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目標,奎景豹
此外,白睛巨猿等六頭妖獸戰死,倒是背山村的三十八口人因為早被霍青藏於密室之內,因此而幸免於難。
當背山村老小看到如此慘烈的禪劍閣后,僅剩的二十四名年輕人深深地意識到了在這個世界上,只有力量才是生存的根本,所以便毅然決然地加入禪劍閣,自此踏上修鍊之道,甚至連小聞碩都抹着眼淚讓秦祺教自己修鍊。
所有人都堅信,只要還有人,那麼禪劍閣就永不會死,禪劍閣終究會有再度煥發生機之時。
而當姑射仙子平安返回青帝城的消息傳到秦祺耳中時,秦祺的臉上現出許久不曾見到的笑意,笑得燦爛無比。
數日後,秦祺的修為逐漸恢復,但他的心卻沒有就此有絲毫放鬆,因為他的心仍然被另一段刻骨銘心的仇恨所佔據。
他知道,自己必須要去解決這件事,無法逃避。
夜深,禪劍閣上空的血腥之氣還未褪去,柳依依挽着秦祺的手臂在幽靜的林中散步,這是當年凌衡親自栽下的一片林子,也是秦祺在禪劍閣的五年中來得最多的地方。
轉眼數年過去,此時故地重遊,秦祺的心似乎重新回到了那個對自己來說無比痛苦但此時又無限留戀的歲月。
“依依,我要去做一件事!”秦祺摩挲着柳依依凝脂般的纖纖玉手輕聲說道。
柳依依沒有立刻回答,而是靜靜地沉默了片刻之後方才說道:“你要去殺奎景豹!”
秦祺點了點頭說道:“他必須要死,青雲城數十萬冤魂告訴我,他必須要死!”
柳依依早已知道會是這個結果,所以對此也並沒有多說什麼,因為她知道無論自己說什麼,都不會改變秦祺的主意。
他有太多的牽絆,他做不得自己,他心中的苦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也從不向任何人訴說,他唯一做的,便是一次又一次地身臨死境,又一次又一次地死裏逃生。
這就是秦祺,他不是什麼君子,更並非聖者,他只想讓自己身邊的人好好活着。
柳依依想到此處不禁潸然淚下,無疑,嫁給秦祺使得自己無時無刻不處於心驚膽戰的狀態,但柳依依無悔,因為這個小自己五歲的小男人會永遠守護着自己。
為自己而生,為自己赴死,有君如此,又復何求?
“我會回來的!”秦祺知道柳依依在落淚,但卻不忍去看,雙目望着遠方輕輕說道。
柳依依點了點頭,將頭輕輕依偎在秦祺胸口,感受着那摯愛之人有力而富有韻律的心跳。
突然,秦祺低下頭輕輕吻在了柳依依的唇上,舌尖擾動,輕吮甘露,柳依依身子一軟將身體緊緊地靠在了秦祺身上。
從未有過的渴望在兩人的血脈中如火山爆發般沸騰,似乎這個世界裏只剩下這兩具緊緊纏繞的軀體,柳依依那散發著誘人體香的玲瓏玉體和秦祺那雄性而充滿煽動性的身體正在迅速融合。
巫山*之間,一道噴涌而出的熱浪徹底融化在了那曼妙優柔的密林之內……
……
翌日,秦祺來到了傲子游的房間,因為現在的禪劍閣尚且沒有自保之力,所以傲子游和三千浩然山莊的武修留了下來,另外兩千人則先回了浩然山莊。
“不得不說,你這裏的茶還不錯!如果我猜的沒錯,這定然是南域玄天閣茶谷的青茶!”傲子游香茗在捧,笑着說道。
“你若喜歡,送你些就是了!”秦祺答道。
“哈哈哈!不用這麼麻煩,聽說你和玄天閣關係匪淺,你寫封信打個招呼,然後我每年去采些來不更好?!”傲子游無恥地笑道。
“沒問題,不過你浩然山莊日後便要負責保護玄天閣!”秦祺就勢說道。
“哈哈哈!那是自然!”傲子游顯得很興奮。
“我明天會離開這裏去西域!”秦祺突然說道。
“嗯,去吧去吧,不用招待我,住膩了我自然會走!不過,你走之前先給我備好幾十斤青茶!”傲子游一擺手說道。
“哈哈哈,子游兄,謝謝!”秦祺站起身衝著傲子游深深地彎下了腰。
“別被打得半死爬回來就行,你我的交易還未完成,你可不能死!”傲子游笑着將秦祺扶起。
秦祺點了點頭說道:“待我回來后再去祭拜老祖!”
