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首開戰績
清晨的陽光剛剛射入營地的窗戶，就是剛剛。絲毫沒有時間躺在床上去享受清晨那溫和柔美的陽光，起床鈴響起了。
時至今日，我能在周末躺在床上懶洋洋的享受陽光，這不得不對那些曾經為了守衛這藍天的飛行士們表示感謝。如果沒有他們，而今的天空將烏雲密佈，不見天日。......
儘管楊文海、張正龍還有趙興國是剛從航校畢業,是才下戰鬥部隊的新兵,但他們都知道這鈴聲是戰勤緊急集合鈴。所有人一個翻身，立刻明白怎麼回事，僅僅用了三分鐘就穿好了衣服。他們一邊往戰勤室跑去，一邊整理自己的飛行服。
戰寢室內，一位從未見過的空軍戰士站在大家面前。這位空軍長的眉清目秀，然已有點點白髮，眉間也有絲絲紋路，在看肩章上尉軍銜。沒錯這就是第七中隊副中隊長芹澤徽上尉。
芹上尉看見隊列的兩旁又多了三個新面孔，自然知道是航校分配過來的新兵。這位副中隊長和唐隊一樣，是37年開戰以來直到現在依然存活的老飛行員。不知道見證了多少新人來了一茬換一茬，他並沒有唐隊那樣興奮而熱情。
芹澤徽看着他們平靜地說道：“你們是航校才分配過來的吧！別慌，今天只是簡單的巡邏任務，不一定會遇到敵機。遇到也別慌亂，待會讓老飛行員做你們的長機。”
說罷！大家嘿嘿一笑，連唐隊也跟着笑了起來。也難怪芹澤徽會這麼說，前幾批由航校分配來的飛行員，才開始都雄心勃勃。然敵機一現便亂了陣腳，也不是他們怕，只是沒有作戰經驗。亂了陣腳，沒了戰術自然就成了敵人的靶機了。
只見楊文海三人聽后霎時臉紅了起來，楊文海上前一步敬禮道：“長官，請放心。雖然我們是新兵，但我相信一旦上天我們不會輸給老兵，一定不會給中國空軍丟臉。”說罷，站回了自己的位置。
芹澤徽看着這麼上前說話的新兵，仔細一看。是和往日來的新兵有些不同，眉宇間散發出不一樣的氣質，沉着、冷靜。
芹澤徽點了點頭道：“勇氣可嘉，少尉。用你們的行動來證明你剛才所說的話吧。”
張正龍和趙興國也是有骨氣的人，剛才就想說話了，只是見楊文海率先開口也說的是他們的心聲便沒有說話。此刻三人便異口同聲的說道：“我們會證明的，長官。”
“哈哈，好，果然有種。空軍就是要這樣的人。來吧！大家來看航圖。”說罷！他拿出一張大大的航圖給大家介紹情況。
只見芹澤徽指着航圖說道：“我去成都開會得知，我們的昆明航校將很可能成為日航空兵的目標。畢竟他們不想我們的昆明不斷的培養出飛行員與他們作戰。大家看，離昆明航校及我們最近的日航空兵團，極有可能從紅河和文山邊境飛來。”說罷，芹澤徽地手已經指在了地圖上的坐標。
芹澤徽看了看天接著說道：“今天是個能見度極高的艷陽天啊！如果我是日本人肯定會選擇今天來提前偵查航線和轟炸目標。因此我們今天兩人一組，分三組。第一組在昆明以西南的昆明至玉溪邊境巡邏，第二組在昆明以南的昆明至紅河邊境巡邏，第三組在昆明以東南的昆明至文山邊境巡邏。大家明白了嗎？”
所有人異口同聲答道：“明白了。”
芹澤徽看了看楊文海笑了笑道：“少尉，你與我同組，飛我的僚機。隨我到昆明至紅河巡邏。”說罷，向張正龍和趙興國看去。接著說道：“你們兩個，由陳成和王磊兩位中尉帶飛另外兩個地方。”
所有人立刻站得筆直道：“是。”說罷便坐了下來，開始熟悉各自的航圖。
芹澤徽看了看唐隊微笑道：“唐隊，就麻煩你和孫達留守機場戰勤值班了。”唐隊笑了笑道：“沒問題，你就放心的去練兵吧！畢竟是新人，別太過火了。”
芹澤徽乾笑了聲，隨即說道：“你知道的，我是為了他們好。磨磨銳氣，這樣可以活的更久點兒。”......
