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噩夢第二夜-1
之後小姑娘就像嘴上貼了膠布,鐵了心一言不發,無論她父母怎麼哄她都不肯搭理摩根。沒有其他收穫的摩根抱着哈哈怎麼會啊,一定不可能的不過我還是順便查查看——的心情前去一個跟本案毫無關係,只是他一時腦袋抽筋想去看看的地方。
沒錯,莉莎的母親曾經提起說她八歲時候出意外的地方,另一個城市某個樹林裏的古井附近。
這裏的草木繁盛,儘管靠着路還離社區不遠,但是站在路邊的位置可看不到林子裏面,反之亦然,只因植物太茂盛了遮擋了視線。摩根蹲下來查看做個很淺的小井,井內有鐵絲作為攀登物,所以說是古井其實也沒那麼古老。外面的青苔跟茂盛的植物遮掩了井口,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自己要找的東西恐怕一下半會兒還難以發現。井底都是碎石跟草,看來已經乾枯很久。
摩根擴大範圍搜索,終於在附近樹木上發現了彈孔,位置相當低且攝入角度是俯角。這就是有意思的地方了,樹木生長的時候只有冠部生長,樹榦基本不會改變,所以彈殼還留在原先的敵方。他沒有帶鑒定工具無法取證,只能從側面端詳了一下。
“9mm口徑,用這個來驅趕女巫的話還真是誇張。”
為放鬆自己緊繃的神經,摩根開口調侃道。他轉頭看向彈道的方向,能夠想像到一個孩子自叢林中穿過,追擊者開槍射擊的情景。
他站起身來,轉身看向彈道相反的方向,估摸着追蹤者可能錯過了掩蓋的古井朝更往裏的方向尋找。
“他不知道古井,恐怕不是住在附近的人。”
做出這樣的判斷後摩根再度扭頭,順着彈道方向尋找。雖然年月久遠,很多痕迹都被腐爛的草木覆蓋,他還是找到一兩個彈殼。真可惜,如果早些有人查看的話說不定能抓到這傢伙,可惜尋找失蹤女孩的父母跟其他人恐怕根本沒想到會有追蹤者吧?
不,等等。或許她的父母知道些什麼,卻沒有坦誠相告。
這也是有可能的,雖然在美國很多人習慣把警察當傭人沒事就打電話騷擾,但也有一些家庭擔心招惹更大的麻煩不願意隨便報警——畢竟這可是一個連續殺人犯都可能獲得假釋的神奇國度。
“哦,天使,我可愛的女神,幫我查一下格林家這幾年的行蹤,尤其是三年前後。”
“onit(正在辦)巧克力男孩。查到了,他們搬過兩次家,三年前搬過一次家,現在這是第二次搬家。”加西亞飛快在鍵盤上滑動手指。
“工作調動?”
“yes,第一次好像是女孩事故發生之後,家長擔心她再掉到井裏就搬離那個社區。第二次是他的父親在這邊找到了一份銀行職員的工作,所以舉家搬遷。”
摩根點頭表示理解,大城市的銀行里的穩定工作,對於之前住在鄉下的家庭來說的確是一個值得舉家搬遷的巨大誘惑。
“查一下他們之前居住的範圍附近是否有誘拐犯,戀|童o,或者相關類別的犯罪者或被舉報過的潛在嫌疑犯。”
“沒問題。”
摩根立即又給jj打了個電話,告訴她再跟那對夫婦好好談一談,看他們有什麼其他有用的線索。
做完這些之後,摩根繼續搜索這片地帶。直覺告訴他,就算誘拐失敗,也不會有人拿着槍去追殺一個小鬼。三年前這裏肯定發生過什麼事,讓一個成人不惜對小孩子開槍來掩蓋的事實。
很快,摩根在更為偏僻深遠的敵方發現了一個小小的頭蓋骨。拿起來看,上面有個彈孔。9mm,為什麼他沒感到意外?嘖。
很多人身為將遺體掩埋在森林裏,總覺得這樣就永遠不會有人發現,但事實上反倒是森林的地面比城市更容易暴露屍體。因為城市下的柏油路一壓,基本數十年不會動一下;反過來森林裏的動物,還有雨水沖刷都會讓被掩蓋的秘密迅速暴露。
不過相反的是在森林中遺體暴露的時間有點不太好判斷,因為蟲子會更快的消耗蛋白質的部分,讓一具屍體變成白骨的速度比正常*演變快得多。光看着□□的白骨,具體是幾年前還是幾十年前摩根還真說不清。只有法醫或許能從中獲得有用信息,希望如此。
