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術士
奧列佛先到漢莎的冒險者店鋪“最深的地下城”賣了一半飛龍血，一張利嘴跟老闆討價還價一番，就得了兩百個金幣。
兩百金幣在這個大陸上也算是的一筆小財了，大城市裏一個熟練的工匠，比如說一個熟練的人類鐵匠，一天也就能掙到一個金幣，如果是矮人鐵匠，那麼一天的收入就是兩個金幣。對於城市裏一個普通平民四口之家來說，兩百個金幣差不多就是一家人全年的收入了。
奧列佛高高興興拿了金幣，帶着另一半飛龍血回貧民區的地下室的時候，勃利老頭還沒有回來，也不知道又到哪裏喝酒去了。這老傢伙就是這樣，騙到了錢財，就到外面鬼混一番，不把之前的錢都花光，那是絕對不會回家的。
奧列佛不良嗜好也不少，不過卻沒有多少機會發揮，因為實在是沒錢。他和勃利合夥騙錢，本來說得好好的，兩人平分收入，可是勃利老頭每次都變着法子把收入拿了一大半去，奧列佛錢少的可憐，生活就只好清淡一點了。
好在老頭卻是對他不錯，有災有難，老傢伙還挺講義氣的，好幾次奧列佛逢凶化吉，都是靠老頭子幫忙。奧列佛街頭流浪漢出生，窮人一個，沒錢沒勢，對這義氣看得比什麼都重，老傢伙有了這個優點，其他地方占點奧列佛的便宜，奧列佛也不覺得自己怎麼吃虧了！
奧列佛和勃利多少年來都在北方流浪，是兩個月前才來到漢莎的，按照兩人多年的習慣，每個地方都只待兩個月左右，估計在這裏再騙上幾筆錢就會離開。因為不是常住的地方，地下室里一切東西都很簡陋，一個大房間之外，還有一個小房間是給勃利的。奧列佛就睡在大房間裏，大房間還有一個簡單的實驗室，簡單到只有一張爛桃木長桌和幾件小儀器。
奧列佛對於練金也沒有多少造詣，只會一些簡單的東西，這些儀器也夠用了。他把一半飛龍血到在一個坩堝里，又倒進一些清水，數了二十支弩箭，把箭頭放進去，點起酒精燈開始加熱。他小心地控制酒精燈的火苗，不讓水沸騰起來，要是有太多的飛龍血揮發出來，可是要命的。
沼澤飛龍的血液含有劇毒，這麼一點至少能殺死五十個人，雖然吸入一點點不至於斃命，終身殘疾是難免的了！奧列佛以前是個小盜賊，後來跟勃利學了幾年術士，勃利人懶，也沒有多少真本事，奧列佛自然也沒學到什麼東西，到現在還只是二級術士，而且是最沒有攻擊力的幻術專精，也就是說，除了騙人，實在沒有什麼用處了。
每次奧列佛出去騙人，都要用一個一級“變顏術”改換成一副老實像，放鬆別人的戒備。不過他的術士等級是在太低，因此“變顏術”也就能持續一個小時，每次都得在很短時間內完成騙術才行，要不然的話法術到了時間限制，可不是鬧着玩的。
就像現在，奧列佛已經不是酒店裏那副憨頭憨腦的樣子了，一張小黑臉，兩道濃眉毛，棕色的眼睛，不算太高的鼻子，亞麻色的頭髮，身材還算不錯，不過也說不上特別高大，倒是有點消瘦，基本上就是走在大街上，最沒有特點那種。
每個小騙子都希望自己長得平凡一些，因此奧列佛對自己的長相還是挺滿意的。當然大騙子是希望長得特別一點的，只是奧列佛現在還沒有到這麼高的層次呢，能夠每天吃飽喝住，奧列佛就已經覺得不錯了。
奧列佛不騙人的時候，就自己研究一些魔法運用。可是不得名師，只有一個勃利老頭教他。多年下來，還是不會幾個魔法，不多奧列佛對於煉金還是挺熱心的，比如淬毒。
飛龍血開始慢慢變少，箭頭也有一些綠色，淬毒是最簡單實用的工藝，奧列佛的最愛！所謂無毒不丈夫嗎！
這時候勃利拿了一個紅酒瓶子走進來，魔法偽裝的效果已經消除了，他在酒館裏瘦長的臉型變得胖乎乎，上面滿是得意的表情，滿臉絡腮鬍子上都是油脂，灰白的頭髮隨意披撒，一件發黃的術士袍上都是黑點，又不知道去哪裏鬼混了。勃利看到奧列佛的舉動，忍不住過來瞧一瞧。
