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欣然答應

第一百四十五章,欣然答應

鄭若笙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兒.將藥箱打開.仔細地查找着裏面的丹藥.可前前後後地.查找了好幾遍.也沒能找到她想要的那種藥丸.鄭若笙無奈地坐在書桌前.提起狼毫竹筆.刷刷刷地書寫起來.

書寫完畢后.輕抬玉手.將字條兒仔細地捲起.裝入竹筒.然後用蠟將封口兒封好.交給了白鷺.

“將這封信飛鴿傳書給六王爺.”鄭若笙仔細地交代着.這件事情她需要宇文宸旭的幫忙.

“是.”白鷺接過竹筒.移身走了出去.為鄭若笙傳書去了.

見到白鷺漸行漸遠了.若笙伸出白皙玉手.從紅木衣架上取了一件素白的棉絨斗篷.急匆匆地出了門.朝着穆王所住的宮殿行去.

兜兜轉轉的轉了幾道彎兒.使來到了穆王所住的宮殿.由於穆王的屬下都十分清楚鄭若笙准穆王妃的身份.所以.若笙一路行來.並未受到阻攔.直接就進入了穆王所住的寢宮.

一進門兒.便聞到了撲鼻而來的酒氣.這滿屋渾濁凝重的氣息.使得鄭若笙微微地斂起眉頭.抬起眼帘望了一眼這屋中的昏暗、沉悶.

鄭若笙疾走兩步來到窗前.伸出玉手拉開厚重的窗帘.將雕着萬字不到頭圖案的窗欞推開.釋放着這屋中沉重渾濁的空氣.

轉過身來.望了一眼昏睡在床上的穆王趙天放.只見他髮髻凌亂不堪.身上依舊穿着素白的孝衣.只撩蓋着一條絲質精繡的錦被.斜着靠在床上.懷中還環抱着一隻白瓷酒罈子.

鄭若笙輕移蓮步.來到了床前.伸出纖纖玉手.將趙天放懷中的酒罈拿了起來.放在了旁邊的木桌上.隨後又扶着他半斜的身體.完全的躺在了床上.替他蓋好了被子.然後就坐在圓桌旁邊.等待着他的醒來.

這一等.直到日頭西斜了.穆王趙天放這才緩緩地動了動身體.嘶啞的道了一聲:“水.”

鄭若笙聽聞后.連忙起身.為趙天放斟了一杯溫熱的清水.移身至床前.輕輕地將他扶起.將茶盞遞至穆王的手中.柔聲道了一句:“水來了.”

聽到了鄭若笙的聲音.穆王這才微微地睜開雙眸.卻被窗外的陽光刺得顫抖着睫毛.一轉身坐了起來.輕問道:“你怎麼來了.”

“我若不來.還見不到你這幅樣子呢.大行皇帝還未下葬.你就在宮中醉酒.就不怕皇上治你的罪.”鄭若笙語氣凌厲的說著.對他的這種逃避行為.十分的不滿意.

“哼.不滿意了.先帝已經駕崩了.你若想解除婚約.求皇上請個旨意便是了.如果皇上要治我的罪.就治吧.反正我也不在乎.”趙天放飲了一口杯中的水.潤了潤喉嚨.然後自嘲地一聲輕笑.

見到他語氣中的輕嘲.鄭若笙心頭有些氣惱.十分不可氣地說道:“你我的婚約.本來也當不得真.你也不必以此來說辭.我今日來.不是與你講這個的.”

“利用完了就翻臉.你可真無情.”趙天放直起身體.立在床頭.揮動着雙臂.伸展着活動活動腰身.

鄭若笙無意與他繼續調侃.單刀直入的說道:“我來是想問你一句話的.你直接回答我即可.”

見到鄭若笙眸中閃出的嚴肅與堅定.穆王趙天放收起了語氣中的調侃.眼眸中的慵懶也換作了嚴肅認真.輕聲說道:“說吧.”

