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

戴景融十指擋着眼睛,從指縫裏看着文檔,紅着臉感受文字背後的驚心動魄時,愛銀子給他發過來信息,詢問看后感。

“大大,請你別這樣,人家會害羞的。”戴景融衝口而出道。

“你好純潔!”艾茵紫笑得打跌,這傢伙太可愛了。

不會賣萌,卻把人萌的一臉血。

看不到,也感覺得到愛銀子的調侃意味,戴景融忽然明白過來,所謂的獨家番外真的是獨家番外,愛銀子專門為他泡製的。

羞憤的小浪潮在心頭咆哮,戴景融站起來,坨螺似滴溜溜轉個不停。

自從和愛銀子直接對話后,戴景融就沒有問候過愛銀子的祖宗,此刻,他想問候,迫切之情前所未有。

愛銀子太惡劣了,為了看自己失措無助的小表情,居然專門寫一個觸手系肉番來刺激自己。

艾茵紫捶桌笑了許久,按耐不住好心情,爬進讀者群想分享快樂。

群里靜悄悄的,沒有連載坑的日子大家沒什麼好討論,右邊頭像一溜兒灰色,只有初心的頭像亮着。

“怎麼有空上來?不用陪你的長腿哥哥嗎?”艾茵紫問道。

初心平時提起東齊,都是一口一個長腿哥哥,親昵得意。

“別提了……”初心攢了一缸苦水,嘩啦啦傾瀉而出。

東齊媽根本就裝的小腿骨折,也不知哪來哪么多心機,東齊請她回家,她馬上和小區另一個老太太約好,老太太的兒子是骨科醫生,讓老太太的兒子在他們挽着她去求診時說成骨折。

初心單位今天下午停電,提前下班回家,東齊媽在樓道里和鄰居老太太交流整治媳婦的心得,站得穩穩噹噹,打着石膏的腳不時踢動,哪有半分骨折的不適。

怕撞破了老太太難堪,初心轉身下樓,給東齊打電話。

“東齊說,老人也不容易,讓我忍忍,就當不知道,過一個月再讓他媽回去。”初心怒沖沖道。

“她要是想獃著給你不痛快,骨折養傷期到了還會整出別的事兒不回家。”艾茵紫皺眉。

“可不是,她跟鄰居老太太說,橫豎她不能看着她兒子受罪受累,要把我調-教成賢妻良婦才走,我現在在網吧,手機關機了,今晚不回去。”初心怨惱不已。

三更半夜的她一個女人在網吧不安全,艾茵紫有些擔心。

矛盾激化了也不好,總不能真的離婚吧?平時聽初心說的,東齊對她不錯,兩個人感情很好。

艾茵紫想了想,說:“你先別忙給東齊下最後通諜,回家去,裝成若無其事的樣子,咱們用點心眼,慢慢來,讓她媽自己提出回家,以後也不來打擾你們了。”

