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雖然不意外,但還是有些好氣又好笑,最後她也只能乖順地點頭應是,然後去替他和自個兒準備換洗衣裳,並讓兩名婢子到澡堂去備溫水。
自從紅葉有一回給他準備了紅衣綠褲后,東方逐風就放棄再念她了,反正回到房間裏,他自個兒再挑別的衣裳穿,而且再讓她替他換一次衣裳,還能光明正大調戲她,何樂而不為呢?只不過他心裏還是忍不住咕噥,這丫頭眼睛到底有沒有問題?
可嘲笑她眼睛有問題,感覺好像也嘲笑到他自個兒……
紅葉對他是什麼心思呢?偶爾想到這一點,他也會忐忑,但無論如何他絕不會放她走。
然而,有些心思細究之下,隱隱有些耐人尋味。他就愛看她臉紅無措的模樣,也許有一點期待那是因為對他情難自禁。
氣得臉紅脖子粗,也是臉紅,但他大少爺才不理呢!
澡堂里,兩人赤裸相對,紅葉手抖得澡豆都要拿不住,東方逐風倒是優閑得很,坐在板凳上,好像怕人不知道他男性雄風有多威武,雙腳大開,雙手抱胸,等着佳人伺候。
他沒有一點不耐煩,因為欣賞她白脂一樣的身子,從這邊晃到那邊,手忙腳亂、緊張無措的樣子,他就覺得好開心!
當然,他的男性也是。
紅葉拿水瓢自水把他身子淋濕,然後跪在他身旁開始替他抹澡豆。
她還故意從背後抹起,實是是膽怯。
不過,他的背是真的好看。
手抹到臀部上方時,她就抖着手停住了,其實每天替他更衣時也沒少見過,五爺還堅持沐浴過後她得替他擦拭身子呢,可是拿着布巾和拿着澡豆,總是有差別的。
何況,現在連她身子也都是光溜溜的。
「在我背後磨蹭什麼?」他看不見她的,耐性就沒了。
紅葉只好認命繞到他身前,再一次從耳朵到脖子抹起澡豆,接着是手臂,連手指都沒放過。
某人雙眼賊一樣把她從頭到腳「摸」過幾百遍,現在她在他身前,他就由着她蘑菇,反正她無論如何都躲不過的!
紅葉不想這麼沒用,可抹到他的胸膛時,她覺得自己的臉會熱到暈過去,決定要速戰速決!
可某人哪會讓她這麼輕易矇混過去?
「你盡點責行嗎?上面還有你的口水印,洗乾淨點。」他抓着她的手,不知羞恥地往自己胸口抹了又抹,真不知是誰在吃誰豆腐。
「……」什麼口水印!紅葉瞪了他一眼,卻只是被他笑意盈盈的眼看得又是一陣頭暈目眩,手腳發軟。
她還是認命點,低頭幹活兒吧!
紅葉決定把他的身子當牆壁,抹牆壁有啥好害臊的?反正他肚子上那一塊'塊的肌肉,看着還真挺像磚頭的。
某人若知道這女人拿他跟磚頭比,應該會吐血吧。
抹到下半身時,她一樣避重就輕,先抹大腿。
大腿其實是挺敏感的地方,讓她小手這樣抹過來又抹過去,只有死人才會沒反應!紅葉一見那充血昂揚的男性,緊張得讓澡豆都滑掉了。
東方逐風拿起另一塊澡豆,「爺是體恤下屬的人,瞧你都滿頭大汗了,換我來幫你擦澡豆吧。」嘿嘿……
「不……不用了。」蹲在地上撿澡豆的紅葉,抖着泛起誘人紅暈的身子,看在餓狼眼裏,當真是可口極了。
那餓狼嘴角噙着下流無比的笑,卻天殺的依然優雅迷人,雙眼眯成彎月,露出了雪白的牙,明明該是猥瑣駭人的神情,出現在他臉上卻只殺得她的理智潰不成軍。
他一把就將她撈進懷裏,讓她坐在他大腿上……
紅葉併攏雙腿,羞於被發現某個秘密,但他眼裏的狡詐讓她知道自己的舉止根本沒有意義。
他抹澡豆抹得很隨意,想抹哪就抹哪,白嫩藕臂,或小蠻腰,敏感的耳朵,或雪白綿乳,圓潤的屁股,或粉紅色的腳丫子……他還粗魯地把她的一條腿抬起,擱在他膝蓋上,紅葉膽顫心驚地以為他想使壞,這傢伙卻慢條斯理地搓揉起她的腳趾。
他似乎洗得比她認真多了。紅葉默默地覺得有點愧疚,覺得自己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他連腳趾縫都沒放過,一一替她搓出泡沫,紅葉看得不免有些心虛,撈起澡豆往他耳朵和頸子上抹。
