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又被槍指住
“你他媽的在詐我？我東北幫在雲南的勢力雖然不差，但想我姓祁的從來可都堂堂正正，李傑和楊二又不是不明白我的為人，有那個必要嗎？”祁天鵬雖然還有些暴躁，但跟我說話的語氣平和了很多。
我笑得一聲后解釋道：“祁大哥，你可不要誤會！我明月的傑哥和二哥何等人物，自然不會幹那些偷雞摸狗見不得人的事，否則他們也不會逼着自己的三弟給你個交待什麼的了。但作為雲南江湖上的龍頭，這幫派大了，難免龍蛇混雜，什麼鳥人都有。我也是剛想到此，這不就趕緊約那王書衛兄弟出來商議一下！”
祁天鵬的回話我感覺對我有些示威的意思，什麼叫他東北幫在雲南“勢力不差”，你那實力擺在那沒人說你差看不起你呀，有必要刻意向我強調？所以我的解釋也算話中有話。
這話祁天鵬固然能懂，只不過他也是忽略而過，接着問我道：“你跟我幫中那小王又是什麼關係，為什麼要找他去商議？”
“一面之緣，什麼關係也沒有，電話都是向場子裏的兄弟問的。”我回道：“找他是因為我得到可靠消息，他是繼蒼蠅哥的下一個目標！”
祁天鵬又是一頓，很顯然震驚不小，又開始暴怒地叫道：“別告訴我你們已經把殺害蒼蠅的兇手給放走了，如果是那樣的話，不管是不是你，這筆賬你都是賴不掉的了！另外我告訴你，我讓小王現在就等着，看你明月怎樣派人來加害於他。”
“沒有的事，那幾個人就算放他們走，他們估計也沒那個膽。但他們已經交待了，他們的同夥不僅在明月幫，同樣也在東北幫、鎮雄幫、福廣會等各個幫派，所以他就算有自己人護着，也很有可能跑不掉，因為對他動手的同樣有可能是你們自己的人。”我這話純粹是胡編亂造、混淆祁天鵬的視聽，目的是讓他鬆口同意王書衛前來會我。
這樣做還有一個好處，攪亂祁天鵬本就多疑的心思，以便我要“燒火”那個最終目的實現。傅羽反正跟他的時日不短，以那個精明程度不亞於楊二的傢伙，要保個身應該還是沒問題的，我也不用為他擔心。
祁天鵬最終還是同意了，不過跟預料之中的一樣，地點得由他們定。這倒顯得我之前讓王書衛定地點的那句話很是有誠意了。
王書衛定的地點仍舊是“東北人家”酒樓。第二次來到這裏，待遇卻也大相逕庭，上次雖然被攔在門外詢問，最終還是被人稱為爺給威風地領進了門；而這一次，老項才將車停放好，便被四個警察牽着一隻警犬給圍住。
警察搜查嫌疑人是必須要給出理由的，而我們被搜查的理由是接到群眾舉報車上可能藏有違禁物品。還好刀福榮考慮周到，非要我們把隨身攜帶的槍-支留在穿金遊戲室那，連我最心愛的“陶魯斯”也讓留下，不然正事沒幹卻先要費一番周折了。
那些警察也真“盡責”，挨個搜我們四人的身不說，還親自爬到車底查看了車的底盤，最後見了車前儲物箱裏一張軍區的通行證后才算檢查完畢。
警察離去后，我們沒有立即進入酒樓，用吳雙成的話說，先在外面抽根煙壓壓驚，恢復一下氣勢再說。這馬尾辮也是因為來時路上刀福榮反覆交待，今天對所有人都不得擺架子，否則的話我懷疑以他的性格會直接與那些警察幹起來。
“也就是到了這西邊人不熟，要在我們場子那一片，我估計沒哪個警察有這個膽來搜查明月幫。”煙點着后，吳雙成還是忍住絮叨了句。
我沒理會他，而是問刀福榮：“警察不是鎮雄幫李志海的專利嗎？怎麼對東北幫也那麼聽話了？”
“李志海打通的是上級，至於下面這些基層警察，別說東北幫這種大幫派，就是那些不入流的街痞幫派也是有關係的。”刀福榮解釋道。
老項也補充了一句：“他們是我們的衛士和父母官，而我們這些幫派嘛，則是他們比財政部還更重要的衣食父母。有奶就是娘，社會的潛規則呀！”
我這人有時喜歡感慨，雖然見慣了社會上很多的陰暗面，但此時還是忍不住。警察都已經為幫派所用了，新聞報道的出個貪官什麼的真不是稀奇事！還好我們明月好像不單純的就是那個黑色幫派，我從老頭子、刀大爹以及自己父親的口裏，都能感覺他們希望和一直留存的正義之道。
