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別來無恙
魯西希快步走到公司外邊站在路邊等車,去max面試的人還在不斷的朝着這個方向湧來,魯西希嗤笑一聲,在心裏早就已經把這max的總裁祖祖輩輩問候了個遍。這世界真是強大,竟然創造了這樣的一個人。真是奇了怪了!魯西希正愁心裏的怒火沒處發,單肩包里的手機就嗚嗚的響了起來,魯西希咒罵一聲。摸出手機屏幕也不看直接按下接聽鍵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誰啊?不知道姐現在心情很不好嗎?整天沒事兒就知道打電話,我魯西希總有一天會被你們逼瘋的!你……”
魯西希本想再罵些什麼來打消心裏憋屈的怒火,卻不料被電話那頭一個無奈的聲音打斷。
“小祖宗,我又是哪兒招惹你了?我一個字都沒來得及說你就不分青紅皂白一頓臭罵,我是欠你的啊?”
魯西希一聽電話那頭那樣說,頓時也不再說話,反正自己現在罵也罵了,氣也撒了,當務之急就是急忙服軟。“好啦好啦,下次不會了!”
“你的這種口頭承諾一點用都沒有,我說魯西希你是到更年期了吧?”
魯西希這可不樂意了,咕噥着就反駁:“怎麼說話的?就算嫁不出去也不找你。對了,打電話找我有事嗎?”
“現在在哪兒?我接你過去吃飯!”
魯西希看了一眼手錶,很為難。“我沒空!”
話剛說完就聽見電話那頭傳來張禹炸毛的聲音。“魯西希,你是準備想死嗎?天天吃泡麵怪不得人長得也像泡麵。爺有錢,請你。報上地址!”
魯西希苦笑一聲,真拿他沒辦法,不過他卻是真心對自己很好。吃的住的都是他找的,要不是自己堅持不想欠他太大的人情,他估計都能把自己安排到他家去。
“知道了,我就在max門口!”
話一說完,就傳來電話掛斷的嘟嘟聲,張禹不管什麼時候都是那個急性子,也只有自己才能忍得了他。
算了吧,今天就好好的宰他一頓,以後盡量還是不要麻煩他,他總是沒心沒肺大大咧咧的說沒事兒,但自己總是過不去心裏那道坎。總覺得欠他太多以後用一生來償還都不夠那可如何是好?其實對於張禹明裡暗裏的表示,魯西希自己不是不知道,只是裝作兩人還是以前那樣兒。就現在自己這個鬼樣子配不上他,他適合更好的。如若是早兩年自己一定毫不猶豫就答應他,但是現在的自己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可以去談情說愛。
所以我們之間就那樣,就很不錯!
在max門口站了差不多二十分鐘的時間,遠遠地就看見張禹開着他的黑色奔馳帥氣前來。
魯西希很自覺地走過去敲了敲窗戶,窗戶緩緩落下,露出裏面戴着黑色墨鏡一張陽光帥氣的臉龐。張禹摘下眼鏡,很是傲慢的朝着魯西希吹了個口哨,動作輕佻。
魯西希毫不客氣的遞給他一個白眼,伸手從窗戶支進去直接給了他肩頭一拳,咬牙切齒地說:“沒個正形,有病!”
張禹也不生氣,從裏面打開車門,呵呵一笑:“親愛的魯西希小姐,上車吧!”
魯西希也不客氣,一屁股坐進去關上車門瞥了一眼自己身邊弔兒郎當的張禹,打趣地問道:“喲呵,你這車看起來還不錯!”
