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110 混亂的徵兆3

聽他的語氣，好像是我們丟的那枚核武器一樣。我不滿的說：“靠，在外國聯爆個核武有什麼大不了的？國聯圈的人不是根本不想管么？整個國聯圈都被生態隔離系統與空之光網系統保護着么？”

艾爾頓笑着說：“話是這麼說，可是畢竟是三家軍火巨頭的衝突啊。你們各自代表的利益……嘿嘿……”他笑得更奸了，把剛才拿出來沒發掉的口香糖收了起來，然後好整以暇的說：“這裏面的貓膩太多了。國聯圈的傢伙們害怕事情變得複雜，畢竟情緒控制法在外國聯是無效的。擦槍走火……犧牲掉一個小城市可沒什麼。可是，如果是被那蘑菇雲抹殺掉的東西威脅到了他們的穩固地位，這就……”

被他這麼一說，我就更不滿了：“喂喂，你可別亂加罪名哦，我們當時是去調查那裏的。”

“是嗎？可是……似乎你們跟當地的駐軍激戰過，不是嗎？這很讓人懷疑啊。那蘑菇雲把什麼都銷毀掉了，沒有什麼證據能夠證明你們在那裏沒做過什麼壞事哦。”

這時候，勤務兵將茶水端了進來。艾雅接過杯子，猛的往桌上一磕，裏面的那蕩漾不止的開水升騰着白色的水氣，似乎……她很不爽。像個不懂事的小姑娘在慪氣一樣。

我皺起了眉頭，用不太友好的語氣說：“我說艾雅同志，你有什麼問題不能說出來嗎？雖然你現在是我們的大客戶，可也得講講素質啊。”

“你們……不覺得自己談論的東西很噁心嗎？”

我和艾爾頓對望了一下，沒覺得什麼問題啊。但是很快艾爾頓輕咳了一聲：“是這樣啊。我們有些忽略了，真是抱歉。艾雅檢查官小姐。”

艾雅被他這麼一說更不樂意了，她將雙手叉了起來，忿忿的說：“我已經不是ATM的檢查官了。我要和那該死的國家機器劃清界線。所以，請你別再這麼稱呼我。那麼現在……”

艾雅頓了頓，然後非常強勢的說：“我必須提醒你們，請你們注意你們的言辭。尤其是在有女性在場的時候。”

然後她轉過頭來問我：“李，你們討論的到底是什麼事情？你們公司和別的公司在外國聯打了起來？還居然用到了核武？那個什麼米爾市不會就是爆炸場所吧？”

我愣了愣，忽然想到那次戰鬥似乎被禁言了。在國聯圈，人們只能知道他們允許被知道的東西。但是她既然已經察覺了，所以我也懶得繞圈子，直接說到：“那次的戰鬥是我們被襲擊。至於核武器，不是我們使用的。當時，我們正在搜查一個秘密的地下實驗室。然後……”

艾雅打斷了我的話，問到：“實驗室？”她似乎對這個詞語相當的敏感，就像貓兒聞到了老鼠的味道：“該不會和我們想要調查的那個教會組織有關吧。”

艾爾頓忽然拍起手來，他讚許的說到：“不愧是ATM的調查官。您的聯想很成功。看來，我們似乎有必要將我們手裏目前所有的情報整合一下了。因為我們的主要目的似乎是一致的：一個從‘瘋子凈化’戰爭時代遺留下來的瘋狂宗教團體。各位有意見嗎？”

我搖了搖頭：“沒意見。”然後艾雅就更不用說了，她正需要這些東西呢。

“那麼……”艾爾頓打了響指，然後幾名跟隨他到來的人將幾個裝貴重物品的箱子提了過來。放在桌子上，艾爾頓指示着他們將其打開。然後取出裏面的資料，分發給我們。

我打開一份文件，開始仔細的閱讀裏面的東西。這個艾爾頓……似乎身份換得很勤啊。上次看見他時，他只是一名軍火公司的商務代表。這次居然混着一個國聯圈理事會成員的身份。

先不管他到底是怎麼混的，反正與我無關。重要的是那些印在白紙上的，用各種符號表示的內容。

但是沒看兩眼，我的疑惑來了：“你的資料上說：國聯圈的使徒教團已經在兩年多以前就已經被徹底的廢止了？”

