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穆太太,你很怕我?
華燈初上,整個天際都被潑墨一般的夜色覆蓋,這樣的天氣,天空中陰翳的連一星半點的星光都看不見。
穆念琛手臂上搭着黑色的西裝外套,簡潔硬朗的剪裁,適合每一個像他一樣的成功男士。
抬腳走入房門,迎接他的是滿室溫暖的光線和清新的香味兒以及飯菜香。
換好拖鞋,將手裏的外套和公文包放在沙發上,就聽到浴室里傳來的水聲,嘩嘩的,引人浮想聯翩,站在門外,他不難想到裏面令人血脈噴張美好畫面。
將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脫掉,*着身子朝浴室走去。
禾瑾剛剛往身上打完泡沫,這會兒全是都是白色的豐富泡沫,看起來滑溜溜的,像條小魚,正喜滋滋的唱着歌在自己的小臂上揉搓,浴室的門就忽然被人推了開來,門縫裏頭掠進一絲細細的光,緊接着,一個人影閃了進來。
禾瑾驚呼一聲,下意識的護在自己的胸前。
男人邁着修長的大腿神態自若的走進來,面上一片坦蕩,沒有一絲的窘迫,他進自家的浴室,看自己的女人,這沒什麼丟臉的,也沒有違背中國人民法律的任何一條條例。
禾瑾卻是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浴室鵝黃-色的燈光之下,男人孔武有力的身軀被雕刻的一絲不差,古銅色肌膚,結實的肩頭,流暢清晰的背部線條和胳膊上的肌理線條,每一處肌肉都噴張着雄性的力量和氣息,就像是一尊活了的大衛雕像真真實實的在她的眼前自由移動,燈光覆在他小麥色的閃着健康光澤的肌膚上,瑰麗的色彩為男人精壯的肌體鋪上一層神秘色彩,整個浴室的氣氛都變得微妙。
她是看過他的身體,可是這麼直觀全面360無死角的近距離觀察還是第一次,如此活色生香的場面,禾瑾的一張臉倏的就跟着了火似得,燙的火紅,她感覺體內有一股子血氣一直蹭蹭的直往她腦門兒上竄,她覺得自己快要流鼻血了。
不過還好她的全身都是泡沫,遮住了已經快速擴散到全身的粉紅。
男人徑直走過來將她擁入懷裏,下巴輕輕的抵在她的頭頂閉着眼睛滿足的發出一聲喟嘆,好似一天的疲勞都統統消散殆盡,她身上的泡沫蹭到他身上,濕漉漉的,抱起來手感很好。
禾瑾卻是嚇得動都不敢動一下,男人體內的荷爾蒙已經蘇醒,她能察覺到觸碰到她身上的某處炙熱滾燙。
男人閉着眼睛在她的頭頂輕笑一聲,微妙的氣氛里,聲音都似乎染上了一絲魅惑,“穆太太,你很怕我?”
他的那句穆太太隨着笑聲一同落入禾瑾的耳朵,她又是沒出息的心臟猛地一陣跳動,張了張嘴,卻像個包子似得,半天都沒擠出一句有底氣的話來。
最近這段時間,她見着穆念琛就一陣腿腳發軟,這個男人每晚的一百零八式玩兒的格外花哨,她有些欲哭無淚。
男人倒也沒多大的動作,只是安安靜靜的抱着她站着,讓禾瑾懸起來的一顆心稍稍緩和了不少。
兩人簡單的沖洗一會兒就出了浴室,最近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他看得出來禾瑾的身心俱疲,她的身子愈發的消瘦了,仿若一陣風就能把她給吹走似得,消瘦的讓他不忍心下手,所以最近這兩天他準備暫且先放過她,養肥點兒再吃。
客廳的沙發里,男人一手拿着電吹風,一手在禾瑾的濃密的髮絲間油走穿梭,禾瑾的發質很好,不用保養一頭髮絲就長的烏黑亮麗,淡淡的光線下就如同一匹上好的緞子似得,摸上去亦是光滑柔順,讓人愛不釋手。
男人手法嫻熟的一寸一寸撫過禾瑾的髮絲,眉目間是一抹淡淡的認真,輕輕的開口,“你準備什麼時候成為名副其實的穆太太?”
