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雛鷹振翅
楊文海身着飛行學員制服，跨步向大教室走去。今天的心情着實高興，祖國首次空戰的勝利讓遠在異國他鄉的華人都非常高興。
就在昨天晚上，楊文海告訴父親此消息后，楊天龍晚上吃了三大碗米飯。比簽下大業務還高興，當即承諾捐款10萬美金並向波音公司購買了三架波音鷹式飛機捐獻給國內。
楊文海剛走過一樓大廳，迎面走來一位美麗的美國姑娘，一頭金黃的捲髮，高挑的身材、雪白的肌膚、漂亮的臉蛋。這位姑娘是航空氣象專業的三年級學生凱麗，也是楊文海剛分手的女朋友的閨蜜。
“嗨，鮑勃！今天怎麼如此高興呢？伯父又簽下大業務了嗎？”凱麗上前微笑着招呼。
“不！凱麗。比簽下任何大業務都值得高興。”楊文海自若的問答。
“哦？能告訴我是什麼原因嗎？我倒是很好奇什麼事能讓你如此高興。對了！琳達去波音公司工作了，你留校學飛讓我們很驚訝。和她商量了嗎？你們什麼時候結婚呢？”凱麗興奮而又驚訝的問道。
“我親愛的凱麗！你一連問我三個問題。我要先回答哪個呢？”楊文海故作幽默的回答。
楊文海接著說“沒有和她商量。至於高興的原因嘛！......你自己想。還有我們分手了。”說完便繼續向大教室走去。楊文海說這句話的時候很平淡，臉上並沒有情侶分手的失落和傷心，反而有種如釋重負的釋然。
分手並不是不愛，而是愛。身為炎黃子孫，在國難當頭之時，理應與國家站在一起。不應該讓美麗的琳達跟着一個將來隨時可能血灑長空的人，她並沒有義務為了中國而葬送自己的幸福。
白俄女人加利亞為了高志航毅然離婚，是為了愛。那麼他也同樣為了愛而分手吧！
凱麗則站在原地顯得有些驚訝。在她眼裏琳達和鮑勃的感情非常好，為何就這麼分手了呢。過了沒多久，回過神來嘴角一笑又顯得有些高興。雖然是楊文海前女友的閨蜜不過早就對這個又帥、又多金、人品又好的中國青年傾心已久，只是礙於和琳達的友情沒有表白。
“教官好！”飛行專業學員起身對講台上的威廉教官致敬。
“先生們好！請坐”威廉有禮貌的說。
“先生們，在大洋對岸的亞洲正發生着大戰。古老的中國為了保家衛國而戰，而飛速發展的日本為了軍事侵略而戰。就在前天軍事素質、裝備、都遠超中國的日本海軍航空兵卻敗給中國飛行員，結果是6：0。在座的各位有什麼看法呢？”威廉嚴肅的問道。
講台下不同國籍不同膚色的學員低語討論着，就是一直沒有人起身發言。過了一會之後，威廉見沒人發言故打破僵局：“鮑勃！你是中國人，你怎麼看。”
楊文海站起身來，充滿激情的說道：“教官說的不錯，中國的確在軍事、經濟、工業製造等方面都比日本要落後。但是中國自國父孫中山先生建立民國以來積極變革、創新，各方面也在努力着。儘管其中有諸多不足，但是我國正在崛起、正在醒悟。就像該次空戰、儘管各方面落後於日本。然我人人抱必死之決心，抗戰到底。我全國軍民，在外敵入侵之時，空前團結、保家衛國、名正言順。定能驅盡日寇。”
屆時，全體學生愣住了，突然掌聲雷動。是對這激情的演說表示讚歎，更多的是驚訝。這些白人大多認為中國人落後、自私、膽小就如一盤散沙，像瓷器一樣易碎。
中國的英文是CHINA，日譯支那。翻開英漢詞典，除譯文中國以外，另一譯文就是瓷器，由此可見當時中國人在外國人面前就是這樣的印象。而楊文海的演說讓這幫天南海北的飛行學員對其大大改觀。
威廉教官雙手輕舞以示安靜，全場立刻恢復平靜：“山下，你是日本人。那你是如何看待這次空戰和將來戰爭態勢的呢？”
山下站起身來，平和的回答道：“首先聲明，我不是主戰派。日本國對中國發起的戰爭從性質上來說是侵略，先輸於理。然戰爭打響，我國軍隊過於自信，定不把中國空軍放在眼裏，輸在輕敵上。然此次失敗並不能說明什麼。從長遠的來看，中國空軍面對遮天蔽日的本國空軍，必定相當艱難，畢竟戰爭打的是消耗。”
山下看向楊文海：“文海君，我不是潑你冷水。客觀的講，中國空軍或許會得意一時，但不會太久。日本航空兵的適應能力是極強的，一架飛機在我國工廠20天就能出來。而中國根本就沒有自己的航空工業。”
山下接着又說：“中國是農業大國，我國就算一年收十二次稻子也比中國收一次稻子少。”說到這裏眾人笑了起來。
