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步步為謀,不會那麼沒用
“如果你覺得你想要一輩子這樣的話,大可回去。”聽到這話,小童果斷轉身,沒錯,他就是想一輩子這樣,他就是想跟在王爺身邊開開心心的生活。
至於他們說的什麼長大不長大的,那就等下次遇到了再說瞬。
“但是,你別忘記了,你家主子是做大事的人,他的身邊,不需要弱者。”沈念的話成功將小童的腳步停下,而他已經走到了最裏邊,小童轉身的時候已經沒有了他的蹤影。
二樓的沈傾喝着茶,看着小童的樣子笑了笑。
“主子,他會來么?”沈念已經到了她身邊,在她對面的位置坐了下來。
“看他自己造化。”沈傾唇角微揚,這麼說的時候語氣卻是篤定的,所以沈念將目光重新移到已經轉身,但是聞到飯菜味就不斷乾嘔着的小童身上。
他的糾結,他感同身受,想當年,他的情況也沒有比他好到哪裏去。
只不過小童比他當年脆弱了許多,最起碼他只難受了一天以後就恢復正常了,甚至連開導都不需要。
不過,這些都源於他有一個無比強大的主子而已。
小童是真的難受,雖然已經好些天沒有好好吃東西,但是現在看到任何東西他都是反胃的魷。
他心裏是想離開的,但是沈念的話像是一塊大石頭突兀的就壓住了它他的心口,而且他發現,他現在連腳步都邁不開了。
飯菜,各色小吃的味道不斷鑽入他的鼻尖,不覺得美味,只覺得心煩。
“呀,這不是王爺身邊的童侍衛嘛?”正在他轉身的時候,突然就聽到小吃店老闆走了出來。
李子縣不算大,有點什麼事情也傳的特別快,別說小童這種在這次案子中還有着重要作用的人,就算是衙門裏一個看大牢的現在也無人不知。
小童僵硬着第二次轉身,他看着老闆,想笑的。
但是他手中端着的豆腐腦突然就這麼出現在他眼前,他臉色已經到了不能用白來形容的地步。
慌忙的退後幾步。
可是小店老闆並未發現他的不正常,他伸手非常熱情的就拉過了他。
“沈師爺他們也在呢,剛巧您也來了,來來來,一起嘗嘗我們老徐家的豆腐腦,味道可好了。”
小童目露驚恐,可是對着善良的老人又不好直接推開。
“童侍衛,您一直跟在王爺身邊么?王爺身邊的人肯定都是很優秀的對不對?你們是不是也經過層層選拔以後才留在王爺身邊的呢?”
小店老闆的話讓小童忍不住深思起來,他跟王爺從小一起長大,他爹是朝中大臣,小時候他是王爺的伴讀,長大后就直接成了他的侍衛,他不但沒有經過任何的選拔也不曾關注這件事情。
此刻他的話讓他恍然大悟,對啊,王爺身邊能人不計其數,每一個都厲害無比,要麼武功像沈念一般高強,要麼腦子像沈傾一般靈活……
只有他,是什麼都不出眾卻一直待在王爺身邊的人,很多時候,非但不曾幫王爺什麼,反倒需要王爺幫助他。
小童突然變得有些沮喪。這樣的他,有什麼資格在王爺身邊呢。
“童侍衛,有時間的時候記得跟我們講講你們經歷過的偉大事迹,這樣我們也好說給後人聽啊。”
小童尷尬的笑笑,這才驚覺他的身子已經不知不覺被小吃店老闆拉到了二樓,此刻,後退一步是梯子,轉身就可以離開,前行就是沈傾和沈念……
他額頭上冒出汗珠,極力忽視他面前男子手中的小吃。
“只是豆腐腦而已。”他這麼告訴自己,可是眼前總是會浮現出那天的場面,看到這個,就覺得是那些死去的人的腦漿……
上面的辣椒就像鮮血……
“小童,其實我覺得所有的事情都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你覺得對么?”沈傾站了起來。她伸手直接從托盤裏端出自己的,就這麼直接對着小童吃了起來。
“很多事情,並不是事情的本身有多麼的恐懼,而是你的內心。”
說到這裏,沈傾揮手讓腦子下去重新給他們在端一碗。
“如果你從心裏就一直抗拒這些東西,那麼你表面上有多努力都是沒用的。”
“小童,我覺得人最大的敵人是自己,你覺得是么?”