禾瑾正在低頭拿着剪刀剪指甲,聽到這話手上的動作一頓,視線落在深咖色的茶几上,眼底多了一絲考量,半晌,收回視線,將思緒重新勾回到了手指上,十分乖巧的說了句,“我都聽穆先生的。”
這句穆先生聽的穆念琛很是受用,男人唇角微勾,眼角眉梢出蔓延出一絲喜悅來,“這件事我其實早已跟伯父伯母討論過了,婚禮就定在半個月後,日子是伯母請人千挑萬選出來的黃道吉日。”
禾瑾眉頭一簇,將手裏的剪指甲刀吧嗒一聲扔在茶几上,瞪着一雙美眸看向身後悠哉悠哉的男人,“好啊穆念琛,學會先斬後奏了啊,這麼大的事兒都不告訴我這個當事人,感情你們當我是個擺設啊。”
穆念琛依舊不緊不慢的進行着手上的動作,眸底帶着一股子*溺的目光,“當時也是伯母忽然提到了這件事兒,就順水推舟的定了下來,本來昨天就想跟你說的,結果你一回來就像個小鋼炮似得對着我開炮了,讓我連開口的餘地都沒有。”
禾瑾皺了皺鼻子,手叉在腰間,挑眉看向淡定自若的男人,“誰是小鋼炮?你的意思是嫌棄我粗魯撒潑了?”
穆念琛但笑不語,側過身子用大手撩起禾瑾的發尾,輕輕吹動,暖風順着發梢灑在掌心裏,痒痒的。
禾瑾氣鼓鼓的戳了戳男人*的胸口,“穆念琛你是不是皮痒痒了?”
結婚前就這麼不聽話,那結婚後還了得,他豈不是要騎在她的頭上作威作福?
將發梢上的最後一絲水汽吹乾,男人收起電吹風放回浴室,然後徑直將眼前看起來秀色可餐的小女人拉到胸口,一張英俊的面容帶着一絲邪魅的笑意緩緩的低下頭,靠近女人帶着馨香的看起來很好吃的唇瓣,卻並未覆上,而是擦着女人微啟的唇瓣掠過,薄唇停在女人的耳邊,舌尖似有若無的掠過女人小巧的耳垂,嗓音磁厚低沉,沙啞性感,“我皮不癢,心癢。”
耳朵上傳來如同觸電般的感覺,禾瑾睫毛微顫,一顆心猛地跳了起來,不知是因為屋裏的暖氣開的太足,還是男人吐納在耳邊的溫熱氣息,抑或是男人低沉好聽的嗓音,禾瑾的臉沒出息的燙了起來。
怔了幾秒,揚着下巴望向男人時,才發現男人眼底得逞的笑意。
一張滾燙的臉當即就竄上了怒意,抬手抵在男人的結實的胸口處將男人用力推開,挽起袖口拳頭就密密麻麻的砸在了男人的身上,“好啊,穆念琛,你居然敢玩兒我,老娘我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謀殺親夫,什麼叫馴服有道,什麼叫撒潑!”
男人也不多不閃,任由禾瑾鬧,她那點兒力氣打在他的身上就跟撓痒痒似得,再說了,她也不忍心下重手打他,砸下來的拳頭就跟打在棉花上似得,別看氣勢起的足,實際上就是繡花枕頭,傷不了人的。
泄憤似的打了一會兒,禾瑾沒了力氣,懶洋洋的窩在男人的懷裏,就跟只無尾熊似得,小手似有似無的在男人的胸口出畫圈,頭頂的燈光細細碎碎的鋪在她的眼底,看上去煞是好看,撒嬌般的嬌嗔開口,“喂,穆念琛,以後我不管怎麼打你你都不會還手嗎?”
男人一手撐在腦袋神態慵懶的靠在沙發扶手另一隻手上彈了彈禾瑾的嘴唇,心情很好的樣子,“你只要不對我的第三條腿下手我都任你打。”
“第三條腿.......感謝穆先生告訴我的制勝法寶”禾瑾眼角微挑,不懷好意的掃了一眼男人的某處,十足的挑釁。
“看在穆先生這三個字的份兒上暫且放過你”男人不甘示弱的在禾瑾的胸脯捏了一把。
“穆念琛你流﹨氓,你澀狼!”禾瑾羞紅了臉,張了半天嘴才半天從嗓子眼裏擠出幾個字。
“謝謝誇獎”
“.......”。
禾瑾被噎的無話可說,她果然還是臉皮太薄,不是這個男人的對手,這廝的臉皮厚的就跟城牆似得。
一陣短暫的沉默,男人手裏漫不經心的把玩着禾瑾的手指,半晌像是想起來什麼一般,手上的動作忽然頓住,“對了,你知道你大姐的電話號碼嗎?”
