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這章 的標題想不到啊急在線等
葉裴青在家中休息了兩天,終於恢復元氣。這天下午,老太太吩咐清芳把他叫到跟前。
老太太叫他坐在身邊,緩緩開口:“你也休息過來了,我現在要跟你說件事,你冷靜聽着,千萬別生氣。這件事你遲早要知道的,你聽我說總比聽別人說要好。”
葉裴青笑着說:“有什麼事這麼嚴重?我不生氣。”
老太太喝了一口茶,說:“你覺得皇上平時對你怎麼樣?”
葉裴青說:“皇上有重用我的意思。”
老太太說:“和太子的關係如何?”
葉裴青說:“孫子不敢說。”
“聽說太子明日叫你去赴宴,那就是關係還不錯了?”
“是。”
老太太清清喉嚨:“你本來就有皇家血脈,如今皇帝要重用你,太子也看得起你,將來的前途不可限量。我現在要告訴你一件事,你聽了之後好好想想,決定該怎麼做。”
葉裴青皺了皺眉說:“老太太說吧,究竟是什麼事?”
老太太看着他的臉色,把御花園設宴那晚的事慢慢說了出來。
房間裏一陣寂靜,只聽見老太太端起茶碗的聲音。
葉裴青低垂着頭,臉上看不出來是什麼心情,卻捏緊了拳頭。
老太太說:“我托你外公救了他這兩次,實在頂不住了。再這麼下去,不但梅郁得罪皇帝,你外公也要觸犯聖顏。本想去求皇太后,但她畢竟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好。皇太后一走,保不住皇帝就會報復你外公。”
葉裴青仍舊不語。
老太太說:“這件事,我和你外公商量過了。梅郁的確可憐,也運氣不好,被皇上看上了。但那是天子,若要看上個人,怎麼也能要到手。倘若他賜杯毒酒給你,照樣能把梅郁綁到宮中。你說是不是?”
葉裴青冷冰冰地說:“昏君身邊那麼多人,怎麼會莫名其妙對他感興趣?”
老太太連忙斥道:“胡言亂語!我就怕你忍不住,叫人聽到還得了?”又嘆氣說:“聖意難測,保不住就是遭人陷害。你外公說,皇上一旦看上一個人,恐怕不到手是死不了心。你看這事應該怎麼辦?”
葉裴青低聲說:“皇帝若對出征在外的將士有一絲一毫的體恤,也不會趁我不在家對梅郁起了歹心。”
老太太又斥道:“說話小心點。”
葉裴青說:“老太太的意思是怎麼樣?”
老太太低聲說:“我的辦法只怕你不中意。”
葉裴青說:“什麼辦法?”
老太太說:“先觀察一段時間,倘若皇帝對梅郁的興趣不減,你只有和梅郁和離,撇清關係。”
葉裴青忍着氣不出聲。
老太太說:“我知道你必定不喜歡。但是你怎麼跟皇上硬抗?你是要抗旨被殺頭,還是要把梅郁毀容,讓皇上對他徹底失去興趣?”
葉裴青說:“老太太說得倒也輕巧。倘若和離,皇帝豈不是名正言順地把他召進宮裏?”
老太太說:“那也是他的命,各人有各人的造化。我不是不喜歡他,但也要有個度。總不能為了他得罪皇帝,你葬送了前程不說,一個不小心,就是丟性命的事。”
葉裴青說:“依照梅郁的性格,他進了宮就是死路一條。老太太怎麼如此狠心?當初不是老太太叫他照顧我一輩子的?現在又推他入虎口了?”
老太太生氣地說:“我當初也不知道皇帝會看上他,也不知道你會為他不納妾!我就看不上你們這一點,死去活來的像什麼?為著兒女私情,一點都拿不起放不下。你死不納妾,將來怎麼傳宗接代?我就不知道你們一個兩個到底怎麼了,為他爭得你死我活。你不考慮自己,難道也不考慮整個穆國府?他一個人得罪了皇帝,我們全家都要給他陪葬!”
