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擔心

左潔已經好久沒有見到韓裴，打探到一點東西知道對方應該是去拍攝什麼了。可是沒有想到韓裴一回來第一個見的人就是那個顧樂。

她現在手中雖然有照片，但是她的本意不是想要搞倒韓裴。可以這樣說，她手中的消息是用來威脅韓裴的。

韓裴如果還和那個男人在一起，一定會被挖出來被外界的流言蜚語毀掉的。上次躲過了一次，難道這次還會那麼的幸運？

要知道娛樂圈沒有不透風的牆阿。

顧樂……

就是因為他，韓裴才會落的現在這個樣子的。以前韓裴是何等的風光，人前人後的，現在肯定是這個叫顧樂的讓韓裴選擇退居二線。

真噁心，左潔心道。她心說就算韓裴不談戀愛不結婚，也不至於找一個男人阿。韓裴是那麼溫柔的男人，才不會喜歡男人。應該是那個叫顧樂的帶壞的。

韓裴既然不能是她的，也不能是他的！

但是現在還不是談判的最好時刻，韓裴現在算是瞭然一身，就算逼着他離開顧樂，韓裴應該是會立即同意的。只有等出現韓裴想要得到的東西，這個時候自己讓他在兩者之間進行選擇。

因為韓裴是明星，無論他想要得到的東西是什麼，總歸是和這個圈子脫離不開的。一旦他是同性戀的消息傳出來，韓裴就算是身敗名裂了。她就不相信韓裴會為了一個顧樂而放棄自己的目標！

想好一切的左潔帶着怒氣轉身離開。

現在還不知道自己曾經的助理左潔有這種心思的韓裴，可以說心情還不錯。

他早學會了剪輯，但是總不可能一回來就繼續投入工作吧。好好的洗了個熱水澡，再和顧樂聊了會天，談談最近a市有什麼發生的大事就回卧室倒頭就睡。

顧樂無奈的看着對方睡的死沉的樣子，心中到沒有不滿。只是覺得韓裴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嗎》

大山裏面的艱辛，就算他沒有去過也知道不比尋常。韓裴手腳上有着大大小小的傷疤，以前可不是這樣。以前韓裴的手儘管有着繭子，但是修長蘊含著爆發力，彈結他的時候叫人移不開眼睛。

顧樂拿來創可貼和傷葯給他處理一下，呢喃道：“真的是，為了什麼呢？難不成還真的想要拿到那個金導演獎項？”

徐嘉努力了那麼多年，今年好不容易才得償所願，其實顧樂對於韓裴算是有點不自信的吧。

青澀那部影片雖然成績不錯，但是韓裴和原作者都不太想大規模的商業策劃，所以雖然火但是很快被其他的影片壓下去了。

不少青春愛情片迭出，雖然是有好的，但是還是在矮子中間挑高子。韓裴畢竟還是近幾年重新接觸到這類題材的新導演。

這樣不少人了解到了韓裴的另外一面，加上韓裴為人處事比較低調，倒是沒有危害到其他人的過多利益，所以風言風語倒也少了一些。

起碼大部分還是覺得韓裴這個導演不錯，不過畢竟還是因為知名度不高。明星可能每個人都能數出自己喜歡的幾個來，但是導演翻來覆去就那麼幾個名氣大的。

不管喜不喜歡對方拍的片子，天天就這麼幾個人，再不在意也該記住了。

韓裴睡了個好覺，醒來的倒也早。發現顧樂還睡的正香，一看時間，才六點過幾分。

前幾個拍攝的時候，採藥人或者某些景色可不是時刻等着自己的，就是要韓裴抓緊時間，於是造成了淺眠的毛病。

他這麼一翻身，顧樂就有點醒了。含糊了兩聲，顧樂勉強睜開眼睛。“這麼早？”

“我有點睡不着。”韓裴說。還沒有拉開窗帘，屋子裏一片漆黑。

韓裴輕聲說：“以前一直沒敢想你我會同眠。那個時候要求低，只想着要是一天一個電話能夠聯繫上就好了。然後每天早上醒之前懵懵懂懂那時刻就老想着要是睜眼你就在我旁邊睡着該多好。”

顧樂勾起嘴角，心情不錯。回他說：“要是如此，你該嚇着了。好端端的床上出現一個人。”

“我不會的。”

“這麼肯定？你又不知道我的樣子？”顧樂問。

韓裴還想說些什麼，結果顧樂就打斷了他。“可不要忘記阿，你當初可是沒認出我的。”

韓裴倒不好回話了，的確如此，不過不是自己沒認出。而是那個時候自己失去的太久，相反在最有可能擁有的時候反而不相信自己的判斷了。

因為一直失去不可怕，可怕的是擁有之後再失去才可怕。

顧樂還想說些什麼，結果被韓裴堵住了。“唔……”

