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怎生圖畫如何綉

第210章 怎生圖畫如何綉

然而四娘壓根不怕她,一掌拍到她屁股上:“別鬧!姚家出事了你知道嗎?”

“整個永春坊可能都知道了我能不知道?這不挺好的嗎,趁着還沒生米煮成熟飯,趕緊把嫁妝拉回來另擇佳婿,總比事成定局了才出事好吧?”

四娘白了她一眼,自去坐下眉頭緊皺:“哪有那麼簡單,雖然沒有……嗯,但也是正經嫁過,單是名聲都不好聽,聽說羅家不肯放人,只說三媒六聘他家一樣不少,雪蝶進了他家門自當是他家的人,姚家還算疼女兒,為了把雪蝶搶回來嫁妝都損毀不少,現在人倒是平安回來了,但事還不知道怎麼了結呢。”

六娘還是缺乏一些概念,聽她這麼一說也忍不住有些生氣,她跟姚雪蝶沒多少交情,好歹也算是一起長大的,羅君跟誰在一起無所謂,可偏在大婚的日子裏私奔實在太噁心了。皺眉想想:“羅君跟那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四娘有氣無力的白她一眼:“我哪知道!也是奇了怪了,怎麼男人和男人也能……就是可憐雪蝶,白白遭了這場罪。”

“打住!”六娘一點也不想跟自家姐姐討論男人和男人的事,這事簡直了,槽點太多都不知道從哪下口,她並不是歧視同,只是就算是真愛也不能傷及無辜吧?

啊!姚雪蝶是倒了八輩子血霉啊攤上這破事!

忽然覺得不對:“哎?你不是跟姚雪蝶關係好么?怎麼今天沒去湊熱鬧?”

四娘白了她一眼:“你真當我傻啊,這人多眼雜的時候我去湊什麼熱鬧,況且……”

她垂眸揪手帕,六娘漸漸品出點彆扭的羞意,恍然道:“梁家來提親了?”又覺不對,這等大事必是事先約好的,要真是來提親今天爹娘都不可能放她出去。

“……沒有,”四良聲若蚊吶:“就是請了人來議提親的日子。”

“喲呵!”六娘挑眉:“終於來真的了,大伯娘允了親事?”

“以前也不是假的呀,”四娘揪着手帕小聲為梁辰爭辯:“他就是傻了點,又沒親娘為他操心。”

“親事還沒定呢你這護的是不是早了點?”六娘忍不住調侃。

四娘的親事總算有了穩妥的着落,她心裏一時放心,一時又有些說不出的滋味,還是上初中的年紀,在另一個世界早戀且不許呢,如今卻要嫁人生子,唉。

她忍不住憐愛的摸了摸四娘水嫩的臉蛋兒,四娘連忙躲開,誇張的抖落一身雞皮疙瘩:“又來了,你那什麼眼神!”

六娘訕訕的放下手,看她那嫌棄的樣又惡從膽邊生,撲過去兩姐妹笑鬧成一團。

夏日炎熱,四娘因要安慰手帕交,休息的時間多半去了姚家,四娘畏於烈日反倒窩在家裏不肯出門,閔時清熟知她的習性,時常給她送些時鮮瓜果解暑,兩人偶爾在安家見一面,感覺與往日沒什麼不同,偶有思念,卻也習慣了。

卻苦了每日盯着安家的朴一輝。

苦逼的打發走一個七八歲的丫頭,朴一輝從懷裏掏出紙筆,在舌頭上舔了舔,呸一口墨水味的唾沫,在紙上歪歪扭扭的寫:早起粥半碗,春卷兩個。午米一小碗,醋拌青瓜半個,蜜瓜兩塊,午睡后西瓜兩塊,冰半碗。晚綠豆茶一碗……

摔!他怎麼就挑中了個缺心眼的丫頭,被安排到廚房裏就只會盯着那口吃的!一天這樣兩天這樣天天這樣世子看他的臉色都不對了!

正蹲在牆角冒苦水,卻見安家大門吱呀一聲開了,騾車匆匆往外趕,朴一輝眼睛一亮連忙跟上,到了巷子口卻被一群嘻嘻哈哈的軍漢攔下:“頭兒,你這泡尿時間也太長了吧,要不要兄弟給你介紹個大夫啊?”

朴一輝肩膀一錯甩開他:“瞎咧咧什麼,趕緊去巡邏!”

他一邊罵罵咧咧糊弄着人,一邊趕緊給一個略瘦小些的漢子使了個眼色,見人悄悄綴上了騾車才鬆了口氣與這群屬下過招。

他空降到神武衛,這群老油條情知他有後台,不敢明面上跟他對着來,卻也不是人人都服他,但他要是這點事都處理不好,還憑什麼讓趙晉元用他?只是總歸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過了半個時辰,眼見要到宵禁的時間,那個瘦小些的漢子悄悄回到巡邏的隊伍里,若無其事的湊到朴一輝身後,小聲道:“沒事,安家的小娘子肚子受了涼,有點竄稀。”

……

這話畫面感太強了,粗俗慣了的朴一輝都有點一言難盡的感覺,想想總不能回去跟世子稟報您心愛的姑娘拉肚子了吧?但又總算能有點值得稟報的東西,心裏一時喜一時憂。

思前想後,朴一輝還是決定委婉點,因為安家小娘子他才有這個機會,可不能壞了安小娘子在世子心中美好的形象,這樁姻緣要是吹了他老朴家的前途還不知道在哪呢!

於是最終趙晉元收到的消息是,安錦寶略多用了半碗冰,受了涼。

他的小姑娘是紙糊的嗎?不過想想那些走路都要人扶的嬌弱貴女,好像又能理解了。趙晉元心疼的直皺眉,果斷把因為知道六娘苦夏計劃送去的冰劃掉了,又罵朴一輝,是個傻子嗎?能這麼回消息嗎?請的哪家的大夫,用的什麼葯啊?

趙晉元知道不少民間大夫醫術都很一般,生怕庸醫誤人一時間簡直心急如焚,於是被長喜連夜問到的朴一輝簡直目瞪口呆,弱弱的說:“是平安堂的大夫,說是不礙事,最多兩服藥就好了。”

今兒晚上都喝一服了,最多明天就好了,這屁大點病他都沒想那麼多……

又打聽了一下,安家是有成算的人家,請的平安堂的大夫一直風評不錯,趙晉元稍稍放下了心,心裏卻湧上別的想法。

他是不是可以去探病啊?

這個念頭一生就好似野草從土中鑽出,火燒不盡,風吹不死,勾得他心裏像揣了盆炭,大夏天瞬間熱出一身汗。

等等,怎麼解釋他知道她生病的事呢?

臉上的熱漸漸退去,知道此路不通,趙晉元扼腕,又問長喜:“那家人還沒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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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棠春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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