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蘇貴妃
宮裏來人?
小橋愣了一下,隨後又快速的自躺倚上起了身。
跟着婆子快快的去着前院時,卻只見一着紅衣黑帽臉似白面的小太監,正站在正廳處高傲的仰着個小腦袋。
見到小橋等人出來后,便尖着啥子問道:“你就是那鄉下來的村姑喬小橋!”
小橋心中不喜。面上去端得恭敬:“正是民女,不知公公這是……”
“大膽!”他尖叫一聲,小橋更是難受的得緊。
只聽他道:“見了咱家如何不跪?”
我呢個去,你一個小太監,老娘還未搞清狀況呢,你叫我跪?跪你個大頭鬼跪!
抬了眼,看着他溫和的笑了笑:“公公這是宣旨么?要不要我着了下人抬了香案前來!”
那小太監聽得臉紅了一陣。本以為是個村姑,可嚇唬一下。好過過那被人跪拜的癮,不想,這丫頭,開口就問可是來宣旨的。
宣旨那是今上身邊的總管大人的事,他如何敢叫了板!
不想再這上頭吃虧,他只得棄了這話頭兒,尖利的說道:“不跪就趕緊的跟我走吧!”
“去哪?”
“去哪?”
他哼了一聲:“宮裏的人兒來叫你,你說去哪?趕緊的吧,別磨蹭了!”
小橋皺眉,倒底沒有聽從,只堅持的問道:“還望公公告知一聲為好,家中還有小弟,若是這一去,還不知在哪,倒時免不得會被人猜忌了,污了民女的清白就不好了。”
“喲。一個泥腿子也有清白?”
他不屑的冷哼,小橋氣得咬牙,尼瑪,泥腿子也比你腌人要好。
只見他不耐煩的揮手道:“趕緊的吧,別磨蹭了,蘇貴妃在宮裏正等着呢!”
蘇貴妃?
小橋驚了一下,是那個今上正得寵的寵妃么?
可她跟那貴妃能有什麼交集?居然來找了她?
見她愣着。那太監不悅的瞪大了眼:“怎麼,還不趕緊的!快快的隨了咱家進宮?”
小橋回過神后,笑了笑:“好,公公稍等。”
給安婆子使了個眼色,讓她拿出剛出來時拿的賞銀。
安婆子極有眼色的上前,將荷包遞了上去:“公公還請喝盞茶稍等片刻,給我們姑娘一點換裝的時間可好?”
那小太監掂了掂手中的銀子后,滿意的點了點頭,對着小橋吩咐道:“那便快去吧,快點的。”
“有勞!”
小橋施了禮后,快速的向著后宅行去。
待換了身粉色桃花束胸裙,再着了淺黃梨花寬褙后,正在那挽着頭呢。安婆子走了進來。
“如何?”小橋自鏡中看着她問。
安婆子福了個身道:“說是蘇貴妃身邊的掌事宮女舉薦的姑娘!”
“只有這麼多?”
“只有這麼多!”來歡台技。
安婆子點頭。小橋愣了一下,蘇貴妃身邊的掌事宮女舉薦她幹嘛?她們熟嗎?
想了想,隨後問道:“余家是不是有人在宮中?”
正給她挽頭的於婆子點了下頭:“倒是有位庶出的姑娘,自願替了余家大小姐去了宮中當差,不過好像是在皇後娘娘身邊當差。”
聽到這,小橋笑了,她想她知道是誰了!
將一朵粉白的牡丹珠花插於墮髻的一側,對着於婆子小聲的吩咐了幾聲。
隨後又着人拿來了筆墨,提筆寫了一封長信,隨後,便將信交於安婆子手中:“一會你隨了我去宮門,到時你不用跟着進去,只需要在外等着便是。”
“待青山下朝,你便將此信封交於他,告訴他,若我天黑還未出來的話,到時按着這信里去做。”
安婆子伸手接了過來,小橋則起身,戴了對翡翠鐲子並一對蘭花墜的耳環。
這才踏步走了出去……
那小太監早已是等得不耐煩了,看着小橋出來,不由得冷哼一聲:“當真是好大的架子,讓咱家真是好等。”
“怠慢之處,還請公公勿怪。”
太監冷哼,背了手的便出了正廳。
待一行人出了府,小橋這才看見,不只這小太監一人,同行來的還有三四個藍衣的小太監,他們各各臉皮似白面,整個臉上比着女人還要來得光滑。
小橋命人備了兩輛馬車,小橋坐一輛,那紅衣太監一輛,對此,可看出他挑眉的態度,還是相當滿意的。
待小橋的車輛走遠,於婆子便出了府中,向著余府行去。
拿着小橋特有的請帖,請了門房快快通知了余大奶奶。
待余大奶奶聽了於婆子的話后,面色一沉:“蘇貴妃?”
於婆子點頭:“姑娘怕是猜到了,這事怕是跟白府有關!”
鄒氏哼唧了一聲:“還當真愚昧,若他們好生待了白子風,怕是也不會出了這般多的事了,那上官氏啊,還真是不消停呢。”
鄒氏沉吟,蘇貴妃身邊的掌事,不就是白家的嫡女白沁么?
這般子費了心機的要喬家姑娘進宮,想來複仇是一部分,還有一點,便是要喬家姑娘手中的分成吧,藉著獻計,好得以立功陞官。
這蘇貴妃也是個大手大腳的,娘家是個沒背景的,供不上她的花銷,這一下來了個大財主,她能拒了?
