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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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瀾將晏曉詩拉到僻靜的游廊一角,右手手臂撐着柱子,將晏曉詩擠到欄杆處,一臉恨鐵不成鋼地問道:“你居然將我送你的荷包都送人了?”

晏曉詩眨眨眼,低頭看着艾瀾:“有什麼不對嗎?他們都很喜歡啊!”

“當然不對,那是我送你的,你怎麼可以再送別人?你這麼做是辜負我對你的好,明白嗎?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唉!”艾瀾不由地長嘆一口氣,故作一臉沉重的模樣,而且做出欲轉身離開的假象。

晏曉詩有些懵,在二蘭說這番話之前,她是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將那些荷包送出去有什麼不對,可是現在她有點懂了,二蘭是對她好才送她東西,而她不但不好好珍惜,還拿出來隨便送人,難怪二蘭會生氣了。

晏曉詩見艾瀾要離開,一把抱住艾瀾的胳膊,急道:“二蘭你別走,我錯了,下回你再送我東西,我絕對不會再送人了,我一定會好好珍藏起來的!”

艾瀾輕嗤一聲,還下回?別想她再送東西給她了!

見艾瀾不說話,晏曉詩便搖晃她的胳膊撒嬌:“姐姐——,你別生我氣了,我知道錯了……”

艾瀾被她晃得煩了,便道:“想我不生氣也不是不可以,你找個合適的機會將你送出去的那些荷包全部要回來,否則——”

“啊?可是我都已經送出去了,豈有再要回來之理?別人會說我賴皮的!”晏曉詩嘟着嘴為難道。

“你才八歲,是個孩子,孩子都是賴皮的,怕什麼?”艾瀾絲毫不覺得自己是在誘導小孩子。

晏曉詩不吱聲,內心鬥爭很是激烈。

艾瀾笑了笑,這孩子被二老爺和二夫人教得很好,雖然有些天真,但並不蠢。

“好了,你好好考慮吧!”艾瀾一臉“我看好你”的表情,並抬起小手拍了拍晏曉詩的肩膀。

於是乎,直到快用午膳時,晏曉詩依舊皺着眉頭。

因為二老爺一家剛回京城不久,侯府那邊也大多不知今日是晏曉詩的生辰,而胡氏也沒打算大辦,就是一家人吃頓飯而已。

晏曉詩在京城也沒什麼朋友,因為與艾瀾投緣,故而只請了艾瀾一個人,連晏曉梵都沒請。

而祁棟、任博和任雲三人因為和二老爺走得近,與晏曉詩便熟悉了,再加之晏曉詩之前送了他們荷包,他們此次一來是拜訪二老爺,二來就是給晏曉詩慶生送回禮。

雖然客人不多,胡氏還是吩咐廚房做了兩桌席面,男人一桌,女人一桌,擺在宴客廳,中間用屏風隔着。

男方那邊也就二老爺、二少爺、祁棟、任博和任雲五人,而女方這邊更少,只有胡氏、晏曉詩和艾瀾三人。

就在眾人打算用膳之時,下人通報說大少爺和大小姐過來了。

胡氏驚訝地看向晏曉詩:“你請大少爺和大小姐了?”

晏曉詩搖頭:“沒有!”

艾瀾下意識地掃了一眼屏風,心道,果然招來了!

沒多久,晏初旭和晏曉婉便被下人領了進來,兩人均送上了晏曉詩的生辰禮。

晏初旭送的是一枚玉佩,暖白色,出手微涼溫潤,成色極好,價值不菲。晏曉婉送的是小女孩戴的一整套珍珠首飾,珍珠項鏈、珍珠耳墜、珍珠手串以及鑲着珍珠的精緻發箍。

晏曉詩一一謝過,晏初旭便在男方那桌坐下,而晏曉婉理所當然地來到女方這桌。

晏曉婉今日顯然是做了精心打扮的,梳着流雲髻,戴着粉紅珊瑚珠與金剛石鑲嵌的篦子,篦子周圍綴了一圈粉綠色珠花,畫了黛眉,點了紅唇,擦了細膩的珍珠粉並少許胭脂,使得肌膚白皙粉嫩,整張臉明艷照人。

再看她的穿着,桃粉色綉百蝶穿花的褙子,搭配水綠色金線勾邊的裙子,走動間,水綠晃動,金色光澤若隱若現,整個人恍如出水芙蓉,嬌媚靈動。

晏曉婉優雅地向胡氏行了個禮,而後走到離屏風最近的位置坐下來,視線不着痕迹地朝屏風那邊瞄了瞄,一回頭髮現艾瀾正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她有些心虛,但更多的是不屑和惱怒,一個小小婢女居然和主人坐一桌,果然如吳姨娘所說,二老爺這邊都是些沒規矩的人。