“老師，你看我這一招怎樣？到時候一箭滅一個，保證不落空！剩下的飛龍血在那裏，是給老師做試驗用的。我賣了一半，一共一百二十個金幣，我們平分，你的六十個金幣在那裏！”奧列佛邊說邊擔心，這個老頭可不好騙，不過不管怎樣，還是要試一試的！
勃利乾枯的老手用力一拍奧列佛的腦袋，罵道：“人蠢就是沒辦法啊！”
勃利老狐狸說完，把牛皮口袋打開，把剩下的飛龍血也一股腦倒進坩堝里，說道：“奧列佛啊，你還算好學，人又機靈，本來可以大有一番作為！可惜就是太小氣，這麼一點毒素就夠啦？跟老師學學，把這群混蛋毒得出不了地獄！我教你這麼多次，對待敵人要像冬天一樣寒冷，你怎麼一點沒學會？”
媽的，沒想到馬屁拍在馬腿上了，奧列佛惱惱地想！我再小氣，總也比你大方多了啊，死老頭！不過奧列佛卻也不氣餒，為了騙到老傢伙幾個金幣，吃點口頭虧實在是不算什麼！他眼珠一轉，立刻有了辦法。不過一個馬屁不行，再接着來一個卻未必。
“老師，我也就學點皮毛，說到奸詐狡猾，心狠手辣，這整個大陸還得數您老人家啊！我以後跟了您，慢慢學就是了！”
勃利老頭聽了大是高興，摸摸自己的絡腮鬍子得意地說道：“不錯，小子有眼光！怎樣，還不會魔法強化吧，我來教你，加上一點秘銀粉末，然後用一個‘加固術’，哈哈，這些箭現在連鋼甲也能射穿，然後毒素髮作，自然一命嗚乎！怎樣，老師的手段不錯吧？”
勃利把一小點秘銀粉放進坩堝，施展完法術，忍不住高聲地笑起來！
“老師您是參天大樹，我只是剛發芽的小草！”奧列佛一邊拍馬屁，一邊看着箭頭上泛起一抹銀色，心裏這個樂啊，這可是好東西。
有秘銀加固，剛甲也能射穿，加上飛龍毒，真正一箭一個。
“秘銀粉可是寶貝，七十個金幣。加固術是二級魔法，少收你點，三十個金幣！”勃利雙手一攤，咂咂嘴，就準備收費了！
“啊，老師，這麼一點點點點秘銀粉就七十個金幣？我哪裏有這麼多錢啊？”奧列佛的眼睛都圓了，這個老鬼，除了要錢，什麼都不管！
“你還來騙老師，太嫩了一點吧？那矮子都知道，這麼多飛龍血能值三百金幣，而你一張嘴最會講價錢，這一次賣了一半，至少也要兩百個金幣，怎麼還跟老師玩這一套？”勃利笑眯眯看着奧列佛。
“啊，老師，不好意思，我都忘了，好像是多出來幾個金幣呢”奧列佛自知不是勃利這個老狐狸的對手，只好掏出一百個金幣給勃利，勃利看到金幣入手，一張老臉立刻激動的泛紅起來！
“奧列佛啊，說實話，老師也沒多賺你的錢，這一枝箭說不定就救了你一條小命！你一條命，就值這麼幾個金幣？至於老師教你這點狠辣勁，你可要好好領悟才行啊！總是這麼小氣，將來怎麼能當棟樑之材呢！”勃利說完嘆一口氣，又從奧列佛手裏搶過十個金幣去，搖頭晃腦，數着金幣進他的小房間去了。
這個死老頭，守財奴，小氣鬼，金幣怪，奧列佛心裏罵了一通。不過多想無用，錢到了勃利手裏，那是怎麼也回不來了，這麼多年下來，奧列佛早就死心了。
幫箭枝淬完毒，奧列佛再仔細檢驗一番，抓來一隻小老鼠做了試驗，小老鼠不到一秒就死翹翹了，這毒性可夠厲害的。奧列佛滿心歡喜，把弩箭小心收藏起來，以後要是有誰何奧列佛過不去，就讓他嘗嘗這個好了。
一空閑下來，奧列佛又心痛起他的金幣來，自己在酒館吆喝了半天，察言觀色，和那個摩根矮子鬥智斗勇，矮人魔法抗性很高，他說得口乾舌燥，可算是竭盡全力了。老狐狸除了放一個幻覺魔法，一句話都不說，反而偷偷喝了好幾口美酒，這其中的差別，真是地下天上啊。
現在倒好，分贓了，奧列佛本來以為大賺一票，沒想到最後只剩下三十個金幣了。奧列佛想想，自己和勃利合夥行騙好幾年了，每次都是這個結果，這個死老頭！
