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槍!
(今天的第三章來了,謝謝各位兄弟支持,俺居然從六十幾名飄到三十二名去了,今天收到個粉不幸的消息,原來俺的書在新人榜上只剩這個星期的時間了……不知道兄弟們能不能把俺頂上前十五的位置,就算只體驗一分鐘也好~)
在郊外的一片人跡罕至的小山腳下,一片稀疏的小樹林邊停着部破舊的麵包車,打開的後門處有兩個人正有一句沒一句地聊着,同時四處張望。
“我說東哥,買家不是耍我們吧?怎麼還沒來?”一個麻坑臉的傢伙向他的同伴不滿地道。
“應該不會吧,”另一個滿臉肥肉的光頭大漢把手裏的煙扔掉,繼續張望着道:“再等等吧,近來條子不知道怎麼回事,瘋了般滿街竄,難得才有筆生意上門。再說,這樣肥的買家也難得,我報的價他根本就沒還價,這筆生意要成了,我們有段日子可以不用幹了,或者乾脆到外地逛逛去,看那些條子的動作可能有大事要發生了,我們還是避避的好。”
“東哥,對方應的這麼爽口,會不會有什麼……”麻坑臉顯然有點膽小。
光頭東哥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呸了一口道:“瞧你那熊樣,怕死就別來吃這口飯,回去鑽你婆娘褲襠里好了,那裏安全。”
“我……我這不是怕有個萬一嘛。”麻坑臉漲得通紅,訕汕地笑道。
“怕什麼,他說他一個人的,不然我會只帶你出來?再說咱們有這個,”光頭拍了拍鼓鼓的腰間,“還怕他一個人?”
“也是,想當年東哥一個人從越南那邊殺回來時,怕過誰來?”麻坑趁機吹捧道,“啊……那有個人來了,是不是那個人啊?”
“白色條紋T恤,蘭色牛仔褲,”光頭眯着眼看着遠處慢慢往這邊走來的人影,“應該是他了,麻子,機靈點。”
麻坑臉摸了摸腰間,飛快地給自己點了支煙然後深吸一口,再緩緩吐出。
看着那人走上前來,光頭首先上去搭話道:“兄弟,你是來要這個的吧?”說話時左手比了個槍的姿勢,右手卻有意無意間放在腰后。
來人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身材不算高大,皮膚黝黑而粗糙,一看就知道不是城裏出身的。頭髮凌亂得像雞窩般,身上的衣服也又臟又舊,遠遠的就能聞到一陣異味。麻坑臉很是懷疑地看着來人背後的一個同樣破舊的旅行包,顯然懷疑穿成這樣的傢伙能不能拿出錢來。
“貨呢?”這人似乎不太喜歡說話,只是點點頭,然後直接問道。
“兄弟,”光頭上下打量年輕人幾眼,然後道:“照說你是劉老鼠介紹來的,我本不該懷疑你,不過畢竟咱是第一次交易,小心點總是好的。我想先看下錢你不介意吧?”
年輕人依舊沉默着,拿下背後的旅行袋,“唰”的一聲拉開拉鏈,現出裏面的幾疊百元大鈔來。
“兄弟爽快!”光頭眉開眼笑地拍着對方的肩膀,親熱地道:“劉老鼠跟你說過了吧?只要跟我光頭東做過生意的,誰不知道咱是這一行里信譽最好的?貨是最好的貨,人是最實在的人……”
年輕人似乎並不吃他這一套,退後一步避開他拍在肩上的手,依然冷冷地道:“貨呢?”
光頭一愣,拍空的手和臉上的笑容同時收起,然後轉身踢了麻坑臉一腳:“還呆站在這裏幹什麼?還不去拿貨出來?”
麻坑臉連忙飛快地轉身,從麵包車后廂里拖下一隻沉重的大號旅行袋,扔在地上拉開拉鏈,裏面全是黑沉沉的槍支,從手槍到散彈槍等各式各樣足有十多枝,以及大量的子彈。
“怎麼樣,兄弟,我這的貨全吧,只要你有錢,就算是想要M16或國產56式,我都能給你弄來!”
