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尋找眼線
“展公子，您這是遇到朋友了？”夢夕出現在展軒身後，一臉恭敬地對他說道。
展軒一想，雖然不知道冷清為什麼不肯承認自己的身份，不過楚家若是知道她沒死，恐怕還會去找她的麻煩。為了冷清的安全，他也只好暫時放手了。想到這裏，他回頭對夢夕說：“沒有，是我認錯人了。找我有什麼事？”
“小姐請您過去，說要回去了。”
“知道了。”這件事對展軒的衝擊太大，他便把剛才算命的事情忘記了。
展軒回到車上，腦子裏一直盤旋着剛才的事。到底是怎麼回呢？雖然那個女子戴着一個斗笠，看不請她的長相，不過從聲音和身材上就可以判斷出是冷清。世上的人太多，相似的人也少。不過，所有特徵都一致的話，那就一定是本人。他認識冷清一年多，朝思暮想日夜牽挂，一有機會就在遠處默默地看着她，對她的每個細節都瞭然於心。
呂芊芊問他：“展軒，你家住在什麼地方？”
“就在前面，怎麼了？”若是平時，展軒肯定不會理她。不過此刻他正在想着心事，所以下意識地照實回答了她的問題。
呂芊芊笑眯眯地對冷清說：“表姐，既然正巧他家就在附近，你就順便送他回家一趟吧！他家裏家主已經好幾天沒回去了，總有些事情需要處理。”
“最多不過兩天沒回去，並沒有好幾天吧？”
“差不多一個意思，姐姐不要追究細節嘛！”
“你想回家嗎？”冷清歪着頭問展軒。
“是的，我想回去。”展軒坦白回答。
本來，他只是想回去看看家裏的情況，再給武廷報個平安。在發生了剛才那件事之後，他更想回家去。他信任的人不多，武廷算是一個。冷清的事不能含糊，與其在這裏亂猜，不如讓可靠的人去查一下。
冷清一挑眉：“如果我直接讓你離開，不是更好？”她故意這樣說，其實她料定了展軒不會答應，因為展霆還在楚家。
她最近要調查迎鳳閣和楚文的事，還要找出身邊的眼線，可能這幾天無暇照顧展軒。六日之後她動手之時，就算殺不了楚文，也一定會整死展霆。到時候無論展軒是否知道真相，都不會幫她。到時候和他拜了天地之後，就將他送出楚家。在成親的時候動手，可以降低楚文的防備心。如果不是這樣，她早就讓展軒離開了。
果然，展軒拒絕道：“不必了！我大哥還在令尊的手中，我哪兒敢離開。只要能送我回家一趟，交代一下生意上的事就感激不盡了。”
冷清對車夫喊了一句：“去他家。”
呂芊芊一聽表姐答應了，也高興了。表姐幫展軒一把，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展軒欠她幾個人情，就會感念表姐的好處，對他們的關係會有促進的。
展軒將住處告訴車夫，馬夫一抖韁繩，馬車向展家走去。
因為離得並不遠，所以很快就到了。
展軒抬頭看着冷清：“楚小姐，要不要進去喝杯茶？”
“天色不早了，速去速回吧！”冷清揉着額頭對他說。
展軒點點頭，下車進了家門。剛一進去，武廷迎了出來：“少爺，您沒事吧？身上的傷還些了沒有？”
“已經沒事了，我們去書房談。”
主僕二人來到書房，武廷低頭用衣襟抹了一把眼淚：“可是看您走路都不穩，一定受了不少苦。大少爺呢？”
“他還在楚家，不知道被關在什麼地方。生意怎麼樣？”
“生意上的事，都是管家在打理，現在還在店裏忙活。”
“好。時間有限，你聽我說。你去找幾個得力的人，替我辦兩件事。第一件事，是去楚家尋找大哥的下落，找到以後先不要輕舉妄動，傳個訊號給我。大哥不會願意離開楚家，實在不行就將他打暈了背出來。現在我被他們的人看的很緊，根本不能抽身去找人。”
“是。”
“還有一件事，你親自去。你去衙門打聽一下有沒有什麼消息，我懷疑冷清沒死，而且已經回來了。”
“少爺您怎麼又說胡話了呢？奴才知道您對冷姑娘的心意，不過她已經死了，不可能回來了。”
展軒皺眉道：“你什麼時候聽我說過沒根據的話，讓你去你就去好了。”
“好吧！對了，您真的要和楚小姐成親嗎？”
“當然不會了。我答應楚文只是權宜之計，只要你們找到大哥，我就會立刻離開楚家。”
