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下官受教了
門外,鳳君晚冷哼,縱身一躍上馬車,馬車飛快奔起,那玄甲十八騎緊緊跟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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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畫一路走回府後院住所,月池苑。
撥弄着火爐中的碳火,凝眸片刻,起身開門讓貼身婢女鈴鐺去喚王海前來。
小片刻,王海快步入屋。
“大人。”王海施禮。
“嗯,起吧。”年畫微抬手,“都處理得如何?”
王海起身,臉色輕鬆了一些,道:“中尉署的人剛到,還好大人有先見之明,早前讓人裝成小五的樣子在府中不時出現,當值記錄我一日沒有漏,甚幸,要不然今夜可真是麻煩了。”
年畫眸光微閃,“要想不敗,自然得有所備,有備無患,老天爺不會憐憫做事無準備之人的。”
“下官受教了。”王海佩服道。
年畫淡笑,“海叔,年畫年少,你別笑話我便好了。”
“別別,大人,您還是喚下官王海吧,大人才華橫溢,睿智過人,您這是折煞下官了。”王海連連擺手,不好意思的憨笑。
年畫依然笑意淡淡,“海叔,何必在意一個稱呼呢?你是御史府的老前輩,當得起一聲海叔。”
“那就依大人的,老海多謝大人抬愛。”
“你一會去跟中尉署的人說一聲,這命案御史府同相府同查,就不勞煩他們了,請他們吃個消夜,讓他們回吧。”年畫收了笑,淡聲吩咐。
“是,老海這就去辦。”王海應下。
“等會兒。”年畫制止,“小五是何時入的府?海叔可有看見?這些日子你有收到過小五的信兒嗎?”
王海側頭細想,“何時入的府應是沒有人見到的,相國大人圍了府是在戊時三刻左右,想來小五是在這前入府,如果是那個時間,院裏還真不會有什麼人,最近他都沒有信兒傳回來。”
年畫走動踱了幾步,回身,沉眸道:“你進屋之時,屋中可有亂?他身上有何物?”
“屋中不亂,當時我翻看過他身上,沒有任何東西,不過那官袍倒像是剛換上的。”
“是啊,想必是他一回來,馬上換回衣袍,他被鳳相國這般追,想來是拿到了重要的東西,只可惜,他都沒來得及見本官,便被人殺了。”年畫嘆道。
王海一愣,驚道:“小五是被人殺的?”
“嗯,是被他認識之人所殺,在毫無防備下被殺的,要不然,以小五的身手,不至於那麼容易被勒死,兇手也許是御史府中人,也許是外人潛入。”年畫微擰眉,為小五之死心生難過。
“大人,那要不要搜府?”王海也緊皺了眉。
“沒用,要搜,剛才那一會兒我便吩咐了,兇手有備而來的。”年畫走到火爐前坐下,望那冉冉火苗微微出神。
“大人,會不會是相國的人乾的?”
年畫輕抬手制止他再說下去,淡聲道:“你先去通知中尉署的人,安排人保護好現場,其他事,明兒再說吧。”
折騰了一夜,他也累了。
“是,大人,您好好歇着,我這就去。”
“對了,明兒新相府落成慶典的禮物,都備好了嗎?”年畫想了起來問道。
王海正轉身,佇足,道:“都備好了。”
年畫微揮手,王海退了出去。
屋內只剩下年畫。
他輕捏一下太陽穴,輕嘆息,起身出門吩咐鈴鐺備熱水,他得泡個澡,這一夜一驚一咋的,沁了一身的汗,得好好洗洗。
鈴鐺快手快腳的備好熱水,向他請示,“大人,要不要備消夜?我看您今晚晚膳沒吃什麼東西,大寒天的,不吃東西可不行。”
“不用,沒有胃口。”
年畫轉身走入屋內一側的浴房,鈴鐺很識趣走出去,關上了廂房外門,在外面守着。
大人沐浴從不用人侍候的。
浴房水霧淡繞,氤氤氳氳的。
年畫脫了外袍,棉中衣,袞衣,望着身上那一層層棉布,縴手微頓,苦笑。
整日這般纏着胸,日後這胸會不會就不長了?
隨着長長的白棉布脫落,一雙白皙的“白兔子”彈了出來,細手輕輕撫了撫,傲然笑笑。
那擔心還真是多餘的,這一隻手都握不過來了呢。
自我陶醉片刻,脫下錦靴棉襪,赤足走入大浴桶中。
緩緩坐下,溫熱的水包圍了她,長睫一閃,長長嘆一口氣。
真舒服!
素手輕撩/撥着熱水,看那手腕之處,眉心微皺。
那鳳君晚該不會察覺到什麼吧?
她的手腕當然較男人的手細得多,但穿着厚厚的錦袍,該感覺不到什麼的。
當下鬆一口氣,腦袋靠在桶沿上,微閉目。
今夜這一連串的事兒,當真讓她措手不及。
裴太后突然到訪,鳳君晚追人圍府,小五被殺,這三件事兒有關聯嗎?
往日都是她到裴太後宮中去,今兒她怎就來了?查鳳君晚的事兒,早都着手去做了,用得着跑來御史府來再重複跟她說此事嗎?而且是在晚上來的,裴太後到底意欲為何?
鳳君晚拼了命要捉拿小五,難道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罪證在小五手中?
小五的死,與那二人有關係嗎?
應該是有的。
可裴太后是不知小五入相府伏蟄的,哪有殺人的動機?
鳳君晚,最大的嫌疑就是他,想來他是唱捉賊殺賊之戲,殺了小五,他可以拿回他要的東西,另一方面,把御史府給拖了進去,更重要的把她年畫給扳倒。
想到這兒,向來心思縝明的她,感到有些混亂,總理不出個頭緒來。
睜開明澈杏眸,長長舒一口氣,繼續搓洗身上的疲憊。
算了,不想了,明兒再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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