艾爾頓什麼也沒說，而是像個謙遜的紳士，示意我不要看到半途就亂髮話。

於是，我冷靜下來，將這東西從頭到尾的看了一遍。還沒看完，艾雅就將手裏的東西砸在了桌子上，然後用我聽不到的語言在小聲的嘀咕什麼。接着，她又拿起來繼續的看下去。

我搖了搖頭，發現這個世界上並不是什麼東西都能被光譜所掌握。至少，老頭子一直想要查詢的使徒教團的行蹤，就一直被美國人監視着。那是當然了，那些神棍大部分都躲在美國，只通過一些外資商進行在外國聯的活動。

這些傢伙似乎在美國國內並沒有做什麼特別令人髮指的事情。也許他們是考慮着美國的法律。那是世界上最可怕、最扭曲的東西。所以，他們被長期的監控着，只是將外國聯的一些技術收集過來，並且整合，再形成具體的應用技術。

看到這裏，我忽然想到，美國人該不會從中獲得了好處吧。

在大約三年前，他們在外國聯的實驗相繼出現了幾次意外。於是他們中的一些骨幹分子相繼前往那些外國聯的實驗室。但是很不幸，他們似乎都沒有回來，因為美國人的情報機構對外國聯實在無力顧及，所以，在他們無法被監視的情況下。基本都無聲的消失掉了。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但是，我現在想來，大約就是被那個怪物女王變成了在梅萊不達斯看到的一樣的怪物吧。這樣說的話……

雖然我的身體已經基本人工化，但是流冷汗的感覺仍舊刻在我的腦子裏。上次在梅萊不達斯就只見到了一個。那麼其他的呢？

沒時間細想那些，我繼續分析着艾爾頓帶來的情報。在幾年前出了幾次事故后。使徒教團因為失去了精神領袖，所以變得沒有了規律。剩下的人開始各自尋找出路。並且進入了一種無序的危險狀態。

在這種危險狀態的威脅下。FBI開始了對其清剿和法律廢止的行動，但是很不幸，在這一過程中仍然引起了一次小小的騷亂。一群徹底瘋狂的傢伙佔領一所農場。並且利用他們的研究成果，將人變成殺戮機器與國民警衛隊展開了激戰，死傷慘重。雖然後來這件事情被政府壓了下來。但是，在內部的記錄里保存了下來。

剛才艾雅發怒多半是因為這個事情吧。那次事件里，有30多名兒童也被卷了進去，並且成為了那些神棍可笑的‘儀式’的祭品：一個生物武器原生卵的成長營養。本來他們只需買一些廉價的培養蛋白。可是，在瘋狂的精神驅使下，那些神棍認為純潔的少男才能是邪神的血肉。

看到這裏，我覺得真是可笑，明明就是和寄生人類似的生物武器，非要把它弄得……

之後，隱藏於黑暗中的使徒教團徹底的消失了。但是，如果事情真就這麼結束了的話，那今天在這裏坐着的人都不用來了。

艾爾頓悠閑的將另一份資料慢慢的打開，似乎他覺得帶節奏的旋開那資料的密封是很優雅的動作。他手裏的東西和發給我們的不一樣，配合著他的動作，似乎帶有一絲絲的神秘感。

打開了資料，他微笑着說：“雖然官方對外公佈的資料暫時到這裏。但是，我們都是和普通人不一樣的人。所以……這裏有另外一些東西。”

我接了過來，思琢着這裏面到底是什麼。不過，我大概也猜得到裏面的內容。看了幾眼，果然，那個叫丹尼士的傢伙，他是使徒教團里核心成員中的一個。雖然有傳聞說他也跟其他幾名核心成員一樣，失蹤了。可是，在艾爾頓的資料里，他的身影多次的出現在照片里。而且……

“艾爾頓，他們……”我指着照片里的幾個人。其中一個應該就丹尼士，而其他幾人，怎麼看都像是幾家軍火企業的知名武器設計師。

“是的。我們的一名情報人員在某次行動時拍攝的。該死的。我們的好幾個組織都想找到那個傢伙，他似乎帶着使徒教團的所有遺留技術。為此，我們的國防部和……嘿嘿，艾雅小姐，希望你別介意。總之，就是幾個部門想得到那些技術資料。可是，我們國家的凝聚力……遠比上你們國家啊……”

說到這裏，艾爾頓嘆了一口氣，似乎相當的失落。像他這樣的人，露出自己的真實感情可不是什麼好事。但是他很快輕鬆起來，像是擺脫了什麼約束：“你知道的，我們國家很強大，至少在國聯圈是如此，所以，只要當了它的總統。就好比掌握了驅動國聯圈運動的機器的鍵盤。人的**……是無限的呢。”

我不好把握他想暗示什麼，但是，他多半想表達一個意思：“你是說，有人想搞政變？”

