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母子鬥法!
扎針你可別以為很輕鬆,那可是體力活,一遍下來頭冒汗水,一夜下來,不止冒汗了,手酸軟的都不是自己的了。
天微亮時,實在撐不住的寶春,打着哈欠,暈暈乎乎地掀開被子,爬上了床。
一團熱氣襲來,瞬時驅散了清晨的寒氣,全身被熱氣包圍,四肢百骸舒坦的不行,舒服地砸吧了幾下嘴,寶春抵抗不住進入了睡夢。
在夢中,有個釋放着誘人熱氣的小火爐,凍了一夜的寶春還等什麼,立馬撲了上去抱着,可真暖和啊,不但暖和,還很柔軟,軟軟乎乎的,還很好聞,一股子清淡的奶香氣,再好不過的取暖寶貝,摟着緊了緊,這麼好的東西,說啥也不撒手。
舒服的哈喇子都快流出來時,寶春忽然察覺懷中的小火爐動了,不安分了,手一把推開,腳使勁一踢,於是,她就從床上直接滾到了地上,屁股疼的都沒知覺了。
這給她氣的,眼睛都還沒對準焦距,就吼上了,“有沒有當火爐的自覺,你一火爐裝什麼清高,不給人抱着取暖,你還想幹什麼啊,真是一點職業素養都沒有……”可等光線焦距對上,能夠視物了,人卻傻那了,話也停了。
哎呀,這不是便宜兒子么,怒視的目光,紅通通的小臉,該不會他就是夢中那個火爐吧?!
心下暗叫不好,不過轉念一想,是就是吧,母親摟著兒子也沒什麼啊,你一個四歲的孩子,至於做出這麼一副被蹂躪過惱羞成怒的樣子來么。
“咦,小姐,你怎麼坐地上了?現在已經立秋了,地上多涼啊,趕緊,我扶你起來。”蘭香進屋看到地上的寶春大吃了一驚。
寶春那好意思說出口她這是被混蛋兒子給踢下了床,被蘭香攙扶着爬起來,朝混蛋兒子丟了個抱怨指責的小眼神,對蘭香說,“我這不想看看自己有沒有練武的潛質么。”
蘭香愣了會兒,大概是從來沒見過一大早趴在地上練功的,說:“小姐過去最不喜舞槍弄棒,今兒怎麼想起了練功?”
“因為我不想一次次被人當垃圾丟,當沙包踢。”寶春咬牙切齒地斜了罪魁禍首一眼。
蘭香啊了聲,看看自家小姐黑着的臉,又看看床上盯着牆壁看的小少爺,似乎明白了什麼,將手中的衣物擱在床邊,遲疑了會兒,說,“小姐昨晚幾乎一夜沒睡,扎了一夜的針,所以,這次發病,才能這麼快熬過去,小姐可說了,以後再也不用關小石屋了,肯定能醫好你的病……”
“這話我可沒說。”洗完臉的寶春從隔間走出來,“慚愧的很,我連是什麼病都沒診出來。”
這話帶着一股子賭氣的味道,能不賭氣么,勞心勞力照顧了一夜,大清早地剛眯了一會兒,就被人從床上踹下來,擱誰誰受得了,來到這兒,她都發現她的脾氣夠能忍,夠好了得了。
蘭香不以為然地笑,“能控制住就已經很好了。”
“現在是勉強可以穩住,可你不說他身體的力量在不斷增強么,再增強就很難說了。”寶春邊綁頭髮邊說,這長發,這複雜的髮型,簡直太不聽話了,擺弄了半天也還是鬆鬆垮垮地不像樣。
連去仙境的奇異事件都能試着接受了,像突然不會綁頭髮這樣的小事已經不值得在意了,蘭香走到梳妝鏡前,接過梳子,拆了幫她重綁,“小姐心疼小少爺,肯定會想辦法的。”
寶春哼了聲。
熊孩子深深地瞅了她一眼,也沒吭聲,拿起床邊的衣服穿戴起來,穿好,低頭,卻沒在地上找到應有的鞋子,這才環視四周,似乎才發現身處的不是自個兒的房間,眉頭不由皺起。
給寶春打理好,蘭香便出去準備早飯了。
寶春從梳妝鏡前起身,扭頭剛好看到這一幕,嘴角不由彎了起來,熊孩子昨晚是被抱着過來的,鞋子在他自己屋裏,而一夜沒睡的蘭香早晨估計也沒想起這茬來,光給人準備衣服去了。
這刻,她倒不急着出去了,抱着胸,背靠在了梳妝桌前,瞅着坐在床邊的熊兒子,心情頓時好了不少。
嘿嘿!兒子,沒有鞋子,你可只有兩個選擇,第一,就是赤腳走出去,第二么,屋子裏只有他們兩人,不想赤腳,當然只能求助於她了。
對於後者這點,她可是非常期待的!