“從戰略的眼光來看，中國的抵抗中心在農村而非城市，可是現在中國政府並沒有意識到這點。相反，共產黨的毛澤東先生看到了這一點，從華北戰場就可以看得出來，他們的游擊戰讓本國軍隊吃了不少苦頭，一次戰果不大，長此以往戰果就大了。所以日本軍隊最大的敵人將是共產黨。”山下義正言辭的說道。
全場只是一片安靜並沒有鼓掌，不錯！說的再好，分析得在對。畢竟是侵略者，眾人更多的是對這個國家的擔憂。
“山下，如果不是我了解你，此時就不會這樣跟你說話了。不要厚此薄彼，不管國民黨還是共產黨。都是抵抗你們日本軍國主義的支柱力量。都值得尊敬。”楊文海反駁道。
“好了兩位，不必再爭論下去，回歸主題吧！你們看你們周圍少了近一半的人。現在恭喜你們通過地面考核，下午你們將迎來第一次單獨飛行。恭喜各位。”威廉見苗頭不對連忙告訴了大家這個消息。
全場頓時沸騰起來。不錯美國的飛行員教育是建立在嚴格的淘汰制度上的，能留下來的都是好手。
下午兩點整，飛行學員們被威廉教官帶到停機坪。一條五千米長的白色硬地跑道映入眼帘，一眼望不着邊際。停機坪邊上的獨立機庫一座挨着一座。那些獨立機庫的造型有點像延安的窯洞。就像一個拱形的半圓。
地勤將每個機庫的大門緩緩打開，一架架嶄新的教練機從起落架到機身慢慢映入眼帘。不知是學員中哪位同學驚叫了起來“是P-26，我的老天！是我們美國陸軍航空隊的第一架單翼金屬戰鬥機。”
楊文海立馬反應過來，不錯是P-26，國內現在的主要裝備的驅逐機就是寇蒂斯公司生產的霍克III另外則是波音公司的P-26共有11架。
P-26曾經是世界上最快的戰機，是美國航空界的著名機型，對航空的發展具有里程碑的意義。然跟風者甚多很快就被其他機型超越。它裝備的兩挺303口徑機槍，現在已經過時。所以變成了航校的教練機。
威廉站在隊列前，雙手扣於背，挺直胸膛嚴肅的大聲訓話：“沒錯，就是P-26，馬上你們就會在沒有教官領航的情況下駕駛P-26進行中距離飛行。現在開始分組.....”
“鮑勃，你飛1號長機。山下，你飛2號僚機機。湯姆，你飛3號僚機。沿航校向西飛行，飛往B城在往回飛，航程240公里”威廉看着三人開始下命令。
“是”三人異口同聲的答道，便立刻小跑......換飛行服、熟悉航圖、查看天氣、確定航路。做一切準備工作。
“山下，你查詢當地及沿途天氣。湯姆，你研究航圖查詢地標。我來確定航路。”楊文海認真的分配任務。
“當地天氣濕熱，36℃，雲高1200米，沿途積雲較多，可能需要穿雲。”山下嚴肅的報告着天氣情況。
“沿途，向北會有一條大河，然後不遠處的有一條鐵路，鐵路的方向就是B城。”湯姆也報告了沿途的路標。
楊文海拿過航圖，仔細的查看了一會兒說：“我門起飛後向北轉向60度，就能看到大河，沿着大河的方向飛行至分流處，然後向西轉向120度就能看到鐵路，沿鐵路飛行就能到達B城上空。拍照后高速返航直接飛往大河中段在回航校這樣還可以節約30公里提前回來。”
說罷三人立刻向機場小跑而去。此時共十二人四組已經到位。威廉一聲令下：“登機。”眾人立刻爬上了自己的座機，等待着起飛命令。
塔台的指揮人員隨即下令：“一二組可以起飛，二三組緊隨其後立刻起飛。”
一前一後，三架飛機一組，兩組在前兩組在後。飛機的螺旋槳快速的旋轉，在跑道滑行的P-26不斷加速。
楊文海握着操縱桿向上一拉，油門輕輕一踏。矯健的P-26一掠而起。飛速旋轉的螺旋槳帶着滿懷報國之志的楊文海攪破了寧靜的天空。
三架飛機，楊文海的一號機在前，二三號機在後一百米，高一百米的僚機位置快速的飛到3600米的巡航高度。
楊文海摘下護目鏡，看向四周的碧海雲天。第一次覺得天空離他這麼近，飛速向後的空氣讓他耳朵有些刺痛，不過這不能影響他的飛行。楊文海自語道：“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藍天我來了。我將駕機迎敵。”
到達B城上空后，飛機下降至1100米雲下對城市拍照后高速返航。果然不出所料沿着楊文海定下得航路的確有所節約里程，四組當中是第一組飛回航校。
做完通場飛行后，開始降落。降落的時候楊文海和山下一輝幾乎是同時落地的，落地姿態非常完美。三人此次飛行的成績是A。並得到威廉教官的稱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