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老道下山

“有理他娘可別哭了，你這要是哭出個三長兩短有理可咋辦啊。”

距離跳大神已經過去了兩天了，慌亂中那兩個大神也不知道去了哪裏，事後有理她娘去找，那村裡人就說他們去走親戚都說不出他們去了哪裏。

兩天過去本來就不胖的小有理變得就剩下皮包着骨頭了。黝黑的皮膚變得黑黃，嘴唇發白氣若遊絲。期間有理她媽媽帶着她去了縣裏的醫院，但是都說不出個所以然，更是透漏出讓準備後事的意思。

有理的媽媽從醫院回來就一直抱着有理哭，沒有聲音，只有眼淚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平時注意形象的她此時衣衫凌亂，頭髮也散落着黏在臉上和脖子上，平時白皙紅潤的皮膚哭的已經浮腫，慘白的嚇人。

有理的姥姥也坐在一邊抹着眼淚，嘴裏叨叨着“我可憐的閨女命怎麼就這麼苦啊。”姥爺坐在門外嘆着氣，一口接着一口的抽着旱煙。

有理的大舅大舅媽都沉默的坐在一邊。有理的媽媽家裏四個孩子，一個哥哥一個姐姐還有個弟弟，大舅結婚早現在已經是兩個孩子的父親了，孩子也都上中學了。

大姨大姨夫在有理出生前就出了意外去世了，剩下三個閨女有理的姥姥養着一個，大姨的婆婆養着兩個。小舅舅則還在上縣裏上高中。

半天都沒說過一句話的有理媽放聲的哭了出來“媽啊，有理要是有什麼我也不活了，她就是我的命啊。”

有理姥姥一聽到女兒這麼說哽咽的有些說不出話“傻孩子你說的什麼話啊，你大姐就這麼走了你要是在有什麼讓媽怎麼活啊？還不如讓我去死啊。”

有理媽媽和有理姥姥哭作一團，有理的大舅媽也抹起了眼淚“這是造的什麼孽啊。”

有理的大舅激動的站了起來“我去找那兩個老妖婆，我就不信他們能跑多遠。”

就在這時大門外傳來一聲吆喝“家裏有人么？老道來討口水喝。”

有理的姥爺起身在屋外的水缸里盛了一瓢水朝房後走去“是張道長吧，家裏有些事就不招待了。”

聽到張道長的聲音有理媽媽眼睛一下子就睜開了，都說有病亂投醫，有理的媽媽知道那老道見多識廣，沒準有辦法救有理一聲大喊，有理媽媽那大嗓門也是村裡出了名的，因為著急還帶着哭腔聲音格外的刺耳“道長，你救救有理吧，道長。”

張道長是今年春天來到小河村的，春天的時候還花錢請村裡人在山上建了個房子。村裡人都不明白一個道士跑東北深山裏幹什麼，道士不都是在什麼武當山華山那些好地方么。

東北的深山到了冬天哪是人待的地方啊，就是沒入冬的時候也說不準有什麼豺狼虎豹的，要是碰到熊瞎子直接就交代了。不過現在土地私有了，不再是公有制，人家說通了村長交了錢落了戶建了房子也就在山上住了下來。

只是這道長除了每個月下來買點吃食很少下山。有理媽媽因為是學校的老師，供銷社又在學校旁邊倒是和這張道長有些接觸。怎麼說有理媽媽也是個大學高材生，自然看得出張道長的不凡之處，就那一筆字寫的就比大學的老教授都好。

張道長聽了有理媽媽的喊聲也就順勢進了院子，透過窗戶看見有理的情況面色一凜。快步走屋子從腰間拿出一枚銅錢放在有理的頭上，有理身體再次開始抽搐，嘴裏還發出怪異的叫喊，接着道長在有理身上點了幾下，有理便停止了抽搐，氣息也平緩了很多。

雖然幾個動作很簡單但是道長就像是被抽空了全身力氣一樣癱坐在了一旁。屋子裏的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都齊齊的看着道長。

道長搖了搖頭“真是一年不如一年咯。這孩子是妖物入體我暫時壓制住了，你們不用太擔心，就是我身上本來就有傷一時半會還不能將妖物驅逐只是暫時封印住了。”

有理媽媽聽說還有東西在有理體內有些不知所措，再理智的人在自己至親出現生命問題的時候都不可能保持理智。雖然作為一個高級知識分子她不應該相信這些封建迷信，可是事實擺在這裏由不得她不信。

道士想了想說道“送她去我那住兩年吧，我會想辦法把她治好的。”

有理的姥爺想了想“不行山上太危險了，在村子裏都能聽見狼嚎，更別說還有熊瞎子之類的了，前兩年我上山還看見了要不是離得遠根本不可能活着下山。”

有理的媽媽看着老道“道長讓有理認你當干爺爺吧，只要有理活了下來我讓她給你養老送終。”有理媽媽也知道這個時候除了老道沒人救得了有理，她也只能賭一把了。

老道眼裏精光一閃“干爺爺就算了，讓她認我做師傅吧，放心我不會虧待她的，雖說師門傳承傳男不傳女，今天我就破個例。”

其實老道早就相中胡有理了，白山那麼大，山腳下那麼多村子老道為什麼就在小河村落了戶，還不是年初的時候看見村口幾個小孩打架，一個穿的圓滾滾的五六歲的女孩跳起來狠狠地給了一個胖小子一拳，那身姿，那動作，怎麼一個根骨奇佳能詮釋的完。

當然這不是重點，作為一個道士外家功夫他只是輔修，主修的還是道法，通過進一步觀察他發現這女孩竟然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先天靈體，這可就了不得了，他活了一百多歲了先天靈體還是第一次見。要不是師門傳承傳男不傳女當時他就想收徒。

後來想了幾天他只能用現在社會男女平等說服自己了。當然他就那樣突兀的收徒人家家長一定是不同意的，所以他也就先在小河村落了戶尋找機會，他之前和胡有理的母親接觸還有時不時露出來的底蘊可都是精心策劃的。

本來他是打算藉著教授胡有理琴棋書畫來收徒的，不成想胡有理竟然碰到了這種事。

一聽到上山打獵的人提到胡有理中邪了他就屁顛屁顛的跑了下來。他之前都想好了，要是胡有理家長不同意他搶也要給這個徒弟搶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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