感慨完畢，煙也抽完了，我們走進酒樓的時候總算沒人再行阻攔，但也沒享受到那種人家前來迎接指引的待遇。問過服務員之後，才總算找到了王書衛所在二樓的包房。
王書衛所在的包房是個套間，外間沒人，而裏間的門卻是關着的，這讓我感覺到了一絲危險。但既然已入虎穴，我還會怕老虎亮出爪子不成，況且與我前來的有兩人是黑月高手，另一人也是場子的“著名打手”所以幾乎是沒加考慮我就推開了裏間的門。
門才推開我就僵住了，因為我又被槍指住了。相比於被槍指住，被威嚇的程度可能不及被人用槍口直接頂在頭上，我很不幸，兩種情況都遇到過，所以比較有發言權。但被很多支槍近距離指住，那種威嚇程度比一支槍頂在頭上的威嚇力猛很多。
我現在就被至少十支槍近距離給指住。不對，應該說我們四人被十餘支槍指住，其中兩支還是長槍，衝鋒式的那種。要是我們現在轉身或者稍有不慎的話，我不懷疑會被的成篩子或者是蜂窩。因為就在此時，包房外間竟也湧進了不下十個西裝革履的人站在我們身後，關上門后立即掏出手槍對準了我們。
王書衛端坐在桌子對面，一臉仇恨地盯着我。
我不動，我身後的三人也不動，但那呆立住的時間也就只一瞬，我乾脆就把那些槍給無視了，抬步走到桌前坐在王書衛對面，然後若無其事地示意站在我身後的刀福榮三人也上桌來坐下。
昨天約見蒼蠅時，我還客氣地稱他一聲“哥”，因為他是一個人赴我的約。此時王書衛雖然仍舊是我約的他，但身份角色卻像已經掉過來了，所以我肯定不會客氣，開口便正色道：“書衛兄弟，這桌子雖大，恐怕也容不下你所有的兄弟，讓你覺得能坐的坐下，其他的就請你安排出去外面候着吧，畢竟今天你我見面也不是比造型的！”
王書衛不說話，盯着我看了好一陣子后，舉起右手比了比，那些槍口終於不再把我們當成目標收起。就派頭來講，我覺得這王書衛比祁天鵬大多了。
考慮到如果自己的猜測屬實，王書衛只要和我見面，那他的處境便危險了，甚至有可能因為沾上我這“災星”而喪命，所以其實我是一直存了那麼一絲愧疚的。而他的人用槍指我這一陣子，讓我之前心裏頭對他的那絲愧疚蕩然無存。
只有兩個舉着衝鋒槍的手下站在王書衛身後，其他人還算自覺地出了包房裏間，並順手關上了房門。
“衛哥，想當天你到我們場子時，三哥可是美酒任你喝、好煙任你抽、佳人任你抱，如今三哥來到你的地盤，他卻如此對待。這就是傳說中東北人的好客禮節嗎？”等房門關上后，吳雙成忍不住了，開口質問王書衛。
王書衛臉上露出一絲悲意，看得出來蒼蠅的死讓他很是悲憤，聽了吳雙成的質問后回道：“那你們想怎麼著，讓我大魚大肉招待殺害我兄弟的人？我那哥在天上看着，我好意思嗎？”
“阿成，不得無禮！”我適時出聲制止想要還嘴的吳雙成后，對王書衛道：“能得你那麼看得起，我胡貳感謝你，也證明我對你的這個忙沒有白幫！”
王書衛冷笑一聲：“即使你真的幫到我，也別指望我向你道謝！非要我謝的話，也只能以剛才的禮節來謝你。”
我心頭隱隱有些來氣，就這傢伙在明星ktv時抱着妹子們在沙發上就開火的德行，我是有些不相信他會有這麼酷的表現的。所以沒好氣地道：“王書衛，你我本無啥交情，多餘的話我就不說了。我從昨天殺害蒼蠅的其中一個兇手口中得知，他們的下一個目標是你，並且還要栽認在我頭上，所以這才約你前來通知你的。你可別以為我胡貳真的怕了你！我可告訴你，上次那個張弟瓊害我不成，你們祁老大可是在這向我賠禮道歉了的，你要再不識好歹，那後果我不說你也該知道。”
這一句話還真有些作用，王書衛聽了后，終於不再大耍威風了，而是換了個稍微平靜的語氣問道：“你說的可是當真？”
“要是假的，我明知現在東北幫上下恨不得將我胡貳千刀萬剮，還偏偏送上門來，你當我真的是大腦有病呀！”我有些氣憤地道。
王書衛點了點頭，拿出個對講機叫了聲：“上菜！”驚情春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