葉裴青忍着氣說:“老太太的意思我明白了,丟卒保車,梅郁的性命不打緊,誰叫他命不好。”
“我就是這個意思。還上過戰場呢,一點也不會以大局為重!”說完氣得胸口痛,叫道:“清蘭,送世子出去!”
清蘭只知道老太太和世子在吵架,卻不明白他們在吵什麼,連忙趕進來說:“世子還是先出去透透風吧,老太太也要午睡了。”
下人們只見葉裴青從老太太的房間衝出來,臉色難看,一陣風似的出了穆國府。
……
已過四更,萬籟俱寂,十三吐納導引,收了周轉運行於全身的真氣。周嬤嬤輕輕推開門,探進頭來小心地說:“天不早了,夫人還是先睡吧。”
十三說:“你先睡吧。我再等等他。”
周嬤嬤說:“世子今天也不知道和老太太吵什麼了,現在都沒回來。夫人先別擔心,若是不回,明早再找找他。”
十三說:“他今天沒換藥,我再等他一會兒,你先去睡吧。”
周嬤嬤給十三倒了一杯熱茶,下去了。
過了許久,外間傳來一陣猛烈的開門關門聲,又歸入沉靜。
十三靜悄悄下床,打開裏間的門。
外間漆黑一片,只聽到人的呼吸聲。
十三低聲說:“世子今天還沒換藥,傷口只怕受不了。”
房間裏仍舊寂靜無聲。
十三走到床邊,摸索着葉裴青的肩膀,覺得有些濕潤,說:“血流出來了,該換藥了。”
葉裴青的呼吸一重,將他拉倒在床上。十三明白他心情不好,便忍着沒反抗,任他在自己身上咬嚙發泄。
葉裴青低聲說:“昏君那天怎麼欺負你了?碰了你哪裏?這裏?還是這裏?”
所捏的都是十三的敏感部位,下手毫不含糊。又疼又麻的感覺傳來,十三痛哼了一聲。
葉裴青的氣堵在胸口:“他到底怎麼欺負你了?”
十三被他咬得嘴唇都破了,含糊着說:“沒欺負成,哪裏也沒碰到。”
葉裴青在他耳邊低聲說:“昏君欺人太甚,我為他打拚天下,他為了一己私慾就要活活拆散我們,我早晚把他殺了。”
十三小聲說:“世子別亂說話。”
他這幾日盤算應該如何刺殺昏君,想來想去都沒有辦法。皇宮守備森嚴,難以接近皇帝,倘若面孔被人看到,就會連累到葉裴青和穆國府。
唯一的辦法,就是假意要委身於皇帝,趁其不備,在床上殺了他,再把自己毀容自殺,叫人看不出來身份。
葉裴青終於冷靜下來,坐起來說:“替我換藥吧。”
十三點上蠟燭,把葉裴青上身被血浸濕的白布拉開來,問道:“今天老太太說了什麼?”
