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shadow
在歌謠界的激烈競爭中,每個藝人都有各自的長處與短處。
比如s.m.旗下的團體,往往銷量驚人,音源卻慘不忍睹。sistar、等是不折不扣的音源大戶,專輯卻不怎麼賣得動。像bigbang那樣能同時擁有優異的音源與不錯的銷量的,就是頂級了。絕大多數藝人,能確保一個優勢就已很不錯。
對於地位在一線上游的beast來說,他們的粉絲不少,官咖註冊人數排在韓國第三,僅次於東方神起和bigbang,但是購買力卻一般,考慮到他們如今的位置,專輯銷量實在沒有什麼可以稱道的地方。beast倚靠的主要是音源成績,出道至今沒有過一次醜聞、經歷更十分勵志的beast擁有很高的路人好感度,出道以來,除了撞上那一回,beast的每次回歸乃至成員的個人solo,歌曲得到的反應都不差,實力、人品、音樂上的口碑,構成了beast音源成績的基石,而音源成績,在很大程度上支撐着beast現在的位置。
如果beast失去了音源的優勢,會成什麼樣子呢?
在前世,對於的成績,beast所有人都沒有準備。至於今生,張賢貹清楚將要發生什麼,卻發現自己無能為力。
這個時候的還沒有完全變成後來的“銷量銀行”,音源分比重不小又是有名的音源大物,在beast剛回歸那兩周拿到的一位可以理解。
可為什麼輸給了f(x)的?張賢貹始終無法理解。這個時期龍峻亨的創作確實還不成熟,歌曲風格極度相似乃至有一定程度的“自我抄襲”現象,可是作為beast正規二輯主打歌的,仍然不失為一首有誠意的作品。至於……好吧,也許是個人口味問題,他欣賞無能。最愛hip-hop,其次r&b的張賢貹,對於s.m.的很多主打歌,都有一定程度的欣賞無能。
雖然今生被說成眼光犀利,沒有前世記憶的幫助,要張賢貹判斷哪些歌可能紅,還是挺困難的。換主打不可取,張賢貹又打起了舞蹈的注意:“的舞蹈編排是不是太簡單了?”他提出了抗議。
抗議無效。
對於現在的beast來說,把大量的時間扔在練習室里用來排練新的編舞,以吸引一點眼球,已經不是一個划算的買賣了。不止公司這麼認為,beast的成員們,或多或少也有類似的想法。
在險些與編舞老師吵起來,卻發現在隊友們看來,行程最為繁重的自己對編舞的吹毛求疵是一種“奇怪”的做法之後,張賢貹放棄了。
在記起時期的陰影的很久之後,他終於記起來:那個時候,他們的心都鬆懈了——包括張賢貹在內。
而現在,只有張賢貹一個人,獨自憂慮着。
其實。他也不知道換上另一個編舞結果是否會有所不同,他連是什麼導致了的失敗都沒有弄明白。之前對編舞的挑剔,只不過是不甘心而已。
各一個一位,這是最終取得的成績。
這對於很多藝人來說都是“求之不得”的那一種成績,但對於如今的beast而言,卻是確鑿的,失敗。這不是2012年,沒有那樣的超級神曲,同期競爭的,論成績不過是“小神曲”的等級。因此beast取得了這樣的成績,讓很多人都大跌眼鏡。配不上beast“音源強者”名頭的音源成績,更引發了對將專輯製作權交給組合成員而非專業作曲家這個做法的質疑聲——雖然事實上,年榜六十多名的成績向後縱向對比,已經可以算作不錯,但男團音源的大幅沒落,現在還沒有得到廣泛認證,所以beast這回的音源,實在沒有什麼好宣傳的。
回歸成績距離期望相去甚遠,這個結果讓cube上下都是一片低氣壓,作為專輯的製作人,龍峻亨的狀態更是陷入了低谷。
他開始將自己關在錄音室里,瘋狂地試着各種旋律,最後又把寫下的歌詞與曲譜全部撕碎扔到垃圾桶里。鏡頭前,他正常地參加各種各樣的行程。但是離開了鏡頭之後,龍峻亨就進入了一種極度沉默的狀態中。
“你比我強”,張賢貹說,“我要是心情不好了,在鏡頭前都會擺臭臉”。
龍峻亨瞥了他一眼:“我能理解為誇獎嗎?”