“滾吧滾吧,別打擾我品茶!”傲子游轉身不耐煩地連連擺手。
而當秦祺離去許久,傲子游才緩緩轉過身子,臉上卻早已是淚滿衣襟。
老祖因自己而身隕,怕將會成為傲子游心中永遠的一個不可觸碰的傷疤。
第二日,天還未明,秦祺孤獨的身影悄然離開了禪劍閣,離開了其摯愛的人和兄弟們。
秦祺之所以決定去暗殺奎景豹不僅僅是因為青雲城的百姓,還是因為擔心幻雲閣,擔心畫萱、擔心匡慕兒、擔心花若虛、擔心耗盡了自己神識修為的月奴、擔心那個永遠冷眼相對卻又每每拔刀相助的花奴。
當然,更擔心木族。
西域的戰事一直吃緊,即便北域的十萬大軍前去支援,因為青雲城已破,剩下的幾座城池幾乎無險可守,所以木族的二十萬大軍也是打得頗為吃力。
好在是本土作戰,所以奎景豹的二十萬大軍雖然在軍隊素質上遠遠超過木族軍隊,但是因為後勤補給的問題,一時間也難以再進寸土。
至於匡儒向金族和水族發出的求援信,似乎早已石沉大海。
畢竟在這個時候,不光金、水兩族,就連雷族和龍族都在虎視眈眈地關注着這場戰爭。
在勝負沒有變得明朗之前,任何一族都不會冒然出手。
而秦祺之所以急於趕往西域殺奎景豹,最主要的原因是奎景豹暫時還不了解自己,至少還不了解現在的自己。
尤其是斬殺了紫境五重的楊召之後的自己,而自己卻有足夠的時間來了解奎景豹。
而若是拖得太久,那麼自己殺楊召的事情就一定會傳到奎景豹的耳朵里,到時只怕自己就再沒機會單獨面對奎景豹了。
秦祺知道自己不能用殺奎木狼那樣的辦法去殺奎景豹,畢竟再好的法子用過一次就夠了。
更何況這一次自己根本沒機會混入二十萬大軍中去接近奎景豹。
既然不能在土族大軍中擊殺奎景豹,那麼秦祺就要在二十萬大軍的面前親手將奎景豹的人頭斬落。
只有這樣才能讓土族大軍的士氣徹底被摧毀。
雖然還沒有一個完整的計劃,但秦祺知道自己必須要儘快趕到西域木族大營。
一路之上,秦祺不敢休息,甚至連吃東西的時候都在趕路,而連日來所看到的種種,使得秦祺深切地認識到,戰爭中受到最大傷害的始終是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
他們沒有任何自保能力,在危險面前他們只能寄希望於上天,祈求上蒼保佑自己,保佑家人。
即便是自己的家人死於戰禍,他們都沒有權利去憤怒,更沒有權利去復仇反抗。
他們能做的只是在親人的墳前燒上一把草紙,灑上自己悲傷的淚水。
這樣的一幕反覆地出現在秦祺的眼前,秦祺知道那種眼看着親人死去卻又無能為力的痛苦。
而若想阻止這一幕的發生,只有讓這場戰爭儘快地停止。
秦祺自然知道自己沒有能力平息戰爭,自己能做的只有殺掉敵軍的主將,如此而已,或許奎景豹死後土族還會另派主將來接替奎景豹的職務,秦祺也不能每次都能殺得了他們。
但至少秦祺在為這個目標而努力着,他也絕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可以平息戰爭的機會。
……
待得到達西域木族大營的時候,已是三日之後,秦祺拖着疲憊的身軀來到了木族主將大營的跟前。
“站住!軍營重地不得擅入!”四名手持刀戟的兵士將秦祺攔在大營之外。
“兩位大哥,我是秦祺,我想見見你們主將!”秦祺拱手說道。
四名兵士聞言后微微一愣,他是原本就是西域守軍,雖然從未見過秦祺,但卻對秦祺這個傳奇的名字早已耳熟能詳。
“你,你真的是秦公子?”一名兵士猶豫地問道,語氣卻已緩和了許多。
“不錯,我是秦祺!”秦祺點了點頭答道。
“有,有什麼證據么?”那名兵士繼續問道。
畢竟誰也沒有見過秦祺,難保對方不是土族派來的殺手。
秦祺聞言一愣,一時倒不知道該怎麼證明自己是自己了。
“公子?!”正在此時,只見一名身着軍服的壯碩大漢大聲喊道,同時面帶喜色地遠遠跑了過來。
秦祺聞言順勢望去,只見此人身高七尺,虎背熊腰、寬額闊目,一身精裝的肌肉將身上的軍服撐得高高隆起,腰佩長劍,周身更是不經意間溢出淡淡的真元氣息。
“岳、岳風?!”秦祺突然想到了這個人正是當初在劍門跟了自己的岳風。
但岳風是被自己派去了匡儒的監軍衛,卻又為何出現在了西域大營呢。
“岳風拜見公子!”正在此時,岳風卻早已跑了過來,沖秦祺一躬身,興奮地拜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