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招收丫鬟
“殘笑哥是閣里的第一美男子，他從小就飽讀詩書。不僅有學問，而且也聰慧機靈。您為什麼不選擇他呢？”苦言的聲音越說越小，剛才的事讓他有些羞怯。
“因為我對他沒有喜愛之情，沒有感情的兩個人是沒辦法在一起的。你還小，有些事可能還不太明白。一個人即使長相俊美，亦或是聰明伶俐，也不可能受到所有人的喜愛。如果真喜愛一個人，容貌性格、家世錢財這些都不重要。”
苦言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又問道：“那剛才您說把屬下看作弟弟一般，此話可是當真？”
看着苦言真誠地目光，冷清還真不忍心說出欺騙他的話來。於是，她說道：“當然了。”
冷清當然不會將迎鳳閣的人當兄弟，不過她又不能直接說出來，便用了一個文字遊戲。她說“當然了”，可沒有說當然如何，她的意思是“當然不是真的了”。她只說了半句話，至於對方要怎麼理解，那就是他們的事了。
苦言立刻當了真，心中泛起了絲絲甜蜜。原來少主將他當成了弟弟，也就是說，將他看作是一家人。他這樣安慰着自己，少主雖然拒絕了他，不過並不是因為討厭他才拒絕的，而是將他當成了弟弟。
苦言離開之後，冷清便找出了文房四寶，將剛才得到的信息都盡數寫在了紙上。她的記憶力很好，除了在某個名字可能略有誤差之外，這些堂主的棲身之處，以及所負責的任務是什麼，她都記得一清二楚。等全都寫好了，冷清又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寫錯的地方之後，才將這張紙折好塞進荷包里。她看看天空，東方已經泛起了魚肚白，冷清確實有些睏倦了。剛才太耗費心力，精神上時刻保持緊張的狀態，一直緊繃著一根弦。由於這會兒放鬆下來了，所以她一躺下就睡著了。這一覺睡得特別沉，一直睡到天光大亮冷清才起來。
她剛一起來，就聽到了一個消息。秋菊跟她稟告說，昨天有人發現，夢夕在後花園的歪脖子桃樹上上吊自殺了。幸好有小丫鬟從旁邊經過，及時將她救了下來，才保住了一命。冷清故作驚訝地說：“她這是為什麼啊？難道是因為她吃裏爬外背叛了我，所以覺得慚愧就不想活了？”
“應該不是。聽說之前夢夕不知道做了什麼事觸怒了老爺，老爺大發雷霆將夢夕狠狠地罵了一頓。後來，沒過多久就傳出來夢夕上吊自殺的消息。”秋菊據實回稟道。
既然大小姐提拔了她，她的心中的主子便只有大小姐一個人。她隱約也聽到些消息，似乎夢夕做了對不起小姐的事。如今從小姐的口中也證實了這件事，她在心中提醒自己，一定不能步夢夕的後塵，絕對不能做出半點對不起小姐的事。
“她現在怎麼樣了？”雖然夢夕是楚文派來的眼線，不過倒也罪不致死。之所以將夢夕嫁給管家，冷清不過是想教訓她一下，並沒想一定至她於死地。
“老爺立即就派人去請了大夫過來，夢夕的命總算是保住了。不過由於她吊得時間不算短，所以現在還在昏睡着沒有醒。”
“對了，昨兒我讓你去貼的告示，你可貼出去了？”
“奴婢一大早就貼出去了。”
“有人來報名嗎？”
秋菊看了冷清一眼，才小聲回答說：“沒有。”
“怎麼會這樣？”難道小雯沒有看到？她已經和小雯打過招呼了，說這幾天要想辦法將她弄進楚家。就算小雯沒看到，其他人為什麼也不來報名呢？怎麼說這裏也算是個大戶人家，當她的丫鬟很丟臉嗎？
“可能她們聽說小姐的威名，被您的霸氣震懾住，所以不敢來了。您別著急，奴婢早上才剛貼上沒多久，等會兒一定會有人來的。”
聽到秋菊的話，冷清這才突然想起來。楚晴晴是有名的惡毒女子，對下人蠻橫虐待的名聲已經傳出去了。再加上她這幾天又是鞭又是打耳光的，也替楚晴晴“揚”了不少名，她的名聲算是毀了。看來，將來楚晴晴這個名字是不能繼續用下去了。冷清已經死了，讓衙門的人接受她恐怕不容易。死而復生這種奇聞，一定會引起眾人的猜測和議論，所以冷清這個名字也不能用了。等她替自己報了仇，了解了這件事之後，就改名換姓，搬到一個沒有人認識她的地方繼續生活。她可以種田織布，如果有機會也可以繼續做捕快。