晏曉婉瞪了艾瀾一眼,但見到晏曉詩時不時便與艾瀾咬耳朵,一副親昵姐妹的模樣,也便忍下沒有多說什麼,更重要的是屏風對面可是坐着三位出色的男子,她要在他們的心目中留下好印象才是。

其實,晏初旭並不知今日是晏曉詩的生辰,是晏曉婉告訴他的,至於晏曉婉是從哪裏得來的情報,那要多虧了吳姨娘。

女方這邊的飯桌上每人面前都倒了一碗果子酒,是胡氏自己釀的,度數不高,甜甜的,很適合女子喝。

晏曉婉首先端起碗朝晏曉詩道:“六妹妹,今兒個是你的生辰,大姐我祝你平安順遂,一世無憂!”晏曉婉今日的聲音特別溫柔婉轉,便似那黃鶯出谷,清脆悅耳。

艾瀾因為見慣了晏曉婉平日裏的挑釁嘴臉,這會兒乍一聽到她刻意加重含糖量的嗓音,身上的雞皮疙瘩便忍不住冒出來。

晏曉詩雖然與晏曉婉相處的時日不多,但也察覺到晏曉婉今日有些怪異,笑得太多了,但出於禮貌她還是端起酒碗道:“多謝大姐姐!”

接下來晏曉婉又敬了胡氏,熱情地與她攀談衣裳首飾等話題,胡氏的性子很是溫和,雖然不大喜歡晏曉婉,但還是笑着與她搭話,絲毫沒有不耐煩。

晏曉詩偷偷地跟艾瀾說話:“你說大姐姐一直笑怎麼就不嫌累呢?我們又不稀罕看她笑!”

艾瀾不吱聲,只一邊品着果酒,一邊聽晏曉詩絮叨着。

屏風隔壁的男方這桌也是有點詭異的,一直在說話的便是二老爺和祁棟,任博會適時地插幾句話,而任雲則是從頭到尾只顧着喝酒以及散發清冷之氣。

眼前的幾人要麼在學識上造詣非凡,要麼在生意應酬上無人能敵,而晏初旭一個十三歲的少年,論學識不夠看,論交際應酬更是抬不上場面,與十歲的堂弟又說不到一起去,所以他很緊張,壓力很大,很是後悔來他二叔這裏,若不是晏曉婉那找她,而父親之前又耳提面命讓他多向京城五公子看齊,他壓根兒就不願意過來。

而晏初祥也不怎麼搭理晏初旭,一邊聽父親和表叔說話,一邊默默吃菜。

祁棟是去年中的探花,如今在翰林院做編修,而二老爺也是曾經進士及第,如今經幾下打點之後也在翰林院做編修,兩人就職務上差事就談了好多。二老爺興趣廣泛,本身也是個雅人,是以,與任博任雲也有共同話題,任博還會侃侃而談,而任雲則只在二老爺問話時吱一聲,其餘時間便是喝酒吃菜,而飯桌上的菜,幾乎都是他和晏初祥兩人在吃。

這邊的幾人自然是聽到女方那邊晏曉婉嬌俏的聲音了,但很遺憾的是,晏曉婉賣力發出的聲音全餵了聾子,根本就沒有打動這三位公子。

晏初旭不喝酒,菜也吃得少,他實在無話可說,猛然間瞧見晏初祥腰間掛着的葫蘆形狀的荷包,又見上頭繡的圖案很是罕見,至少他從未見過,便道:“祥弟,你這荷包是誰替你做的,倒是挺有趣的!”

晏初祥一聽晏初旭提到他的荷包,也便來了精神:“旭哥也覺得有趣嗎?這是妹妹送我的,這上面的繡的動物我倒是叫不出名字來!”

“那個好像是叫做白羆,我曾在書本上看到過,以竹子為主食。”任雲忽然開口道,聲音與他的氣質一樣也是清清冷冷的。

晏初祥和晏初旭恍然大悟,正欲翻過這一話題,卻不想二老爺幾人紛紛取下自己腰間的荷包,幾人就荷包的形狀,上頭的刺繡展開了話題。

女方這邊,艾瀾挑眉看向晏曉詩,晏曉詩討好地笑了笑:“好姐姐,別讓我去要回來,只此一回,下不為例行不行?”

