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這回的穿越者是個說相聲的

第三章 這回的穿越者是個說相聲的

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盤中餐,我是張好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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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有請‘山西刀削杯相聲邀請賽’特等獎獲得者、‘雲南過橋杯相聲電視大獎賽‘一等獎獲得者,著名笑星張昊天表演單口相聲‘火龍標’,掌聲有請!”

“嘿,好……”

隨着滿堂采聲,張昊天志得意滿的走上了舞台。

聖人教導過我們:天有不測之風雲,人有旦夕之倒霉。昊天向台下鞠躬已畢,剛直起腰來,前三排站起個大胖子,身上金光耀眼,脖子老粗,一看就是大款,張嘴就喊:“嗵……嗒(讀ta他)……”(嗵、嗒——京劇喝倒彩,拉長聲音,一人先喊“嗵”,另一人接“嗒”)

真是一鳥入林,百鳥壓音,登時台下鴉雀無聲。

昊天這火兒“騰”一下子就起來了:這胖子一句話,我就“粘了”。(粘了——相聲行話,演砸了或不受歡迎)。他拿手一指胖子:“棒槌呀你,我又不是唱京劇!”

胖子那是屬螃蟹——橫着晃的主兒,讓說相聲的指着鼻子罵,他哪受得了,順手抄起桌上的茶碗,沖昊天就砍過去了。

昊天就覺得一股金風撲面,暗叫“不好”,躲閃已然來不及了。耳輪中聽“喀嚓”一聲,紅光迸現,昊天翻身栽倒,登時“激靈”一下子就——就醒了。

昊天緩緩的睜開雙眼,眼前是淡青色的幔帳,黃銅如意勾兩邊挑着帳簾。

“我這是在哪兒?”昊天昏昏沉沉的,覺得四肢無力:“好像躺在床上。”他想起來,身子剛一動,“哎呀!”只覺得全身酸痛。

“少爺,少爺,您醒了!”

昊天轉過頭,眼前站着一個微胖的中年人,細眉圓臉,留者有半尺長的鬍子,滿眼關切之色,望着昊天。再看他的身上穿着一件京劇的戲服,圓領大袖,頭髮挺長,挽起來用一根簪子別著。“怎麼跟出土文物似的。哎,他剛才喊少爺,是叫我嗎?”

“少爺,您感覺怎麼樣?身上有沒有哪不舒服。”

“你在叫我?”

“是啊!”

“你是誰?”

“啊?您不認得我了,我是張福啊,少爺!”

“張福,少爺?呵呵,我一個說相聲的變少爺了!”

“說,說相聲?您說什麼?我聽不明白,您可別嚇唬我,您要是有個一差二錯,老爺可饒不了我!”

“還有個老爺,哪的老爺?我又是哪的少爺?”昊天琢磨着不對:我沒記得接過電視劇呀,我記得是,哎,我不是從樓上掉下來了嗎?

“壞了,大夫說您碰傷了頭,可能會得失魂症,看來真得了!您是張百萬張大老爺的公子,張好古啊!”

“張好古……聽着耳熟,張好古,張好古?!”昊天猛的一震,“轟”,頭腦里好像有什麼東西爆開了,無數龐雜的信息充斥着腦海。昊天就覺得頭痛欲裂,眼前一黑,就昏過去了。

書頁里撒胡椒,先生翻書掉眼淚,手絹里包辣椒面給先生遞過去;拿彈弓打唱曲兒的崔瞎子腦門,讓崔瞎子的皮影調變成了殺豬叫;去偷看母親的小丫鬟臘梅洗澡,正撞見爹在窗口趴着;舒影說趕考得中才能迎娶她過門……

昏昏沉沉,似夢似醒,無數畫面在腦海里閃過。一匹驚馬沖了過來……“啊!”昊天又一次驚醒了。

“少爺,少爺?”這一次是個十五六歲的孩子,濃眉大眼,青衣小帽,眼力好象還噙着淚。

昊天用力晃了晃頭,長吸了幾口氣,然後小心翼翼的叫了聲:“狗剩?“

“我在這,少爺,您有什麼吩咐?”

“張福呢?”

“剛才大夫來給您看病,開了葯,二管家抓藥去了。您找他?我給您喊去!”

“不用,我還想睡,你出去吧,別吵着我。”

“您昏睡了兩天了,餓了吧,我讓店夥計給您弄點吃的?”

“不用,出去吧,有事我再叫你。”

“噯!”狗剩轉身出去了,回手帶上了門。

昊天呆楞楞的看着房門被關上,腦子裏好像一下子空白了,只感覺到心臟“噔噔噔”的越跳越快,呼吸也越來越急促。

作為新一代玄幻文學的老餮,對於“回到過去”這種十篇小說九個用的題材,昊天並不陌生,他不相信這種不符合植物學理論的事兒能發生在他身上:這不是真的,是有人跟我開玩笑,是在排戲!可是,為什麼我的腦子裏會有另一個人的記憶,眼前的環境應該很陌生,為什麼又覺得這麼熟悉?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

昊天緊咬嘴唇,用力揪着自己的頭髮:“啊……”

咣當,狗剩闖了進來:“少爺,您怎麼了?”