東方逐風眼睛都笑眯了。
一起洗,挺好玩的啊。
當她漸漸放鬆戒心,東方逐風沾滿泡沫的手滑向她腰后,握住兩邊的臀瓣捏揉,鼻尖貼向她的芙頰,撒嬌那樣地搔她癢,「坐上來。」他說,嗓音沙啞得像他長繭的手直直往她心窩搔癢和愛撫。
她聽明白他的意思,下腹一陣緊縮。他一定早就知道她身子的反應,這回眼底可沒有一絲促狹,她也不想佯裝無知,在他捧住她的臀,兩隻鐵臂輕而易舉地抱起她時,她一手環住他的肩膀,另一手握住他的男性……
她幾乎可以聽見自己的心跳聲,或那是他的。換作平時她有千百個理由讓自己被動地接受他,可是,他為了等待她完全復原,這段日子以來真是安分得不可思議——吃吃豆腐當然不算,對他來說那是必須的調劑。
然而,她也會想念兩人結合的滋味,有時反倒怪他太安分呢。
她跨坐在他身上的時候,因為澡豆的關係,身子很滑,當昂揚的男性一抵住濕熱的穴口,一下子便滑了進去,東方逐風放下她的身子,兩人立刻緊密地嵌合了,他盡根沒入她身體裏。
「啊……」她抱緊他的身子,那一瞬間幾乎就要歡愉地翻上愛潮之巔。
但他卻慢慢地收攏四肢,將嬌小的她完全抱在懷裏,然後才緩慢地抱着她上下搖晃。
他們的身子貼合在一起,澡豆與水的濕滑讓肌膚之親多了一股惱人又誘人的感觸,她扭動身子的同時,不只讓私花纏緊了陽剛,也讓他倆相貼的肌膚滑膩地磨蹭在一塊兒。
東方逐風不急着傾洩慾望洪流,像要一口一口慢慢品嘗,吻上她忘情的小嘴,吻得誘哄而纏綿,抱緊她挺腰律動的力道卻緩慢而強勢。
這樣的細火慢熬並沒能讓紅葉保持理智,她忘情地抱緊了她的五爺,貪戀他倆的溫存。
她不記得兩人在澡堂里待了多久時間,最後是東方逐風以自己的單衣裹住她,抱她回到書房,半裸的兩人躺上軟榻,她趴在他胸前,懶洋洋地還有些恍惚,也許是不想太早夢醒。
這會兒,她仍在五爺臂彎里被呵護着,怎麼捨得醒?
東方逐風打開擱在几上的錦盒,取出一隻黃金頸圈,累絲的,鏤雕出一隻形態優美的鷹。那是代表東方家老五的圖騰。頸圈的鎖扣扣上便死鎖了,他用兩隻手掌量過紅葉的頸圍,戴上去不會太緊,也不會太寬鬆。
和頸圈成套的,是同樣有着翔鷹浮雕的腳環,在她纖細的腳踩上,成了曖昧的禁錮與標記。
在三哥成親后,他突然強烈地想在紅葉身上留下屬於他的標記,那難以解釋的焦慮與不想遮掩的霸道,全都融入這黃金頸圈與腳踩之中。
紅葉是他的,這輩子他絕不放手!
暮春她種了茉莉,涼夏他倆窩在東園裏避暑,深秋陪大老爺晨昏忙於公務,冬夜裏,偎着他就不覺寒冷。
紅葉繭居在東園裏,一轉眼就過了兩個秋冬。那對她來說沒什麼困難,十六歲以前她就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只待在她的小院子裏,研讀醫書與藥草;十六歲后被困在深宮之中,難得出一趟宮門,都是冒着生命危險,如今住在東園,儘管兩年來連王府其它地方長什麼模樣也沒見過,可她完全不在意,因為東方逐風只要回到王府,一定是待在東園裏陪她——對東方逐風來說,不是他陪她,而是她伺候他。
雖然,偶爾她抬起頭,有些艷羨地目送雙鷹飛過王府上空,彷佛看着她說服自己放棄的那一切……
在京城安定下來后,東方逐風負責操練駐守京畿的大軍,每日天未亮便出門,到晌午才回東園,然後讓紅葉伺候他入浴。
東方逐風每天都會帶着雙鷹到城郊練兵,有時她會聽見他有些心疼地說,這京城,把他一對鷹兒都悶壞了。每當那時她就很羨慕那對鷹。
這兩年,蘭蘇容只要想起小雛鳥,就會想法子把她召進宮裏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