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肖主管回到包廂,一頓飯已經吃得差不多了,莫菲看跟她一起出去的陳以柔沒回來,問起她幹嘛去了。
“manju說有事先回去了。”肖主管低頭吃菜,故意不去看莫菲,怕被她那敏銳的目光察出端倪。
莫菲表面沒說什麼,心裏當即就抑鬱了,好你個陳以柔,走了都不跟我說一聲!怎麼說今天都是我的生日,還是我把你帶過來的,要走也該打聲招呼不是!
肖主管一來,大傢伙都清楚下面要怎麼做了,陸續有人搖搖晃晃地念叨吃飽喝足了,是時候各回各家了。
肖主管找準時機拿出房卡,獻寶似的雙手呈到莫菲跟前:“菲姐,你平時在公司辛苦了,這是大傢伙的一番心意。”
提前就知道了今晚會在總統套房過夜,莫菲笑了笑接過,可惜沒有陳以柔的房間,對自己而言裝修得多豪華都是毫無意義。
“那我們就先回去了。”一行人把莫菲送到總統套房門口,一個個微笑着沖她揮手。
“回去吧,路上小心。”莫菲拿着房卡揮了揮,“讓大家破費了。”
“應該的,應該的。”眾人忙不迭地點頭,目送莫菲開門進去,“菲姐玩得開心。”
門一合上,大傢伙鬆了口氣,其中一名主管張開嘴正想放聲大笑,被另一名連忙死死捂住。
“菲姐就在裏面呢,別大聲說話!”
那名主管點點頭,自覺捂着嘴,跟其他人一起往酒店門口走。
“陳以柔安排好了?”有人問肖主管。
肖主管眉飛色舞道:“讓manju在柜子裏躲着,就等着明天聽她彙報情況了。”
“話說,我們這麼做菲姐會不會生氣?”lisa惴惴不安地提出疑問。
某名男主管不以為意地笑道:“怕是開心都來不及,菲姐畢竟到了如狼似虎的年紀,歐洲猛︶男器大活好,有正常需求的女人哪有不愛的道理。”
“其實本來也沒想真要做大保健,就是想和菲姐開個玩笑,不然讓陳以柔進去幹嘛?不就為了讓菲姐遇到猛︶男的時候發現房裏還躲了個人嚇一跳嘛。”走出酒店,先前那個一直憋着的主管終於爆發出一陣大笑。
“是啦,菲姐雖然在工作上要求嚴苛,但不是開不起玩笑的人,何況我們也沒有壞心,不會生氣的。”大家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肖主管想想不太對頭:“可是……我忘了和陳以柔說什麼時候該出來。”
“哇,不會在柜子裏躲一晚吧?要是菲姐接受了猛︶男的服務,那就有她好看的了。”一名女主管開始想入非非。
“不至於那麼蠢吧,我看manju是個挺機靈的小姑娘。”肖主管想了想還是不放心,給陳以柔發了條短訊,大致意思讓她看情況差不多了就出來。
肖主管萬萬沒料到陳以柔的手機沒電了,陳以柔在柜子裏待到有些犯困,差點就要睡過去,忽然聽見了開門聲,嚇得她一激靈。
高跟鞋踩在地毯上發出沉悶的聲響,對方漸漸朝自己這邊走近,陳以柔屏住了呼吸,有些後悔當時答應肖主管幹這份苦差事。
接着是衣料摩擦發出的微弱沙沙聲,陳以柔的神經瞬間繃緊,莫菲她會不會把脫下的外套掛衣櫃裏?
下一刻,手機響了,陳以柔聽動靜覺出對方把衣服隨手掛在了房間裏衣架上,深深吁了口氣。
“喂,媽。”莫菲坐在沙發上,一手舉着手機,一手解開身上白襯衣的扣子。
“菲菲啊,媽媽來跟你說聲生日快樂。”莫媽媽正和幾個小姐妹一起搓麻將,搓完這局就該出門跳廣場舞了。
莫菲聽着電話那頭噪雜的麻將碰撞聲,窩在沙發里有氣無力地說:“謝謝媽媽。”
“你說這時間過得真快哈,要不怎麼說光陰飛逝,時光荏苒……你生出來的時候才六斤多點,現在都長那麼大了,唉……”莫媽媽嘆着氣。
“我說我過個生日,您老嘆什麼氣。”莫菲一聽就知道她媽話裏有話,拐彎抹角的肯定不是什麼好話。
“過了今天就三十了,三十歲以上可是高齡產婦。”莫媽媽說得悲切。
“按你的意思,當了適合生育的年紀就該生孩子,那我要到了人類平均壽命還得去死一死唄?”莫菲哭笑不得地問,這算是什麼邏輯?
柜子裏,陳以柔聽了莫菲的這句話幾乎要笑出聲,好犀利的反駁!
