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酒樓大戰
跋鋒寒注意到了天賜的變化,也不詢問,手中斬玄劍緊握,殺意漸漸攀升。他知道,出手的時機,到了。
千米高空之上,烏羽雄姿的黑色大鳥迴旋盤桓,徐世績口含兩指,蘊含真勁的吹了一聲。眾人只覺得耳膜脹鼓,迴音繚繞不絕於耳,年紀不過雙十,卻內功深厚,不愧是與李靖齊名為大唐戰神的人物。
那鳥兒漸漸下落,大風滿樓,在炎炎夏季也是十分舒爽的,可天賜的周身卻讓我感到莫名的熾.熱。
“嘿嘿,徐世績兄弟,你之前可是沒有安排我們兄弟一點兒任務,怎麼?是小瞧了我們兄弟兩么?”跋鋒寒心知不妙,天賜時機未對的爆發惹出了別人的注意力。
兩人實力雖強,但也不能光天化日在五絕之一的眼皮底下殺人,而不受半點傷害,即便一燈大師身受重傷,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何況各路英豪均列坐,高手無算,有不亞於五絕的裘千仞和梁帝的三名深不可測的屬下。
徐世績狡獪,卻被跋鋒寒此問打消了疑慮“抱歉二位英雄,徐某人孤陋寡聞,未曾聽聞兩位的名聲,手段,是故還以為兩位只是隨長叔謀前輩等而來的鐵勒護衛。”
好呀,居然當我兩隻是下人!
跋鋒寒臉上的笑容也快掛不住了。但見大鳥穩停在半空,眾人所處的醉鄉樓被壓抑的陰影籠罩,大鳥卻說什麼也不下來了。
的確是夜梟!
天賜心中驚道,可是夜梟的氣息中,又帶有一絲悲涼。往上望去,夜梟的嘴喙居然帶着內附鋸齒的嘴枷,乘者即便不是令夜梟心悅誠服之人,也能如臂揮使,因為夜梟不死不滅。此等殘酷的枷鎖才能久久控制而不令夜梟流血過多而死。
瓦崗李密為了馴服夜梟居然用如此卑鄙的手段,天賜的怒火更進一步的燃燒,但有之前跋鋒寒的掩護,沒人再理睬,氣息直接鎖定了發號施令的瓦崗代表,徐世績。
“徐賢侄。這是為何?”蕭銑他還沒從香玉山耳中聽聞天賜力戰先天高手的戰績,並不理會天賜、跋鋒寒兩個小人物作何反應。
“擔心魔頭天賜注意到這裏,萬一有了防備那就不好,大家看足了罷,毛公遂。上去吧!”徐世績輕吼,然而出人意料,黑鳥並未依令上升,反而愈沉愈下。
“怎麼回事?”天賜並沒有給夜梟發號施令下沉,真.相漸漸浮出.水面,夜梟的背部站立三名男子,準確來說是一名站着,跪着兩個。跪着的人無不鼻青臉腫。陷入昏厥,生死不知。
徐世績臉色煞白“是......是誰?你欲意何為!”
站着的那人一聲妖異的紅衣格外醒目,一口紫薇軟劍在陽光下紫氣盎然。面部被銀色面具遮住唇部以上大半,而這副面具還是天賜非常熟悉的。
“平之么?他居然從雲南出來了,那把劍也找到了。”天賜怒火終於熄滅半分,孔慈和林平之在失憶那一次走失,同時紫薇軟劍也與天賜和夜梟同時被射落時遺失,沒想到今日全部失而復得。更有可能助天賜吐一口惡氣,讓瓦崗這群犢子們知道。我天賜的東西,不是那麼好撿的。
帶銀面具的林平之紫薇軟劍一抖。自運【葵花寶典】,配以【蝕日劍法】霸道凌厲,迅捷無匹,大開大合中又不失刁鑽詭辯,讓人防不勝防。而他的目標,正是龍袍不加身的梁帝——蕭銑!
“保護陛下!”三名大將大喝,連忙重重擋在蕭銑面前。
為首大將是人稱‘亡命徒’的蘇綽,一身實力後天六重天,膽大包天,曾經一人獨戰江淮兩百流寇,終以一身膽氣震懾賊兵潰散,脫空斬殺賊首!他一隻獨目卻也拜其所賜。
亡命徒雙手持兩隻銀鉤,左划右畫,尋常劍一被勾住就難逃其爪,銀鉤兩相交集便能穩穩絞碎利劍,是用劍者的剋星。面對林平之霸道迅捷的一劍毫不退讓,兇狠的獨眼如同鷹隼的尖銳,似要探查林平之的破綻。
“平之不要讓我失望呢。”天賜心中暗想,這是卻不急擊殺蕭銑、徐世績等人,他要看看林平之在沒有自己的照顧下成長的如何。
林平之的確歷練夠多,如此亡命之徒也絲毫無懼,快劍沒有絲毫遲鈍。高手過招就拼的膽大心細,即便此刻林平之外戰技巧還是後天六重天,可換做從前決計會繞開鋒芒,便會給敵喘息。在高手雲集的此處,一旦敵人反應過來,就等同送命!
亡命徒冷冷一笑,紫薇軟劍在他右手銀鉤穩妥的勾住,真氣附着,粘.稠的力道讓林平之的劍無法在迅速展開大幅度的攻勢,速度自然也降了下來。
然而,他卻忘記了,林平之的劍,是軟劍,是可以自由操縱的軟劍,比之武當的【繞指柔劍】所耗內功少了不知凡幾,事半功倍。紫薇軟劍一抖,紫蛇吐信,是金蛇劍法的蜿蜒奧義,那亡命徒獃獃矗立不動,天賜知道,他日後得改名叫亡命鬼了。
“蘇綽!”
