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舊屋

第二十章 舊屋

有月的夜。

窗外的風依然蕭瑟,有些冷,所以有些人總是不願出門的,但是有一個人不同,她是夢兒。

戾的門是開着,因為戾從不怕冷,所以在霸宗他的門是唯一一個開着的,所以夢兒走了進來。

夢兒親切的道:“哥,你怎麼還不睡!”

戾一看是夢兒便道:“這環境有些不習慣所以有些睡不着。”

戾又問道:“對了,你怎麼來了?”

夢兒已到戾的跟前笑嘻嘻的道:“我看你的燈還沒有關所以我就來了。”

戾“哦”了聲就已不在說些什麼。

夢兒走到戾的床前,道:“哥,你這是什麼刀這沉?”

戾走上前像是在思索着什麼,道:“這是一把很重的刀!”

夢兒問道:“有多重?”

戾又看了一眼夢兒,誰都知道他這一眼所包含的並不是溫柔而是堅定,“比我的生命還重。”

夢兒又問道:“為什麼?”

“因為它的名字叫——重刀。”

夜已深了,這間屋裏除了一人一刀就再也沒有什麼了。

戾又像往常一樣喝起了酒,因為他覺得只有在這個時候喝酒才是最痛快的,酒已入口他又看向了外面的星辰。

月還是那麼的亮,突然一個人影閃過,戾知道這是一個不簡單的人。

門是開着的,因為這間屋裏已經沒有人就連刀也不在了,戾追了出去。

那人的身影很快,快的只能夠聽的到破風的聲音,他穿過桃花旁花葉也是隨之飄落,這場景足夠美煞世人。

當然有比他更快的,他的快更像是穿透了風,人過處桃樹上花已不在,比之剛才的場景更顯凄涼。

戾已停下,因為那人也已停下,他是個聰明的人所以他知道,有的人天生速度就很快,就像他自己,相比來說他更知道他的速度本身就是不快的,所以他停了下來。

戾在望着他,他也在望着戾。

突然那黑衣人道:“這麼晚了你不睡覺?”

戾說又在看他的眼睛才緩緩的說道:“死後自會長眠,生前又何必久睡。”

那黑衣人又道:“說的不錯,可是你總該是要睡的。”

戾又問道:“為什麼?”

黑衣人道:“因為你現在不該在這裏出現。”

戾道:“可是我已經出現了。”

黑衣人又道:“出現的結果只有一個。”

戾問道:“是哪能一個結果?”

黑衣人道:“那就得像死人一樣永遠的長眠。”

戾又道:“可是你忘了一件事。”

黑衣人問道:“是什麼事?”

戾淡淡的問道:“我並不是死人。”

黑衣人道:“你很快就是死人了。”

戾笑了,“你要殺我?”

黑衣人也是笑了笑,“不是我要殺你。”

他又接着道:“而是我的這把刀。”

戾看向了他的刀,他知道這是一把不尋常的刀,因為握着這把刀的人本身就不尋常,他能想像的到這把刀已經殺了多少人。因為這是一把魔刀,沒有人能夠知道這把刀的重量,就像不知道它殺了多少人一樣。

戾看向黑衣人淡淡的問道:“你的刀很快?”

黑衣人道:“我的刀並不快。”

戾道:“我應該告訴你一件事的。”

黑衣人問道:“什麼事?”

“我的刀要比你的刀快。”

黑衣人笑道:“我也應該告訴你一件事的。”

“什麼事?”

黑衣人道:“死在我刀下的人比死在你刀下的人多。”

風更蕭瑟了,因為黑衣人的刀已在手,沒有人能夠看清他是怎麼握刀的。

就像戾一樣,他本是有刀但他並沒有出刀,因為他的刀本就沒銷,所以刀已在手。

風更急了,像是為這一場決鬥的勝利者在歡呼,旁邊的花又落了,更像是在為這一場失敗者面而落淚。

黑衣人的刀不快,但是他的刀卻是先出的,劃破了空氣迎着的正是戾的咽喉。

沒有人能夠想像這一刀到底多麼的可怕,刀的邊緣帶着紅色的劍氣,就像是一個魔鬼在嗜一個善良人的血。

戾已出刀,他的卻更快,那麼大那麼重的刀,沒有人知道他是怎麼出的,唯一知道的就是黑衣人的刀已經被他擋開。

戾看向黑衣人道:“我早說過,你的刀不快。”

