。
對愛人他會吃醋,會撒嬌,會容忍,對敵人卻只會兇狠無情。但這樣的顧淮卻完全不知道,小孩被搶走了自己最心愛的東西會怎樣的瘋狂。
誰搶了自己的玩具,就讓她死。
“女人,要不是你放走了沈歡,咱們還能活!”顧安被兩個黑衣壯漢狠狠地鉗制住肩膀,雙膝深深地陷入地中,滲出了鮮紅的血。他突然想起沈歡最後的輕巧出逃,心中恨意徒生,不由得對沈沫破口大罵。
沈沫輕蔑地掃了他一眼,她自己的狀況也好不到哪兒去,牙齒都碎了好幾顆,滿口血污。她張了張唇,想說些什麼反擊回去,卻被黑衣人狠狠地捏住頭髮向後扯。
這並不是最可怕的,兩個人都恐懼着那個人的到來。
被C市的人稱為“不可接觸之存在”的顧淮。
“二少。”一聲恭敬的低喊,伴隨着腳步聲。他,來了。
沈沫慘白着臉,瞳孔中倒映出那個人的樣子——微勾着唇,鳳眸輕佻,和平時痞笑着完全不同的危險。那張俊美的面孔顯得越發艷麗迷人,但在此刻看起來卻分外的讓人害怕。
他懶懶散散地坐在毛絨絨的椅子上,不等他們兩人說什麼求饒的話,就輕飄飄地丟下一句,“給本少卸了他們的下巴。”
他還記得,沈歡還受了傷,病人需要休息,這兩個人尖叫求命的話會很吵的。
“你不能這麼做!我是你哥哥——”顧安恐懼地大叫,拚命地掙扎着,再次重複,“我是你哥哥!”
“咔擦”幾聲,他的下巴被卸掉了。罪魁禍首好整以暇地笑望着他,眯了眯眼,低聲說道,“是啊,謝謝你把沈歡完整的送給了我。”
顧淮……你竟然這般無恥!
顧安突然想到他和沈歡結婚那晚,被這個所謂的弟弟灌的醉醺醺的,後來又被他以各種理由忽悠出去,再加上自己本來就對沈歡有些不滿……原來是這樣!他早就對沈歡有預謀!
顧安想笑,可滿嘴的鮮血,一笑就喝到了自己的血。那雙眼怨毒地像來自地獄的惡鬼,恨不得拆了顧淮的骨,吃了他的肉!
顧二少淡淡地說,“那雙眼睛本少不喜歡,弄瞎。”聲音低沉悅耳,神色淡然自若,好似那命令不是他發出的一樣。
這無聲的地獄……
惡魔笑意淺淺,雙瞳美麗,映照出所有人恐懼的模樣,“你們做錯了事,就該付出代價。”
別墅中。
小傢伙眼淚打着轉,巴巴地望着沈歡,“姐姐,疼嗎?”
這手上的傷痕實在是
深,再往下就到骨頭了,此時用碘酒擦洗,疼的要命。就連這醫生也看的皺眉,有些不忍看。
沈歡有些說不出話來,不好意思說這是自己弄的。當時困意很重,為了讓她清醒,還真是下了重手。
“疼。”沈歡嚴肅地點頭,眼有些紅。
原本以為小傢伙會哭着安慰她,結果許幼一個巴掌拍在她頭上,惡狠狠地說,“都這樣你還亂出去!不死都算好了!”
沈歡:“……”現在的小孩子怎麼都這麼不可愛?
她有些鬱郁,這時候門那邊傳來一道含着笑意的聲音,“她要是死了,我會很高興。”
羅芸一步步地走過來,高傲地像個公主。一襲狼狽卻不掩華貴的襦裙,柔順的發披下,直至纖細的腰。
許幼眯着眼瞧她,這次沈歡遇難,他拼着命想出去,卻被那群黑衣人擋着,只能在家裏哭。本來只有七歲,卻在他身上找不到衝動了,只有那酷似顧淮的氣質。
不要臉的氣質。
對着沈歡狡黠一笑,小傢伙揚着聲音說,“呦,這位奶奶,您這麼老了還來看我姐姐啊?”