“政變？嘿嘿，沒那麼誇張。在國聯圈，每個國家的政體都互相牽制着呢，基本不會出現你說的東西。不過，這個詞語相當的敏感呢。希望你能注意下。”

“那麼……”艾雅放下了手裏資料，她的聲音中帶着一絲蘊涵著力量的頻率：“你能告訴我。到底是什麼組織和那個叫什麼丹尼士的傢伙合作了嗎？”

“很遺憾，美麗的小姐。這……正是我們來此地的原因。李，似乎艾雅還不太了解上次你們在米爾市的行動呢？我已經提供了自己的情報，似乎該你來陳述一下了。老頭子已經告訴我，你似乎成了他的親信呢。”艾爾頓端起自己的茶杯，開始裝模做樣的學着喝茶的樣子，但是他那不土不洋的動作，反而相當的搞笑。

艾雅將自己那一雙碩大的眼睛望向了我，不知為什麼，我總覺得她的眼睛有些特別的東西。

於是，我將米爾市裡發生的事情大概的講了一下。當說到在那地下實驗室里發生的事情時，我猶豫了一下，正考慮着要不要把那怪物的事情說出來時，我感覺到了夏夜和艾爾頓的眼光忽然變了變。雖然明知道他們的意思不一樣，我也只有把當時的情況講了一下，只是將林梓玉的事情保留了。反正，艾爾頓的衛星總不會牛到拍攝下那怪物飛行時，抱着的一個女人吧。

我的話剛一說完，艾雅就怒瞪着我：“你們的這種行為是……”

艾爾頓接着她的話說：“侵略。”

我反駁到：“在沒有法律的外國聯，為了能夠確保我們的調查正常的進行，這是必要的。當地的武裝軍閥是受雇於那些神棍的。”

艾雅似乎很激動：“沒有法律？只要有人生存的地方就有法律……”她開始和我激烈的爭論了起來。現場的人似乎都不打算勸解，似乎覺得我和艾雅的拌嘴很有趣。

但是，當艾雅的情緒過於激動，準備開始用暴力解決問題時。夏夜學着艾雅的動作，將杯子往桌子上重重一放，然後沉穩的說：“爭吵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我和艾雅停了下來。夏夜高高的仰起了她的下巴，對着艾爾頓說：“現在，我只想知道到底是那支部隊當時突襲了我們。在那時突然出現，並且差點要了我和他的命的那艘船，到底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裏。”

我有些氣結，她那秀眸里似乎閃動着莫明的火焰，似乎對那艘對着我和她發射導彈的半潛艦產生深深的仇恨。她也太單純了吧，這整個的事件，她就只在意那一點……

“呵呵，那是密斯理的船。他們出現在那裏的原因很簡單，因為他們是雇傭軍，是一群充滿了正義感的傢伙。當時，另一家阿爾特哈姆公司準備對攻擊米爾市的光譜部隊進行反擊。但是他們害怕自己的實力不夠，於是就臨時聘請了密斯理的人。”艾爾頓的回答讓我有些疑惑，見到我的表情后，他繼續說到。

“阿爾特哈姆，這是一家最近冒出來的公司。雖然我很不想承認，但是，很可惜，我不得不說，我們的情報系統也有無能的時候。這家公司對我們來說是一張白紙，似乎跟你們光譜一樣。和我們國內的某些財團、企業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但是，卻和我們國內的主流派系沒有任何的聯繫。但是，無可否認，他們和那個丹尼士有着密切的聯繫。因為……”

就在這時候，外面的警報突然響了起來，我們的談話似乎被打斷了。一聲沉悶的爆炸發生在不遠處。

我有些疑惑，站了起來，正欲詢問外面的警衛，可是，我剛一站起來，屋子裏的燈卻突然熄滅了。

由於這個指揮室是全封閉的集裝箱模塊化的，所以，一但斷了電，就會變成一片漆黑。但，備用電池很快發揮了作用。應急照明燈將慘綠色的光打在了屋子裏的每一個人身上。

我捏了捏自己的拳頭，外面似乎是發生了什麼大事。難道是襲擊？不會吧。有誰這麼大膽？

在那慘綠的燈光下，艾爾頓的臉色似乎變得相當的不正常。他開始緊張起來，但仍舊想要保持他那貴族般的沉穩、高貴。但是，無論如何，他拿杯子的手微微的顫抖着。這是無法隱藏的事實。

幾聲爆炸的悶響后，外面響起了槍聲，感覺像是按了快進。突然就離我們的位置很近了。艾爾頓放下茶杯，笑着對那紅髮女子說：“伊蓮娜，看來你的勸說是正確的呢。我，不該離開國聯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