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美人魚
按照單子上的號碼逐個打過去。
“喂，您好，我是姚雪助理，她換號碼了，對……您這裏是？”
“不好意思，謝謝。”
慣性地說著同樣的話，掛斷，然後重新撥打另外一個新號碼。電話那頭不是娛樂圈名人、導演就是商業巨頭，不愧是娛樂圈冉冉升起的新星，射獵的範圍就是廣。
當不知道撥打到第幾個號碼的時候，對方的聲音突然讓我一個激靈，身體反射性地一僵。
這個聲音，我想我到死也忘不了了。
凱撒同樣在一旁撥打電話，看到我的樣子，迅速掛斷電話，從我手中截過電話：“喂？”
“老朋友，好久不見，沒想到第一次聽到你的聲音會是用這種方式。”耳邊，布魯圖的聲音無孔不入。
“布魯圖，果然是你！”凱撒的右手側握成拳，“姚雪呢？她現在在哪裏？”
耳邊傳來一陣魔性的笑聲，布魯圖似乎因為這個電話變得非常心情愉悅。
難道說，他其實一直在等着凱撒給他打這個電話？
我們下一步會做些什麼，他難道都有做過預設嗎？光是這樣想，心裏就恐懼萬分。
如果我們走的每一步棋他都能夠預先想到，這盤棋，還有接着下的必要嗎？
不愧是凱撒的對手，兩個高智商的人鬥爭，我只能一邊涼快去。
凱撒空出一隻手，安撫着我惶恐不安的心情。
奇迹般的，凱撒冷靜了下來，語氣平靜道：“布魯圖，你等着，我很快會抓住你！”
我堅定下來，明明這種時候，應該是我安撫凱撒才對。反而讓他倒過來安撫我。江一燕啊，你也真是太沒用了！
“哦？我還以為你會讓我多透露點線索給你們呢？”布魯圖戲謔道，“看在老朋友的份上，我倒是可以透露一些線索，來夢之初的地方吧，我和姚雪在那裏等你們。”
說完，布魯圖率先掛了電話。
夢之初的地方？
如果生命最先開始的地方是醫院，那麼夢開始的地方是哪裏？幼兒園、遊樂場、學校還是舞台？
姚雪是個演員，她最初夢開始的地方是哪裏？片場？攝影棚？電影院？
不行，這個預想的範圍實在是太廣了，根本想不到是哪裏。
“走，我們去姚雪的經濟公司。”凱撒當機立斷。
“我們要不要通知馬雙傑他們？”離姚雪的死亡倒計時還有十幾個小時，多一股力量，就多一分希望。
凱撒沒有反對：“來不及了，一邊走一邊打電話。”
很快，我們來到了姚雪的經紀公司。
姚雪原本的助理經過一段時間休息，重新回到公司上班了，依舊做姚雪的助理。
當我們問她姚雪的境況時，她說，姚雪已經和公司申請長假了。她前段時間拚命工作，就是為了空出檔期。
看樣子，她還不知道姚雪出事的消息。
“姚雪她有什麼夢想？”
助理小姐被問得雲裏霧裏，忽然緊張地站起來道：“你們突然過來，是因為姚雪又出現什麼事情了嗎？她的電話突然打不通，我就隱約有不好的預感了。”
眼看隱瞞她不過，我們沒有撒謊，只透露了她，姚雪她失蹤了。其餘的，什麼都沒告訴她。
助理小姐是姚雪的初中同學，因為有了姚雪介紹，才能有目前這份工作，她一直很感激姚雪，得知她失蹤，顯得非常不安。
“既然，你是她多年的同學，你知道姚雪最初的夢想是什麼？她第一次登台或者上節目又是在哪裏？”
“她最初的夢想？”助理喃喃，“她第一次登台是作為平面模特，並不是在a市。第一次趕通告，也不是在a市。最初的時候，姚雪也是個籍籍無名的三線明星，她的東家並不是如今的東家。雖然姚雪有她乾爹照應，但是她很倔強，想要靠自己的實力努力出名，所以很少自己開口要求什麼。”
凱撒沉吟，若有所思：“還有嗎？多說一些她的事情。”
助理莫名其妙，看着凱撒嚴肅的樣子，知道這些和找到姚雪有關，努力回憶着：“她第一次上雜誌封面的時候，很開心。說有一天也要像心中的偶像那樣，邁向更大的舞台，出席各大電影節。她喜歡她的偶像是因為一個童話，她說她曾幻想自己要是美人魚該多好。美人魚的故事雖然是個悲劇，但是為了心愛的王子而死，多麼凄美。如果有一天，她能夠找到她的王子，她也願意為了他犧牲生命。”
美人魚？
凱撒突然快走了幾步，朝着姚雪的休憩間走去。