可接下來發生的事卻讓她綠了臉,熊孩子沒有打赤腳,也沒有向她求助,而是召喚出了凶狗大黃。
大黃的皮毛並不是黃-色的,而是純粹的白,雪色的白,長長地蓬鬆着。
至於什麼品種,並不在寶春認識的範圍之內,體型也不大,反正比貓大不到那去。
但是,可不能因為人家體型小就認為無害,否則,可是要吃大虧的。
門枝椏一聲響,從外面打了開來,耀眼的金黃太陽光順着照了進來,將室內染成了朝氣的金色。
白毛大黃便是頂着滿身的金色光澤小跑了進來,看到床邊的熊兒子,皮毛上的金黃光澤都似乎柔和了下來,真是獻媚的可以,寶春很是鄙視。
不過,很快,凶狗便察覺到了寶春的存在,光澤轉變成了火焰,瞬間點亮了凶煞技能,嗷嗷地朝寶春撲去。
寶春想也不想,便跳到了床上,躲在熊兒子背後,無恥地尋求靠山,凶狗也只有在兒子跟前才乖的跟貓一樣。
“別碰我!”寶春的手還沒抓到兒子的胳膊,便被他冷聲喝止了,聲音說不出的厭惡。
寶春愣了瞬,心裏雖然很受傷,但也不至於跟一個小孩子計較,訕訕擺手,“不碰,不碰,這不還沒碰着么。”
頓了頓,她又說:“其實吧,我們娘兩完全沒必要這麼生疏,你是我兒子,我是你娘親,你在娘親的心裏是最最重要的,也是最最疼你的人……”
熊兒子突然譏諷地哼了聲,使得寶春下面飽含感情的話再也說不口了,只是不甘心地重複了句,“娘親真的是愛你的。”
“拿鞋子過來。”熊兒子不理她,沖凶狗大黃命令道。
凶狗朝她威脅地叫了聲,便轉身出門了,兩分鐘不到,叼着一雙鞋子再次噠噠跑了進來,狗腿地放在了熊兒子跟前,抬頭時不忘朝她叫了聲。
寶春滿頭黑線,心裏已經搜索出了不下幾十種與狗肉有關的菜式。
等她走出房門時,便看到金黃的太陽掛在山頂,天空一片湛藍,院子某處的空地上,一大一小正在一板一眼地打着拳。
大的是馬叔,小的就是她那便宜兒子。
沒有怪物的覺醒,熊兒子的力量顯然不能跟昨天相提並論,但是,儘管如此,在她的眼裏,小拳頭耍的也是虎虎生威,不敢小覷,揍她那是綽綽有餘。
心塞的寶春,真的在考慮要不要練個一招半式,不期盼成為什麼高手,最起碼不要被人常當沙袋丟就成。
在兩人身後,寶春跟着比葫蘆畫瓢,無奈葫蘆轉的太快了,她這瓢完全跟不上趟兒。
馬叔似乎察覺到了,打拳的速度逐漸慢了許多,可就是再慢,對於寶春這個門外漢來說,那也是拔的很高很高的難題。
踢出右腳,由於用力過猛,再加上左腳中心不穩,哧溜一聲,寶春乾淨利落地摔倒在了地上,在熊兒子和馬叔面前那是狼狽不堪,形象全無,而且還是自找的,現在已經不止心塞了,而是絕望了。
“小姐,摔着沒有。”一直留意的馬叔連忙停下。
怎麼可能沒摔着,她這屁股,自從來到了這裏,那是一次又一次地跟大地親密接觸,頗有一副纏纏綿綿到永遠的架勢。
疼的七葷八素的寶春,呲牙咧嘴,扶着馬叔的胳膊站了起來,勉強擠出一抹笑容,對馬叔說,“勁兒使大發了。”
馬叔扶着她到邊上的椅子上坐下,剛一挨着,疼的她立馬跳了起來,“這椅子也太硬了。”
早停下來的便宜兒子眼裏似乎帶了笑意。
旁邊的馬叔也是一副想笑不敢笑,臉綳的都快扭曲了,那表情感覺比寶春還要難受。
找個軟墊墊着,寶春這才僵硬地坐了下來,頓覺丟人丟大發了,若是地上有縫,她早鑽進去了。
可那便宜兒子也太不會體諒娘親了,斜睨着她哼道:“走都不會,就想跳。”
“哎,你怎麼說話的,我是你娘親,有你這麼跟長輩說話的,道德禮儀,沒人教你么?”寶春有些惱羞成怒了。
“沒人教。”熊孩子抱着胸,斜着眼。
“你……”寶春被氣的語無倫次。
“小姐,你先息怒。”馬叔勸阻,“主要是小少爺身體特殊,先教了些武藝,這還沒顧得及開蒙呢。”
頓了頓,“其實,小少爺說的也有道理,這練武啊是要先練基本功的,你這樣很容易受傷,因為你之前不感興趣,我還以為你只當是好玩,你要是真想學,咱們就先從基本的學……”
寶春的眼睛亮閃了,那邊的馬叔看到,下面的話有些說不出口,“你的年齡,你的年齡……”吞吐了一會兒,終於說:“你現在的年齡過了練武的最佳時期了,咱們就當是強身健體。”
“強身健體?”寶春不幹了,強身健體的方法多的是,太極拳,太極劍,瑜伽了,那樣不能健身健體,那樣不比這些輕鬆,她用得着練這費力不落好的功夫么,頗有些失望地坐下,擺手,“算了,我這胳膊腿估計也不是練功的料,我兒子練好就行了,以後我就指望他保護我這個娘親了。”
熊兒子沒反應,太不給面子。
馬叔卻說:“小少爺的資質好的很,武學方面特別有天賦。”
能沒有天賦么,一犯病那就是無人抵抗的大災難!
“讓我教有些可惜了,要是能找個好師傅,成就不可限量。”馬叔惋惜道。
那邊熊孩子說:“不需要。”
這模樣倒是夠囂張的,不過,寶春也不太贊成馬叔的話,“有多大成就才算成就,我倒不希望他有什麼能耐,只要過的開心就行了。”
馬叔估計是想到了小少爺的病,點頭說,“小姐說的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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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區有些安靜啊,不會都養文去了吧,看來寶春同學的魅力還有待加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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