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特殊的演習
“目標出現”、“應該還得有一會才會開始，你不要太激動，到差不多槍響或者警笛聲響再前去看個究竟也不遲”……
徐天雄在打電話給羅永超，老項卻在安慰正在擦拭手槍的我。
說不激動是假的，不，應該說不是激動，而是緊張！出道以來，我經歷過從小到大好多場“戰鬥”了，雖然親自動手的不多，但這樣在大庭廣眾之下玩槍戰，真的還是第一次。我知道明月甚至是整個江湖的實力和規則，但這個社會的確是法制的社會，我的顧慮仍然避免不了地很多，所以我覺得激動或緊張也很正常。
“三哥，槍一定要收好，無論成敗，今天這地方你絕對不能亮槍，否則我們即使穿着白色的外套，也一定會被打回黑色的本來面目！”徐天雄掛了電話后提醒我道。
我怔了一下后趕緊將他親自給我的槍收好，這個特警兄弟對我一向尊敬有加，用這麼嚴肅的口吻跟我說話，那必定是很認真的事情。也是這一句話，讓我在手槍上找回的一點鎮定感消失無蹤，心臟再次跳得失去控制。
徐天雄拿出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在我眼前晃了一晃接道道：“如果非得我們出手，那就用這個！”
我看了一眼他手裏的東西后，心跳速度更快了，這傢伙拿給我看的居然是個手雷。
“這東西怎麼用？會不會傷到其他無辜的人？”我驚奇道。
“直接拉下那個拉環扔出去就可以了！”回答我的是老項，徐天雄卻喃喃地道：“但願我們用不上這玩意，傑哥也交待過不到萬不得也一定不能用！”
我沉默，老項和徐天雄也沉默。那種氣氛和心態下的等待是非常煎熬人的，他倆雖然是老江湖了，但我相信他們心頭那根弦應該同樣綳得很緊。從李志海的車出現直到機場裏有了動靜，前後應該也就半個小時不到吧，但我卻感覺過了幾天一樣，甚至如果再等下去的話，我毫不懷疑我那脆弱的小心臟會痙攣。
值得安慰的是，徐天雄耳朵里一直戴着個小小的耳塞，在早上他們去接我的時候，我看見他的腰間有個帶天線像“大哥大”一樣的東西，那應該是一個對講機，這也間接告訴我他對現場的局勢是可以隨時了解的。
機場裏那一陣急促的警報聲很遠地方都能聽到，隨後便傳來“噼里啪啦”和“轟、轟——”的悶響，聽起來應該是槍聲伴隨零星的爆炸。也就一兩分鐘時間，長短不一的警笛聲也響了起來，各式警車、還有兩輛救護車和兩輛消防車都從我們的商務車旁呼嘯去去，機場樓前更有幾縷淡淡的青煙升起。
我們在車上不知事態發展如何，徐天雄拿着手機只是不停地在手中轉玩着，直到那些槍聲和爆炸聲停了下去后，他才忽然把手按在腰間說了句：“〇二五八明白！”
老項不等徐天雄吩咐，把車啟動后就是猛一腳油門朝機場樓前開去。
兩個拿着指揮牌的警察和四個手持衝鋒槍的武警戰士攔住了我們的車，旁邊一輛黑色寫有“特警”二字的大麵包車上那個喇叭在喊着：“機場應急防暴演習，無關人員請繞行！機場應急防暴演習，無關人員請繞行……”
老項從車的側門貯物盒內拿出一張綠色的大卡片出來亮了一下后，警察和武警隊員立即放行，那四個武警戰士還立正沖我們的車行了個軍禮。
車子駛到航站樓前時，我見現場還有陣陣青煙和白色煙霧沒有散去，有十餘名消防隊員正在緊張地忙碌着。沒有我想像中的那種慌亂場景，因為煙霧的原因，加上天色還有些許昏暗，只隱隱約約看見航站樓前躺了幾個人，還有一些人員在緊張有序地朝着另一邊撤退。
我們的車只停了一分鐘不到，便沿着樓前的車道繼續向前。這一來是在車上確實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二來後面還不斷有警車趕來，我們已經擋住別人的道了。
但還未駛出航站樓，老項又將車給踩站了。我往車外看了一眼，連忙將車門給打開，因為我見到了一瘸一拐的高承熙正舉着一支手槍向我們的車子跑來，後面還跟着兩個手持膠棍和盾牌的武警隊員。
“自己人！”徐天雄也看見了，手按腰間喊了一聲后，兩個已經追到車前的武警戰士愣了一下后，便轉身朝別處跑去了。
我一把將高承熙拉上車來，老項正剛一轟油門，我看見雄獅右手捂着左手的手臂也向我們的車跑過來，便趕緊叫道：“等一會！”