“胡說八道!”莫媽媽氣得直拍桌,“我就問你一句話吧,什麼時候把人帶回來給我看看。”
“哎呦哎呦,小英你別激動。”
“自動麻將桌很貴的,拍壞就不好了。”
她媽周圍的幾個老太太趕緊哄了幾句,莫菲聽她們七嘴八舌地跟莫媽媽說了一堆,無不是女大當嫁一類俗不可耐的話題。
“人,我一定會帶給你看。”莫菲將襯衫甩在沙發上,褪下裙子和絲襪,“還有媽,你少拿我跟別人比,人家覺得自家女兒忙着給老公洗衣做飯淪為黃臉婆挺好呢。你身為我媽,拜託追求高一點,想想你女兒剛滿三十就在一線城市有車有房年薪百萬吧。”
莫媽媽被莫菲說愣了,這局麻將又輸了,爽快地掏錢給贏家。想想也是,自己如今花錢能這麼大手大腳,也多虧了有個獨立能幹的女兒。
“以後要再提這種事就別給我打電話了,你不提呢,我就開心,我開心呢,就會多給媽媽你很多零花錢。”莫菲拖長了音調,說得極具誘惑力,莫媽媽很顯然被說動了。
“我們家菲菲最好了,不愧是媽媽的貼心小棉襖。”莫媽媽心滿意足地掛了電話。
陳以柔捂着嘴偷聽了莫菲和她媽對話的全過程,沒看出來莫菲還是個窩裏橫,每一句話都能讓人無言以對。雖然聽不到莫媽媽說的話,但陳以柔覺着莫菲她媽應該是個挺有趣的人。
屋子沒了動靜,陳以柔按耐不住,好奇地把櫃門打開了一道小縫。
天啊嚕!這這……這是什麼個情況!
怎麼不聲不響把衣服全脫了!
要知道莫菲會拿白花花的脊背對着自己,陳以柔說什麼都不會打開櫃門的!
咦,腰部以下那兩個凹下去的小坑……難道就是傳說中難得一見的腰窩嗎?
再往下看,簡直想刺瞎雙眼,心中默念,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陳以柔哆嗦着手合上門,蜷在裏面一動不動,再也不敢將它打開。
按理說,自己可是進過大澡堂的人,大學四年來閱人無數,親眼見過的*至少也有三位數,可看了之後能讓心肝顫上半天的……似乎也就只有莫菲了。
只是看了個背影,就能心慌成這樣,實在太沒出息了!
總統套房位於皇冠酒店一樓,出了卧室是個裝修復古的小院落,正中一處冒着熱氣的小溫泉周圍點綴了花花草草,很有大自然的感覺。
莫菲先去浴室卸了妝,順便沖了個澡,盤起長發后本打算裹了浴巾再出去泡溫泉,但看這小院足夠封閉,四周都圍上了木板,完全不用擔心自己的*被人看了去,索性光着身子下了水。
溫泉不大,蹲下身子正好淹沒到胸部,身體被溫暖的水流包圍,莫菲將腦袋枕在身後的鵝卵石壁上,閉上眼睛深呼吸,疲倦的身心在這刻得到了徹底的放鬆。
小院裏熱氣縈繞,莫菲聞着濕熱的空氣,竟產生了些許困意,喝那麼多酒不醉,竟然泡着溫泉就有些微醺了。
她划拉了兩下水,抬起一條胳膊,上面帶着灼熱的溫度。莫菲的思緒跟身邊的霧氣一樣朦朧,她輕輕按壓皮膚,手感緊緻而富有彈性。有時洗完澡后,莫菲會對着鏡子端詳自己的身體,別人羨慕的她都有,可是無人欣賞……有的再多也是無用。
明明是在享受,可這心裏竟滋生出不合時宜的傷感,讓莫菲在這寂靜的小院中感受到了孤獨,跟墨汁滴落在水面似的,在自己的身體中慢慢暈開,擴散到了每一處角落。
陳以柔該是到家了,她現在會在做什麼?走之前都不記得跟自己說聲再見,莫菲已能猜到自己在她心裏是個什麼位置,幽幽地嘆了口氣。
陳以柔在柜子裏待了半天都沒聽見莫菲的動靜,身體裏的酒精仍在發揮作用,她保持一個姿勢太久,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叮咚。”門鈴突兀地響起,莫菲愣了下,聽對方又按了好幾次才急急忙忙地從水裏站起。
陳以柔同時從睡夢中驚醒過來,聽見這一聲聲不間斷的門鈴,心中瞭然是肖主管說的大保健來了。
打起了精神,陳以柔對之後將要發生的事情有些莫名的興奮。
莫菲剛從水裏上來渾身都濕漉漉的,門口那人又催個不停,她光着腳跑回房間,戴上眼鏡手忙腳亂地開始找浴袍。
酒店服務員通常會把浴袍放在衣櫃裏,莫菲徑直走向衣櫃,利落地打開櫃門。
陳以柔正對接下去的劇情發展屏息以待,櫃門卻在這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被人打開。
她驚恐地轉頭看向柜子外的人。
柜子外的人亦瞪大了眼睛看她。
“啊!”一聲劃破天際的尖叫,幾乎要刺穿陳以柔的耳膜。
“啊!”陳以柔也叫,這張臉!這張未施粉黛還戴了黑框眼鏡的臉!
“你怎麼在這裏!”莫菲雙手捂着裸露的胸口,受到了嚴重驚嚇。
“我……我……”陳以柔的嘴唇顫抖着,目光不自覺地下滑,定在莫菲兩腿之間的位置。
穿越淺淺一層遮蔽……自己惦記的買饅頭小哥……原來是……女的?
莫菲順着她的目光看下去,連忙騰出一隻手捂住那裏,又羞又惱,還是第一次知道饅頭妹妹會用眼神耍流︶氓!
“啊!”陳以柔被這忽如其來的打擊嚇得又一次大叫。
“別叫了!把眼睛閉上!”莫菲說得咬牙切齒。
陳以柔捂住嘴,想了想,又用另一隻手把眼睛捂上。
莫菲拽過陳以柔身邊的浴袍披上,平緩了下心情,雙手交叉在胸前沉聲問她:“你怎麼會待在柜子裏?”
陳以柔從指縫間看莫菲已經披上了衣服,這才把手放下,大口喘了好幾次,努力讓自己掛上笑。
陳以柔對着這張魂牽夢縈的臉,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發出的每個音節都在顫抖:“呵呵呵呵……supris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