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S.2
南山是座仙山,終年霧氣環繞,平日見不得真身,偶爾幾天撥開雲霧,也是這南山上的弟子要去山下歷練了。
能否成為南山的內室弟子,這是最後一關,這關也拼一個運字。
有的歷練很簡單,幫助一個凡人治好病給一個乞丐一碗飯,或許就歷練完成;有的在人間苦苦逗留數年也不能完成歷練。
今年八月二十五,又是十年一度的大日子。
南山的弟子飛往四面八方,下山歷練。
而澤華就是其中之一。
澤華是這輩所有弟子中年級最小的,再加上長得可愛,所以平日裏都是被師兄師姐們疼着憐着。
而除了這個,澤華還是南山的大弟子白箬的小師弟,都是掌門的師弟,眾人見到澤華還免不了叫上一聲師叔。而這和澤華的身世不無關係。
澤華和其他修仙者不一樣,他並非是自己走上修仙之路的。
澤華是個世襲的王爺,一出生就註定是富貴命,自幼就被放在掌心裏呵護着長大,長大后也是天真燦爛的一個小小少年,見到他的人沒有不喜歡他的。
不過或許是命格太好,在澤華十六歲那年,突發惡疾,一命嗚呼。就在眾人為其哀悼的時候,一個白鬍子老頭,從天而降,那人衣衫襤褸,一來也不說話,直接就要打開棺材,眾人攔也攔不住。
老頭打開棺材,仔細看了看躺在棺材裏的澤華,眾人圍了上來一臉詫異。澤華進這棺材也有三五天了,而且又是三伏天,怎麼可能屍身一點不腐,反而還面色如常,甚至比身前更為紅潤了。
眾人面面相覷,不敢再靠近。
唯有那幾個平日裏的摯親都撲了上去,大聲哭喊,“澤華,我的兒啊。”
老頭把人擋開,從袖中拿出一個明珠似的玩意兒,放在澤華的胸口。然後老頭豎起食指和中指,放在嘴邊,默念着什麼,然後大和一聲:“入!”那明珠竟然自己浮起,發出耀眼的光芒,然後一點一點沒入澤華的胸口。
待明珠消失,澤華竟然慢慢睜開眼睛,坐了起來:“這是那裏?”
在場的有年紀大的,一時受不住,昏倒了過去,現場混亂成一片。
澤華的生母倒是不懼,撲倒澤華面前,一臉欣喜,“澤華,我的兒啊,你總算活了過來,娘就知道,你年紀輕輕怎麼會突然死了。”
澤華一臉茫然的看着面前的中年婦女,“你是誰?”
婦女一楞,呼道:“我是你娘親啊!”
澤華還是一臉茫然,他又問:“我又是誰?”
旁邊的老頭,不緊不慢的道:“你的兒子已死,現在活過來的是我南山弟子澤華。”
婦女一臉警惕的看着老頭,抱緊澤華,道:“這是我兒子!”
老頭微微一笑,一揮衣袖,婦女直挺挺的暈了過去,那幾個隨從忙趕了過來,扶起婦女,“夫人,夫人。”
老頭再一揮衣袖,澤華從棺材中飄起來,緊緊跟在老頭身後,眾人眼一閉一睜,老頭和澤華都走到了屋外,再一看,只能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而老頭的聲音從空中漂來,“澤華已死,此人乃是我南山弟子澤華。”
那時,還懵懵懂懂的澤華被帶到南山,成了老頭的弟子。
而那老頭,就是上一屆的南山掌門,現任掌門的師傅。
自從老頭把澤華待會南山沒多久后,老頭就隱居退位,讓七灼繼位掌門,管理南山,以及照顧澤華。
但是老頭對澤華的事頗為忌諱,只對眾人說是山下收來的弟子,所以南山知道澤華身世的人,也只有三兩個。
而這次,澤華下山歷練,白箬跟在身旁也是七灼默許的,當年老頭給澤華算上一卦,這次下山,是澤華的大劫,但是究竟是什麼劫,卻是始終算不出來。
於是,白箬便跟在澤華身邊,來到尋國曆練。
途中經停在一個海島上,沒想到就碰到了這千年一遇的小玉龜,讓白箬頗為意外,看着澤華的運勢,倒是不像有大劫。
不過奇的是,這小玉龜,像是天生開的靈識,讓人費解。
不過眼下還是幫澤華完成歷練,然後再回去問問掌門師兄吧。
“哎!”澤華突然大叫起來,身形晃來晃去,怕是要從那劍上掉下去了。
白箬皺眉,道:“穩住身形,默念御劍術。”
澤華照做,不過那劍還在不停的晃動着,似乎有些不安。
澤華苦喪着臉看向白箬,“師兄,沒用!怎麼--啊--!”