要不是老頭好幾次救過他的命，他早就一個人單闖去了。
不過這也不錯了，以前他在街上做盜賊，一天還偷不到一個金幣呢。自從和這個老頭合夥之後，時常能一起騙到不少東西，也學了一些煉金和魔法知識，成了二級術士，雖然不會放什麼厲害地魔法，總算是能打造一些物品了，不說是烏鴉變鳳凰，從貧困變成小康總是錯不了的。
二級術士兼職而級盜賊，也算是四級人物了！不過以真實實力來說，也就和一個三級盜賊或者三級術士差不多。畢竟專一修鍊帶來的好處還是眾多的。
看勃利老狐狸躲在小房間不出來，奧列佛也不去打擾他，拿出一本《練金的魔法原理》來，這是老頭給他的教材！勃利等級也不高，只不過是六級術士，又懶得出奇，不願意親自教，就留了幾本書給他，奧列佛有空的時候就自己看看，雖然動手能力不強，原理卻知道了不少，別的法術不會幾個，煉金倒是學了一些。
奧列佛也沒有別的夢想，他雖然自我感覺不錯，可是跟着不高明的勃利，學成大術士是不可能了，沒有名師指點，命運總是差一點點的。奧列佛就希望能把銅板煉成金幣，直到有一次他把一把省吃儉用留下來的幾個金幣煉成了黃銅，奧列佛鼻子酸了好久，他才死心了。從那以後，他改為研究把銀幣變成金幣了。
法師和術士，這兩個職業掌握的魔法沒有任何區別，不過對魔法能量的掌握上，法師就明顯要高強一些了，因為法師把所有的時間都用在魔法學習上。最簡單的例子，一個二級法師的魔法能量基本足以釋放三個一級魔法，而一個二級術士掌握得魔法能量只能釋放兩個二個一級法術。
當然術士也有自己的長處，那就是製造魔法物品，俗稱練金，這也是術士被稱為練金術士的原因。煉金的原理很簡單，就是通過魔法力量把一個東西變成另一個東西。一個大練金術士也許魔法力量比不上一個大魔法師，但是卻可以製作各種魔法器具武裝自己，如果一場對戰下來，誰勝誰負，尚未可知。
術士和法師的強弱之爭由來已久，到現在也沒有定論！不過在一般小市民心中，自然是練金術士這個能賺錢的行當來的好一些，奧列佛對練金一道，更是樂此不彼。一心想着將來有一天人品爆發，把白銀煉成黃金。
而且，在德塞斯帝國更北，隔了上千里的海洋和冰山之後，一片神秘的冰雪大陸里，據說鍊金術士可是直接佔據了最高層的統治地位，指揮無數的石像鬼、石頭人、鐵皮人戰鬥，奧列佛樂觀地估計，即使不能點石成金，將來拿一個小木板，飄到那裏去，做個小城主是沒有問題的。
奧列佛正看得起勁，突然一陣鈴聲響起來。奧列佛跳起來一把抓起一把輕型十字弩，勃利也從房間裏出來了，拿着一根木頭法杖，身上背了小包裹。勃利的寶貝都藏在包裹里，只要情況一旦不對，就可以隨時逃跑了。
奧列佛和勃利平時騙的冒險者不少，不過能找到他們老巢來的還確實不多，兩人騙子對看一眼，都不相信那個矮人能夠追蹤到這裏，這傢伙四肢確實發達，頭腦也相對的不是一般簡單。
勃利打個手勢，和奧列佛埋伏好之後，勃利釋放一個“群體隱形”，兩個人的身影慢慢消失了。
片刻之後，嘎吱一聲，地下室的暗格被打開了，奧列佛重新估計一下敵人的實力，看來還不錯。上面出入口的暗格是他精心設計的，從他在街頭流浪起，好歹也當了接近十年盜賊了，他放置的暗格一般人根本找不出來，沒想到那個獨眼矮人還有這樣的本領。
一個灰影跳下來，落地之後慢慢蹲下，開始貼着牆壁行走，灰影個子不高，蹲下之後更加矮小，而且顯然盜賊等級不低，整個身體都遮掩在陰影里，要不是奧列佛和勃利看着他進來，根本不會發現牆邊有一個人。奧列佛和勃利都是吃驚不小，沒想到來的不是那個獨眼矮子，而來了一個高級盜賊，不知道是惹上了何方神聖。
奧列佛街頭打架的經驗不少，又幾個仇人找上門來也遇到過，管他是誰，結果了就好。他看看箭頭上的一抹綠色，不自覺露出一個微笑。