“能。”張賢貹點點頭,說。
龍峻亨沉默地看着眼前的音軌,片刻之後開了口:“你這回是不是又預料到了,賢貹。”
“我要是能預料到,會建議你換首歌。”張賢貹說。
然而他自始至終都不明白差在了哪裏,難道是天氣正熱的時候人民不喜歡憂傷黑暗的風格而偏愛甜美活潑的曲風,就像之類?
“也是”,龍峻亨說,“剛才的話,當我沒說”。
張賢貹當然不會和他介意這個:“看來你要走另外一種路了,峻亨。”
“什麼?”龍峻亨終於把視線從屏幕上移開,把椅子轉過來,面對着張賢貹,身體因為疲憊而癱在椅子上、呈現出一種有點扭曲的姿勢。
“現在創作型偶像變多了,可是能夠挑大樑就是給自己、還有自己所在的團隊當製作人的還很少,從偶像變成製作人,成功的道路有兩種”,張賢貹說,“第一種是順利的,歌曲反應一直很好,或者開始就不差,然後呢,越來越好,第二種則是坎坷的,能走第一種路當然好,不過現在看來,你只能走第二種了”,在第一次全權負責所在組合的專輯時遭遇失敗,這不是一個小的挫折,“問題只是,你現在面對的困難,需要多久才能克服”。
“沒有可能是我最後失敗了嗎?”龍峻亨開玩笑道。
“你會後退嗎?或者停下?”張賢貹反問。
龍峻亨笑了出來,“不會”,他說,“可是如果用的時間太久了,那就與失敗沒什麼兩樣”。偶像歌手的壽命有多短,他如今深切地體會到了。2011年的種種榮光彷彿還在昨天一樣,短短兩年過後,他卻感覺到了頹勢——正在大熱的組合,就算出的歌垃圾,也有人肯買單。beast出了首大眾不大待見的歌就成了這個樣子,組合正在走下坡路的事實,已經很難否認了。
可是怎麼會這樣呢?
張賢貹嘆了口氣:“這個我幫不上忙,如果想情況更有利一點的話,我覺得還是要在韓國多活動一下”。2011年之後,除了成員的個人行程,beast在韓國的活動基本上就剩下每年一次的回歸了。官咖的註冊人數一直在掉,這回回歸也就是把下降趨勢減緩了一點,粉絲對偶像的喜歡又不是出於義務,在這個情況下熱情下降再正常不過了。
“看公司的決定吧,也許辦法還是給我們加在韓國的個人活動,日本那邊的收益他們放不下的。”團體的行程哪裏是那麼好安排的,就算團綜也要聯繫電視台商量劇本呢。
事實證明,在當了幾年藝人之後,龍峻亨和張賢貹對上位者們的想法,估計得都挺準確。
cube的高層們這時候也很犯愁。
“的回歸有小幅度的回春,但是有關音源造假的爭論很多。btob仍然沒有起色。beast的回歸成績也比預想中差。今年到現在只有apink在上升……”崔鎮浩簡單地總結了一下到現在為止cube的情況,“這樣下去恐怕不利於上市”。
沒錯,cube也在謀划著上市的事情。上市有利於公司融入更多資本擴大規模,也有利於股權持有者們身家膨脹。不過前提是市場要對公司前景看好,這樣股價才能上得去,反之還不如不折騰。而投資者們看好與否,自然要看公司的業績如何。
其實今年beast在日本演出也賺了不少錢,從某種意義上說,beast長時間在韓國沒有團體活動,也有要好好開演唱會賺錢讓cube的財政報表好看一些的因素。但是藝人的發展顯現頹勢,會使人們對公司的策劃水準以及長遠發展產生不樂觀的估計,所以也不能不重視。
坐在中間的洪勝成看了一眼左手邊的崔鎮浩:“明年是beast出道五周年了吧,夏天照常回歸,五周年的時候紀念回歸一次,怎麼樣?”