“是。”小童開口,睜開他剛才閉上的眼睛跟隨沈傾坐到了桌子邊。
那一天,他很努力,哪怕是心裏有萬般不願,他也強迫自己去適應和嘗試,直到他喝了一碗之後沒有當場吐出來才結束。
有人說,老徐家的豆腐腦味道真的很好,因為沈師爺要了一碗又一碗。
有人說,老徐家的豆腐腦是天下僅有,因為童侍衛吃到吐還是捨不得離開……
對於這些說辭,沒有任何人開口解釋,不過他家的生意確實好了許多。
最主要的是,在那天下午,小童竟然主動開口要求跟着她去了停屍房
“這次來的是一個組織,但絕對不會是重要成員。”
沈傾習慣性的拿着一塊紙板,這東西是她不管到任何地方都會吩咐率先準備的。
不過如果實在沒有的情況下,她也會退而求次,直接用木棍和土地代替。
“嗯。”案子一條沒破,君瀾一天都不能好好休息,此刻看着他精神抖擻的坐在她面前像個沒事兒人一樣,她就忍不住感嘆這人超好的忍耐力,若不是在一柱香之前還親眼看到他躺在床上不能動彈的話,她都要懷疑他受傷是假的了。
“本王看到你寫的這個。”君瀾拿起那份屍檢報告,“從上面的分析可以看得出來,上次刺殺我們的那位根本就不在裏面那有沒有可能,這些人是他的部下?”
“不是可能,我覺得他們本身就是一起的。”
“哦?”
“那天那人雖然只露了一手,而且我們並未看到他的面貌特徵,但是跟這一次的這些人交手的過程中我能夠感受到他們出自一個組織。”
“而這些,或許是因為上次那人任務失敗所以臨時更換的,也有可能是因為經過死魚這個案子之後他們不敢貿然出手所以派了人來試探……當然,或許還有另外一種可能。”
“你的意思是,他們也或許是因為忌撣本王,所以…沒有直接出手的么?”
“不得不說,王爺真的是一個非常自信的人。”沈傾挑眉,“不過你的自信都源於自知之明,這倒沒什麼覺得不對的了。”
君瀾波瀾不驚,對於他的優點,他從不否認,對於他的缺點,他也從不掩飾。
可是沈傾這話,聽着像是誇獎,但是他直覺這不會是誇獎的話。
“所以現在,我們又回到了最初的問題。”君瀾直接移開目光,懶得猜測沈傾到底是什麼意思。
總歸不管他怎麼做沈傾對他都是有成見的,雖然他根本就不知道為什麼。
但是他這人向來這樣,從不會為了這些事情去解釋什麼。
有句話說的好,理解他的人,不必解釋也會理解,不理解的人,就算解釋了也是白搭,既然這樣,他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反正將來時間那麼多,他總該是有時間改變她對他的看法的,畢竟將來同朝為官,老是這麼彆扭也不方便。
但如果實在不行,那也絕對不勉強。
“其實從一開始本王就沒有懷疑過你的判斷,記得當時你說,這些人是朝中那些不願意本王勢力不斷壯大的人所為。”
沈傾點頭,她的判斷不需要他肯定。只要她覺得是正確的就是了。
只不過不知道為什麼,自從那天沈念說過之後,她也特別反思了自己這些日子的行為。
得到的結果是,她似乎對君瀾確實過多關注了。
雖然不是喜歡,但這種苗頭絕對不能有,因此。她才又變回了之前冷酷而且難以靠近的沈傾,她想,這才是真正的她。
“雖然這中間發生了一些插曲兒,但是你當時說的那些話本王最近一直在認真反思。”這般說著。君瀾從懷裏掏出一張被小心摺疊着的紙張遞給了沈傾。
“這是本王聽完你的話以後特意飛鴿傳書讓京城的人查的,你看看,或許對這個案子有些幫助。”
“這是什麼?”沈傾這麼問的時候,已經伸手快速接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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