“可是我不想回,我一想起他媽得意地跟鄰居老太太顯擺治服我的樣子就噁心,我裝不來虛情假意。”初心噠噠拍鍵盤。

“噁心也得忍,因為這事弄得離婚你不傷心嗎?”艾茵紫勸道。

當然傷心,除了一個不省事的媽,初心挑不出東齊的毛病。

但是這樣子就回去,太沒面子了,東齊媽肯定也猜到她不回去是因為嘔氣。

“把東齊叫出來,你們去酒店開房,他媽要住下不走是吧?把房子留給她住好了。”艾茵紫靈機一動道。

老人的態度不用在意,只要東齊的心站在初心這邊就行。

艾茵紫聽初心說過,東齊是一家上市公司的高管,薪水不錯,兩人住個把月酒店不成問題。

有道理!初心拍桌子,前些天酒店蜜月套房的美好日子值得懷念,再去享受一番也不錯。

滴滴滴,叮鈴鈴,初心剛開機,東齊的電話信息急吼吼湧進來。

東齊已經快急瘋了。

初心嬌嬌小小,一看就很可口香甜,萬一在外面遇到什麼……東齊不敢想像。

初心提出去酒店開房,東齊忙不迭答應,而且主動貢獻了一條讓他媽開心快樂回家的妙計。

在他們住酒店期間,找一個女人上門去,假裝是他的相好,各種無賴撒潑,把他媽嚇得瞠目結舌,然後,他們再回去善後,一碰面,原來女人是找錯人了。

這麼一驚一乍的,保證他媽馬上意識到初心的好處,怕留下讓小兩口生分,迫不及待急忙回老家。

“就說女人是你情人好了,不能出-軌,給你過過乾癮。”東齊如此旗幟鮮明,初心鳳顏大悅,決定發發慈悲,讓東齊身心不能出-軌之餘,名聲上爬一回牆。

“哪行呢,堅決不要。”東齊搖拔浪鼓似搖頭,諂媚而狗腿堅決表示不過乾癮。

初心很滿意。

找哪個女人來演戲呢?初心想到愛銀子。

三次元的朋友她和東齊舉行婚禮時都參加了,東齊媽可能認得,二次元的朋友,她和愛銀子最熟。

因為同城,她提過好多次要和愛銀子面基,愛銀子一直推託。

這次有借口,正好可以見見愛銀子神秘的廬山真面目。

初心拉了東齊到酒店,進房了顧不上享受軟綿綿的大床,先上電腦登陸企鵝群給愛銀子發信息。

艾茵紫沒想到兜了一圈兜到自己頭上。

她不想和初心見面,從二次元走到三次元。

記不住人的問題,她從來沒跟人說過,由此,稍有點好感的同學朋友都沒有意外的因為她的所謂的“高傲”而成陌路人。

漸行漸遠是美好的境界,讓她無法接受的是反目成仇。

艾茵紫渴望一成不變的感情,友情抑或愛情,她都不想在得到后失去。

唯恐失去,固而,她害怕得到。

初心如果提出面基,她毫不猶豫拒絕,可這回卻是要她幫忙。

艾茵紫遲疑了一下答應了,和初心敲定演戲內容,對於出演時間,她定了個初心要上班的時間,下一周的周末中午,那個時候初心要在單位值班。

認識初心很長時間,初心對她毫無保留,上班時間她一清二楚。

“好啊!”初心不疑有詐,興奮地說:“中午我要上班過不去,晚上的時候咱們再見面,到四季春酒樓吃飯,我請客。”

艾茵紫不置可否,橫豎中午離晚上還好幾個小時,到時再託辭有事去不了就行。

為防東齊媽審美異常反而看上自己,艾茵紫這天特意化了妝,怎麼難看怎麼整,面色乾枯頹敗,眼眶深凹,像個四十來歲的婦人。

東齊和初心住的小區離艾茵紫住的地方不遠,一千來米,艾茵紫想了想,也沒開車,步行過去。

小區環境不錯,除了沿街樓上面的住宅灰塵重些,裏面的樓間距空間很遠,私密度不錯,綠化做得也很好,艾茵紫瞟了一眼,正尋找初心住的那棟樓,有居民走了過來,笑着和她打招呼:“要不要去德百?宣傳海報上打的廣告,今天有特價豬肉。”

艾茵紫開始以為是認識的,只是自己不認得人,聽到後面,知道認錯了,也不解釋,只搖了搖頭。

她從來不買豬肉,更加別說為了圖點小便宜去買特價豬肉。

打招呼那人嘆了口氣,似是無限同情。

不買打折豬肉就值得同情?她不會以為自己連打折豬肉都吃不起吧?

不是自己,是被認錯的那人。

什麼人會長得和自己很像?艾茵紫覺得有些不對,站在東齊家門口遲疑着沒按門鈴。

房門開了,裏面出來一個老太太,正是初心給過的照片上東齊的媽媽。

“找我有事?”東齊媽像問熟人一樣問道,上下打量艾茵紫,說:“今天氣色不錯,你男人今天沒打你是不是?進屋來坐一會吧。”

不是多疑,這個小區里真的住着一個長得和自己很像的人,艾茵紫突然想起來,那天晚上聽到的那些慘叫就是這個小區沿街的樓房某個地方傳出去的。

腳底下的樓板變成雲朵,軟綿綿站不住。

東齊媽奇怪地看艾茵紫,忽然咦了一聲,說:“你今天怎麼好像變樣了?”

根本就是兩個人,怎麼可能不變樣,艾茵紫身體晃了晃,扶住門框,想問東齊媽跟自己很像的那個人的情況,又否定了。

問東齊媽不如問東齊和初心。

初心這會兒在上班,艾茵紫顫聲問道:“東齊在家嗎?我找東齊。”