崔鎮浩點了點頭:“我同意,明年的回歸之前,讓他們錄個團體綜藝吧。”
他們的提議贏得了一致贊同。
cube的高層中間,不是所有人都像洪勝成一樣對beast有感情,但所有人都無法否認貢獻了cube近一半收入的beast對公司的重要性。尤其是s.m.的exo剛因為人氣爆棚,同樣12年出道的vixx正在進行今年的第三次回歸,找對了風格之後的他們上升勢頭明顯,留給cube推出的btob的市場已經相當有限。在這樣的情況下,竭力延緩beast的頹勢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這些還比較遙遠,他們接下來要討論的就是,在接下來的四個月裏要如何做,才能讓年終總結的時候cube的成績好看些。
“年末還是以個人活動為主,btob的話也許可以嘗試一下回歸,連二線都沒有到,回歸頻繁一點不要緊,你們看一下時間夠不夠”,崔鎮浩說,“回歸不了的話就增加陸星材的演技課,可以的話讓他多去試鏡,還有朴初瓏,鄭恩地在做演員上確實運氣很好,但她一直做演員的話對其他方面的才能是浪費,就和張賢貹一樣”。
“接下來幾個月日本那邊beast的行程差不多排好了,照原計劃來,日本這兩年抵韓情緒越來越嚴重,為了讓beast在那裏站穩,環球還有我們都出了不少力。這樣的話他們要想接戲就比較困難,我的計劃是明年年初的時候讓尹斗峻去演一部電視劇。”崔鎮浩說。
洪勝成輕輕地點頭。這個頻率放在演員身上就顯得有點低,不過對於一名本職工作就做得挺不錯的歌手來說,一年一部戲勉強可以接受。
“市場對於龍峻亨與金泰洙的合作還需要更多的參照,我建議在明年beast回歸之前讓龍峻亨solo一次,再試一下反應,如果不是很必要的話,我現在並不建議重新啟用外面的作曲家製作beast的專輯。”崔鎮浩繼續說道。
“一線的歌手如何穩固位置,現在大家都在探索,s.m.的路線太特別我們走不了,而08年歌謠界大繁榮以來到一線的其他男團,2pm已經不行了今年的回歸,相比去年,也是有小幅的下滑”,洪勝成不緊不慢地說,“我們不要太急躁,到下一次回歸之前,讓龍峻亨多嘗試吧,不行的話讓他和其他作曲家也合作一下試試看”,cube是個很年輕的公司,它在發展壯大的過程中,也捧出了許多與他同樣年輕的作曲家,如新沙洞老虎、崔圭勝、rado等,有這一份香火情在,合作什麼的都很方便。
“龍峻亨的回歸定在年底,十二月的時候,怎麼樣?”崔鎮浩徵詢大家的意見。
洪勝成的眉毛不易察覺地皺了一下:“十二月之前呢,你想幹什麼?”
崔鎮浩看着洪勝成:“我們是不是可以考慮一下aker的回歸?”
“aker回歸?”
“是的”,崔鎮浩說,“兩年前aker取得了很好的反響,直到現在觀眾對於他們重組仍然很歡迎,如果aker能夠重組……”
“如何保證成績。”洪勝成問。
“音源不好說aker最大的倚仗,應該是mv在youtube的播放量”,崔鎮浩留意着洪勝成的表情,謹慎地繼續說道,“如果,這一次aker的風格更加破格的話,youtube的數據,是能夠保證的”。
“破格,你是說十九禁?”
崔鎮浩點頭。
“兩年前的aker已經很大膽”,洪勝成說,“你要在哪方面突破?”
“劇情性mv,加入床戲。”
崔鎮浩說。
公司的高層們開會討論接下來的行程安排時,已經陸續搬出宿舍獨自居住的beast成員們,也重新聚在了宿舍里。
“我承認,前段時間我有點,鬆懈。”尹斗峻說。
“我們有誰能否認沒有?”梁曜燮說,“除了賢貹”。
張賢貹在得知尹斗峻想讓成員們聚在一起好好談談的時候,就預料到了這個情況,“不自信有時候看起來還挺好”,他說,“可是也沒什麼用,這一次的回歸成績為什麼是這樣子,我也想不明白”。
“韓國方面的團體活動太少宣傳不足,舞蹈編排過於簡單,我寫的歌質量不如公司找的作曲家,還有我們的鬆懈”,龍峻亨一一列舉,“問題太多了反而不清楚具體是哪一個,總之不能歸結為運氣不好”。
這個說法大家一致同意,如果因為搞不清楚,就把失敗的原因簡單粗暴地歸結為運氣問題,那麼他們的心態就比之前的鬆懈還要危險得多。
“我們能夠糾正的問題,從現在開始一個一個地糾正吧”,尹斗峻說,“有一些要靠公司的,我們也在這裏把聲音統一一下,方便到時候和公司談”。
“比如編舞?”李啟光說。
“你們又看我!”張賢貹無奈地抱怨道,抱怨完了卻還是認真地發表了看法,“這樣的肯定不行style時期用過了,再用沒意義,所以,刀群舞還是像vixx那樣講究銜接配合故事性的?”