車子又一個“定彈”后，雄獅已經竄上了我們的車來，一聲槍響擊在我們車旁邊的路面上，徐天雄又趕緊又叫道：“自已人，我是〇二五八！”
高承熙一陣搖晃后趴在座位上，等看清上車來的人是雄獅后，回過手來就將槍口抵在了他腦門上。
老項沒有理會他身後我們的動靜，直接一加油將車子開出。
“別衝動，老虎哥！”我制止高承熙道。
沒想道高承熙突然將槍口指在我頭上厲聲叫道：“你他媽住嘴，敢約着鎮雄幫的人來陰我們，你是李志海什麼人？”
我愣住說不出話來，不知高承熙為何有此激烈的反應。不過這傢伙隨後便把槍扔到前排空着的副駕駛座位上了，我一看，原來徐天雄正左手拿着支槍對着雄獅，右手一把匕首架在半個身子趴在我身上的高承熙。
“他媽個熊，你們也就是傑哥養的幾條狗而已，敢威脅我！”高承熙槍雖已離手，但嘴裏卻仍舊罵罵咧咧。
徐天雄匕首一揚道：“虎哥，先坐過來我這邊再說！”等高承熙坐到他那側窗子邊后，才收起了匕首，但左手的槍仍舊指着縮成一團蹲在我旁邊的雄獅。
“快追，李志海那狗媽養的跑了！”雄獅緩得一口氣后，急促地說道。
我也來不及畢業細問什麼，把雄獅扶起擠坐在座位上后大聲道：“指路！”
“就是這，順着春城路走，他剛路沒有會，應該就在前面不遠！”雄獅抬起右手向前指着說道。
老項的駕駛技術頗有不久前帶我在高速路上追小敏的車神魯建川那風範，速度快得驚人。還好本來就是大清早，加上機場出事，所以去路上沒幾輛車。
當那輛奔馳車出前在前方時，雄獅大聲道：“就是那輛，給我把槍讓我解決了他！”
“不用，讓我來！”我大叫一聲后，伸手對徐天雄道：“天雄，拿手雷來！”
徐天雄沒有猶豫，把之前那個黑傢伙塞在我手中，我越過雄獅的身體，搖下車窗后，趁老項將將車與那奔馳車靠攏時，拉掉那環便用力向旁邊的車窗砸了過去。
老項一個急轉，車子原地一個漂移轉圈後站住。與此同時，“轟”一聲爆炸，奔馳車變成一團火苗衝進了路邊綠化帶中。
“〇一一、〇一一，我是〇二五八，春城路回程方向一輛車輛爆炸，請安排消防和警戒。”徐天雄在對講機說著，老項卻重新將車快速駛離現場。
我們的車直接駛到了紅十字會醫院，在車上時我們都一句話不說，包括一直流着血的高承熙和雄獅，這兩人受的是槍傷，雖然都是硬漢，但還是必須得先進行治療才行。不過到了醫院后，我打電話讓吳雙成和小頭帶了幾人過來，幫忙照顧高承熙和雄獅，更主要的目的給我嚴密監視好雄獅。李志海生死未卜，我必須得控制好雄獅這張王牌。
還好雄獅和高承熙經檢查后，都只是傷到肌肉，只需進行簡單的包紮即可。病房裏，徐天雄一直在撥打羅永超的電話，但卻一直打不通，所以我的心也一直懸着。因為情勢不明，也不敢打電話給傑哥和楊二。
老項的表現還算鎮定，只是不斷地調着病房裏那台電視。最後終於交頻道定格在了本地電視台的一新聞台上。
在雄獅和高承熙先後進入病房后，我正準備詢問一下現場的經過時，卻被電視裏的節目吸引了過去。
“大年三十早上，昆明市公安局、武裝警察、消防戰士、救援中心等部門聯合在昆明國際機場舉行了今年的第一場防暴反恐實戰演習……”
“觀眾朋友們，首先祝大家春節愉快，我現在是在機場的防暴反恐實戰演習現場，您現在看到的是……”
電視裏撥放的確實是機場早晨的畫面，老項邊看邊感嘆道：“這場演習應該是非常成功，估計又得有幾個負責人由此陞官了，唉！想不到我們的有意種花，也成就了這些當政者的無心插柳……”一句話未完，又大叫一聲：“不好，李志海沒上奔馳車！”
他這一叫引得我們所有的人一齊觀看，電視上的記者身後，一個人影在幾人的護送下鑽進了一輛警車。我沒看清那人的臉，但是從背影看來，確是李志海無疑，護着他的那些人中除了張漢軍、野象和豹子外，還有幾個持槍的特警隊員。
“目前演習已經正式結束，各單位、部門圓滿完成了演習任務，機場正在進行現場清理。演習期間受影響而延遲的4趟航班目前已經恢復，機場周邊道路交通也完全恢復正常……”
電視裏仍舊在播報着相關消息，而我卻再也坐不住了，拿出手機按了楊二的電話。驚情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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