本是早上，兩人又是許久沒見，倒是有些衝動。不過韓裴心道今天又不是周末，顧樂還要上班不想讓對方受苦也沒有真刀實槍的進去，磨得顧樂大腿快起了火才泄出來。

瞧着顧樂想要躲進被窩裏，韓裴笑着拉着了他。顧樂說：“說不過我就知道堵我嘴。”

“是阿，不然我有什麼辦法呢。”韓裴吻了他嘴角一下。順着脖頸慢慢吻下去，顧樂抓住他，說了聲起床了。

留下韓裴待在床上懊惱，早知道動手快一點的。

顧樂上班之後，家裏就剩下韓裴一個人，他也開始着手準備剪輯了。之前拍戲的時候找人問過，也鑽研過。其實拍戲的時候剪輯出來的場景變換還是和自己想像中的有些不一樣。

所以他才去學習了這東西。其實還是要看天賦。韓裴也不確定自己的天賦如何，所以在這上面花費的功夫比較多。

按照徐嘉的話說在別人都是在過着一比一的時間比的時候，他就是在使用一比二的時間點。為此徐嘉還打趣他說你是不是活不夠阿。

韓裴當初不想和他在這一點上繞來繞去，不過韓裴是覺得本來人的時光如此短暫，再不好好珍惜怕是以後後悔莫及。韓裴鬼門關去了一次，倒是有些東西反而看的還重一些了。

徐嘉不能理解，他覺得應當及時行樂。其實也沒錯，自己高興才最重要。韓裴因為學習這些高興，徐嘉因為那些花花世界而高興。從某種程度上而言，兩者達到的成果算是一樣的

韓裴拿出本子，寫寫停停。這心底有個數才好，貿然開始剪輯才是最不明智的做法。

在畫面的切換中，韓裴還時不時去請教顧樂。因為顧樂倒是有畫過一段時間的漫畫，對於分鏡，切換還算是小有心得。而且顧樂的工作在某種程度上算是要接觸到處理畫面。

虛實變化，色階的調整，韓裴可算是個門外漢。顧樂曾經問他是不是要打算請個人來完成這些工作，韓裴拒絕了。

他想自己來，不着急這一時半會的，後期慢慢的調整再說。

還有就是電影的旁白，韓裴可沒有這個筆力，但是他自己倒是寫了一份，再給別人重新撰寫一二。

到時候看看到底哪一份好。不過這些的東西都是后加的，倒是也不急於一時。之前青澀的劇組的後期工作人員他倒是還認識那麼幾個人。倒時候請他們來幫忙。

說是請，到底還是僱用。

而且韓裴雖然說不急，但是還是要趕一個進程。

因為金導演獎項是每年四月提名，十月到十二月頒佈結果。其中十二月到四月就是選擇電影的時間了。

所以說韓裴要趕上明年的獎項，最遲必須是在明年三月底的時候就要上映了。

按理說越早越好，但是韓裴的進度卻貌似沒有那麼快。

拍攝的時候，本來就是天然的景物，真實的採藥過程，毫無虛假，拍攝起來雖然艱險，但是卻是異常順利。但是後期的時候，這就是人為了。他總是想着再精細一點，再多想一點。

把自己想要表達的東西再表達出來，他選取的題材算是不太能夠觸動人心的那種。要說最觸動人心的還是那種社會關注的事情。例如留守兒童老人，深山學子，被拐孩子等等這種牽一髮而動全身的案例。

但是拍攝的人多，韓裴再去拍攝算是給錦上添花，而不是鶴立雞群。也許他以後會拍，但是他現在的心性還達不到那個高度。

有些事情不是簡單的畫面，簡明的語言就可以表述出來的。為什麼這些事情會引起大家關注，因為它所牽扯到的東西太多了。社會，家庭，人文關懷。

如果到時候拍出來，沒有達到那種想要引起社會關注的程度，韓裴自己也會感到愧疚。自己力不能及的事情，就算不去做，也不要畫蛇添足。

相反他現在拍攝的是想從傳統職業這一方面，現在大規模養殖藥材。那些藏匿於深山裏的靈物。依舊遵循着祖訓的採藥人，祖國的大好河山。

他不想一開始就立意太深，他韓裴想的是從採藥人的角度來模糊體現環境保護，製藥，傳統職業的消失等。

每一個方面的主次之分都是他在煩惱的事情，不能面面俱到，但是也不能什麼都不說。

其實有很多好電影，劇本好，演員演的也不差，劇組資金雄厚。但是為什麼會被人說爛，一個是表達出來的東西太少，一個是表達出來的東西太雜。當然還是會有其他方面的因素，暫且不提。

刪刪減減，一些事情的畫面反覆剪輯了好幾次，力求最好。

最後完成已經是在近一個月之後了，一個月的時間看上去很短，但是對於一部影長八十分鐘，後期人員天天撲在上面，總導演還日以繼夜的修改來說。怕是這一個月時間，他們乾的工作不比人家兩個月的後期工作輕鬆。