年輕人卻並不理會光頭的吹噓,蹲下身子輕輕的撫摸着每一支冰冷的槍支,原本冷漠的眼中竟流露着如撫摸情人般的溫柔與喜悅。光頭與麻坑臉怪異地互視一眼,他們不是第一次做這種生意了,但像這樣奇怪的顧客倒是第一次見。
但接下來年輕人的動作就把他們給嚇了一大跳了。
年輕人拿起一支五四手槍,閉着眼深吸一口氣后,看似粗糙的雙手靈敏地飛快跳動着,一把手槍轉眼就變成了一堆零件,然後又變魔法般回復成一把完整的手槍。
光頭和麻坑臉同時艱難地咽下了口唾沫,看到年輕人又拿起一支散彈槍在把玩,光頭連忙道:“高手,混了這麼多年,兄弟你是光頭我見過的玩槍最厲害的了,怎麼樣,這些貨還行吧?”
年輕人站起身單手平端着手中的散彈槍指着遠處作瞄準狀,口中淡淡地道:“一般,需要改造的地方太多,不過這個我自己來就行了,這包貨我全要了!”
“全要了?”光頭猶豫了一下,右手又悄悄摸上了后腰處,“兄弟,你包里的錢……可能不太夠啊……”
“砰”的一聲沉悶槍聲打斷了光頭的話,他的頭部就像只被砸碎的西瓜般瞬間裂成無數片,無數紅白之物四散飛濺,只剩下個脖子的身體直挺挺地栽倒在地。
年輕人保持着望向前方單手端槍的姿勢,拿着槍的肋下卻隱隱有一絲青煙冒出——不知何時,他竟然給剛才那支五四手槍上好子彈並藏在另一隻手中!
“我覺得應該夠了,”他轉頭向著臉如土色差點站不穩的麻坑臉一笑,道:“你說呢?對了,忘了告訴你,其實我是第一次用槍,以前我連發令槍都沒摸過!”
“砰!”槍聲再度響起,下意識拔出腰間手槍的麻臉只覺得手上一麻,一陣巨力傳來,他手中的槍已飛得無影無蹤了。似乎不用瞄準般,年輕人一槍便準確地擊飛了麻臉手上的槍。
“還有,我叫單羽,下到地獄見到那個劉老鼠時,記得幫我向他問好!”
單羽帶着絲嘲諷的笑容看着面色蒼白得像死人樣的麻臉,自顧自的將手槍扔回到包里,開始繼續檢查起手裏的散彈槍來。麻臉手足無措地呆立片刻后,終於恐懼地轉身就跑,恨不得連吃奶的勁都使出來,連滾帶爬地往樹林裏跑去。他不時回頭看時,卻見那神秘的單羽似乎根本無視他存在般,繼續蹲在地上檢查着其他的槍支。
狂奔了十分鐘后,麻臉終於敢停下來,扶着棵樹大口地喘着氣,一邊心有餘悸地回頭望去,但卻絲毫沒有人追過來的跡象。
他無力地靠在樹上,發軟的雙腿再支撐不住他的身體,順着樹軟軟地坐在地上,然後顫抖着手想去掏根煙抽,但把煙盒中的煙抖出來五六根后,他還是沒拿到煙。
“我……我操!”麻臉罵了句,用依然抖得厲害的手從地上撿起根煙,艱難地放進青白色的雙唇間,然後再在身上摸起火機來。
突然間他的動作停了下來,全身僵硬,雙眼因恐懼而睜到最大,叨在嘴上的煙也落了下來。
一股帶着強烈腥臭味的熱氣,吹上了他的後頸。
他僵着脖子慢慢轉過頭,看到身後的一瞬間,他便爆出了一聲他出世以來最尖厲的恐怖叫聲。
有如振動中的琴弦突然被人按住般,尖叫聲只響起了短短的一瞬,便突兀地消失了。
還蹲在汽車邊的單羽抬頭望了樹林那邊一眼,嘴角流露出一絲冷冷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