葉裴青沉默一會兒,平靜地說:“沒說什麼,說你受了驚嚇,叫我好好照顧你。”
十三說:“當時多虧老太太和九王爺救我出來。”
葉裴青說:“明日太子東宮的宴會,你不必去了。今後一步也不許出門,若是皇帝招你進宮,你即刻派人來告訴我。”
“好。”
燭光溫暖又黯淡,在兩人身邊盪起朦朧的淡暈。
葉裴青抱着他的腰說:“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若有人敢欺負你,先要過我這一關。”
十三垂着頭不說話。
葉裴青笑着說:“既然你明天不去東宮了,現在穿那套白色衣服給我看吧。我最愛看你穿那套衣服打架。”
十三也不推辭,換上那一套衣服來到院子裏,在月色里為葉裴青舞了一套劍法。
凌空而起,又翩翩直落,如謫仙臨位。
出招又快又准,卻沒有絲毫的殺氣。姿勢並不曼妙,卻只讓人覺得暢快。十三練劍從來都是為了殺人,這還是第一次表演給人看。
他收了劍站在一旁,等待葉裴青的點評。
葉裴青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他嚴肅地說:“你的劍法精進不少,來跟我去床上,我們秉燭細細討論。”
十三說:“在這裏也可以討論的。”
葉裴青看看天上一輪明月,點點頭:“景色雖美,我也想在這裏和佳人對月纏綿夜話,可惜有下人們看着,不太方便。”
說著拉他進屋去了。
葉裴青和十三討論了一整晚,獲益良多,不可盡數。
第二天兩人中午才醒,十三看看天色,心裏朦朧地想:*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這麼一想果然不大好。他連忙甩頭。
葉裴青說:“老太太最近身體不好,不想見人,你不要去她那裏了。我叫廚房每日給她燉參湯,就說是你叫人送過去的。你安心在這院子裏練功,其餘時間照樣處理家裏的事情,別隨便出去。”
十三此時已經差不多明白了,想了想說:“一切聽世子的話。”
葉裴青又說:“明日要入宮拜見聖上,這個就算生病也推不得。你若真是害怕也得忍着。”
十三說:“不害怕,就是看了那個皇帝想吐。”
葉裴青說:“那麼老了還左一個右一個的,也不怕腎虧。”
兩人相視而笑,又抱着纏綿一會兒,葉裴青才起身穿衣,準備出發。
太子設宴請了幾個人,都是這次西征的將軍們。軍營里的大老爺們兒在一起混了幾個月都熟悉得很,太子的酒又喝不完,個個開懷暢飲,醉得東倒西歪,要麼大聲唱歌,要麼呼呼大睡。
清醒的只剩下太子和葉裴青兩個人。
太子對葉裴青說:“聽說葉將軍在找金剛粉的解藥?”
葉裴青笑着說:“太子消息靈通。有位親戚中了金剛粉,但打聽了許久,才知道這種毒/葯解不得。”
太子掏出一個小瓷瓶說:“這瓶靈藥千金難尋,吃下去可以修復腸胃內壁,雖然不能完全解毒,卻也有些功效。葉將軍可以拿回去試試。”
葉裴青連忙說:“無功不受祿。葉某不敢。”
太子躊躇一下說:“葉將軍和我幾個月來並肩作戰,何分彼此?我也不過是略盡心意罷了。”
葉裴青想:那我就更不敢收了,還不如自己去找找看。
太子把小瓶放下來,喝了一杯酒說:“葉將軍可曾聽說後宮之事?”
“還不曾聽說什麼。”
“我回來就聽說,皇後送了一件價值連城的寶貝給雲妃的兒子慶賀生辰,兩人你來我往,十分親厚。皇后恐怕正在同雲妃密謀,要用她五歲大的兒子與我抗衡,叫人不免憂心。”
晉王過世,皇后失去爭奪儲君的籌碼。她若放任太子繼位,又恐怕他報復,自然要想辦法把太子拉下來。
葉裴青說:“皇上雖然喜歡雲妃和八皇子,卻也不至於昏了頭,要廢太子而立一個五歲大的孩子繼位。太子暫且不必擔心。”
暫時的確還沒有危險,但是不久的將來卻的確會有危險。
葉裴青暫時不能告訴他。
太子又說:“葉將軍想必已經聽說了父皇和梅評事之事?那都是皇后搞出來的。”
這人開始挑撥離間了。
葉裴青慢慢地喝酒。
太子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父皇健在一日,我的位子就不保,葉將軍和梅評事就多一日危險。那皇后狡詐毒辣,還不知會對梅評事做出什麼來。”
想軾君了?早就知道你沉不住氣。
葉裴青裝傻說:“太子這話葉某就聽不懂了,皇上龍體安康,自然壽與天齊。”
現在還不是時候,要慢慢地等。要報仇,就要沉得住氣。
太子看了看他,笑着說:“不錯不錯,父皇定然長命百歲。”
兩人端起酒杯,對飲一杯。夫人你好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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