“你怎麼知道是我的?”張禹看起來很是詫異。
“不知道是哪個傻叉不過買了一輛小奔馳就在我面前炫耀?”說完意有所指的盯着張禹。
張禹噗嗤一聲笑出來。“小奔馳?”說著,趁着魯西希一不注意一踩油門絕塵而去,獨留沙塵在原地打轉以及魯西希的一聲怒喝。
max的總裁辦公室內,顧城龕(kān)一身黑色秘制西裝筆直的站在落地窗旁,頎長的身影在陽光的映稱下顯得光彩奪目,他半眯着眼眸專註地看着公司大門的那一道纖細瘦弱的身影,刀削的五官輪廓分明,薄唇緊抿。粗看錶象只會覺得他是在發獃,但是細看之下,眼底的那片凌厲以及嗜血的深意隱隱透露着主人幾近瀕臨爆發的瘋狂。
直到一輛黑色奔馳載走那道身影,顧城龕幾乎僵硬的身體才微微動了動,從遠處收回視線,慢慢的走向自己的辦公桌。躺在旋椅上,慢慢合上眸子,伸出右手輕輕地捏了捏眉心,很是疲憊的樣子。表情冷硬,闔上的眸子很巧妙的掩飾了他所有的情緒,虛無縹緲,看不真切。
桌上不知何時早已放上了厚厚的一摞資料,在風的吹動下輕輕地掀起一角,隱約可以看見一張清秀稚嫩但是洋溢着笑容的小臉,在這靜謐的辦公室內繾綣了誰的回憶及流年。
等張禹送魯西希回家的時候已經是傍晚,在伸手不見五指的的一個小巷中張禹聽從魯西希強烈的建議把車停在了這裏。張禹偏頭過去看了一眼坐在副駕駛上正咕噥着不知道在說些什麼的魯西希,緊抿着嘴唇眼眸深邃的緊盯着她。
“熱啊!”魯西希嘟囔着伸手扯開了一點自己的領口,露出纖細白凈的頸脖,天知道張禹坐在她身邊是經受着怎樣的煎熬。
張禹雙手按在方向盤山,身體微微前傾,看着魯西希近在咫尺的紅唇,俯下身就想親上去。這麼美好的時刻,魯西希卻是因喝太多微微皺了皺眉,身體很不舒服似的嚶嚀一聲。張禹頓時停住,急忙側過身暗罵自己的不淡定,伸手探上魯西希的額頭,還好沒發燒。他率先解開自己身上的安全帶,下車去繞過車子打開魯西希這邊的車門,小心翼翼的扶下她,順勢關好車門。把她的單肩包挎在自己肩上,再伸手把她的頭輕輕的按在自己肩膀上,右手攬着她的要以免她一不注意就會摔下身去。
張禹扶着她跌跌撞撞的向著魯西希的小窩走去,走了才沒幾分鐘魯西希忽地伸手猛然推開他急忙跑到離自己最近的一棵樹旁扶着樹榦彎腰開始吐起來,吐得昏天黑地。張禹也急忙跑過去,伸手輕輕的在她的背上一下一下的拍着,直到魯西希吐完他才收手。
“不能喝還喝這麼多,真是不讓人省心!”張禹叨叨地說著。
魯西希吐完之後覺得好了很多,頭腦也清醒了不少,轉身背靠在樹上長長的呼了口氣。
“走吧!送你回家!”