“那天奴才見到了楚小姐，她好像就是那天少爺救的那個女子。奴才記得您不僅替她吸出蛇毒，還幫她躲過了一箭，等於連救了她兩次。而且，看起來您與楚小姐的交情似乎不淺。您和她到底發生過什麼事？”
其實，武廷心中對這個女子很滿意。這個楚小姐不僅模樣漂亮，對少爺也不錯，那天還如果不是她在，少爺怕是死定了。如果少爺能走出冷清那件事的陰霾，和楚小姐結為連理，也算是少爺的福分。可惜，少爺似乎還沒有看透這一點。
“我跟她沒有什麼交情，只是隨大哥去楚家的時候見過幾次而已。我交代你的事，你要抓緊去辦，而且不要對第三個人提起。”
“奴才明白。奴才只想提醒您一句，那天您為楚小姐吸出蛇毒，已經算有了肌膚之親。當然只要您不說奴才也不講，她也斷然不會知道。不過，如果她最後嫁給少爺也就罷了，如果與別的男子成親，那就變成了不潔之人。這樣一來，您真的能安心嗎？”
“這件事你就別操心了，我自有分寸。你快去辦事吧！”
武廷行了個禮下去了。
趁這個機會，展軒將剛才念虞塞給他的字條從袖中取出來。展開一瞧，上面有一行字：令兄安好，不必挂念。若有機會，可自行離開。
下面沒有落款，字跡歪歪扭扭，應該是念虞為防萬一用左手寫的。
這封信上說的，是真還是假？如果是真的，那麼楚晴晴的貼身丫鬟怎麼會幫自己呢？到底可不可以相信呢？她是真的想幫助自己和大哥，還是楚晴晴派來試探他的呢？若是她真能幫自己，那可太好了，救大哥的時候就多了一個幫手。找個機會，他得去試探一下念虞。
等在門外的冷清此時也下了車，站在那裏看着門口的石獅子發獃。就在不久之前，她還經常來這裏找展霆，如今再次來到這裏已經不想靠近了。
念虞對她說：“小姐，要不要派個人進去服侍展公子啊。”
冷清明白念虞這話的意思，她是覺得應該派個人去盯着展軒。稍微一考慮，就能猜到展軒這次回家的目的，肯定是安排人去救展霆。不過，冷清一點兒都不擔心他會將展霆帶走。楚文是一隻老狐狸，他想關一個人怕是不會讓旁人輕易找到。展軒到底年輕，又不懂得玩心計，怕是找不到人的。即便找到了，就憑展霆的愚忠，是不是願意跟他走還兩說呢！
“不必了，我們就在這裏等他出來就好。”冷清淡淡地說。
正在此時，展軒從裏面出來了。
幾個人上了車，又回到了楚家。
晚上，冷清吃過晚飯剛回到房間，夢夕走進來說：“小姐，門口有個小女孩說想求見您。”
“哦？會是誰呢？叫她進來吧！”
不大一會兒，一個看上去只有六、七歲的小女孩兒走了進來。
“請問，哪位是楚晴晴小姐？”說起話來奶聲奶氣的。
“我是，找我有什麼事？”
小女孩從懷裏拿出一封信，高舉過頭頂，然後對冷清說：
“有人給了我幾塊糖，讓我將這封信送到這裏，交給一位叫楚晴晴的小姐。”
冷清說：“將信拿過來吧！”
夢夕接過信，轉交給了冷清。冷清把信打開一看，表情突然嚴肅了起來。
看罷多時，她將信揣進了懷中。
“夢夕，拿兩串銅錢給這個小丫頭。”
夢夕答應一聲，將小女孩兒送出去了。
冷清吩咐一聲：“念虞，準備一下，我要去沐浴。這次可要查看清楚了，如果再發生昨天的事情，你們就都不用活了！”
“是。”
一切都準備就緒，冷清來到沐浴間，兩個貼身丫鬟替她將衣服脫去。冷清來到屏風後面，邁步進了木桶之內。念虞替她搓好背，她又泡了一會兒，才起身出了木桶。
夢夕為她更衣，冷清讓念虞去後園子取水果。
穿好衣服之後，夢夕給她倒了一杯茶。冷清喝了一口茶，然後看了夢夕一眼，緩緩地說：“最近我收到了一個消息，有人在我身邊安插了眼線，不僅監視我的一舉一動，而且還做出了一些背叛我的事。你覺得這個人可能是誰呢？”
“如果隨意推測，便有可能冤枉別人，奴婢不敢亂猜。在奴婢看來，各位姐妹對小姐都很忠心，希望小姐不要受居心不良之人挑撥了才好。”夢夕在一邊垂手而立，面不改色地回答道。
“我已經調查過了，確有其事。”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奴婢就斗膽給小姐提一件可疑的事。奴婢也不確定此人是不是眼線，只是供小姐參考而已。”
“說吧！”冷清目光閃爍，盯着夢夕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