羅芸臉色有些不大好看,“你……”
氣氛劍拔弩張,醫生急匆匆地處理好沈歡的傷口,打上繃帶后帶着藥箱離去。
這種事情他可不敢攙和,誰知道這些個豪門小姐太太啊之類的會不會遷怒到他身上?
許幼慢悠悠地說,“醫生你別著急走,這位奶奶似乎有心臟病,給她瞧瞧。”以前那乖巧的模樣都是裝的,真面目算是露出來了。
醫生離去的速度更快了。
“你是哪裏來的東西?”羅芸蹲下來,笑吟吟地,伸出手扯着許幼的臉。尖銳的紅指甲險些刺進許幼的肉里,讓小傢伙皺了皺眉,“你算什麼東西?”
得,人家問一句,他罵一句。
沈歡不喜歡他對別人這樣,招呼着,“許幼,你過來。”
每次姐姐喊他的全名,許幼就會有些心驚,這代表她動真格的了。小傢伙乖乖的,握了握羅芸的手,卻是狠狠一掐,然後躲到了沈歡的身後對着她扮鬼臉。
他可是知道當初顧淮結婚沒來接沈歡就是因為這個女人,自然也對她沒什麼好感。
羅芸拍了拍腿,有些不耐,“你就是沈歡?”
看起來就只有幾分姿色而已,怎麼可能是淮哥哥喜歡的人?
她那打量着菜市場肉般挑剔的眼神讓沈歡有些不滿,懶得看她,只是伸出手揉了揉小傢伙的腦袋,“以後不要胡鬧。”
現在的小姑娘做什麼不好,都出來做人小三。沈歡嘆了口氣,她算是受夠了,現是沈沫,然後是蘇黎,這又來了個。
真愛無敵簡直是屁話,要不是顧淮這樣有錢有權的,他們憑什麼無敵?
小傢伙點了點頭,乖順地攬住她的手臂,生怕她一個不小心再次離開他。
徹夜的等待讓許幼受夠了,然而更怕的還是沈歡再也回不來,又只留下他一個人孤零零的。所以他才會反常的去挑釁人,不過是為了掩飾自己的不安和恐懼。
一個七歲的孩子,他能做什麼呢?
這樣的無視讓羅芸心中不平,冷着臉坐在沈歡對面,高抬着下巴,“你要多少錢,我給你。”
“你能給我多少?”沈歡淡淡地一瞥,覺得有些好笑,“或者說,你自己掙的錢,能有多少?”
在小傢伙面前拿錢威脅她,這簡直是找死!
人凡有逆鱗,而沈歡的,就是許幼。原本不大想和這種沒嘗過苦頭的富家小姐談話的,只是這樣的明目張胆地伸出爪牙,直接越過了她的雷區。
“這你不用管。”羅芸冷冷笑,顧淮的財產就是她的,因為這都是他虧欠她的,“淮哥哥愛的是我,你沈歡算什麼?”
面對羅芸的咄咄逼人,沈歡嘴角笑意更深。
“我不算什麼,我知道。但我剛結婚,這你該知道。”她牽着小傢伙的手裊裊站起,離去,“做人的小三還出來這樣蠻橫,不管你是誰,都讓人覺得沒家教。”
她沈歡當年遇到了不少女人,可誰斗得過她?
沈歡倦怠的想,她不想和別人這樣相處,可剛結婚,也只能忍。之前虧欠顧淮的人情,就這樣還了吧。
“你是誰我不管,你和顧淮怎麼樣我不管,可別來招惹我。”
女人離去的背影竟然看起來那麼高傲。
羅芸有些恍惚,她是真的不在乎淮哥哥嗎……
但淮哥哥愛的人是她!這憑什麼!明明她羅芸才是最愛淮哥哥的人!