六架戰機在跑道上揚起漫天的灰塵，幾乎是同時一前一後的飛上了天空。這對楊文海來說是意義非凡的。因為這是第一次出於戰鬥任務飛向祖國的藍天，不僅對他，相信對張正龍、對趙興國，或許對所有因為同一個目的而走上飛行之路的飛行員來說都同樣意義非凡。
此時，芹澤徽和楊文海已經飛到了四千米的巡航高度。楊文海看向機翼的下邊，想到他終於如願以償的為了保護這美麗的藍天而飛上天空，他看着祖國的大地毅然敬禮。
芹澤徽喊道：“2901，報告你的高度。”
“我在你的后一百米高一百米的僚機位置，長官。”楊文海冷靜的答道。
“保持高度，隨我向西搜索。”說罷，芹澤徽立刻調轉機頭，向西而去。楊文海也做着同樣的動作，跟了上去。
搜索了一會兒，見沒什麼收穫。芹澤徽正準備返航了。他向楊文海說道：“2901，檢查你的油料。如果沒有問題就到雲下去看看，十分鐘后準備返航。”
楊文海立刻答道：“是的，長官。”說罷！立刻一個熟悉的垂直俯衝動作向雲下載去。芹澤徽見這個新兵居然能做到這樣的動作，儘管不算太難，然幾乎是完全垂直沒有任何角度。但凡一個內行都知道，能把握好這個細節的飛行員都不簡單。芹澤徽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楊文海在雲下搜索了一會兒，見無情況。隨即向芹澤徽報告：“長官，沒有情況...
剛說到這裏，只見一束白色光束射入眼睛而飛速向後逃去，強烈的白光射的楊文海瞬間出現了短暫的盲視。
細心的楊文海立刻反應過來，這是金屬反射陽光的結果。突然靈光一閃，立馬反應了過來這是日本人的全金屬戰機，是日本人的偵察機。楊文海不再報告，立刻朝日機追擊而去。
“2901，聽到請回答。2901，聽到請回答......”楊文海已經顧不上報告，等耳機的另一頭在有聲音時，卻傳來了噠！噠！噠！噠！噠的蘇制高速機槍的聲音。沒錯楊文海已經和日機開火了。芹澤徽自然不了解楊文海的實力，擔心之下迅速追楊文海而去。
敢於單機前往偵查，可見該日本飛行員也不是吃乾飯的。楊文海三次射擊均被日本飛行員駕駛的95式戰鬥機輕鬆的躲過。95式一直沒有引起日本軍方的重視，其實95式的轉彎顫抖能力和最大速度都要優於E-15。
經過三次試探，楊文海嘴角一笑，得知這個飛行員技術也不低，隨即開始動真格。他拉起機頭，讓飛機向敵機的斜上方飛去。95式戰機的飛行員名叫川島，川島覺得奇怪這名支那飛行員剛才還緊追不捨，現在怎麼逃離了。
一向看不起中國空軍的川島得意起來，認為楊文海畏懼自己的技術而怯戰。立刻機頭一仰，緊追楊文海而去。儘管知道自己是單機偵查，然過於的自信讓他忘記了這點。他立刻咬住了楊文海的尾巴，開始向楊文海開槍。
楊文海嘴角一笑，心道：“蠢貨，果然上當了。”只見楊文海的2901號E-15戰機立刻機身一斜。開始做大圓環螺旋形向前飛行，沒錯這就是滾筒機動。
川島見狀立刻大吃一驚，忙大叫道：“八嘎。”然為時以晚，剛才還咬住楊文海的尾巴，現在反被楊文海咬尾。
本來這種飛行動作就是用作防禦的，其實很簡單，加長飛行距離但是實際上是減少了水平飛行距離，從而讓對方超過自己被自己咬尾。只是楊文海把這個防禦動作用來轉守為攻而已。
楊文海的射擊準確度也不是蓋的。在加上這次絕好的射擊角度。十幾發機槍彈打得日本飛機冒了黑煙，日本飛行員川島慌忙跳傘，隨即那架95式在空中炸開了花。
芹澤徽這時追了上來，看到眼前的一切，驚呆了。他剛好看到做滾筒機動的最後幾個動作和擊落日機的全過程。心想，這個新兵絕對不簡單。他看見楊文海朝已經跳傘的日飛行員追擊而去，心知不好。忙下令道：“立刻返航，下面有我們的軍隊。不許射殺跳傘飛行員。”隨即追楊文海而去。
怎奈楊文海此刻根本聽不進去，他的眼神像狼一樣冷峻，他腦子全是日本人射殺我國跳傘飛行員的場面，直接關閉了電台。
又是十幾發機槍彈，幾乎全招呼在了這名跳傘飛行員。楊文海見日本飛行員在沒有開傘的情況下墜入山林，這才安安心心的返航......
飛機剛降落在巫家壩機場，所有的人都圍了過來，紛紛向首開戰績的新兵楊文海表示祝賀，只有芹澤徽馬着臉臭罵了楊文海一頓。
理由有三。一不聽號令、二搶長機的攻擊位置、三射殺跳傘飛行員。芹澤徽臭罵楊文海后直接罰他去機務報道，罰修三天的飛機。
此刻楊文海一邊擦洗着飛機，一般露出幸福的笑容。那笑容是自“七七事變”以來，最真實最發自肺腑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