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恩愛灣
我盯着白璃,胸口一陣暖流,我笑了笑,發自內心幸福的笑。如今,也只有白璃會讓我覺得我顧南是一個幸福的人,我的身邊起碼會有這麼一個女人,會為了我不顧歲月摧殘,甚至畫地為牢。
我瞅着白璃,幫她理了理這北風吹亂的劉海:“我不介意有一個人為我這樣,只是以後千萬別憂傷好么?答應我。”我能感覺到我的目光能柔的捏出水來。
“如果這麼輕易的就放棄自己愛的人,那麼我是否也會輕易的放棄我自己。每個人的堅持都不同,每個人的等待也不同,你在這座城等着夏沫,而我在這座城裏等着你。”在這吵雜的武昌火車站下部,白璃的每個字都說的那麼有力,甚至耳邊只能聽見白璃的話,那麼厚重,那麼深沉。
我沒有說話,將手中帶來的一瓶啤酒打了開,灌了下去。
喝到一半的時候,白璃搶了過去,咕咕幾下給剩下的喝完了,之後還打了一個酒嗝,望着我:“顧南,咱們走着瞧,誰能等到最後。如果是你,那麼我白璃到時候會為你做最後一件事情的。”白璃咬着嘴唇,萌萌的瞪着我,這低我一個腦袋的女人哪裏來的勇氣。白璃手中喝完的啤酒瓶因為用力而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才至於我們之間不會這麼尷尬。
我們兩沉默了一會兒,還是我打破了沉靜:“我送你回去吧。”
白璃點了點頭,率先拖着箱子就走了出去,我提着一個包緊隨其後。
上了出租車,徑直朝着白璃租住的位置過去了,其實白璃所住的位置就在我不遠的地方。十五分鐘后,到了這座城所謂的“家”。
白璃坐在前面,已經付完帳了,我下車將白璃的箱子從後備箱拿了出來:“白大小姐,這又讓你出錢,我多不好意思啊。”
“呵呵”白璃朝着我咧嘴假裝笑了笑:“你還不好意思,我跟你說,這偌大的武漢,我就沒見過誰有你臉皮厚的。再說了,哪會不是我付賬的,你改天得請我吃飯你知道不。”
白璃說的話句句屬實,擱以前每次出去,跟着白大小姐,那都是白大小姐買單,其實白璃知道我沒錢,這些年一直就是這麼混日子,經常的進夜店喝酒,時不時的還喜歡做點所謂的慈善,也只不過找點心靈的安慰。曾經窮到過餓了肚子三天,還是白璃到我住的位置來,敲了半天門,給我喊開了,背着我下去吃的東西。
“擇日不如撞日,那就現在吧,你放下東西收拾一下,咱們就出去吃飯,這次我請你,真心的。”我異常開心的笑了笑。
白璃像是看外星人的眼神瞅着我:“今兒月亮從東邊出來了昂,你顧南鐵公雞都開始拔毛了,二十年不遇的奇觀。”白璃對着我一頓挖苦,而我只是在旁邊樂呵笑了笑。
我和白璃兩人將東西搬了上去,白璃租住的地方在七樓,最頂層,因為這裏離着上面的天台最近,因為我最喜歡在天台看風景,我那個破地方連個天台都沒有,我沒事或者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到白璃這裏來,上頂樓的天台看風景。這些年我在天台看風景,而白璃就在我的身後看我的背影,她說有我的地方就是風景。
很快將白璃的所有行李收拾了一遍,白璃倒了一杯水給我喝了之後,大力的伸了伸懶腰:“行了,剩下的交給我吧,咱們下去吃東西,餓死我了。”
“行么你?這鋪床收拾家裏可是我的拿手好活啊。”我有點鄙視的看着白璃。
“瞧不起我是吧,顧南你忘記了是吧,讀初中那段時間,咱們住校,哪次不是我給你去宿舍套好被子,鋪好床的。真是的,現在還忘記了,還是我交的你了。”白璃很得意,白璃很興奮。
我看着她幸福的樣子,簡直像一個小孩子,我都有點想時間停留了,我呼啦着她的腦袋:“行了,你最厲害得了吧。趕緊着,咱們出去吃飯。”
“去哪裏吃?你說話,哥買單,只要在哥承受範圍內。”我很是瀟洒的,低調的裝了一次逼。
白璃思索了一會兒:“老地方吧,好久沒去那裏了。”
“想清楚啊,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真去那裏?”
“嗯,真去那裏。挺懷念那個地方的。”
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白璃說要去的那家店,就是我們以前讀大學經常去吃飯的一家小餐館。老闆是一對夫妻,風風雨雨就算過大年家裏都是營業的,炒的菜特別好吃,而且夫妻兩特別恩愛。餐館的名字就叫做“恩愛灣”,有點暖心的名字。以前經常就是我、夏沫出來,帶着一個超大的電燈泡白璃,一起在那裏吃飯。
我跟白璃出了小區的大門,白璃裹了裹身上黑色風衣,脖子上那條黑白相間的圍巾還是前年我送白璃的生日禮物,想不到她現在還在圍着。
我們並沒有搭車過去,而是沿着白沙洲大道邊上的小道一路向北,路程並不長,當初畢業找工作,我就是在上大學附近找的位置,我這人總是在懷念,所以一直活在過去。
我和白璃在路上說說笑笑,並沒有覺得走了多久,十幾分鐘后就到了地方。
熟悉的學校,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店面,熟悉的味道,一切都是老樣子,只是這裏的人換了一批又是一批,青春依舊還在,年華卻早已老去。
我和白璃站在校門口愣了一會兒,過往的大學生不少還朝着白璃偷偷看兩眼的,其實白璃真的很美,那種脫俗的雅麗。
這裏曾是我人生最開心的地方,現在回來看看又是一番滋味了。
我跟白璃在校門口呆了一會兒,朝着前街巷子就過去了。
我記得以前每到吃飯的點,前街巷子裏面人潮湧動,每次我都會提前從教室偷跑出來,幫夏沫白璃買飯,要不然等到了下課,人潮湧動,連插腳進去的地方都沒有了。那時候為了幫她們買飯,不知道曠了多少課,掛了多少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