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124 暗流2
幾個小時后,我帶着夏夜坐在一架黑漆漆的支線飛機里。踏上了回國聯圈的航程。
在國內時,我有一種習慣,那就是從不看新聞。因為我怕會被洗腦。所以,這個習慣讓我一直很不喜歡關注什麼所謂的大事。
可是這一次不一樣。在涉及到切身利益時,人總會變得熱心起來。
“……近日,曼哈頓財團投放巨額資金,以資助福音教會在國聯圈內設立實驗室與工廠。他們將把來自外國聯的生物技術帶到國聯圈。國聯的衛生組織正在對他們的所有技術進行檢驗。……”
這個福音教會是啥東西?我不知道。但是,就因為這條新聞,我的假期被眼鏡男取消了。
福音教會這個名字無論如何跟那個使徒教團有些聯繫。自從那條新聞播出后,光譜內務部的特務機關就開始了對它的調查。在那些已經秘密滲透到各個部門,擔當著各種角色的特工們,用不同的手段確定了它的性質:一家空殼公司。而且,就是那個一直在暗中搞活動的勢力所做的皮包公司。
雖然它的名字叫做福音教會,但卻是以註冊公司的形式出現。對外宣稱要將在外國聯經過長期檢驗的生物動力技術帶回到國聯圈,讓國聯圈的天空徹底遠離汽車尾氣,變得一塵不染。並且,他們還擁有多項專利技術。這些專利技術主要是生物領域,很多東西,我們已經在米爾市領教過了。比如那些採用生物合成肌肉的機械人。
成立這個公司的主要負責人,是一個叫哥魯多·密修斯的人。關於他的身世,擁有一大堆資料可查,這一堆資料表明,他是一個虔誠的、善良的、值得身處地獄中的移民們信任的……
我丟掉了手裏的資料。這個叫哥魯多的人關我什麼事啊。眼鏡男找我的關鍵是,他們是來搶我們生意的!
一頭溫順的恐龍,有着結實的肌肉,龐大而親切。它的背上馱着一個巨大的,帶着阿拉斯加國家公園森林氣息的藤條小屋。一家子人坐在這像古代擁有一大片領地的貴族的小屋裏。歡快的吃着風味兒獨特的野餐。在恐龍那獨特的慢悠悠節奏中,完成他們一家人快樂的周末野遊。在這個巨大恐龍的保衛下,他們甚至能漫遊到國聯圈的邊境。欣賞那奇異的自然風光。
這樣的體驗,比一家人擠在充滿汽油悶味兒,在沒有公路的崎嶇山地顛簸着的越野車有情趣多了。
以上,就是那架公司在國聯圈準備的廣告短片。被我們在電視台的特務很不巧的提前送了出來。
他們和我們一樣。想把新的動力技術推廣出去。不過,他們的創意明顯要優於光譜。這些傢伙,竟然把那用於大型機械人製造的巨大人造生物體稍微的改裝了一下,就變成了史前的恐龍。雖然不是真正的恐龍,可是,有誰關心呢?
相比之下,光譜就老土很多了。我們的新技術,在很多人眼裏看來,就像是水變油的鬧劇……
那些傢伙,同樣很有遠見。知道要把軍用技術引領到民用領域,這樣才能穩固的佔領更多的市場。而他們採用生物合成肌肉技術的軍用機械人,我們已經在米爾市的攻擊中體會過。他們迅捷而強大,比起傳統的燃料電池和燃氣機那種連續低功率輸出的動力機器好太多了。雖然我們的技術可以造出更猛的機械人,可是,他們的動作明顯快了很多。於是,我就被眼鏡男派往國聯圈。
我們的飛機到達了預定的海域。然後,我站起身,整頓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裝備。夏夜對於能夠和我一起行動感到非常的高興。雖然她的臉上凝固着高傲的冰霜。可是,從她不停的在我身邊轉來轉去,檢查我們身上的裝備,我就可以感覺得出來。她的動作,在有心人眼裏,那是一個相當的H。
跳傘指示燈亮了起來。艙門被打開了。一股冷風呼嘯着灌了進來。
一名機務員在旁邊大喊,空氣的磨擦讓他的聲音有些走樣:“長官,我們到了!”
我點點頭,然後,默默回憶了一下任務書,再其銷毀。把殘件丟給他。然後,我帶着夏夜一前一後,跳向了泛着月光像是在燃燒着一樣的海面。
黑暗的空中,我不知道距離的感覺。但是,沒多久,另一個指示燈亮了。我和夏夜解脫了自己身上的鎖具。落入了已經有些晨光灑落的大海中。
我解開身上的一些不要的東西,在海里漂着。接我們的運輸工具還沒,只能在這純黑暗的水中泡着。海水的低溫可以在幾小時內要了一個正常人的命。可是,我連呼吸都可以不用了,擁有這非人類行為的我,還懼怕這低溫?
夏夜落入水中后,似乎很不安分。她似乎想繼續我們在洗澡時沒做完的事情。但是,當她在黑暗中找到我,並且將她那令人產生鬼畜欲的身體纏繞上來之時。一個巨大的黑影從我們的下方穿過。
它像在黑暗深海里慢慢浮上來的巨大海怪,龐大的身軀令人窒息與絕望。它非常的安靜,比那些半潛艦類的航母安靜多了。而在聲納的掃瞄下,它就像是一隻鯨魚。
但它不是一條鯨魚。而是中國海軍的核動力潛艇:紅潮。他們是真正的中國海軍,而不是光譜的偽軍隊。
不過,大家都是自己人,搭搭便車沒什麼不可以的。嘿嘿,這個機會很難得啊。
那巨大的黑影在黑暗的海里停了下來,靜靜的浮着。我扭動身體向它游去。到達了它的艇身上方。然後,仔細的在它的身上撫摸,尋找着那充滿真正鯨油般身體表面的一絲裂縫。
好不容易找了那裂縫,我不得不驚嘆它製造工藝。隨後,我用特定的信號啟動那裂縫的開關。於是,裂縫打開了。一個黑洞出現在表面。這裏是專門供蛙人和特工們進出的減壓艙了。
我們鑽了進去,合上艙蓋。水壓迅速降低,隨後,水被抽走。只留下我們兩人。
艙底傳來金屬的敲擊聲。我找到這個減壓艙的接口。核對了信息碼。隨後,一陣吱呀的刺耳金屬聲中。我們腳邊的艙門被打開了。
我慢慢的順着鐵梯爬了下去,那狹窄的通道孔讓我在心裏發出了惡毒的詛咒。這該死的潛水艇,即使它們再過一萬年也不能像半潛艦一樣寬敞。
“哦,歡迎,這次要我們捎帶的小夥子很不錯嘛。”我雙腳剛着地,一個細聲細氣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