灰影小心地慢慢挪動着，顯然非常小心謹慎，不斷低頭，那是在努力尋找地上的陷阱了。
勃利朝奧列佛示意一下，奧列佛站起來，輕輕端起輕型弩機對準灰影，上面的弩箭箭頭綠油油一層，正是剛製作完成的毒箭。奧列佛的術士等級太低了，而且只學了幾個騙人的法術，一般戰鬥的時候，還是用弩箭比較容易得手。高級盜賊又怎樣，還不是要吃奧列佛老大的毒箭，奧列佛抖抖眉毛，眼前的盜賊在他眼睛裏已經是死人了！
勃利雙手擺動，開始準備魔法。兩個人現在還是隱形狀態，沒有攻擊之前，倒是不怕被灰影發現。
勃利準備的是一級幻術魔法“幻聲術”！這個魔法屬於幻術系五官幻術，被施法者會聽到一個根本不存在的聲音，當然聲音的種類和音量就由施法者控制了。和多數幻術系法術一樣，這個法術不能造成傷害，想比起來，最簡單的一級通用魔法“魔法飛彈”可就實用多了。
然而在勃利老狐狸手中，一切都是不同的。
灰影正疑惑地看着空蕩蕩的房間，耳邊突然驚雷響起，震得他渾身一顫，雙手就去捂耳朵。奧列佛看準機會一支毒箭射去，灰影聽不到弦響，等箭到了身邊，才看到箭頭上的那點綠光。他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居然被弩箭偷襲了，簡直就是一個九級盜賊的恥辱啊。
特別是被帶毒的弩箭偷襲！
毒箭穿過他的手臂，灰衣人感覺手臂一麻，還沒能張口給同伴遞個信息，毒素已經隨血液傳到心口，他慢慢倒在地上，死了。
勃利和奧列佛攻擊之後，不再隱形。奧列佛看毒箭居然這樣厲害，立刻開始裝填另一支弩箭。什麼狗屁盜賊，真是不長眼睛，做生意居然到了這裏，還不是送錢來了？
勃利走過去在撕開灰衣人的胸口一看，頓時明白了來人的身份。
“小子，是不是不甘心啊？這年頭，什麼事情都在變化，你就不要想不通啦。看在你服務不錯，還送貨上門的份上，我就留你一個全屍吧！”奧列佛和屍體說完話，蹲下身子就要去翻翻這個盜賊送來了什麼東西。
“奧列佛，我們立刻走！外面還有其他人！”勃利的聲音有點顫抖，臉色也發白了，奧列佛跟着勃利這幾年，還沒看到這個老傢伙有被嚇到的時候，原本想要到盜賊身上去搜索一番，這時候也免了。勃利老奸巨滑，既然他都這麼還怕，自然有其中的道理。要是走的晚了，自己就要單獨殿背了。
兩個人打開牆壁上的一道木板暗門，進入一條秘道。壞事做多了，難免要有各種防範未然的措施。這裏本來是幾個漢莎盜賊的窩點，勃利和奧列佛看中這條秘道，有一個通往下水道一個出口，到漢莎第二天，就搶了這個地方。
奧列佛小心地在暗門後面放上一個毒箭陷阱，確定打開暗門的傢伙必定會一箭斃命，才跟着老頭繼續往秘道里鑽。按照他的估計，多半還會有人跟上來，這些人居然敢打擾他的清閑，正好讓這群狗崽子嘗嘗奧列佛老大的利害。
“老師，那個人是誰？我們之前騙過？”奧列佛一邊鑽秘道一邊問勃利，這幾年他們騙的人不少，不過勃利老頭認人精準，哪些人可以騙，哪些人千萬不能惹，一眼就能看出來，倒是從來沒有失手過。沒想到這一次，居然來了一個莫名其妙的高級盜賊，奧列佛雖然不把這狗屁盜賊放在心上，不過還是要關心的問一下！
“不是你騙過，是我騙過！沒想到過了五年，居然還是被他們找到了！”勃利的聲音好像一下子老了十歲！
奧列佛一想，五年之前，不是他和勃利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嗎？當時他還去偷勃利的錢包，沒想到被這老小子修理了一頓，總算奧列佛腦子靈活，嘴巴又甜，非但沒死，還騙認了一個老師。現在奧列佛明白了，不是勃利被他騙了，而是他被勃利騙了。這些年來老頭從來不在一個地方呆兩個月以上，處處流浪，原來是一直在逃難呢！