澤華暗道不好,御劍飛下,伸出手要去接住澤華。
尋國的陛下最近得了一種怪病,每夜都做同一個夢,而且每次做完夢,陛下的精神都變得奇差,可是問起做了什麼夢,陛下又不肯開口。
眾人無法,只能請太醫來醫治,可是葯也吃了一堆一點用也沒有,陛下的病情越來越嚴重,最後甚至在全國尋找起能人異世,可是仍舊沒有用,後來國師獻言,“陛下怕是被夢魘纏身,這東西用人間的法子是治不好的,唯有請來仙者前來方能驅逐那夢魘。”
這個時候的陛下已經病入膏肓,聽了國師說的,迷迷糊糊的也就答應了,並讓這國師前去尋來仙者。
國師自然是應了的,然後第二天再皇宮內大肆操辦,弄了一個祭壇,說是要上達天庭,感應天人。
但是,三天過去了,陛下的病越來越重,仙人還是遲遲不至。從邊疆趕回來的鏢旗大將軍,陛下的親弟弟,一怒之下把妖言惑眾的國師打入大牢,午時斬首。
而這澤華,落得也巧,正好就要落在這斬首台上,不過幸而,白箬一個翻身接住了澤華,兩人輕盈落地。
郝仁被突如其來的動作搞得暈頭轉向,慢騰騰的鑽出白箬的衣袖,然後穩穩的落地,打量四周。
眾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兩人,尤其在看到白箬的白髮白眉時更是震驚。
那原本絕望的國師看到兩人,頓時兩眼放光,不住的喊道:“仙人,仙人救我!”
白箬冷冷的看了過去,眾人則看向這兩個從天而降的人,目光頗為崇敬,二人從空中而降不說,單是兩人的樣貌也是人間少有,仙氣十足,若說兩人是仙人,也是很有可行度的。
“誰在這裏冒充仙人!”
這時,一道凜冽的聲音從人群後傳來,緊接着,一隊士兵開路,一個身穿盔甲的青年走進刑場。郝仁好奇的伸出頭看了過去,一直到現在攻略目標還沒出現呢,會不會有可能是這個人呢?而白箬和澤華也看了過去。
青年站住,看向兩人,再看到白箬的時候帶着驚訝,但是不明顯,不過在看到白箬身後的澤華的時候,青年的神色立馬變了,一聲:“白澤!”脫口而出,隨即震驚不敢相信欣喜若狂還有狂熱的愛慕各種情緒交雜在青年的臉上。
澤華一臉疑惑的看着青年,這人是誰?
不過,不等他多思考,青年就踏上刑場,快步走到澤華面前。
就在青年要走到澤華面前的時候,澤華突然大聲喊道:“別動!”
青年愣住,當真乖乖停下腳步。
澤華走到青年面前,蹲了下來,撿起青年腳邊的小玉龜。
“你怎麼不在師兄袖子裏待好呢?要是被踩到就不好了。”澤華把小玉龜托在掌心,溫柔的說道。
郝仁驚魂未定,還有些沒回過神來,剛剛青年逼近他的時候,他就拚命往旁邊爬,可是奈何龜小腿短還有重重的殼,想爬也爬不遠。
不過,這下總算得救了,郝仁鬆了口氣,乖乖待着澤華的手心裏,同時暗暗祈禱,攻略目標早日出現才好。
青年看了看郝仁手裏的小玉龜,皺眉,問道:“活的?”