事已至此,摩根必須報告自己的主管,畢竟這事現在看來有點失控。
“霍奇納,我這邊有發現一具遺體,請派人支援。不,或許是不同的兇手,死者被槍殺,作案兇手的mo(心理速寫)不一樣。簡單來說,我們現在有一個未成年的目擊者,跟兩個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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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奇納決定親自見一下這位神奇的小姑娘,能成為兩起謀殺的目擊者還活着,她不是非常的不幸或者幸運,就是背後有什麼其他原因。這種情況下一般首先被懷疑的就是家長,所以他要求讓女孩離開家長獨立詢問。她未成年,這意味著兒童機構的人要陪伴她經歷詢問過程。
他要求jj來進行問詢,畢竟她已經獲取了女孩的信任更容易讓她開口。另外,他從之前申請職位的簡歷之中抽取了一位有修習過兒童心理學專業課程的應聘者——凱特.卡拉汗,她有犯罪心理學的學位,還做過fbi的卧底,更重要的是她是個打擊拐賣的專家,很適合這次案件。其實他一早就看中這位申請者,希望她填補空缺,不過他本想更晚一些做好其他準備工作在讓她進來的,現在似乎正好用得上她就直接先行動了。
霍奇納之所以如此重視這次案子的原因,不僅是因為作為知情者或者目擊者的小姑娘未成年,更重要的是女孩對jj講述的那段不詳的童謠似的噩夢。如果只是惡作劇或者幻想倒還好,就怕這背後隱藏更可怕殘酷的事實。
“你好,莉莎,又見面了,這位是卡拉汗,她是我的朋友,也是一名fbi。她可以問你幾個問題嗎,莉莎?”
兒童機構的人鼓勵的看看女孩,女孩抱緊懷中的小熊,看看jj,最終點點頭。
卡拉汗友好的笑了笑,她提出的第一個問題卻讓所有人處於預料。
“莉莎,你懷裏的小熊——聽說它叫大衛,它的眼睛,是你的媽媽給你縫好嗎?”
這時候jj才注意到,小熊的兩個眼睛並不對稱。因為都是黑色,猛地一看好像是一對;仔細看的話,其中的一個並不是玻璃眼珠,而是黑色塑料疙瘩做的一枚扣子。
莉莎咧開嘴一笑:“不是的,我認識大衛的時候他就這樣。”
在bau的其他人為這位‘新同事’莫名其妙的追問女孩‘什麼時候認識的’‘怎麼認識的’問題感到奇怪時,女孩的回答卻讓他們的主管確信了果然自己沒選錯人。
在三年前女孩八歲掉到井裏之後,被找到的女孩發燒昏迷了一段時間而住院。她醒來之後,看到床上放着這隻熊。女孩的母親以為是哪位慰問者留下的禮品,就鼓勵女孩收下了。大衛非常好,會跟她玩,還陪她一起睡覺。大衛說會保護她,不會再有噩夢騷擾她了。
“我能看看大衛嗎?”
卡拉汗伸出手,jj鼓勵的看着莉莎,莉莎最終將小熊交過去。
卡拉汗摸來摸去,發現熊的肚子處有一個硬塊,好像是電子設備。這種設計並不奇特,很多玩具被設計成只要按一下就會說話。於是卡拉汗按了一下,想不到熊肚子裏卻傳出一陣抽泣。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這裏好黑,好冷,我要回家……”
聽來是男孩的哭聲。
“不要哭,我是大衛。”一個男人的聲音這麼說,“我會一直陪着你,什麼都不用害怕。”
整個審訊室里一片寂靜,就連兒童服務中心的人都表情悚然。
的確有這樣一種玩具,被設計成按着可以錄音,拍下能重放錄音這樣的設計。但是沒人想到莉莎的玩具就是這樣的玩具,而且聽起來它的前一個主人顯然落入危險的境地!
“你看,大衛一直陪着我,所以什麼都不用怕哦!”
小女孩指着小熊驕傲自豪的附和,此時聽來格外的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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