鄭若笙移身至他的身前.仔細地望着他的雙眸.認真地問道:“如果可以重新選擇.你會接納左清秋曾經的過往.接納她有過別的男人的事實.而選擇與她在一起嗎.”

見到了趙天放眼中的掙扎與苦澀.臉上的遲疑與猶豫.若笙清澈如水的雙眸中閃過一絲惱怒.嚴厲地說道:“你的猶豫.會害死她的.如果你當初不是選擇躲避.如果你當年有勇氣將你與左清秋的情.告訴先帝.我想先帝就算再思念皇貴妃娘娘.也定然會考慮你的感受.”

“而你只是選擇去逃避.不去認清事實.不去想辦法解決問題.任由事情發展到如今的這步田地.而現在.你還在猶豫不絕.你可知道左清秋將面臨的是什麼.”

聽聞了鄭若笙毫不留情的質問.穆王趙天放痛苦地握緊了雙拳.手上那原本就鬆散開來的繃帶.此時已滲出了點點血漬.低沉凄苦的聲音.顫抖着說道:“我當然知道她將面臨的是什麼.可是.可是不管怎樣.她都曾經是父皇的妃子.如今.你.你讓我做什麼.我還能做什麼.”

鄭若笙深吸了一口氣.儘力平復着心頭的怒意.凌厲的問了一句:“你沒有過其他的女人嗎.”

趙天放別過頭去.不去直視她眼眸中犀利的質問.甩了甩頭.似乎要甩去心頭的紛擾.回了一句:“這不一樣.”

“哼.這有何不同.左清秋可以接受你有過別的女子的事實.而你卻不可以接受她嗎.她對你的情.可以包容你的過往.而你的情呢.只是佔有嗎.你的包容與接納呢.”

鄭若笙凌厲的質問.使趙天放的心頭異常的壓抑沉悶.黑雲壓頂般的沉重感.使得他難以喘息.同時頭腦中也在不停的思索着她的每句話.

可是.他所處的這個世界.男子與女子跟本就不可能是對等的.他的內心也沒有強大到.可以完全忽略掉.那已然即成的事實.

他越是在意的女子.卻越是無法忽略.這使趙天放陷入了一個無限循環的死循環之中.剪不斷、忘不掉.卻又是這般的無法接受她的過往.推不開、拉不近.這種矛盾與糾結.幾乎令他絕望瘋狂.

見到趙天放原本俊逸不羈的臉龐上.掛滿了痛苦與掙扎.鄭若笙輕笑了一聲.無力的道了一句:“先帝可以不計較皇貴妃娘娘.曾經為**為人母的事實.依舊終其一生的摯愛着她.至死不渝.儘管他深切的知曉.皇貴妃所愛之人並不是他.可他依然可以接受着、包容着這樣的事實.而你根本就不像他.”

“我會將左清秋救出來.並將她帶回北晏的.從此.這個世界不再有左清秋這個人.她與你也不再有任何的牽扯了.”

留下了這麼淡淡的一句.鄭若笙無力的走出了穆王的寢宮.抬起頭來望了一眼陰鬱慘白的天.無力的重重一聲嘆.

也許吧.這個世界的男子.還沒有強大到可以接納女子的一切過往.希望穆王有一天終能明白.愛一個人.並不只是愛着她的純真與美好.還有她的缺點與不足.與她不堪回首的過往.這一切的組成.才是一個完整的、真實的人生.

鄭若笙兜兜轉轉地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兒.卻見到如意公公坐在堂中等待着她.於是便跟隨着如意公公.前往御書房了.

若笙隨着如意的步伐.順着寂寥清冷的宮道.穿過貞順門.來到了御書房.一進門便見到了.龍案前一身白袍孝衣加身的趙天翊.正在伏案批閱着奏摺.連忙跪拜行禮:“民女叩見皇上.”

趙天翊聞聲后抬起頭來.將手中的御筆放置在筆架上.輕聲回了一句:“快起來.你以後就不必跪了.”

“謝皇上.”鄭若笙道了聲謝.緩緩地直起身來.

“吉祥.為鄭小姐看茶.”新帝趙天翊輕聲吩咐着.聲音和煦溫暖.