更何況,她們余家可是跟皇後有些沾邊的,若是成全了蘇氏,倒底會惹了帝后的不喜。
想到這,她不由得佩服小橋的好手段,雖不知能不能救得了,但余家也不能袖手旁觀,好歹還是要去支會一下,讓帝後知道這事不是?
招手喚來自已身邊得力的管事媽媽,跟她耳語幾句后,對着於婆子說道:“這事我已經知道了,你且回府等消息吧,這件事可大可小,余家不會袖手旁觀的。”
於婆子心裏吁了口氣,給她蹲身行了個大禮,這才出了府中。
余氏寫了信,着了婆子去找了余赫,並把其中利害關係說明后,拿了白家家主的腰牌,便命人速速送信去往宮裏。
而白子風又一次的來到了喬府,自那次他落慌而逃后,橋兒就故意躲着不讓見了,這讓他覺得心慌的同時,又無可耐何,很想跟她見一面的談談心,可她既是一面也不願見。
為著此事,青山更是命着門房不得開門相迎,若不是怕翻牆更惹了她的不喜,他早就翻牆而入了。
胡鬧見自家公子這樣,也是無奈的嘆了口氣,這事兒,也不知該怪誰了?
停了車在喬府,胡鬧跟白子風說了聲:“主子倒了。”
“嗯。”
胡鬧停好車,前去那高階上敲着大門,那門房開了門縫,一看又是他們,直接就下了逐客令道:“胡鬧小哥兒,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喬大人下了令,這凡是你們來,不讓開了門啊,快回去吧。”
胡鬧“誒”了一聲:“如何就不能來了,你們去通報一聲看看,說不得小橋姑娘這回就願意見了我們公子呢?”
那門房無奈:“還見個啥?如今府中無人,就是放了你進來也沒得見的,快回去吧!”
說完,就要關了門,胡鬧愣了一下,一手撐着他要關的門上,不解的問道:“府上無人?這小橋姑娘去哪了?是別府相邀么?”
若是這樣就好辦了,到時直接在路上堵着不就成了?
那門房搖頭:“沒有。”
“沒有?”
胡鬧瞪眼,不滿的看他一眼:“好你個小子,你這是糊弄我呢?還不快去請示了!”
門房無奈,在那急得皺着個眉頭說道:“是真沒在府上,這剛被宮裏的人請走,這才走不久呢!”
“宮裏的人?”
“是啊!”
胡鬧一驚,回頭一看,白子風正好也聽到了這話,下得車來,在那皺着眉頭,給他使了個眼色。
胡鬧趕緊的回頭,對着那門房問道:“哪個宮裏的貴人來請的?”
門房搖了搖頭:“不知,就一個紅衣太監並着幾個雜役小太監來的。”
見他發愣,門房趕緊的說了聲:“快回吧啊!”
說完,便將大門關了起來。
胡鬧回神,跑步下了階梯,向著白子風走了過來:“公子你看?”
白子風皺眉沉吟着:“先回白府!再着人打聽看看!”
胡鬧點頭,待他上了車后,這才扯動韁繩跑動起來。
這才出了弄巷,胡鬧便眼尖的看到去往余府的於婆子向著這邊走來,趕緊的對着裏面說了聲。
白子風讓其停了車,堵了那婆子的路。
於婆子驚了一下,白子風直接掀簾下車:“來宣橋兒進宮的是哪路的宮人?”
被人攔停,還不及不捂胸平復的於婆子,聽了這熟悉的聲音后,趕緊的福身行禮。
卻被白子風不甚耐煩的給揮手拒了:“快說便是!”
沉吟了一下,雖知自家姑娘不滿了他,但好歹這白公子對自家姑娘還有幾分情意在,是以對他也不隱瞞的說了出來:“說是蘇貴妃身邊的掌事,舉薦的姑娘!”
掌事?蘇貴妃?
白子風眯眼,心中涼了半截,一個轉身對着胡鬧說道:“快回去!”
胡鬧大驚,他也意識到事態嚴重了,趕緊的駕了車子向著白府跑去。
而車中的白子風則是捏起了拳頭,眼睛危險的眯了起來,想不到,他一時的仁慈心軟,倒底是害了心儀之人了。
“該死!”
他低咒一聲,狠狠的捶了自已大腿一下,胡鬧大驚,卻又聽白子風道:“轉道去余府。”
“是”
若真是她們做的,那麼,去了白府找了白斐也無濟於事,要知道就算他再威脅白斐,這送進宮的消息也只能送到蘇貴妃那。
若是這樣,還不如求了余家,好歹余家跟橋兒也是利益關係,不可能讓這大利落於帝后的對頭之手,畢竟,余家跟皇后還是有沾親關係的。
他心中焦燥,這一入宮,他還真就束手無策了,要知道那裏是皇城後宮,沒有進宮腰牌,憑得你再厲害,也是進不去的。
這一刻,他簡直後悔死了,憑得自已這般好心做甚?白家倒不倒與他何干?管他上百成千的人口去往何處?他只要橋兒,與自已歡喜的女人去往田園隱世,廝守一生,別人的死活,與他又有何干係?
別人死不死他不知道,他只知道橋兒若是這一去無回的話,他會瘋,會魔怔,會不顧一切的報復的同時,自已也會將生不如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