“你找我兒子有嘛事?”東齊媽微微變色,原來是站在側面請進的姿態,猛朝房正中邁了一步,兩隻手伸張開按住門框,防洪水猛獸一樣瞪圓眼看艾茵紫。

這作派是?以為自己要纏着東齊。

艾茵紫猛想起此來的目的,當下微咬唇,決定臨時改變台詞。

“東齊……他說看那畜牲打我心裏難受,又說我跟你合得來……”淚水滾出眼眶,艾茵紫說不下去。

東齊媽剛才問,你男人今天沒打你。

也便是說,那個跟自己長得很像的女人天天挨打,小區裏的人都知道了。

想起那天晚上聽到的那聲慘叫,艾茵紫眼前陣陣發黑。

“初心跟我更合得來,你別妄想。”東齊媽勃然變色,尖聲叫,砰地一聲關上房門。

一個中年有夫之婦,和初心相比,不肖說是初心更好。

艾茵紫看着鋥亮的鋼門板澀澀地笑了,拿出手機上網,給初心留言,告訴她臨時改了說辭。

原來打算跟初心打聽那個跟自己很像的女人的,發完信息后,艾茵紫卻不想問了。

熟悉的聲音,肖似的容貌,那女人除了她媽還能是誰。

剛過午的日頭比正午還毒,艾茵紫沒打傘,恍恍惚惚走着,兩條腿走過大半個城市,來到清河路上小清河邊。

暴烈的陽光下,花草樹木有些蔫,艾茵紫在河沿蹲了下去,默默地看着河水發獃。

那天,看到河水漫過她媽頭頂,她哭喊着朝河裏沖,路過的一個大人聽到小孩哭聲,跑過來死死抱住她往河岸拖。

那人也不會游泳,河岸沒人路過,那人打電話報警,後來,她爸也來了。

她哭得聲嘶力竭,看到她爸爸,一下子就暈了過去,醒過來后,她爸告訴她,沒救起她媽,沒找到屍體。

如果她媽沒死,結婚了,而且還生了個兒子,她爸肯定是知道的。

沒有身份證,她媽就是黑戶口,要取得正正噹噹的身份,沒有她爸的配合不行。

回想起來,前幾天晚上她打電話給她爸問她媽的事,她爸不回答,跟她死去的媽爭寵,弄得她問不下去,原來顧左右而言他。

想必,那年她媽沒死,和她爸離婚,跟蘇穹結婚了。

他們合夥騙她!

他們知不知道,她認為是自己逼死了媽媽,這些年她一直悔恨痛苦,夢裏都不得安寧!

艾茵紫想淌下河,就這樣無知無覺離開人世,讓她爸和她媽也品嘗一下被欺瞞被輕忽,失去親人的滋味。

一隻腳淌進河裏了,艾茵紫又縮了回去。

她不甘心就這樣離開人世,死之前,先放縱一下。

艾茵紫拿出手機上網,那個氣憤激昂的讀者在線。

艾茵紫嗨一聲打招呼都沒有,直截了當問:“晚上我們419,怎麼樣?”

“哧”地一聲,一邊吃着泡麵一邊上網的戴醫生成功地上演了麵條從喉嚨鑽出鼻孔的奇觀。

419?不是自己理解的那個419吧?

戴景融放下泡麵,鼻孔還掛着一根麵條,來不及處理,先度娘419的含義。

好像沒理解錯,419真的是一夜情的意思。

戴景融傻了!

衝擊太大了。

不是沒人邀請過他一夜情,可是,從沒一次來得這麼激昂澎湃,驚心動魄。

號稱處男控的愛銀子居然想和一個陌生男人一夜情!

“你是愛銀子?”戴景融打出長串問號。

別是被人盜號了。

“是我,如假包換。”艾茵紫很生氣,想剁了這個啰里啰嗦的男人。

“你是不是受什麼刺激了?”戴景融小心翼翼問。

“要不要一句話,爽快點。”艾茵紫發火。

這人是不是男人啊,這麼啰嗦,男人聽說美女邀請419不是都樂開花迫不及待答應嗎?

“不要。”戴景融毫不猶豫說。

開玩笑,他的處男身要留給菠蘿美人的,如果被愛銀子破了處,以後還有什麼臉見菠蘿美人。

艾茵紫不敢置信地看着屏幕上乾淨利落的“不要”兩個字,悻悻然道:“我長得很漂亮。”

“嫦娥我也不要。”戴景融冷冷說,怕愛銀子還接着勾引自己,直接下線,留個灰濛濛的頭像給愛銀子。

這個木頭疙瘩!如果在面前,一定扒了他褲子強-暴他。

艾茵紫咬牙,抓起身邊一把草,扭啊扭出氣。

戴景融關了電腦,失望不已。

以後不看愛銀子的小說了,騙子,動機不純。

還是菠蘿美人好。

菠蘿美人潔身自愛,嫌酒吧亂就不去了。

這麼想着,戴景融忽地就明白,菠蘿美人那天晚上講那些話原來是在告訴自己,她不能到夜裏到一個陌生男人的屋裏喝酒。

想清楚的太慢了,白浪費了可以一起喝酒的時間,戴景融悔得腸子都青了。

河水閃爍着點點粼焰,入夜了,艾茵紫走上馬路,往市中心走,目標明確——酒吧。

她要一醉解千愁。

入夜的城市沉浸進燈紅酒綠中,飯店、酒吧、spa會所的七彩霓虹燈變幻折射,把城市裝點出萬千風情,艾茵紫兩眼發直,走了幾條街,看到一家酒吧,腳步飄忽走了進去,對吧枱裏面的的服務生喊道:“給我來一瓶白酒。”

好甜潤好性-感的聲音!