黑衣人道:“只有不快的刀才能讓人死的更痛苦。”

隨着黑衣人的刀風又起了,這一次不同,他的刀竟一刀快似一刀,戾腳下一個滑步已向後退一七米。緊接着又是一刀。

這一刀是戾出的,刀已劃破空氣太快,突然天已變色,他用的不是別的招式,正是《重刀二十二》中的破天。沒有能夠想像的到這一刀的可怕,因為黑衣人已單膝跪地。

這時戾淡然道:“可惜,慢刀就是慢刀。”

黑衣人問道:“你這是什麼招式?”

戾道:“你想學。”

突然黑衣左手一個動作,人已不見,因為看到的只是煙。

月又回到了如初,不在那麼凄涼,只是花已回不到從前,也許它是在為下一個生命的生長而在做最後的努力吧。可惜的是沒有人知道是還是不是。

清晨

有霧的清晨。

戾是醒着的因為他並沒有睡多久。

“哥,這麼早你就起了。”夢兒說道。

戾道:“你不也是!”

夢兒笑了,“我每天都起來的很早好不。”

戾問道:“那夢兒為什麼每天都要起很早呢。”

夢兒沒有回答他。

突然她背在背後的手拿出了一個飯盒,這不是一個普通的飯盒,因為裏面裝着的是夢兒親手做的香米糕,很甜,所以戾已經在吃。但是吃的時候沒有笑因為他已經感到了一種危機感。

果然

這時已經有一個人出現,就是夜幕。

夜幕已大步的進屋,“夢兒你也在這。”

夢兒道:“是呀!師哥,你怎麼來了?”

夜幕道:“我來看看你哥。”

夢兒道:“好呀!你們聊我出給你們倒水。”

夜幕已看向戾,問道“昨晚還睡的好吧?”

戾道:“不錯!”

夜寂又道:“那就好,睡的好就好。”

夢兒道:“水來了!”

突然腳下一絆人倒了下去,戾看到上前一步已抱住了夢兒。只是在這個時候沒有注意到夜幕已接住快要落地水杯。他的動作並不快,但始終還是接住了水杯,沒有人能夠知道這是為什麼。

之後夜幕又道:“好了時候不早我該去拜見義父了,你們在這吧。”

夢兒道:“那大師哥你慢走。”

“好。”

突然一個急促的腳步聲,是寂。

夜寂進門就已看到戾說道:“戾,你和我一起去。”

戾問道:“到哪?”

夢兒也問道:“是到哪能啊?”

夜寂道:“夢兒你就別去了,戾走,到那你就知道了。”

戾果然去了。

這裏什麼都沒有,有的只是水和草。

戾問道:“到這兒幹嘛呀。”

夜寂道:“是夜大和夜小我們定的地點。”

戾又問道:“你們定這地點幹嘛。”

夜寂笑了笑道:“一會讓你見試見試我的弓和我的箭。”

無論誰都有應該明白夜寂的弓和箭都有是很可怕的。

果然不一會兒已有兩個身影急忙的向這邊跑來,是夜大和夜小。

這時夜寂已上前迎了過去道:“你們倆小子怎麼到現在才來?”

他倆只是笑了笑,“有點事!有點事!”

夜寂又道:“好了我們快點開始吧。”

這時夜小已看到還有一個人,便道:“你就是戾是不是。”

戾道:“是我。”

夜小看了看戾身後的刀,問道:“你這刀有多重?”

戾道:“很重!”

夜小又問:“你練的是什麼刀法,說來聽聽。”

戾道:“我不練刀法。”

夜小道:“奇怪了,你不練刀法背着把刀幹什麼。”

戾看向了他笑了笑已不在說什麼。

這時夜小又道:“不過我知道一個刀法很厲害。”

戾不屑的問道:“什麼刀法?”

夜小一字一句的說道:“刀八。”

戾還沒有說話他又道:“我看你這刀就挺適合練的。”

戾聽到一驚,“這刀尖哪能里有?”

