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是福不是禍

話者是枯榮禪師，枯榮禪師居於簾幕後方，天賜不用看便知其樣貌。枯榮禪功，有常無常，雙樹枯榮，南北西東，非假非真。修鍊此功力者半面肌膚嬰孩一般水潤，半面肌膚卻形同枯槁，根骨可見。

枯榮禪功最高境界乃非枯非榮，枯榮禪師數十年如一日，也只將禪功修鍊至半枯半榮，距離非枯非榮的境界不知還有多少年才能達成。

這天龍寺眾僧均非易於之輩，枯榮禪師似乎從一燈大師的腳步就探知他重傷在身。現下四大高僧已經撤手離開段譽，段譽只覺得膻中穴脹痛的厲害，用力的抓撓。

保定帝段正明知曉一般習武之人，若非數十年功力絕無氣沖膻中的徵兆，他只道是段譽邪功、毒深所致，捶胸頓足“我可憐的譽兒，一生不愛武藝，生性純良。我大理皇室又世代向佛，卻怎料得此結果，我無子嗣還期望正淳的孩兒繼承帝位，萬不可白髮人送黑髮人。”

天賜噗嗤一聲差點笑出來，觀眾僧神色不對立馬正色解釋：“是福不是禍，是福不是禍！這位……高僧想必便是大理國君保定帝了，久仰久仰。”

“公子，你剛才說，是福不是禍，可他明明痛苦萬分。”段正明動容，雖然眼前的天賜看起來年紀輕輕，可觀他步宇軒昂，中氣十足，顯然是一等一的高手。

更何況，他知曉他祖輩一燈大師的本領通天，一燈坐下弟子慈恩想來只列坐次席，今時今日卻退居第三，也就是右手邊，而第二的左手位卻讓天賜頂替，莫非他身份地位比慈恩，也就是比裘千仞還高，或許不是地位的原因。可能是……

段正明不敢往下想去，要說天下武功能比五絕實力相差無幾的不過三十之數，每一個都是活到半百的老怪物。天賜如此年輕，無論如何他都不敢想像他的實力比裘千仞還強，即便他會傳說中的駐顏神功也會有些許痕迹。

“我說了，段世子所患並非病灶，實乃福氣！”天賜昂首笑道。

段正明“福氣何解？”

天賜往前一步道“困擾世子的，其實是內功過剩，世子從未習武，一時間劇增如此多的內力自然吃不消。諸位皆是當世好手。再往世子身體裏灌注真勁只是變本加厲！”

段正明被天賜一點倒也想通，撫須轉睛道“是了！我們也以為譽兒是被星宿老怪丁春秋那廝灌注什麼化功大.法的邪功，導致如此！”

“非也，非也。”天賜擺頭“還請我為世子看一看。”

“請”段正明讓出一條小道。

“枯榮大師、諸位請放心，在下並無惡意，段譽是我好友，救下其性命不僅無害大事，反而有利於對抗強敵。”天賜先對眾人解釋。

隨後手指段譽極泉，【北冥神功】講究的是與常理相反。別的功法皆是走極泉到少商，北冥卻是反其道而行，走的是少商往極泉的路數，天賜此舉避免自身功力反被其吸收。

內息一衝。天賜的真氣逆行經脈，螺旋勁氣是極為難纏的，即便北冥神功有百川到海止不住的吸引力，在螺旋勁氣面前也要海水倒灌入長江。螺旋勁氣一勾，一卷，段譽的部分真氣倒吸入體。

天賜可一明顯感受到段譽體內有數種不同的真氣旋轉。有四大惡人的部分真氣、天龍寺五位高僧的真氣、似乎還有無量劍派所有人的內力，綿綿不斷。

“嘶！”天賜都驚呼，好傢夥，內功境界都快趕上喬峰、郭靖、少林玄慈方丈等超一線門派頂樑柱的內功修為，若非其對武功一竅不通，足以稱霸一方了。

“聽我口令，氣舒諸海、百骸無遺、劍走黃庭、青雲直上白玉京！”天賜給段譽說了一段運功口訣，段譽正難受，神魂顛倒，不管是誰來了，天賜說了一句他便照做，果然登時感到心胸舒暢，一個周天後百骸俱暖，身輕若燕，就要脫身飛走。

“妙！妙！妙！”段正明連道三聲，對天賜的疏氣通元的口訣讚不絕口，其餘高僧也同樣嘖嘖稱奇。簾幕後的枯榮禪師看不清面容、反應，但其內心亦是震撼無比，暗自聚音成束給一燈祖師道。

“師祖，此等奧妙的疏氣之法您有聽聞過否？”

一燈若有所思片刻道“從未，但嘗聞《九陰真經》的奧妙，我曾有幸窺其殘篇，也不過如此，據說武當張真人曾得《九陽殘篇》進而延伸的《太極勁》運氣法門天下心法無出其四，同名者有少林《易筋經》、慈航《慈航劍典》！”

“唔~只怕這位小友的運氣法門已經超越《太極勁》、《易筋經》、《慈航劍典》，只希望他能引之正途！”

“好了！”天賜並不擔心這些口訣泄露，他獨創神功【逆日移星】必須有螺旋勁氣為基礎，旁人想學只會引氣不足走火入魔，段譽是有自己的一絲真氣引導。

“哎？伯伯你看，我好了，胸口不疼了，人也好精神!嘻嘻~”段譽喜出望外，突然看見坐在自己身後的天賜大驚道：

“這不是天公子么？哎呀你果然沒事，你可知道那日.你和靈鷲宮的妖婆大戰可嚇死我了，你……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你是我和鍾靈的救命恩人，嗚嗚~嗚嗚~”段譽絮絮叨叨的說著前因後果。

“原來是譽兒的救命恩人，那便是我大理國的救命恩人！譽兒你過來，恩人似乎在自我調氣，別打擾他！”段正明拉過段譽道。

天賜同樣運行了幾個周天真氣，隨即長吁一口，舒爽無比。他幫助段譽吸收了部分異種真氣，不僅讓段譽脫離了危險，更讓自己的內功再上一個台階，功力深厚，可以比肩三紋戰紋道的先天高手，距離先尊強者只差一步！

“如此一來，段世子就脫離危險了，世子內功現在已經可以運用自如，若是鳩摩智前來，就是世子也能與之抗衡一二。”天賜淡笑。

想着段譽曾經被自己一口氣用系統灌輸了【一陽指】、【凌波微步】、【北冥神功】三大絕學，再學得六脈神劍，鳩摩智是拍馬也難及了。

“多謝施主，善哉，善哉！”眾僧異口同聲感激道。

突而有信鴿飛入房內，段正明接下看，默默誦讀信函內容隨即臉色大變：“大事不妙，雪山大輪明王已經提前趕至大理，一伙人馬不停蹄，只怕黃昏時分就能到達天龍寺！”

枯榮禪師頓了頓深沉道“一燈師祖的傷勢只怕來不及了，他是中原五絕之一，也是我大理武力的至高存在，決不能敗在鳩摩智手中。否則縱其信心膨.脹，侵蝕中原，吾等罪孽深矣！本塵，開封《六脈神劍》，我、本因、本觀、本相、本參、本塵各自修鍊一劍，共御強敵！”

“天施主，天龍寺的榮辱還需要我天龍寺自身維護，請你務必不要插手免得落人口舌。慈恩師叔更是煞氣難平，手腳鐵鏈束縛，無法助陣。譽兒，你的功力已深，在場諸位只怕除了一燈師祖、慈恩師叔還有這位天施主，已無人是你敵手，你盡量學罷！”枯榮望着段譽，期望頗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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