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礦洞夜奔
礦洞門房的屋樑上掛着的礦燈很亮,這是袁孔特意準備的,他喜歡在明亮的燈光下折磨女人。看着對方臉上痛苦的表情,可以滿足他變︶態的內心。
劉子舟也是這種心理。
三年前,楊露就是在敞亮的酒店卧室被他們折磨致死。
快感,來源於光明。
袁孔一直這樣想,也是這麼做的。但今天明亮的燈光下,他卻面對着死亡,赤裸裸的死亡。
沒有一絲轉機。
房間裏很靜,外面,依舊很黑。
這漫長的夜,還在繼續。
霍沁手腳被捆,一直坐在冰涼的地上,秋日的夜,再加上本就寒冷的礦洞,讓她感到一陣陣寒意。
不過,她心裏的寒意更甚。
眼前殺紅了眼的少年,沒有半絲的猶豫,袁孔和劉子舟必死無疑。霍沁在想,這個少年會不會為了保密連她也一起殺了。
陳默看着眼前兩個害死自己姐姐的兇手,眼中殺意暴起,那顆懸浮在半空中的子彈動了起來。
可就在這一瞬間,袁孔居然撲了上來。
他不是自己撲上來的,是他身後的小夥伴推了他一把,而劉子舟光榮的賣完隊友后,便快速的拉開門房木門沖了出去。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呢?
這一連串的變化讓陳默一時間愣住了,隨之便看着袁孔捂着小腹慘叫着倒在了地上,他叫得鬼哭狼嚎,驚天動地。
那顆子彈由於陳默分撒了意念,向下偏斜,正好打中了袁孔的命根子。
天理昭昭,循環報應。
號稱玩遍龍山縣女人的袁孔就這般成了太監。
陳默則在短暫的思考後,跟着出了門房,追劉子舟去了。
他必須殺了劉子舟。
劉子舟逃出門房后,鬼使神差的沒有朝礦洞外面跑去,而是朝着黑暗的礦洞深處狂奔着。
出了門的陳默能聽見劉子舟的腳步聲,他沒有一絲猶豫,也跟着鑽進了黑暗中。
身後的屋內,依舊很亮。
陳默一直緊緊跟在劉子舟身後,黑暗中倆人跑得都不快,地上偶然凸起的石頭,讓兩人不時踉蹌。陳默以前雖然和爺爺來過這裏,但是並沒有進來,他不知道礦洞到底有多深,但是肯定有盡頭。
一旦到了盡頭,劉子舟的人生也就到頭了。
此時的劉子舟已經嚇得不行了,他不時的回頭,想看看陳默追上來沒有,可是黑暗中什麼也看不見。還好他平日裏喜歡鍛煉身體,身體素質還過得去,不然早就精疲力盡,眼睜睜的看着陳默乾死他了。
“嘩啦。”
奔跑中的劉子舟忽然一個踉蹌摔倒在地,腦袋狠狠的撞在地上的石頭上,鮮血直流,原來是地上的一個小坑絆住了他的腳。
劉子舟想站起來繼續跑,可腳踝處卻傳來一陣鑽心刺骨的痛,原來是他的腳扭了,而且很嚴重。
使勁的咬着牙,劉子舟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慢慢的爬到石壁的邊上,全身趴在地上,手裏頭同時也抓了塊石頭。他希望陳默沒有發現自己,然後離開。
劉子舟好久沒有這麼緊張過了。他還記得十三歲那年,自己強迫家裏的漂亮小保姆在房間裏接受他的第一次時,母親敲響了他的房門,心慌的他拉着小保姆赤裸着身子躲進了衣櫃,然後母親推門而入,在房間裏尋找他,他那時的緊張就和現在一樣。
唯一不同的,是母親發現他后,只是訓斥了他一頓。
但陳默發現他,估計不會去訓斥,而是衝上來要他的命。
腳步聲越來越近,劉子舟的心提到了嗓子口,他疲憊的趴在冰涼的地上,只覺身上好累,他好像睡一覺,一覺睡到天亮,睡到陳默離開。
恍惚間,一陣刺耳的鈴聲響了起來,不是電話,因為礦洞裏壓根沒有信號。
是鬧鐘。
凌晨十二點的鬧鐘。
劉子舟有個習慣,這個習慣很多人都有,但是應該沒有幾個和劉子舟這樣準時。的確,想在深夜和同床的美女再來一炮的男人很多,可將鬧鐘設置成零點,鬧鐘一響,就起來干炮的男人很少。
劉子舟就是這種很少的男人之一。
慌亂的將手機從口袋裏掏出來,劉子舟想關掉它,可是卻又無意的犯了一個錯誤。
鬧鐘響起的時候,屏幕會亮起來。
不甚亮的光芒在漆黑的礦洞中已經是最明確的指路標了。
反應過來的劉子舟掙扎着站起身,他知道藏不下去了,他得趕緊走。只不過,已經晚了。
陳默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後。
一股巨力猛地砸到了劉子舟的背上,將劉子舟砸倒在地,他手裏的愛瘋五也掉在了一旁。
鬧鐘的鈴聲已經停止,屏幕上的燈光照在劉子舟絕望的臉上。他慢慢爬起身子,坐在地上,不停的往後挪着,他想拿石頭扔陳默,可一想到這個少年那恐怖的能力就放棄了。
有時候,扔出去的東西有着致命的傷害。
“求求你,別殺我。”劉子舟的心理防線終於奔潰了,驚恐失措的哭喊着。
只是陳默像沒聽見一樣,依舊朝他走來。
“我給你錢,我有錢,我有很多錢的。”
“你說,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你不是說要日我媽嗎?我帶你去。”
劉子舟眼睜睜的看着陳默走近自己,對方的臉上沒有半分的動心,他徹底明白了,陳默鐵了心要殺他。
“害死你姐姐的人有四個,你難道不想知道他們是誰嗎?”劉子舟忽然說道,他的這句話說進了陳默的心裏。
於是,陳默止住了腳步。
“只要你放了我,我就告訴你另外害死你姐姐的兩個人是誰?”劉子舟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嗎,哪裏肯放手。
雖然那兩個人都不是那麼好惹,而且其中一個的身份更加可怕,但是劉子舟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他只想活命。
“還有誰?”陳默淡淡的開口。地上手機的屏幕已經暗了一些,馬上就會徹底黑暗。
“你先放了我,等我安全了,我再告訴你。”劉子舟顫抖道。
陳默沒說話,只是死死的盯着劉子舟。
他不是傻子,放虎歸山,後患無窮,這個道理他很明白。
“還有誰?”於是陳默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
劉子舟搖了搖頭,慘笑道:“我說了就死定了。”
陳默沒有說話,因為劉子舟說不說都得死。所以陳默也沒有去和劉子舟做什麼約定。
“可你不說,袁孔也可能會說。”陳默忽然說道。
劉子舟瞬間臉色一變,他下意識的往後又退了一些,可接着便失去了重心。
他的身後,是一個礦井。
很深的礦井。
聽着劉子舟發出的慘叫,陳默撿起他的手機,扔進了洞裏,轉身朝外面走去。
門房中,還有一個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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