澤華點點頭,“嗯!這可是玉龜,很珍貴的!”
經過這麼一鬧,青年漸漸冷靜下來,如果澤華還活着,現在也有二十六了,怎麼會還會是十六歲的樣子呢?不過,這個少年實在和澤華太像了,青年打量着面前的少年。暗暗驚道,這人和澤華長得一模一樣不說,就連舉止神態也一樣,若非澤華已死,他當真會以為這人就是澤華,可是世間真有如此相似之人嗎?
不過不管怎麼樣,這人和澤華長得一模一樣,定是有什麼關係,到時候把人留下帶到表姑家問問清楚就知道了。
“澤華,把那玉龜收好。”白箬心中狐疑,這玉龜怎麼從他的乾坤袋中跑出來的?
澤華?!青年在聽到那人喚着少年的名字的時候頓時一驚,不止外貌一樣,就連名字也是一樣!?
澤華聽到師兄吩咐乖乖的點頭,拿出乾坤袋,要把那玉龜裝進去。
郝仁剛從裏面出來,自然是不想再進去,不停的扭動來扭動去,就是不願意就到那袋中,最後掙扎不過,就用爪子死死抓住澤華的手指頭。
不進去不進去就是不進去!!
“師兄,小玉龜好像不想進乾坤袋裏。”澤華看向白箬,“要不就讓小玉龜待在外面好了。”
白箬沉思了一會,點點頭,“那就放在外面罷。”若是平常還未開靈識的小玉龜,自然是要收好,可是開了靈識的,想搶也搶不走了,自然也就不用擔心被人覬覦。
郝仁鬆了口氣,要是一直待在那袋子裏,怎麼能找到攻略目標呢!
而一旁的青年,臉色變了又變,這個叫澤華的到底是誰?
“澤華,你認得我嗎?”青年帶着試探,看向澤華。
澤華看向青年搖搖頭,“不認得。”
青年皺眉,“那上官尋武這個名字你還記得嗎?”
澤華依舊搖頭,“不記得了,我們認識嗎?可是我在南山都沒見過你。”
南山?這個名字有些熟悉,上官尋武努力回憶着,然後眼睛睜大,他想起來,表姑十年前的時候發了瘋一樣的派人去找這個地方,不過找了三四年都找不到這個地方,眾人便以為表姑是糊塗了,不再去找。
也是從那時,表姑變得癲狂起來,整日喊着死去兒子的名字。
那這麼說來,面前這個叫澤華的少年真的會是澤華嗎?上管尋武的臉色變得不敢相信起來,而其中還隱隱帶着期待。
“將軍,還繼續嗎?”這時,一個身着紫袍的官員走到上官尋武身邊,耳語道。
上官尋武看向跪在地上的國師,冷冷道:“繼續。”
紫袍官員點點頭,道:“來人啊!斬首示眾!”
一個赤着上身的肥膘大漢走了上來,手裏握着一把寒光閃閃得大刀,走向國師,舉起大刀。
國師一臉驚恐的看向澤華,“仙人救救我!救救我!”
澤華忙道:“住手!”
大漢不理,繼續抬刀,要往下砍。
澤華着急,衝上前。
上官尋武皺眉,抬起手,“住手。”
大漢這才停手,放下大刀。
澤華看向上官尋武,“謝謝。”然後又看向那國師,道:“我不是仙人,我只是一個修仙者而已,還稱不上仙人。”
國師驚魂未定,渾身發抖,過了好一會才緩過來,道:“仙人救救陛下,如今陛下被夢魘纏身,危在旦夕,懇請仙人救救陛下。”
上官尋武看向澤華,皺起眉頭。
澤華看向國師,撅起嘴,又道:“我都說了我不是仙人。”
國師把目光投向白箬。
白箬微微蹙眉,“你說,被夢魘纏身?”
國師拚命點頭,“千真萬確!”
白箬點點頭,沉思,如果當真是夢魘做亂,他就必須要去看看了,以凡人之力,那裏能抵抗得了夢魘,而驅魔除妖也是修仙者的份內之事,責無旁貸,於是白箬便道:“這事我會去看看的。”
上官尋武看向白箬,帶着不信任,“你當真有能力救我皇兄?”