驚呼的是‘大力神’的包讓,他看到了紫色的劍尖穿過了蘇綽的脖頸卻不露絲血,餘威還不減退半分,透着亡命徒的脖頸繼續殺來。
“惡犬,一起上!”他怒號道,渾身肌肉虯結,其大力神的稱號不是白來的,天生的力大無窮,全力爆發下後天六重天的實力硬生生能拔高到七重天,對於如此高等的境界還能越級戰鬥,堪稱奇才!
包讓橫練的鐵布衫硬抗林平之接下來刁鑽狠辣的劍,無論如何刁鑽,總有接觸的時候,林平之的劍剛一觸碰他的左胸便被其手掌穩穩掣住,力道的強大頓時體現出來。
在他的呼喝下,那惡犬,屈無懼狗吠一聲。如同獵狗見肉一般狂躁,一直藏在袖中的一對銀色鐵爪亮出,濃濃的血腥味生怕無人不知他手上沾染無數生命。
“你們真是太天真了,我殺人的速度你們還遠遠比不上!”林平之嘿嘿冷笑,紫薇軟劍不住晃動起來。長劍如靈蛇扭曲,頻率越來越快。在半個呼吸中,包讓就覺得對方內力強橫,絕非等閑之輩,若是直接驅動當下就能破了包讓那粗糙不堪的鐵布衫,偏偏對方沒有這麼做。
可惜。這些他得帶到地獄去想了,因為紫薇軟劍已深深.插入他的心臟之中,隔絕了他血液流動的樞紐,瞬間燈滅灰散,而林平之還未放手扭動。在屈無懼臨身足以擊殺自己的驚險一刻,劍柄,卻鬆開了。
“糟糕!”屈無懼駭然,原來林平之這回以劍柄為刃,強悍道可以擊穿鐵布衫護體,他的一雙鐵爪也做不到,而一切的震源,力量最為雄厚。惡犬卻好死不死的撞上源頭。
轟隆一聲,爪裂人飛,隨之寂滅的。是一桌上好的佳肴。
“嘖嘖嘖,可惜我還沒開吃,桌子都碎了。”天賜沒心沒肺的笑道。
林平之收劍落地,三人只用一劍間,風捲殘雲,在場只有寥寥數人看清來龍去脈。其餘人已經魂游九霄。
“蕭銑、香玉山,敢謀害我天哥。必死無疑!我今日就替大哥率先斬了你們兩個賊人。”林平之大聲爆出自己此行的目的。
然而蕭銑此刻已被重重保護,一燈大師陣勢擺足居后。他一個出家人委實不想捲入紛爭,保護香玉山他都不想插手,何況蕭銑這個身纏萬惡的賊皇帝,但本着冤冤相報何時了的目的,他還想勸說林平之一言。
“阿彌陀佛,施主一身修為得來不易,還有大好年華,何苦要一個人白白交待在這裏呢?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雙手合十,他面容十分和藹。
“笑話!”林平之不怒反笑“誰說我是一個人來的?”
他一說眾人-大驚,在護衛各自轉向窗外的同時,一聲慘哼傳來,是梁帝蕭銑的聲音。
“陛下龍體如何?”香玉山焦急的扶着蕭銑問道。
蕭銑面色驟然蠟黃,嘴角微溢血絲“無礙,多虧朕曾苦修武功。”
他冷眼看着對面,原來護衛之中竟早已混入內奸!
那內奸脫去青色官服,露出其內的黑色勁裝、肩披喪麻,不住冷笑“果然是蕭銑,我杜伏威,佩服!不過害我兄弟者,我只能留你在黃泉佩服了!”
“大膽!”眾多護衛一擁而上,打算解決了這個兩個膽大包天的刺客。
“敢問閣下兄弟是誰?難道也是天賜?”蕭銑卻大聲呵斥了手下不要輕舉妄動。
“家兄輔公佑,乃是江淮軍首領,本聯盟巴陵幫香玉山這小子,卻不料反被狗咬!已不治身亡!”杜伏威道出驚天內幕,原來江淮軍一直以來謎一般的大當家,卻是比輔公佑小了不少的名叫杜伏威的三旬男子。
“不過杜某錯料今日陣容,香玉山小子居然能請到五絕之一,是我失策,大不了大家同歸於盡!”杜伏威掃視全場,終於漸漸的冰冷下火熱的心,俊容道。
“你說笑么?本少爺的人,誰都別想讓他死,就是他自己也不可以!本少爺的【凌波微步】可是蓋世輕功,咳咳。”不適時宜的插話,字裏行間充滿只有少數人能領會的詞語,一起在琅嬛福地找的【凌波微步】,天下間出來林平之、天賜還有哪一個會用。
林平之心中陡然一驚,看着說話者嘴角帶有一絲喜悅,他知道有這個人在,他不會有事。看對方偽裝為摘,還使着眼色,林平之也不笨,領會天賜所說,他要罩的自然不是什麼狗屁蕭銑,是林平之和杜伏威,在五絕的壓力之下!
但他還不知道的是,酒樓背後,除了裘千仞、一燈大師還潛藏着一位不亞於五絕的宗師人物。(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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