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章 杜林的表白(1)
我到家沒多久芸芸也就回來了,一回來就開始她最拿手的事,繼續和我吧啦吧啦,現實抱怨我的不辭而別,然後又開始像打了雞血似得和我講她看見的事。
“你不知道,我過去的時候都看見了什麼,哈哈,好好的一個婚禮竟然打了起來!”
“打了起來?”我雖然是問了一句,但其實我並不是很驚訝的,為什麼?因為我自己心裏清楚,我說了那麼多話,怎麼可能之後的婚禮不出點簍子呢?
芸芸說:“你婆婆和劉婷婷的媽打起來了,也不知道為了什麼,你說這樣搞笑啊,當初她可是極力幫着劉婷婷的,怎麼都到辦婚禮的地步了,又吵起來了呢!”
我聽了有些驚訝,我想着都不會好過,卻沒想到會到了打架這一步,畢竟我還是了解我婆婆的,她是一個略顯嚴肅又古板的人,雖然對我這個兒媳婦算是慈祥,但是很多事,只要她認定的原則,也就從來不會退讓。
對於今天這個場面,作為長輩,吳帆的父母更應該穩住場面才是,怎麼就打起來了呢。
芸芸看我不說話,拍了拍我的肩膀,問我:“你怎麼了,怎麼一點反應都沒,聽到這個你不是應該很開心嗎?”
是呀,我應該很開心,但似乎這種開心和想像中的一點都不一樣。
原本認為,對於憎恨的東西,報復了就會開心和快樂,但其實,真正去傷害別人的時候你才會明白,其實報復的快感不是絕對的。
芸芸說:“你不知道當時場面多壯觀,那一排的雞尾酒可是摔得洋洋洒洒,下面賓客也是個個都醉了,都說堪比年度大戲了!”
可能是我的鎮定讓芸芸覺得有些不對,她在我邊上一屁股坐下,用手肘子捅了捅我,然後問我:“你是怎麼了,總感覺你情緒有點不對勁,怎麼我和你講的這些你一點都不震驚,也不激動呢!”
我朝着她笑了笑,很坦然的講道:“因為我早就猜到了一些!”
“啊?猜到?婧婧你這話什麼意思啊!”
我從邊上拿了個抱枕,然後就開始蹂躪起來,我把前前後後的事都和她講了一遍,她聽了就差沒跳到屋頂了。
她雙手捧着我的臉,一臉的賊相,然後嘻哈道:“婧婧啊,我是真沒看出啊,平日裏你像個老鼠是的遇到事就打洞,這關鍵的時候總算是硬氣了一把!”
“呵呵!”我甩開她的手,瞪了她一眼,然後糾正道:“我什麼時候像老鼠了,你怎麼說話呢?”
“不是嗎?”她說的一陣言辭,反正就是覺得自己有理,她說:“你自己回憶回憶,想想你之前過得什麼日子,我真的是不想去說你,勸你和你講道理你也不聽,你當初狠一點哪還會又劉婷婷的今天。”
我不是不明白她話里的意思,想了想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事實上的確是我心慈手軟了,有時候,總是太顧及別的感受,然後到了最後卻把自己傷了。
我默默地嘆了口氣,只能說:“都過去了,我也真的放下了!”
她鼻子哼了一聲,伸手就過來拍我的臉,然後說道:“啊喲喲,你就別裝了,我說他婚禮打架的時候你那小臉就白了,你以為我看不出你的情緒啊!”
我咬了咬牙,坐起身,拉着她的手很認真的問:“芸芸你告訴我,我這樣做到底是對了還是錯了!”
“什麼對了錯了,你都想些什麼?他們這麼對你,你這點潑撒的還是輕的。給了我,我非得弄得他們身敗名裂!”
“可是?”
“別可是了!”芸芸臉色稍微緩和了點,然後伸手抱了抱我,溫聲道:“婧婧,別人不知道,我還能不了解你嗎?我曉得你心善,什麼都往肚子裏吞,你鬧場子也自然是被逼的,但其實我掏心掏肺講句話,你今天真的不為過,你別把自己想的太神聖,你就是個普通人!”
“你和所有人一樣,難過了會哭,被欺負了會恨,所以情緒的難免發泄有什麼不可的!”
我靠在他的肩膀上,回想起今天場上的一幕幕,我說:“今天過後所有人是不是都會議論我?”
芸芸又是對着我翻了個白眼,嘀咕着對我說了句白痴,她說:“你是為誰活的?為別人還是為自己?你管他們說什麼?再說,就算說了又怎麼樣?還會跑到你面前來?有時候你就是特別多心,這麼活着多累,人家大明星都有幾個緋聞,還不是說幾天熱度過了就散了,你說你在這裏想這麼多幹嘛!”