夜小道:“心動了吧。”

接着又道:“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在霸宗,但是在哪能就不知道了,因為沒有人見過,就連我們的宗主都沒有見過。所以呢你是練不成的了。”說完他人已跑到夜寂那邊。

“我們開始吧。”夜小說道。

可是戾已經不在那了,自從夜小話一說完他的人就已經不在那兒了。

夜寂道:“戾,你過來看我這箭。”

沒有回應,夜寂回頭一看人已不見,“他人呢。”

夜小道:“已經走了。”

夜寂問道:“為什麼。”

夜小又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和他提了一聲刀八他的人就已經走了。”

夜大又道:“不說他了,我們練箭,這次在全宗比武中一定要拿第一。”

戾已經回到屋中,夢兒這時已經不在這兒了。屋中只有他一個人。

戾心中道:“《刀八》,《刀八》在霸宗,可是在哪兒呢。”

他不知道,因為沒有人見過《刀八》。

快近中午,所有的人都在忙,所以現在並沒有多少人走動。

戾一個人走在花院中,沒有人知道他現在在想些什麼,畢竟一個人的大腦是他自己的,所以別人很難知道他現在在想些什麼。

許久戾走到了一個沒有人的一方,這裏除了戾,沒有任何一個人。

前方是一個非常破舊的小屋,沒有人知道這屋中有些什麼,因為王霸天已設這裏為禁地,沒有人來過這兒。

戾看了看他沒有動,可是他的腳在動。這是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在吸引着戾,已經快接進破屋了。

可是在這最關鍵的時候王霸天出現了。

“這裏已經很久沒有人住了。”王霸天說道。

戾已回頭,“為什麼沒人住了?”

王霸天看向戾陰森森的說道:“因為這裏死過人,每到夜晚都是很恐怖的,所以已不讓人在住下去了。”

戾還是有些疑惑問道:“為什麼不拆了呢?”

王霸天道:“不能拆。”

戾又問道:“為什麼?”

王霸天這時面已帶憂鬱,道:“這是故人的房屋,所以不能拆。”

戾明白,故人這兩個字是多麼的重要。不管是誰總是有一段傷心的往事,當然王霸天也有,但沒有人知道是什麼,因為知道的人都已經死了,而活着的人並不知道。

戾又在低聲的道:“故人。”

王霸天道:“沒錯,故人的房屋是不能夠拆的。”

說完他的人已經遠去。

戾知道王霸天的用意,他是不想讓他來打擾他的故人。

風已停

而人也已經遠去。

黃昏。

又是一個人。

戾又坐在門前,雙手托着下巴,而刀並沒有背着只是放在他的旁邊,在到來霸宗的這幾天他覺得只有這樣的日子才是最美好的。一個人靜靜的獃著沒有人來打撓。

他口中念到:“如果這時有口酒喝那該是多麼的好。”

他的話已然說完,可是這時他的面前卻多了壺酒。

是寂。

寂道:“知道你每到這個時候沒酒是不行的,所以給你拿來了。”

戾深情的看了一眼寂,“謝了!”他說的很乾脆。

寂問道:“你在想什麼呢?”

戾道:“我在想一個地方。”

寂又問道:“什麼地方?”

“是一間屋子。”

“是一間什麼樣的屋子?”

戾一字一句的說道:“一間很舊,而且很破的屋子。”

寂問道:“你說的不會是在後方的那一間屋子吧?”

戾又喝了口酒看向寂,“你知道?”

寂道:“你不會想到那兒去吧,那裏可不能去的。”

“為什麼?”戾問道。

寂道:“義父說那裏不能去,凡去的人都有會死。”

“為什麼?”戾又問道。

寂道:“我也不知道,之前有些師弟去了那裏,但都沒有回來過。”

戾道:“真的?”

“沒錯!”

“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戾問道。

寂道:“戾你聽我說你最好別去。”

可是刀已在手。

人已不見。

寂知道戾是一定要去的。

真正的兄弟在幸福的時候永遠是見不到了,而在危難的時候卻是永遠都能夠見的到,所以寂也跟了上去。

終於夜還是來了,來的很突然,沒有人知道它為什麼偏偏這個時候來。因為戾和寂已經來到了舊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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