艾瀾扭頭不理她,自顧自喝着果酒。還好對面那些男人沒有聊太久的荷包話題,反倒是晏曉婉接着與胡氏討論起針線活的話題。

用完午膳,男人們由二老爺帶着去賞景。

二老爺喜歡奇石山水,是以他的府里專門辟了一塊兩畝地挖掘成人工湖,裏頭栽種上蓮藕,這會兒已經長滿了碧綠的蓮葉,有些已經打了花苞,想來六月中旬再來看定會美不勝收。

當初二老爺挖掘人工湖時,引的是護城河的水,湖挖得有些深,近兩米的樣子,湖的四周都圈了一圈欄杆,湖邊蓋了一座八角涼亭,比一般的涼亭要大個兩倍左右,裏頭設了石桌長椅,以方便荷花盛開時,坐在廳內賞看。

三位公子走了,晏曉婉自然呆不住,但又不好自己直接跟過去,便央求晏曉詩一起去賞荷。

晏曉詩擺擺手:“現在荷花都還沒開呢,不去不去!”

晏曉婉着急,哄了又哄,晏曉詩就是不去,艾瀾在一旁聽到晏曉婉焦急上火的心聲,不由地想笑。

“好妹妹,你就和我一起去吧,畢竟這裏是你家,你若是和我一起去,回頭我送你幾朵京城最時興的珠花如何?是萬金閣的,很貴的!”

“不要不要!”晏曉詩對頭飾沒興趣,眼睛骨碌一轉,“要我帶你去也可以,除非你幫我買美味軒的紅豆酥,每日限量發售的那種!”

“好好,我答應你!”晏曉婉一聽只需一盒糕點就能打發晏曉詩,心裏着實高興,要知道那幾朵珠花的價錢可是能買幾十盒紅豆酥呢!

兩人拍手成立交易,晏曉詩問艾瀾要不要一起去,艾瀾搖頭,她寧願跟在胡氏後頭摘花。

於是晏曉詩便帶着晏曉婉以及她的兩個丫鬟靜文靜水過去了。

艾瀾幫胡氏一起去那間花草院子摘花。艾瀾發現胡氏真真是個妙人,喜歡侍弄花草,會自己釀酒,還會自己製作胭脂精油之類的,更是擅長做各種甜點。

胡氏話不多,但她周身的氣質很溫和,和她呆在一起很安心,也很溫馨,自有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胡氏忙裏偷空瞧着身邊默默幫她摘花瓣的艾瀾,她發現這孩子當真與別的孩子不同,遠的不說,單說自己的女兒晏曉詩,八歲,不,過了今日就是九歲了,整日裏淘氣得很,見到外男也不知避諱,還像個不懂事的小丫頭。可是這孩子卻沉靜穩妥,不驕不躁,一雙眸子黑幽幽的,如深潭,似古井,波瀾不興,有着與年齡不符的成熟,也難怪女兒會將這孩子喚作姐姐。

“二蘭,你喜歡薔薇花嗎?”胡氏問。

“嗯,還好。”

“若是喜歡,我那裏有前些日子做的香包,裏頭塞的就是烘乾的薔薇花瓣,你走時帶幾個去,熏屋子,或是放在衣櫃裏熏衣賞都行!”

“多謝二夫人,那奴婢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胡氏笑了笑,這孩子還真是戒備心極強,半點不會馬虎,而且手上出活,效率很快。

正當胡氏與艾瀾一邊摘花瓣一邊隨意閑聊之時,忽然一個小丫頭慌慌張張地跑過來。

在距離她們還有一段距離時,艾瀾的嘴角勾出一抹諷刺的笑,她就知道有那樣幾個男人的地方註定有禍端,艾瀾猜想,定是晏曉婉出事了,而這事還是她自個兒弄出來的。

然,當那小丫頭越跑越近,進入艾瀾讀心的範圍時,她眉頭一皺,猛地擱下手裏笸籮,急道:“二夫人,我去人工湖那邊看看去!”

胡氏不疑有他,笑着道:“這才對嘛,趕緊去玩吧,孩子就該多玩玩!”

艾瀾顧不得聽她說話,直接跑出了院子,途中與那小丫頭擦身而過。

胡氏直到那小丫頭氣喘吁吁地跑到她身邊結結巴巴地將事情說出來,她才面色一把,手裏的笸籮掉在地上,裏頭的花瓣灑落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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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警穿越之最強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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