白箬坦然道:“定當拼盡全力。”
上官尋武勾唇一笑,然後看向澤華,目光一暗,道:“那我就信你們一回,稍後你們便跟我去皇宮一趟。”
白箬點點頭,“好。”
上官尋武點點頭,對那紫袍官員道:“繼續吧。”
國師頓時面如土色,看向白箬,“仙人救我!”
白箬看向上官尋武,皺眉,“你為何三番五次想要取他性命?”
上官尋武道:“他妖言惑眾,把皇宮內搞得人心惶惶,就這兩條就夠取他性命了。”
白箬又道:“你怎知他妖言惑眾?!待我去看過才能知道。”
上官尋武笑笑:“他說能喚來仙人,可是到如今這仙人也沒個影,這不是欺瞞聖上嗎?!”
白箬冷冷道:“遇到我也算他的造化,我救你們陛下,你們放他一條生路。”
上官尋武冷冷一笑,道:“好大口氣,你當真能救下我們陛下?”
白箬道:“我敢開口,自然有這能力。”
上官尋武冷哼一聲,道:“那就看看,你要是沒有這能力,就連你和國師一併殺了。”
白箬不語,跟在上官尋武身後。
郝仁則趴在澤華手心,看着白箬的背影。
上官尋武帶着眾人走到陛下住的宮殿裏。
白箬打量着四周,感受到周圍不平常的波動。
一進到這殿中就可以感覺陰森森的,看來,這殿中的確不尋常,怕是有妖孽作祟。
白箬跟在上官尋武身後,認真看着四周。
“這就是我皇兄。”上官尋武走到床邊,周圍侍奉的宮女看到上官尋武,彎腰行禮,道:“二皇子。”
上官尋武點點頭,揮退宮女。
白箬看向躺在病床上昏睡的男人,男人眼窩深陷,皮膚蠟黃,臉色憔悴不堪,還瘦的皮包骨的樣子,看起來十分嚇人。
白箬走近,夢魘的氣息很重,看來這人的確是被夢魘纏身許久。
澤華看向那人,皺起眉頭,“師兄,這人身上的妖氣怎麼這麼重?”
白箬道,“被夢魘纏身太久,妖氣入體了。”說完,白箬伸出手,“把那小玉龜拿給我。”
澤華點點頭,把小玉龜交給白箬。
郝仁暗中怒罵著系統,給他這麼個身體,他想做什麼都做不了,就連說話也說不了!這還怎麼讓他攻略主角啊!
白箬接過小玉龜,對着它道:“你等會舔一舔那個人的眼皮。”
郝仁傲嬌的扭頭。
白箬伸出手指頭,輕輕的在小玉龜的頭上摸了摸,“聽話,這對你的修行也有好處。”
好處?郝仁眼前一亮,然後輕輕點點頭,既然如此,他就勉為其難的幫這個忙吧。
白箬笑笑,把小玉龜放到那人的臉上。
“你要做什麼?”上官尋武一把抓住白箬的手。
白箬冷冷道:“這玉龜能治好陛下的病。”
“是嗎?”上官尋武疑惑的鬆開了手。
白箬把小玉龜放上去,道:“看看不就知道了。”
一靠近床上那人,郝仁就聞到了一股奇臭無比的味道,不過為了好處,郝仁還是強忍下來,爬到那人的眼皮上,伸出舌頭舔了舔。
然後,瞬間空氣中的臭味消散了不少,而郝仁則覺得有什麼東西進入到了體內,暖暖的,如同一股熱流。
躺在床上的人漸漸睜開眼睛,目光有了焦距,上官尋武頗為驚訝,看向白箬。
白箬神色自若,“到了晚上,我就來抓着夢魘。”
夢魘夢魘,和它名字一樣,只有等人熟睡進入夢鄉,這夢魘才會出現。
“是阿武嗎?”床上的男人艱難的看向上官尋武。
上官尋武點點頭,扶起男人,“是我,皇兄。”
男人點點頭,輕輕咳了一聲,“你...你回來..回來了...就好,否則...我也一去,這江山就要大亂了。”
上官尋武忙道:“皇兄乃是真龍天子,有神靈庇佑,定當平安無事。”
白箬抓起那小玉龜,又道:“我要你的一滴血。”
郝仁聽了立馬縮進殼裏,這不是要舔眼皮就是要血的,不帶這麼玩的!