“誒，你幹什麼？”助理被凱撒拽着走，顯得很吃力。
“你有姚雪休息房間的鑰匙吧？有的話快開門！”
助理點了點頭，被凱撒嚇得慌慌張張掏出了鑰匙。
門一打開，凱撒直奔主題拿起沙發桌前的一個音樂盒，啪的一聲摔在了地上。一地的玻璃渣子，裏面有一條美麗的橡膠美人魚。
“你幹什麼！這是姚雪最喜歡的！”助理火了，蹲下身去撿地上的玻璃渣子，卻在摔壞的底座里找到一個奇怪的東西，似乎是一張紙條。
我疑惑地看着凱撒，聽他解釋道：“從s市回來后，我有來找過姚雪，她就是在這裏接待的我。她說，她會和美人魚一樣，用盡全力去保護王子。那個時候，她就一直擺弄着她的音樂盒。現在想起來，她似乎若有所指。”
打開紙條，裏面寫着一排細細的小字：“乾爹在他手裏，我受人監視，凱撒快逃！”
姚雪果然是受制於人。這麼說來，打電話迫使姚雪從我家離開的也有可能是布魯圖。姚雪之所以去s市，可能只是為了求證一些什麼。
姚雪在電影《貓女》裏的演技雖然飽受非議，但是怎麼說她都是個演員。那天早上，她來尋求凱撒庇護的時候，表現得卻沒有一分的緊張害怕，那個時候，她並不是不害怕，而是故意露出諸多疑點，讓人注意她的反常，引起警戒。
這麼說來，最後一次見到姚雪時，她對我說得話也很奇怪，她的眼神也若有所指。
“美人魚！對了！”助理突然激動道，“我記得姚雪曾經說過，她小時候曾經寫過一篇作文，長大后的夢想，就是做一條美人魚。他的乾爹保留着她從小到大所有成長的回憶，看到這篇作文的時候，還曾哈哈大笑取笑過她。今年水族館請人魚表演的時候，姚雪還問起過，能不能拿到票。”
沒想到傲嬌蠻橫、目中無人的姚雪童年的時候也會有這麼天真的夢想。她的傲嬌背後，有這麼一顆積極奮進、純真善良的心。
“哪裏的水族館？人魚表演在什麼時候？”我不無激動都盤問道。
“正式的表演要到十天後，不過這幾天，照理說都會排練的吧？”
我和凱撒對視了一眼，傳遞着相同的信息：姚雪很有可能在水族館！
查詢了姚雪的死亡倒計時時間，離現在還有7個小時，還來得及。
聯繫了馬雙傑，所有的人都朝着水族館趕。
一個多小時候，我和凱撒首先到了助理所說的那個水族館。果然，舞蹈演員們穿着特製的美人魚潛水服在一個大型的觀賞浴缸里表演。
魚缸是透明的，四周設有觀賞燈，裏面海藻、蚌殼、小魚，設計得非常唯美童話。舞蹈演員穿着人魚服，擺動着尾鰭，逆着水流在透明的魚缸里遊動、翻滾，像是一條勇敢的人魚公主。
“喂，你們是什麼人，還沒有公開表演，無關人員不得擅闖。”拿着擴音喇叭的工作人員制止我和凱撒。
看他的樣子，應該是這個劇的監製或者導演。
比起大電影，這只是個很小眾的舞台劇。所以，工作人員一個人會非常忙碌。
看着我們不但沒有離開，反而走下階梯，工作人員一愣，摘下擴音喇叭朝我們走來：“誒，我說你們有沒有聽我說話？”
凱撒酒紅色的瞳孔鎖住他的眼睛，他像是被牽引了一般，挪不開視線：“帶我們去查看水箱。”
“好。”他木納答了句，然後，他就乖乖照做了。
“我們是來查看水箱安全隱患的，請大家配合一下。”我向一眾好奇緊張的人解釋。
現在還沒確定布魯圖是不是在這裏，沒必要引起恐慌。而且太大的動靜，反而會打草驚蛇，讓布魯圖有所警覺。
我們好不容易得到姚雪的線索，這一次，可不能再出什麼紕漏。
那個動作人員帶着我們進了舞台下面比較隱蔽的一扇側門。
側門上了鎖，只有特定的鑰匙才能打開。但是，這種程度的鎖，應該還難不倒布魯圖。
他若是想要傾入這扇門後面，有的是手段。
舞台下面是水泥建築，過了門，裏面有好幾個房間。寫着化妝間、茶水間、廁所等字樣。
正對着舞台的下方有一個上下移動的小型電梯，正是舞台上大型水缸的入口。
電梯上設有玻璃罩子，按動裏面的一個按鈕就能排水和蓄水，非常方便。台上的美人魚就是從這裏登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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