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掉隊了
天大的興奮也有消退的時候,大約在第二天凌晨一點左右吧,我們所有人都實在跳不動,也實在喝不動和鬧不動了的時候,玉丹姐便吩咐服務員買單了。
雖然那時我還沒找到工作,而且父母省吃儉用給我闖社會的一千元錢也被朋友躍子借去了八百,幾可算作身無分文之人,但看到玉丹姐買單的那一鍾,我還是感到了深深的內疚,我不知道亞彬和劉文有沒有這種感覺,反正覺得一群女人這樣瘋狂地陪你個大男人玩樂后還主動買單,對男人來說簡直就是刻骨銘心的恥辱。不過也只是心裏這樣認為而已,因為反正我那晚是沒有能力顯擺自己的男人風度的。
還好出門的時候除了幾個服務員和那兩排迎賓小姐外,沒有其他更多的客人看到我和亞彬兩人的窘樣:穿着差不多已不能再穿的長褲,手裏抱着被撕爛的上衣,前胸後背全是狼爪留下的紅印……
我們是擠坐着一個叫玉納的傣妹駕駛的金杯車回粟樹頭出租屋大院的,那時還沒查酒駕,而且那傣妹的駕駛技術不是蓋的,本來連路都走不穩的玉妮硬是把車穩穩地駛回了大院。
想到轉眼就要結束這場瘋狂的宴會,我的心中是有些遺憾的,男人嘛,總會想着得寸進尺也是正常反應。不過那才浮上的失落轉瞬就被玉丹姐的話給沖淡了。
“大家小聲點,不要影響鄰居們的休息,今晚我要去找傑哥,除玉納送我一起過去外,今晚你們自由組合,要九人-大戰也好、要平均分配也好,反正是隨便你們!”玉丹姐坐在副駕上壓低聲音說道。
等大家都下了車,玉丹姐又伸出頭道:“最好是自由組合,別把動靜鬧得太大。還有就是,別給我影響到明天的工作!”
車子調過頭后,玉丹姐又嘰哩咕嚕地講了幾句,我知道她講的是傣語,反正我們也聽不懂,我想應該是交待她的那些姐妹一些私秘事情吧,否則也不必用傣語講的。
送走玉丹姐后,亞彬湊過來對我神秘地道:“表哥,今晚房間就留給你了,我要和玉妮去擠一擠了!另外,請你幫我個忙,把玉香也一塊給我弄開,免得影響我的‘初夜’”。
“呵呵,你小子有福了!”我輕聲對他道:“小心別閃到腰!”
亞彬輕笑一聲后摟着玉妮走上了樓梯,一群妹子在後面跟着,我和劉文走在最後。
到二樓時,劉文把我一拉問道:“你準備進哪間屋,我聽說另外兩間一間是三人一間是兩人,你受得了不?”
“我……我想……我……”還沒等我猶豫好,劉文已經緊跟兩步上了三樓。
但我沒有跟上去,不是我沒有想好,而是我打算回屋去清理一下這滿身遺留的啤酒痕迹。
人有時之所以會失敗不是因為沒有機會,而是敗在不會把握機會。我當夜就是如此。
等我終於把全身弄得乾乾淨淨香噴噴的后,終於大搖大擺地走上了三樓,雖然酒喝了不少,但意識還是非常清楚的。我記得三樓第一間房是玉丹姐住的,今晚應該是屬於亞彬和玉妮了;而我先前在二樓過道抬頭看了一下,劉文好像是尾隨玉罕兩人進了第二間屋。所以我便走到第三間屋的門前,抬手準備敲門了。
可隨後我就停住了手,因為我發現了不妥之處——這第一、二間屋都還亮着燈,怎麼這第三間屋卻黑呼呼的呢?於是我沒有敲門,而是把耳朵貼了地去。
只一分鐘,我原先還跳得撲通撲通的心臟便似被一盆冰水澆過一般,徹底平靜了,不知是屋裏的妹子喝得太多還是玩得太累,裏面居然傳出陣陣輕微的鼾聲……
我最終沒有敲響那道冰冷的房門。獨自回到二樓的房間后,我第一次感覺到了遲來的青春期孤單,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而最為可惡的是,我分明隱隱聽到了三樓傳來了床腿搖動的“咯吱”聲此起彼復……
還好,在這無比寂寞的漫長夜裏,我可以想着她——我的女朋友敏!