奧列佛想到勃利這些年來的小心謹慎的樣子，心**一動，問道：“老師，你騙了什麼寶貝？不會是騙了我師娘吧？”奧列佛和勃利老頭這幾年合作愉快，感情也不淺，兩人開開葷玩笑，也是常有的事情。
“狗屁，要是騙了你師娘就好了，老師我辛苦一點，發揮餘熱，倒也沒有這麼多麻煩。不瞞你說，老師騙了一個破神器，原本以為要發達了，沒想到它屁用沒有，反而好幾次差點送命。說實話，要不是你小子還挺機靈，好幾次我們就完蛋了！”
“啊，神器？”奧列佛的腦子飛快運轉着，勃利的破包裹，他趁勃利睡覺的時候翻過很多遍了，也沒有發現什麼五顏六色、金光閃閃、耀眼奪目、儀錶非凡的東西啊！難道是那個東西？
“老師，您不會是說那隻手吧？”奧列佛聲音激動起來。
“除了那個還有什麼？要不是這東西這麼不起眼，我會放在包裹裏面讓你隨便翻？不過話說回來，還真是個廢物神器，你要的話，給你好了！”勃利的聲音有點氣呼呼！
“啊，真的啊，老師您真是太好了，快給我！”奧列佛臉皮夠厚，被勃利揭穿，一點也不難為情，照樣伸手就要！
“想得美，等我確定它真的沒用再說！我再研究三十年，要是還沒有結果，那就……”
“那就給我？”
“那我就繼續再研究四十年！行了別費話了，老師這麼一把年紀，也過不了這麼久了，你要是有命的話，到時候再研究吧！現在，逃出去再說。”
黑袍法師和另兩個灰衣人等了很久還沒有盜賊麥卡倫的動靜，終於忍不住也進了地下室，黑袍法師釋放一個“真實視野”，一個大大的魔法眼睛出現在頭頂，魔法眼睛四處張望，沒有發現隱身的敵人，卻發覺了地上的屍體。
“麥卡倫死了，是中毒！”一個灰衣人略為檢查一下屍體，拔出屍體上的弩箭交給黑袍法師。
黑袍法師拿起毒箭放在鼻子前面一嗅，一股噁心的臭味差點讓他吐出來，他把毒箭一丟，說道：“是飛龍血的毒。這裏就是那個老頭的窩，我們找找，有暗道！”
隊伍里的精通陷阱和機關的盜賊麥卡倫已經死了，兩個灰衣人找了半天，終於有一個灰衣人發現了牆壁上的暗門，門一推就開了，一條不知道到通向哪裏的秘道出現在眼前。
一支毒箭跟着剛剛打開的暗門飛出來。如果灰衣人是劍聖或者聖騎士的話，躲開半米外射來的毒箭還是沒問題的，可惜的是，他只是十級戰士而已。他暗自慶幸自己的英明神武，在布衣裏面穿了重甲，一隻弩箭還是能夠抵擋的。
箭頭撞上剛甲，卻沒有發出金屬的碰撞聲，而是哧的一聲，切開剛甲，直接穿透了他的胸膛。
他除了能夠張大眼睛看清楚死神的召喚，唯一還能做的就是張大嘴巴，發泄他的鬱悶！
十級戰士啊，到了軍隊，好歹也能指揮個一兩百個騎兵什麼的，居然要死在地下室里，他能不鬱悶嗎？
一聲慘叫之後，一切歸於平靜！
“怎麼辦？怎麼辦？我們走吧，回去通報！我們兩個可未必是對手！”最後一個灰衣人看兩個同伴慘死，顯然嚇得不輕，說話的聲音有些發抖。
“死了兩個人再去通報，難道你還想要獎勵嗎？你不會想要到行刑室去吧？”黑袍法師的語調冰冷，灰衣人頓時覺得一盆冰水澆在頭上！
“那怎麼辦？”這個灰衣人顯然沒有什麼頭腦，被法師一說，已經完全嚇懵了。
“我們追上去，把東西搶回來，就是大功一件。少了兩個人，就少兩個人分功勞，到時候你我就是大功一件！這樣，你先追進去，我去雇傭一個盜賊！”法師說完，用冰冷的眼神看了灰衣人一眼，灰衣人頓時覺得一股寒意從心底升起來。
灰衣人一咬牙，鑽進了秘道。黑袍法師的等級比他高，而且在組織里職位特殊，要是他不進去，多半立即就要變成一攤骷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