昊天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裝出一幅若無其事的樣子:“我沒事啊!不是說我要睡覺嗎,誰讓你進來的?”

“我聽見您在慘叫……”

“胡說!你聽錯了!”

“可我明明聽見……”

“那可能是有耗子。”

“耗子出得了這麼大動靜嗎?”

“對付什麼,出去!”

“噯!”

屋裏又只剩下了昊天一個人,他強掙扎着坐起來,茫然環顧——四扇綠屏風,硬木八仙桌,花梨太師椅,一丈二的穿衣鏡;再低頭看看自己——月白色的中衣,蓋着閃緞的被子……

無力的慢慢躺倒,淚水止不住的滾落,昊天緊緊的咬住被角,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雖然不願承認,但騙不了自己的心——這真不是原來的世界!

不知道玄幻書里返回過去的大神們為什麼如此樂觀,一但確定身處異時空,大多數首先想到的是如何打下一片大大的疆土,泡幾個著名美女……此時此刻,昊天首先想到的是家中的二老:不知道在那個時空,是不是還能有一個我能夠承歡盡孝!不可能了,那個我應該已經摔死了。得到我的死訊,二老得多麼難過,他們不可能想的到,他們的兒子會在另一個時空用另一個名字延續生命!

又過了不知多久,昊天的心情逐漸平靜下來:唉,算了,逝者已矣,來者可追!哎,這句詞好像不是這麼說的,逝者,好像就是我自己。算了,不管它,即來之,則安之。這句對了。看樣子我好像是附身了,而且附身的是——張好古!他爹是張百萬,大財主,起碼吃喝是不愁了。

現在的情形,就像一台張好古牌的電腦品牌機,CPU換成了張昊天牌,也不知是玉皇大帝、太上老君、如來佛祖、天照大神(呸,沒它事兒)、耶穌、安拉、宙斯,哪位修理員給換的。現在這台電腦有張好古牌、張昊天牌的兩塊硬盤,通過CPU的控制,記憶數據可以光速的調取,讓昊天可以不用裝失憶。

遛鳥、逗蛐蛐、喝花酒,合著這位一點正經事兒也不會呀,現在是——天啟五年春二月,還不錯,還知道是什麼時間。昊天一邊讀取着張好古的記憶,一邊直嘬牙花子。他總覺着什麼地方不對,好象漏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是什麼呢?

對了!昊天猛然想起來了:歷史上沒有張好古這個人,這個段子是清朝藝人根據一個故事誇張加工的!可我所附身的這個人明明是真實的存在,難道我所在的不是明朝?也不對,地名、年號什麼的都沒錯啊……嗐,算了,想這麼多也沒用,可能是我這隻大蝴蝶扇動翅膀所造成的影響吧!可歷史會怎樣發展呢,相聲和真實的歷史不一樣啊!真實的歷史裏魏忠賢雖然專權跋扈,可從來沒想過篡位,他一個太監,篡位有什麼用,“下邊沒啦!”可他要不篡位,不會對張好古這麼好,這要是一不留神得罪了他,就得當“平頂侯”啊!太亂了!哎呦,壞了,我記得天啟皇上就坐了不到十年,好像掉水裏了,撈出來沒多久就死了。繼他位的就是那上吊的崇禎,他在位幾年來着……好象“賣五器”這段子裏有,我想想——“崇禎帝有道無福,在位十八年,旱九年,澇九年,普天之下哀鴻遍野、民不聊生,逼反了大西王張獻忠,闖王李自成……”行了,行了……

昊天用手敲了敲腦袋:“串詞”成習慣了。唉,到了這,就再也沒機會說相聲了,明朝還沒有呢!再說了,這年月戲子、優伶屬下九流,我要是玩兒票還成,真干這行,張百萬非跟我斷絕父子關係不可。唉……哎?怎麼又犯這毛病了,想着想着正事就走神了。天啟最多還五年,崇禎十八年,算上南明一共三十來年,我這個身體也是二十七歲……不對,不能這麼算,最多十年,這天下就該開始亂了。一個魏忠賢就夠我活的了,後邊還有李自成農民起義,滿清的皇太極攻打北京,崇禎剛愎自用,苦哇……今後我怎麼辦,重整河山待後生?活得到四世同堂嗎?說的容易呀,張好古什麼都不懂,我也什麼都不會,講科技,我連耗子葯都不會配;講軍工,我連滋水槍也造不出來;講農業,我分不清秧苗跟青草;連歷史都是跟着相聲記得,按相聲的發展我將來能當官,可我要是會這套,也就不至於從樓上掉下來了。張家倒是有錢,做買賣,我就擺過地攤,賣光盤賺了二百,讓城管罰了五百,連三輪都沒收了……

“啊!”越想越煩,昊天猛的坐了起來,用雙手大拇指按住太陽穴,一咬牙:“豁出去了,反正不能白來一遭,王侯將相寧有種,鐵鍋總得碰馬勺,我決定了,我——走着看吧!”

咣當,門開了。“少爺,您要看什麼?”

“出去!”

“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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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升三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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