待鄭若笙在環椅中坐定后.趙天翊抬起如水寧靜的面頰.柔聲問道:“聽說你想見朕.可是有什麼要緊的.”

鄭若笙心頭正在思量着.要如何去說服趙天翊.放那左清秋一條生路.

她已然想到了一條萬全的計策.並且如此一來.皇上又可以爭取到左相的支持.這對於一個剛剛即位的皇帝而言.是十分必要的.

思及此處.鄭若笙抬起濃密纖長的睫毛.滿懷期盼的望着皇上.緩緩地開口.懇求的語氣說道:“民女想.想向皇上討要一個人.”

趙天翊見到鄭若笙眼神中的局促不安.關切地說了一句:“你不必緊張.能給你的.朕都會答應.”

即便如此.鄭若笙還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用以緩解心頭的不安.因為正如天霜公主所言.就連皇上也不能違逆祖宗定下的規矩.但是明着不行.可以暗着來.

“民女想要的人.想要的人是.瑾妃娘娘.”鄭若笙鼓足了勇氣.道出了心頭所想.睜着一雙充滿期盼的眼眸.望着面前的新帝趙天翊.

趙天翊聽聞之後.心頭一顫.隨即抬起眼帘.望着面前女子充滿期盼的眼眸.片刻后.柔聲答道:“好.”

鄭若笙驚訝着他的回答.沒想到事情會這般的順利.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皇上這是.這是答應了.”

望着她如秋水般明朗清澈的雙眸中.閃出的驚詫與喜悅.趙天翊平靜無波的眸中閃過一抹笑意.輕聲道了聲:“當然.你可知道.君無戲言.”

鄭若笙喜出望外.連忙跪地答謝.卻被趙天翊一把扶住了:“朕與你說過了.以後不必你跪.你難道想抗旨不成.”

鄭若笙連忙稱了聲“是”.便坐回了旁邊的環椅中.又將自己如何的打算.向皇帝趙天翊詳細地講述了一遍.

趙天翊頻頻點頭.聽完鄭若笙的一番計劃后.神情複雜的望了一眼面前的女子.隨後應了一聲:“就按你所說的.去做吧.朕會讓吉祥安排人.配合你的.”

能夠得到皇上的支持.鄭若笙的心頓時輕鬆了不少.抬起眼帘看向他.報以感激的一笑.隨後便起身告辭.退出了御書房......

逍遙王趙天傲自從接管了北衙以後.這皇宮中的治安.就算真正的掌握在在他的職權之中了.中州刺史府的聶大人.則將自己的愛徒.左相的兒子左則銘.派到了逍遙王的麾下.任憑逍遙王調遣.

而左則銘也是一把調查偵破的好手.短短几日的時間.就將那蘭芳苑與肖廣奕勾結.販賣杉木入東宮的事情.調查個水落石出了.

而那些杉木.正是製作承恩殿前.盤龍大柱的那一批木材.也正是那批木材之中.藏有那些詭異的鬼面飛蛾蠱的.

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均指向了蘭芳苑與肖廣奕.可當逍遙王下令捉拿肖廣奕歸案.協助調查之時.卻怎麼也找不到他的身影了.

儷娘、狐女、黑衣男子難道都是肖廣奕的人.可這整件事的關鍵人物.卻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的.不見了蹤影.

大婚那日的混亂.致使朝中的幾名大臣也慘遭殺害了.而其中最為麻煩的是.還死了一位南梁的世子.這使得逍遙王非常的頭疼棘手.

要知道那位南梁的世子.是帶着南梁皇帝的恭賀.前來參加太子大婚的.如今在大婚當天.卻死在了皇宮之中.那南梁皇帝對於此事.已是極端的不滿了.

他還要想辦法.去平復南梁皇帝的怒火.向南梁皇帝解釋這一切.必要時.可能還要做出一些外交上的讓步.可真是一樁麻煩事兒.

但那是下一步要做的事情了.

如今.他要儘快的找到肖廣奕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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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心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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