第二天我起得很晚,差不多十點鐘左右才走出房門洗漱。我們住的地方每個樓層只有一個集中使用的水龍頭,恰巧二樓有人在洗菜,所以我抬着臉盆就上了三樓。
三樓的前兩間房仍然緊閉着,只第三間房門開着。我過去水龍頭處時,玉香也在那洗着臉,見我過去她旁邊,這小妞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嘴裏說了句我聽不懂的語言。
女人洗臉是比較慢的,我趁玉香站朝一邊抹着臉的時候接了水,三下五除二地洗漱好后,友好地跟她打了個招呼便往回走。經過那間開着門的房間時,見另兩個美女坐在那化妝,便把臉盆放在門口走了進去。
不瞞大家說,當時進去那房時心裏還是比較矛盾的,說具體點吧:就是沒趕上別人家的飯,還是坐上桌去看能不能混碗湯喝的那種心情吧!
“醒得好早呀!昨晚沒事吧?”不知是不是傣族的習慣,她們的房間都一個樣:幾乎沒有椅子凳子,而是地上鋪着一層軟軟的彩色地墊,大家都習慣把鞋子脫了后直接坐在地上,甚至連吃飯時也大都如此。我進去盤腿坐在兩個美女邊上,故作關心地問候了下。
一個在塗口紅的美女眼睛都沒瞟我一下,而另一個在上粉底的美女則笑道:“你都沒在,我們會有什麼事!”
我感覺有些不好意思,像是自言自語地道:“喝多了,呵呵!”
“裝!我還以為遇到了一隻下山犯虎,哪知原來是一隻撐着虎皮的小膽貓。本來等你給我們暖床的,誰知等來被趕出家門的玉香!”另外那美女放下口紅,說完后又抿了下嘴,那蔑視我的表情既讓我無地自容,又讓我有種撲上去將她就地正法的衝動。
不過我能做的只是微微一笑,趕緊找點其它話題以掩飾自己內心的尷尬。
我沒在那間房呆多長,因為感覺兩個美女對我的態度有些冷,但也有可能是自己期望值太高的原因吧,不過女人善變卻又一次得到了強有力的證明,這倆女人與幾個小時前完全是判若四人呀,我記得昨晚脫我褲子最賣力的好像就是她倆的呀……
回到房間后,我把窗帘拉開,找了條椅子坐在窗前,我想好好地看一看,亞彬和劉文要睡到什麼時候才起床,另外我還想看看,這兩個不夠義氣的傢伙會不會爬着下樓來。
也許是在房內聽到了我的聲音,劉文在我下來沒幾分鐘就衣着整潔地下樓來了,經過我空前時,精神抖擻的傢伙破例地和我打了個招呼:“早!”隨後更是朝我比了個我不理解意思的大拇指,氣得我差點跳起來直接把他扔下二樓。
亞彬下來得晚一點,我聽一樓的小屁孩都已經看了三集《聖鬥士星矢》了,才看見他拖着明顯疲憊的身體緩緩地從三樓下來,好笑的是他碰到二樓洗碗的鄰居時居然打了個招呼,還自言自語地道:“周末沒事,上三樓他們家去看看電視!……”
亞彬估計不知道昨晚後來發生在我身上的事,也沒注意房間裏的床上被子凌亂,直接沖我就道:“昨晚爽翻了吧!”
“哪有你爽,連兄弟都不顧了,拉着女人跑得比兔子他爹還快!”我像個怨婦似的回了一句,搞得亞彬有些莫名其妙。
聽說我昨晚是一個人回自己房裏睡的時候,亞彬一臉的不相信,可這小子不但沒有一絲安慰,而是還有些激動地道:“‘打虎親兄弟’,劉文那傢伙不會也像你一樣臨陣脫逃了吧?你們這是在陰我呀,害我這最小的卻最先破身!”
這話把我給氣的呀,一把將他推到床上后,對着他那擺撅着的屁股就是一大腳:“你還知道我們是親兄弟呢,你們衝鋒的時候把我給扔下算個什麼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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