小東擦酒杯的手一顫,抬頭看去,對上水汪汪漣漪蕩漾的一雙眼睛,霎那間魂魄離體。

好漂亮的女人!

雖然臉上化着奇醜無比的妝,可小東在酒吧浸泡很久了,閱人無數,東施西施一眼看出來。

美人看起來如高嶺之雪,可遠觀不可褻玩,如果喝醉了,是不是就有機會……共度良宵了呢?

小東本來要勸美人別喝白酒的,不勸了,麻利從背後酒架拿過來一瓶茅台。

白酒入喉,如爐火正旺的煉鐵爐里抽出來的鋼刀插-入,火辣辣燎燒食道,艾茵紫難受得差點掉眼淚。

什麼綿香醇厚半點沒體會到,倒像是喝着穿腸毒-葯。

越難受越好,艾茵紫喝得更快,跟喝白開水似的,咕嚕咕嚕,姿態極不雅觀,也不坐,金雞獨立之姿,腳踩在吧枱前的高腳凳上,一隻手攥酒瓶一隻手握酒杯,粗魯得像光着膀子喝二鍋頭的農民工。

小東覺得自己領會到情人眼裏出西施的這句話的真諦了。

美人粗魯的樣子在他眼裏竟然沒有半分不妥,而是那麼豪爽,那麼迷人。

艾茵紫到底喝醉了,搖頭擺腦,晃晃悠悠。

以往她只喝啤酒沒喝過白酒,而且,今晚沒吃晚飯,空腹,酒精的刺-激更甚。

小東詭計得逞,小心肝撲咚跳,湊到艾茵紫跟前,含情脈脈問道:“我送你回去,可以嗎?”

到底才二十歲,錦繡膏梁里長大,再會裝,也隱藏不住眼底那抹色迷迷的狼光,艾茵紫醉眼迷濛里看了看他,暗暗嗤笑。

長得不錯,眉清眼秀,朝氣蓬勃,最好看是一頭帶着明星氣質的齊肩長發,讓人想起洗髮水廣告。

可惜她不感興趣。

艾茵紫眯眼假裝思索,半晌,點了點頭,問道:“你是處-男嗎?”

早八百年就不是了。

若是以前,小東一定驕傲地大聲聲明自己不是處男,這段時間混戴景融的論壇,東齊和戴景融開口閉口就是良家婦男的各種事迹,心理稍微有了改變,聽艾茵紫問他,心道美妞可能是個處男控,略一猶豫,壓低聲音說:“我還是處,這事你可不能和別人說,很沒面子的。”

橫豎男人沒有那層膜,是不是處無從查驗。

真是處就不是這表情,也不會猶豫那麼久,艾茵紫心下瞭然,眼珠子骨轆轆轉了轉,決定給面前這個小色︶狼上上深刻的一節課。

整頓小色︶狼一下,懲罰他起不該起的色心,順便拍一組照片發給那個沒情趣沒情調的死男人,告訴他,他不要自己,已有別的男人上趕着要了。

“走吧。”她搖搖晃晃帶頭往酒吧外面走。

美人聲音真好聽,身材也很好看,小東看着前面美人婀娜的身姿,想像着接下來的狂熱場面,霎那間體內如有一千隻螞蟻在爬,癢的難受。

“看你年齡不大,今年幾歲?”艾茵紫回眸一笑,千嬌百媚。

小東下腹一熱,差點噴鼻血。

美人有問自然必答,從酒吧出來不到半小時,小東就把自己在g大上學,今年二十歲,大二,大名佟浩東,父母是本市的誰誰,挺有頭臉的,家住哪,連身份證號都說了。

挺老實的一娃,只是好色了點,艾茵紫本來要把他往警局帶的,暫時打住,大發善心放人,

“你回去吧。”

“啊?”佟浩東愣住,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說,你回去吧。”艾茵紫打了個酒嗝,醉眼朦朧,神智卻清醒着。

“為什麼?”不是約好了被翻紅浪嗎?自己都沒表現就被淘汰了,這不合理。

佟浩東據理力爭,“至少給我一次表現的機會,今晚過後,你如果不滿意,我決不纏着你。”

想的美,做夢去。

艾茵紫暗暗呸了一聲,指不遠處一處大門:“你不走是吧,那咱們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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