聽到大姐兩個字,禾瑾陡然變了臉色,彷彿看到了什麼駭人的景象,穆念琛明顯的感覺到懷裏的小女人身子在一瞬間僵住,而她的指尖,漸漸的轉涼。
大手輕撫禾瑾的背部,輕聲安慰道,“別這麼緊張,有我在。”
禾瑾方才回過神,臉色卻依然一片慘白,視線失焦般的落在地面,喃喃的開口問了句,“你要她的手機號幹嘛,是不是事情有什麼新進展了?”
穆念琛眼睛微眯,眼底柔和的光芒隱去,變成了深不見底的漆黑,隱隱的透出一股畢露的鋒芒來,連同臉角的輪廓都剛毅了幾分,聲音卻是平靜至極,“有些事只有她當事人才知曉,我準備見她一面。”
“她不會那麼輕易告訴你的”禾瑾動了動身子,往穆念琛的懷裏鑽了鑽,不知怎的,想到禾姳的眼神,她竟覺得後背一陣發涼,那是一股森然的冷意。
“我自有辦法。”
“可是我沒有她的手機號”禾瑾的聲音低了下去,這句話說出來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相處了整整二十一年的親大姐,她們之間竟冷淡到比不過一個外人,她連她的手機號都沒有,說起來都覺得是種諷刺,當然,比起她大姐對她的趕盡殺絕,這個諷刺着實算不上的什麼。
穆念琛也是一愣,不過想起資料里說禾姳是禾家收養來的孩子,便也釋然,禾姳性格孤僻,無法融入禾家實屬正常,大手揉了揉禾瑾的腦袋,“那你爸媽總會有吧。”
“我打電話給我媽問問。”
電話被接通,那端是一道揶揄中夾雜着些許倦意的女聲,“瑾兒啊,這麼晚打來什麼事兒,不要跟我說是想你媽我了。”
禾瑾輕笑幾聲,“還確實不是想你了,我是有件事兒想問媽。”
“什麼事兒啊?”
“也不是什麼大事兒,我就問一下媽你知道大姐的手機號嗎?”禾瑾的手指下意識的扣在沙發上,太陽穴處有些緊繃,大姐這兩個字從她的嘴裏蹦出來有種莫名的可笑。
或許從頭到尾都是只有她在把禾姳當大姐,而禾姳的心裏,怕是始終都沒承認過她這個妹妹,否則,她又怎麼會對她動手。
“忽然問我這個幹什麼?”禾媽蹙着眉頭不解的問了句,整整二十一年都沒要過,這會兒子怎麼忽然想起這茬兒來。
“有些事要問大姐而已。”
電話那端卻是忽然的沉默,禾媽的心裏隱隱的騰起一股子不安,關於禾姳,禾家是藏着一個秘密的,而這個秘密,她以為這輩子都不會被揭開的,只要她不說,禾敬閔不說,這個秘密就可以帶到棺材裏,隨着他們的軀體一併壓在地低,從此無人知曉,腐爛成土。
“你是不是聽說了什麼?”禾媽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聽說什麼?”禾瑾不解的蹙眉。
卻聽到電話那端禾媽含混不清的打起了哈哈,似乎是在刻意的隱瞞什麼,“沒什麼,沒什麼,哈哈.......”
禾瑾心底湧起一種怪異的感覺,這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像是一張黑色的網籠罩在她的頭頂,將她的思緒捆綁。
半晌,甩了甩頭,將這種莫名的感覺甩出自己的腦海,握着電話出聲道,“那媽,一會兒你把大姐的電話號碼發給我。”
掛斷電話,怔怔的坐在沙發上,方才的思緒又一次縈繞在她的腦海,聽說什麼?剛剛媽為什麼忽然模糊話題?難道禾家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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