白箬耐心的哄着只剩下一個龜殼的小玉龜,“要是沒有你的血,這個人會撐不過今晚。”
郝仁聽到,慢悠悠的探出頭來,那個人會死?
“你放心,我只取你一滴血,絕對不會多拿。”白箬依舊耐心哄着小玉龜出來。
郝仁猶豫了會片刻,顫顫巍巍的伸出小爪子,黑豆般的小眼睛看着白箬,一臉嚴肅,彷彿在說,一滴哦,就是一滴。
白箬微微一笑,拿出一個一根極細的銀針。
郝仁不由退了一步。
白箬抓住小玉龜,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同時,白箬出手,針捅在小玉龜的小爪子上,然後白箬迅速抽出銀針,喂到男人嘴裏。
而郝仁在白箬把針插在他爪子上的一瞬間就懵了,麻痹啊!卧槽!為什麼這麼痛!腦袋是像是再放煙花,砰砰砰,炸得他腦袋嗡嗡做響,接着過沒多久,郝仁就暈了過去。
白箬看着不再動彈的小玉龜,嘆了口氣,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
玉龜的唾液能驅邪,血液能使人身體健康延年益壽。但是這也是有代價的,玉龜一旦受傷,會是平常人的千倍萬倍,這也是玉龜為什麼有個厚厚的龜殼的原因。
把小玉龜收好,白箬看向上官尋武,“等着天黑透了,我在過來。”
上官尋武點點頭,道:“好。”然後對着宮女道:“送二位去偏殿休息。”
宮女低頭,道:“是。”然後對着白箬澤華兩人道:“二位大人請隨我來。”
白箬點點頭,跟在那宮女身後,
到了偏殿,那宮女讓人布菜,澤華看着香噴噴的飯菜,咽了咽口水,搖頭拒絕,“我們在辟穀期,要盡量少吃塵世間的食物。”
白箬看着澤華可憐的巴巴的樣子,微微一笑,道:“想吃就吃一點吧,不過不能多。”
聞言,澤華臉上立馬換上一副興高采烈的表情,拿起筷子起來吃了。
而白箬懷裏的郝仁也被着香味所吸引,竟然慢慢睜開了眼睛,然後順着香味爬了出來。
白箬看到了,托起那小玉龜,“還疼嗎?”
痛死大哥了!到現在也還痛的要死好吧!郝仁此刻想殺了白箬的心都有了,一點也不想理會白箬,眼神堅定不移的看向桌子上的飯菜。
白箬見小玉龜不理他,只好做罷,這玉龜開了靈識,怕是要因為剛才的事記恨他了。
郝仁看了半天,開始自己邁着小短腿往桌子上爬去,白箬看到了,明白過來,抱起小玉龜放到桌子上去,“你也想吃飯了嗎?”
郝仁拚命點頭,白箬笑笑,夾了兩個清淡的菜放到碟子裏,然後放到小玉龜的面前。
郝仁看了看面前綠油油的青菜,扭過頭,朝着魚肉爬去。
白箬失笑,傳說中,那玉龜不是挑剔得很,怎麼現在還吃這麼人間東西。
不過,郝仁絲毫不知道白箬是如何想的,他敞開肚皮吃着,一直吃到走也走不動的時候,郝仁才停了下來,躺在那裏裝死一動不動。
躺了會,郝仁覺得眼皮漸深,慢慢的睡著了。
白箬微微一笑,把小玉龜裝好,然後又看了看澤華,囑咐道:“少吃一點。”
澤華聽到了,頗為為難的放下夾着的春卷。
深夜
等郝仁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周圍一片漆黑。
他睜開眼,覺得剛剛吃飽的肚子,又餓了,伸出手,摸了摸。
等等,軟軟的,像是人體!
郝仁一陣歡喜抬起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