“我建議刀群舞,回到10年的模式也行,vixx那種舞蹈編排……我把我們代入想,總覺得有點奇怪。”孫東沄說。
“明年回歸之前可能會安排一個團綜增加曝光,如果公司沒有安排的話——”尹斗峻開始說下一話題。
“我們就向公司爭取。”龍峻亨說。
其他人陸續點頭贊成。
“明年如果增加在韓國的團體行程的話,個人行程勢必會減少,尤其是你,斗峻,演戲太費時間了。”張賢貹給他們打預防針。孫東沄主持,每星期花幾個小時錄節目就行,可是演電影電視劇又不是什麼龍套角色的話,是要一天到晚泡在片場的。
“那你呢,你的音樂劇和solo怎麼辦?”尹斗峻反問。
“你們兩個沒問題,我們就更沒問題了。”李啟光笑道,他現在也沒有綜藝固定,演戲形象受限,也是斷斷續續的,曾經一個人消化了beast大部分資源的他,現在的資源反而是墊底。龍峻亨潛心創作,其他行程也不多。梁曜燮演音樂劇,孫東沄固定,但總比不上這兩位大哥忙。
“啟光你要演戲的話可以試試網絡劇,綜藝反而麻煩。”張賢貹說,beast走到現在的位置,綜藝要有所助益,靠當嘉賓時的表現明顯不夠,固定一個反響好的綜藝還差不多,可是固定的話,他們又沒時間。
“不做綜藝就不做,也沒想一直做下去。”李啟光說。
“我們在日本的行程排到了年底,這個應該不會有變動”,張賢貹說,雖然抱怨過cube給他們的韓國行程安排得太少,但與此同時,張賢貹並不反感公司對於日本的執著,因為他的蝴蝶翅膀,cube在日本有了環球的支持,也有更好的決策團隊,beast沒有重新走前世的路,在日本媒體的抵韓傾向爆發前成功突圍,佔據了一席之地,如今beast在日本當然到不了東方神起、寶兒這些前輩們曾達到的高度,卻能夠與blue、、2pm這些在日本方面比較強勢的男團持平,張賢貹在日本多是演出,對於今生的變化究竟是怎麼發生了解有限,但這不妨礙他珍惜現有的一切,併發自內心地感到幸運,“但我看行程的密度,剩下的幾個月我們在韓國應該可以安排有個人行程”。
“所以你有時間solo了嗎,賢貹?”梁曜燮挑了下眉毛,笑道,“我們每個人都solo一次的話,想想就很不錯,是吧”。他這話說得坦然自若,beast就是每個人都有solo的實力。
張賢貹有點勉強地笑了一下:“希望如此。”他記得馬上就是aker的二輯了,但是不能說。
“峻亨哥也可以試試,剛好再試一下市場對自作曲的反應。”孫東沄說。不愧是不做藝人之後成功轉型、為經紀公司工作的人,隨口一說就與崔鎮浩的想法不謀而合。
“我考慮一下。”龍峻亨也有點心動,個人solo的壓力總比團體活動要小,就算成績不理想還能說是龍峻亨在beast中人氣偏低。
“啟光和東沄的話,要不要試試那種連續錄製幾天,然後播出的時候分幾周撥出來的綜藝,比如那樣的?”尹斗峻建議道,然後孫東沄的臉色就變了:“哥,這是不是有點……”
這部綜藝收視確實不錯,嘉賓過去也就是待幾天,剪輯出來卻是幾周的分量,可是——一群人野外生存實在太辛苦了有沒有!
反正張賢貹這樣對運動深惡痛絕的,聽到這個綜藝的名字就覺得脖子發涼,即使尹斗峻說的不是他。
“賢貹你的建議呢?”李啟光問。
孫東沄忙不迭地抱大腿:“對,賢貹哥眼光好。”
張賢貹哭笑不得:“對於東沄,我還真有一個建議。”
“什麼?”孫東沄問。
“你覺得怎麼樣?”韓娛人生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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