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斗少爺
小女孩沉思下道:“爹曾說過。屍體檢查不出死因,會冤枉了好人。”
皇甫天雄一驚:“這是爹跟你說的。”
“二年前有起柳河溺屍案,爹說案子兇犯不是死者鄰居,而是另有其人。別看屍體是五花大綁,好像沉河的,其實沉河前就已經死了。一個無辜的人就如此被冤枉了真是可惜啊!”
皇甫天雄忽然對那男人升起崇敬之感,想不到他還挺仗義的。以前的職業感使他對案子充滿興趣。
“爹有沒有說那人為何是沉河前就死了?”
“爹說,他偷着上前查看了屍體,屍體嘴和鼻子裏很是乾淨,沒有泥沙,肯定不是喝了河裏的水后溺死,而是之前就已經死了。”
皇甫天雄驚起,男人分析的很對。
現代刑偵學裏,驗屍也是非常重要一環,是測定謀殺案件中死亡原因的最精確方法。
看來這男人定是為案件不公正叫屈,相信此也是他要做仵作的重要原因。
“爹說如果當時屍體是自己驗的,定會向知縣老爺提出眾多疑點。”
“那後來死者鄰居被判刑了?”
“就在去年秋後問斬的!爹說他定是屈打成招的。”皇甫天雄深深地陷入了沉思。
“還有個殺人案。爹說至死也想不通,此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那驗屍仵作卻硬說是自殺。”
“什麼案子?”
小女孩道:“就是去年街東頭何東被殺的事。父親說他身上被砍了十幾刀,而後來驗屍的仵作說此是自殺。誰都知道,一人自殺何須砍上自己十幾刀。更讓人氣憤的是,官府接了此報告后,認定其是自殺。”
皇甫天雄頓覺好笑,怎麼在現代社會發生的荒唐事情這個社會也有啊!
“這還不簡單,定是他們收受了好處。”
“爹也是這麼說的,說那何東定是得罪了隔壁那麻大財主。”
“麻大財主這麼厲害啊!能夠顛倒是非,混淆黑白。”
“那當是,寧可得罪知縣,也不要去惹麻府。爹說,知縣不過幾年任期,幾年後便是走了,而麻府卻是永居在此。”
此便是這裏的地頭蛇了吧!皇甫天雄嘆口氣,看來以後要在此混出個名堂也是難!學堂一直在街頭的東邊,原來是先生的私塾。
天已放亮,皇甫天雄讓小丫頭先回去。
走進去,不大院落,東邊有着間大房間,比其他房子,多開了兩扇窗戶,裏面有着十幾張桌子和凳子,都已坐滿了人。
他們拿着書本張着嘴搖頭晃腦地朗讀着,“子不教,父子過;性相近,習相遠——”竟是些老掉牙的東西。
皇甫天雄見後面有個空位,也不管許多,走過去坐下,從布包里抽出論語翻看起來。
“你們快看,傻子也來讀書了!”話一出,大家都放下書來看皇甫天雄,畢竟都是小孩,嬉笑取鬧着。
皇甫天雄也懶得理他們,從布包里拿出兩本書,這是昨晚李友亮塞進布包里的。
兩本都是線裝書,藍色封面,寫着繁體字‘三字經’、‘論語’,裏面都是豎行,也都是繁體字,從左到右,一眼看去認不全裏面的字。
皇甫天雄小時候在父親的威脅下曾背過論語,邊看邊詳,隨口念了起來。
“傻子能讀書,那猴子就能說人話了!”一聲音在皇甫天雄身邊響起。
皇甫天雄沒有理會,繼續看着書。
那人一把扯過他手中的書,扔到角落裏。
皇甫天雄最恨的就是有人欺負自己,慢悠悠地站起身,斜看來人。
穿着綢服新褲,頭頂方角小帽,露出大半個頭,雙眼吊起,滿臉橫肉,圓胖的臉。後面跟着兩人,一高一瘦的,不過十五、六歲,卻是露着兇相。
皇甫天雄說道:“把書給我撿起來!”
三人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真是傻子啊!連好歹都分不清,竟然敢叫我們麻大少爺撿書,真是吃了豹子膽!”
他就是這裏的地頭蛇麻大財主兒子,怪不得如此囂張。想不到在這裏遇上,正好藉此好好地教訓他一番。
“對了!少爺,他現在不傻了,聽說變成‘神算子’了!”
“是嗎?”那麻少爺冷笑一聲,“變成‘神算子’了?”
“聽說他現在很會算計的,前兩日,他家隔壁的王**家羊丟了,就是他算準三日之內羊必定要回來的。”
麻少爺看了看皇甫天雄:“這麼厲害?那你就算下我玩了多少個女人了?”
見皇甫天雄沒有出聲,兩狗腿子起鬨着:“快說啊!”
“看來那都是騙人的,傻子終究是傻子!”
三人又是一陣大笑。皇甫天雄慢慢地站起來,環顧四周,其他同學嚇得不動也不語。
“你一共睡過兩女人!”他們見皇甫天雄開口了,頓時一愣,再聽得精確說出數字來,更是驚訝不已,好奇地睜大了眼緊緊看着。
“你媽和你姐!”
麻大少爺頓時怒火衝天,胖手指着皇甫天雄哆嗦着,“你!你”想來還從沒有人這麼大膽頂撞他,一時氣的說不出話來。
手下兩人也是一臉怒氣,頓時罵咧着揮拳來打。
皇甫天雄心底一笑,跟老子打架,簡直是尋死!搶在他們的出拳前,抬腳一腳一個。
兩個跟班的始料不及,一下被踹着撲倒地。
麻大少爺睜大眼呆住了,這小子怎麼會有這般敏捷身手。
不覺有些疑惑,也管不了那麼多,見皇甫天雄沒有站穩,伸出胖手一拳打來。
皇甫天雄見麻少爺揮拳朝着打來,拎起右手擋住,順勢一個巨蟒纏食,將對方的胳膊繞到背後。皇甫天雄一用力,麻大少爺頭後仰着哀叫起來,帽子掉在地上。
看着他的狼狽樣,同學們‘哄’地笑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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