臉上閃過瘋狂,羅芸低下頭不語。
夜。
顧淮回來的時候,沈歡和許幼正在吃晚飯。稀粥,饅頭,再加上幾個小菜。
顧二少莫名覺得心頭一暖,這是家的感覺。他洗了手,脫下西服,端着空碗過來吃。
p>顏顏在一旁蹲着,身邊就放着狗糧。許幼意識到家裏狗糧還很多,吃不完,就勒令這隻薩摩耶吃完自己的狗糧,再也不給它餵食了。搞的這隻狗最近很惆悵。
“手怎麼樣?”顧淮盯着沈歡左手上的繃帶,眼神幽深。
“還成。”沈歡吃了口菜,不大想理他,夾了菜放在許幼的碗裏,“多吃點,長高。”
顧二少看見了,默默把自己的碗放的離沈歡更近了些。
他這副邀寵的姿態讓沈歡瞥了一眼,冷冰冰地說,“顧淮,你不要再做樣子了,不噁心嗎?”
“什……”他有些心慌,難得羅芸跟沈歡說今日的事了?心裏還抱着一絲僥倖,他故作冷靜地說,“什麼樣子?”
沈歡撂下筷子,揉了揉許幼的腦袋,讓小傢伙去睡。直至小傢伙的背影消失在卧室里后,她這才轉過頭來,淡淡地開口,“我都知道了。”
一句話,將他所有的防線都瓦解。
顧淮的手在暗處顫抖,面上卻還是冷靜的,“知道什麼?”
他多希望沈歡永遠不知道這件事,他守着這個秘密活下去,和沈歡一起。
沈歡目光灼灼,“你選擇讓我死。”
你讓我死!
顧二少終於掩飾不住了。
他艱難地開口,“……不是這樣的。”
沈歡笑了笑,離奇的憤怒,“那是怎樣的?在覺得我發生事故之後毫不猶豫離去,沒有多問一句;在那個女人和我之間又直接選擇了她活着,你說是這樣的嗎?”
顧淮的手敲擊着桌子,清俊的眉目間帶上了焦灼。他不說話,靜靜地點燃了一支煙。
裊裊的煙霧后,浮現他動人心魄的眼睛。
“我離去,是因為我自己要是保不住,如何談救你。”他深吸了一口,緩緩地道,“至於羅芸,我欠她很多。”
沈歡淡淡地說,“虧欠到足以把我的性命交上去?”
她的眼直直地看着他,那深藏在心底的恨意終究是露了出來,熊熊的燃燒着。
這是……被人背叛的感覺。
背叛她的,是顧淮。
而他再也不肯說什麼,那藏在十歲的秘密,年少的秘密……不能跟她說。
“是這樣嗎?”沈歡站起來,居高臨下,而他節節敗退。
他回答的,只是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那雙手輕輕地伸出,沈歡以為他惱羞成怒,卻沒想到只是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接踵而來的,是顧淮的擁抱。
這種溫暖而安心的擁抱。
他在她的肩上輕蹭,像是邀寵的貓咪在一味的撒嬌。有什麼溫熱的東西滴滴答答落在沈歡的胸上,一滴,一滴。
顧淮在痛苦,咬破了的唇,流着血。
沈歡垂眼,不再動作,就這樣相互的擁抱,看不見對方的神情。
長久的沉默之後,他低聲回復。
“是這樣……沒錯。”
顧淮不能駁斥,因為他那時候是真的選擇了羅芸。
他沒有保護好她。
沈歡看不見顧淮的表情,但藏在門欄后的人清清楚楚地看見了。
羅芸並沒有走,她本來是想轉過身來找沈歡的,手上拿着寫好數據的支票。可她沒想到會看到這一幕。
淮哥哥抱着那個女人,眼底帶着悔恨和愛意。
他在後悔什麼?難道是後悔那時候選擇了她?
羅芸低下頭,將那支票一點點的撕碎。看着紙花飄舞在空中,她嘴角漾起一抹極溫柔的笑意。
淮哥哥,你愛的人原來是她啊。
她近乎痴狂地盯着顧淮那張清俊的臉,笑意一點點的擴大,鮮紅的唇像是抹了口紅。
——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淮哥哥,你要陪我。
——那個你愛的女人,她不會有好下場的。
——能陪在你身邊的,只有我呢。
羅芸的笑容越來越大,瘋狂地仿若來自阿鼻地獄飽受折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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