冷清吩咐道：“去多貼幾份告示，將月俸提高一倍。俗話說，‘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我就不信了，多給銀子還能沒有人來？”
秋菊聽到冷清自信地話語，心中卻不敢苟同。雖說銀子好是好東西，不過能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小姐的性子喜怒無常，讓人琢磨不透，聽說每年都會有被她懲罰之後受傷死亡的下人。楚家有錢有勢，據說還和太子有來往。即使他家死了幾個下人，多給幾個銀子就打發了，沒人敢去追究她們。就算拿了銀子也要看有沒有命來花，誰也不會為了銀子不要命啊！
展軒早上一起來，就惦記着冷清的事，不知道武廷去衙門打聽得怎麼樣了。他沐浴更衣之後，便來到前院等着。展軒假意在院中散步，可眼睛卻不時地看向外面，實際上是在等待武廷的到來。
等了兩個時辰左右，武廷才出現在楚家的門口，手中提着一個大包袱。武廷對門口的家丁說：
“大哥，我來給我家少爺送幾件換洗的衣服。”
“你家少爺是哪一位啊？”
“我家少爺名叫展軒。”武廷記得，那天就是這個家丁將他丟出去的。這也沒過幾天，居然將他忘得一乾二淨了。
“哦，原來是未來的姑爺啊！把衣服交給我就可以了，我幫你轉交給展公子。其實呀，楚家什麼樣的好衣服都有，你以後再不用特意送來了。”
武廷滿面陪笑：“這不是我家少爺穿慣了嗎？這些衣服都是他常穿的，顏色和款式也都是他喜歡的。能不能讓我進去，親自將衣服交給少爺？”
“沒有必要吧！”
這時候，展軒走了過來。
“武廷，你怎麼來了？”展軒故作驚訝地問。
“公子，奴才來給您送換洗的衣服。另外，已經好幾天沒見到您了，家裏和生意上有些事也需要向您稟報。”
“他是我的貼身隨從，讓他進來吧！”
這個家丁撓撓頭想了想，展公子開口了，他還真不好拒絕。管家吩咐過，不讓展公子離開楚家，可是並沒有說不讓其他人進來探望他。如果不出意外，展公子將來就是楚家的姑爺，也就是他的主子。如果沒有必要，家丁還真不願意得罪展軒。
“進來吧！有什麼話就快點講，不然被管家問起來，我們這些當下人的不好交代。”家丁側身讓武廷進來，武廷道了謝，跟着展軒進了院子。
展軒找了個涼亭，看看他們的附近沒有人，便焦急地問道：“打聽得怎麼樣？冷清是不是沒死？”
“少爺，奴才已經親自去衙門打聽過了，根本就沒有關於冷姑娘還活着的消息。”
“不可能，昨天我明明見到她了。”展軒有些失望，不過並不死心：“你派人繼續暗中查找，她一定還活着。可能她為了躲開楚家的報復，沒有住在衙門，而是住在其他地方。記住，千萬不要被人發現。”
送走了武廷，展軒也有些焦躁了。雖然他對武廷說的非常肯定，不過他心裏也有些沒底了，畢竟天下沒有十成十絕對的事情。冷清到底藏到哪兒去了呢？他在集市上遇到的那個姑娘，會不會真的只是一個碰巧身材和聲音與冷清相似之人呢？他一定要想辦法弄清楚，冷清到底是不是平安的。只有確定她沒有死，才能安撫他一顆紛亂的心。
中午吃午飯的時候，呂芊芊和冷清閑聊。
“表姐，我聽說念虞去尼姑庵了？”
“是的。”冷清夾了一塊排骨，吃了一口才回答道。
“這丫頭怎麼突然動了出家的念頭？平時沒聽她說起過喜歡佛法啊！”
“既然她有修行之心，我就應該成全她，畢竟有信仰是一件好事。至於她為什麼這樣做，我就不清楚了。”
這時候，秋菊走過來對冷清說：“夢夕醒了，她聽說念虞去了尼姑庵，便吵嚷着也要和念虞一起去做尼姑。”
“准了，讓她去吧！”這樣也好，吃齋念佛可以讓一個人的心境更加平和，不再產生惡念。
“表姐，這兩個丫鬟同時離開了，你身邊不就沒有貼身服侍的得力之人了嗎？”呂芊芊問道。
“放心吧！我已經從小丫鬟中提拔了秋菊，她也非常能幹。而且，在外頭貼上告示，再招幾個丫鬟來便是了。別人沒有，人還不有的是嗎？”
呂芊芊點點頭：“那倒也是。不過，外頭來的丫頭，能忠誠聽話嗎？”
“當然要經過考驗才能留下了。”冷清暗忖，外頭來的人，至少比家裏那些更讓人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