魯西希痛苦得一句話也說不出,只得點點頭。
得到魯西希的肯定回答,張禹扶額嘆息一番,扶着魯西希又開始朝前走。
狹窄黑暗的樓道里,回蕩着一深一淺的呼吸聲,張禹脖子上掛着魯西希的單肩包,背後背着魯西希吃力的跨在階梯上,很累又很狼狽的樣子。手機鈴聲猛地又開始響了起來,自從自己開始背上魯西希開始手機鈴聲就沒有停過,似乎是有什麼重要的急事找自己,但礙於背上的魯西希,所以一直沒接。眼看着好不容易就要到門口了,張禹一鼓作氣邁上最後一步階梯,然後放下魯西希率先靠在牆壁上喘了幾口氣。看着靠在牆壁上眯着眼的魯西希狠狠地說:“操,魯西希再給你一個月的時間你要是再找不到好一點的住處老子直接把你綁了。”買在十幾樓,還沒電梯,基本喝醉都是自己送她回來。這丫的還很聰明,每次到樓下就吵着要自己背,可憐自己這個小身板。想着,瞟了一眼魯西希全身上下,呵,原來她這麼瘦是爬樓梯爬出來的。
正想着,手機又開始嗚嗚地響起來,張禹看了一眼手機屏幕,是個陌生號碼。猶豫了很久還是按下了接聽鍵,只是不知電話那頭是什麼人,張禹聽到最後眉頭已經擰成了一條麻花,手機屏幕幽幽的光閃得張禹的臉明暗分明,看起來竟是很沉重的樣子。
差不多五分鐘過後,張禹這才慢慢掛了手機,雖然自始至終他都沒有開口說一句話,但是眉宇間的焦急着實反映了事情的重要性。張禹搖了搖魯西希,聲音冷靜的說:“西希,自己開門進去,我有急事先走了,明天來接你去我的公司上班。”說完,一雙眸子鎖在魯西希身上,很明顯是在等她的回答。
魯西希根本什麼也沒聽清,只是含糊的嗯了兩聲。張禹笑了笑,以為她聽懂了自己的話,把單肩包掛在她肩上。頓時不再停留,急忙轉身就朝樓下跑去,瞬間身影就消失在樓道里。
魯西希靠在牆上好一會兒之後才慢慢伸手摸進自己的單肩包里拿出鑰匙,迷迷糊糊隨便拿把鑰匙就往孔里插,插了半天門也沒開,霎時覺得很奇怪,這才把眼皮掀開一條縫,咕噥道:“怎麼回事?怎麼打不開?”說完懷疑自己走錯門了,跌跌撞撞退開兩步看了一眼門牌號兒,是自己的家啊,怎麼打不開?
正疑惑之際,魯西希只覺得自己手裏一空,鑰匙就不見了。抬頭之際就發現一人站在自己身前,高大的身體把她困在狹小的牆壁角落。魯西希抬頭看了他好久,在男人很不耐煩之際脫口而出一句話。“誰啊?搶本姑娘的鑰匙?”
由於是逆光,魯西希藉著樓道外面照射進來的微光根本看不清男人的長相,只知道他很高大,身上有股淡淡的梨香,沁人心脾。
男人聽完她的話不怒反笑。“魯西希,看來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一點都沒變!”
魯西希呆了一下,疑惑的問:“你認識我?”
男人不回答,兀自拿起她的鑰匙,一把一把的試起來。到第五把的時候總算是對了,咣當一聲,門開了。
男人一把把魯西希拽進去,魯西希頭腦昏沉,任由男人把她拽着跌跌撞撞穿梭在自己的小屋內。從一進去男人就開始打量這個小屋,很簡單的三室一廳。幾乎沒什麼貴一點的傢具,客廳的牆壁上掛了一張魯西希的全家福。她在上邊扎了個馬尾笑得一臉愜意,看臉龐的青澀程度可能只有到小學年紀。沒有電視之類的電子產品,整個屋子裏透着一股冷清。男人很不屑的嗤笑一聲,哼,真是物是人非啊!原先那麼充滿陽光的人現在居然也能甘於住在這種冰冷毫無溫度的房間裏。這麼多年,真是變了,你我都變了……
男人一把把魯西希甩到床上便不再管她,雙手插兜筆直的站在床前凝視着魯西希的睡顏,也不開燈,黑暗由於沒有光所以讓很多人都如此的鐘愛,能隱藏一切不美好不想面對的事物。
魯西希一點防衛意識都沒有,被他強大的力道甩得趴在床上悶哼一聲,似乎很疼。皺了皺眉,微微動了動,鼻息傳來自己房間熟悉的味道,在被子上蹭了蹭小臉便開始安心的睡起來。
男人冷哼一聲,瞥了一眼魯西希便轉身離開,毫無留戀。只是在卧室門口猛然頓住。“魯西希,別來無恙!”明明是很簡單的問候語,但此刻從他緊抿且掛着隱隱笑意的薄唇里說出來竟有一種讓人不寒而慄的錯覺。
魯西希依舊一動不動,還砸吧了下嘴,呼吸均勻很是恬美的樣子。
男人沒有回頭直接向外走去,本以為收放自如的他此刻微微擰緊的眉暴露了自己的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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