對呀,誰沒個事情被說的呀,我都這個樣子了,又何必去在乎別人的想法。
我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挪了挪屁股往她身上靠了靠,芸芸也沒推我,溫柔地拍了拍我的背,她說:“婧婧啊,有一段時候我也覺得自己會過不去,我也恨過,但是後來我明白了,認識其實就是一場賭博,輸贏在揭曉的那一刻起,你就必須學會承擔這份結果。”
我們其實都行走在一條沒有軌跡的道路上,所有的航向都是由自己來安排,不能去畏懼,也別去在乎太多,因為我們還要活着,還要往下走。
吳帆的婚禮像是一個催眠符,把我的生活帶人了一種靜止的境地,我無法讓自己把這樣一種情緒化成言語來告訴你妹,但我心裏很清楚,我的內心其實是被掏空了,這種空使得我失去了面對很多的勇氣,所以我就開始麻痹自己。
芸芸找了工作,忙着自己的事,我們還是住在一起,每天我回去接她下班,然後一起去逛逛超市,她最近愛上了做菜,研究一個個做法,然後會喊歐寒和小雅過來嘗嘗。
春天就這樣悄無聲息的來了,然後在芸芸的32歲的生日上,他對歐寒表了白。
我是很驚訝的,我想就連歐寒應該也沒想到。
就當我們所有人都等着歐寒給結果的時候,他卻伸手把芸芸拉了出去。
我們沒有人知道他和芸芸談了什麼,芸芸也沒有告訴我,她只是說,“是我的就是我的!”
日子似乎就這樣不緊不慢的過,在芸芸和歐寒打的火熱的時候,杜林又悄無聲息地以一種很平常的姿態進入了我的生活。
那他又來我店裏,我正在陪小雅看動畫片,最近芸芸和歐寒約會都是把小雅扔給我,惹的我和小雅都覺得自己被拋棄了似得。
杜林進來的時候是小雅先看見的,她側着腦袋禮貌地喊着杜叔叔,因為之前見過幾面,所以也不陌生,杜林也對她挺好,時不時地會捎點禮物,我不排斥這樣的相處模式,因為打從心眼裏我是異常的孤單的,所以有時候莫名的來歷一些溫暖我都會格外的珍惜。
他買了一些湯包,小雅笑着過去接,我也順手給他拿了張椅子,然後調侃道:“什麼風又把杜總給吹來了!”
他看着我就笑,車了兩下領帶卸下了一臉的疲憊,他問我要了杯水,我看他臉上都是汗,不由地問了句:“你這大汗淋漓地是幹嘛去了!”
他笑了笑,抽了一張餐巾紙,然後說:“車半路壞了,我讓司機開回去了,然後就走過來了!”
我望了他一眼,失笑道:“你不會打車過來嗎,怎麼著也是個老闆,不會打車的錢都沒吧!”
他齜着牙笑,然後溫聲道:“這不是下班高峰期嗎,你也不是不知道這堵車能堵成什麼樣子,再說我不是想給你們買點吃的嗎,就一路走來看看都有些什麼!”
我愣了愣地望了他一眼,心裏頓時五味雜瓶,一瞬間莫名的氣氛在周身漾開。
他眼神一直在我身上沒有移開,我緊張地咳嗽一下,然後站起身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然後問他:“你來時有事?”
他愣了愣,然後問我:“我沒事就不能來看看你?”
“啊?”估計是看我有些慌亂於是他及時地笑了笑,然後故作玩笑道:“我和你鬧着玩呢,就想來做做你生意!”
我讓小雅拿着東西去裏面吃,然後自己走了出去,我一邊整理衣服一邊問:“想來怎麼照顧我生意?又來給你老婆滿衣服!”
他沒說話,就只是微微點了點頭。我看了走到一側的衣架上對着他講:“這裏的都是昨天才到的新款,一律不打折的,不過你要買的話我都給你打個七折!”
“這麼照顧我!”他走到我邊上隨便拿了幾件,然後遞到我手裏:“這這幾件吧,我給她拿回去!”
我接過衣服問他:“你要什麼尺碼!”
他皺了皺眉,然後對着我講,“就你手裏的包起來好了,她能穿!”
我望了一眼手裏的衣服,尺碼個個不同,我就算再笨再傻也不會看不出,他其實根本不是像來買衣服的。
他跟着我走到櫃枱前,還是一樣拿出卡給我刷,而這一次我卻沒有結果,我說:“我送你的,老同學一場,也從來沒送過東西給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