旁白的詞總算是定了下來，算是韓裴和一位作者反覆的推敲得出來的。

韓裴心道終究是摸筆杆子的人，對於文字的熟悉程度遠非自己可比。他把自己想要表達的情感說出來，對方重新寫了一份。

和韓裴的大同小異，但是那個情感線絲絲入扣，字詞也更加小心謹慎，精鍊許多。雖然是好幾個情節但是互相關聯。文詞之間也是用的極好的。

起碼韓裴是這麼覺得的。但是對方還是謙虛的說：“韓導，我也就是這個程度了，要是你不滿意，可以另請人，或者找人修改我的。”

韓裴想了一下，雖然對方謙虛，可是寫的的確好。儘管文字之間有更高層次，但是目前一時半會還找不到更好的。

而且對方寫的不錯，又是用心的。自己找到對方也是對他有信心，要是不用反而顯得不太仁義。

旁白定下來了，就該配音了。

基本上到了配音也是到了最後幾步了。剪輯好了，畫面也仔細的處理了。一些東西也反覆的推敲了好幾遍。

配音找到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雖然人不是很好看。但是普通話標準，聲音也好聽，工作態度積極，韓裴好不容易通過多方關係請來的。關鍵是能夠恰到好處的表達出韓裴求的情感。

對方也是來來回回錄了好幾次的音，最後完成的時候。笑着說：“好些年沒錄這種了。”

韓裴倒是聽說對方為了掙錢，這些年大部分是接一些電視劇的工作。

“你不知道，以前的電視劇還是那種兄弟感情的多，或者奮鬥之類的。愛情有，但是題材不錯也不俗。不過現在年輕的人喜歡看那種愛情片，我這把年紀了還去配那種二十來歲的愛阿情阿的台詞，總是有些不習慣。但是為了錢還是配阿。不是說拍愛情不好，但是總歸還是不適合我這個年紀了。”對方說。還頗為感慨的搖了搖頭。

“誰知道她們看的愛情片年輕帥氣的男主角的聲音居然是一個四十多的老男人配的。”想起來實在有意思，對方笑了幾聲繼續說：“一開始你來找我的時候，我還以為這麼年輕的導演又是拍主打愛情題材的吧。沒想到阿。”

韓裴笑了笑說：“愛情也沒有時候不好的，只是我現在還是想先拍了這部。壓力大嗎？”

對方點點頭，這種旁白最難了。普通話要標準不說，也不能像機械人一樣沒感情。給人聽起來要舒適悅耳。

“以前配過不少，倒是也還好。你先聽聽，要是不合適我再重新配。”

韓裴說好。

後來又重新配了一些句子，對方倒也願意返音，最後定音韓裴反覆聽了好幾次也沒有什麼問題。

等一切基本上都做好了準備，韓裴這心裏卻老沒有底。

顧樂這幾日又回來的晚，韓裴就獃獃的坐着看電視。顧樂回來一看有時候直接在沙發上睡了。

韓裴這是典型的焦躁症，正是因為付出的心力太多，越害怕得到的回報越少。越擔心別人不明白自己。其實顧樂也不太明白，大概是懂了但是沒有完全懂了那種。

但是他也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韓裴付出了這麼多，就算沒有得到認可，他也會支持。韓裴也應該明白起碼他自己對得起自己。

今天晚上，韓裴誰的不熟，顧樂把門打開的時候他就醒了。

顧樂過來，看了下對方。“最近幾天天氣變化的快，不要感冒了。”

“恩。”韓裴應了一聲，他身體一向不錯，顧樂明白但是還是擔心。

瞧着對方那副無精打採的樣子，顧樂提起手中的膠袋，裏面的透明盒子裝着雞肉。“這是我特地去買的童子雞，我不愛吃辣，所以讓對方少放了些。”

韓裴起身。“我也不愛吃辣。”

上次季商推薦自己去買，結果韓裴第一次買，對方放的調料辣了些。把他和顧樂辣的不行，結果季商還說有點甜。

不過味道是真的不錯，顧樂不怎麼去買，但是今日買來了他也明白是顧樂特地買來，企圖拿食物讓自己開心下。

他又不是小孩子拿糖哄，但是顧樂這份心思他是真的感到高興。

配上白米飯，這雞肉的確挺下飯的。不過兩個人都不怎麼挑食，啥啥都吃的那種。顧樂工作傷腦又容易惡，韓裴則是沒心思吃飯，到了晚上聞着菜香倒也餓了。

吃完之後，顧樂自己先收拾了東西，沒有讓韓裴插手。

韓裴進來幫忙，說：“謝謝。”

顧樂回過頭看了他一眼說：“謝什麼？心情好一點了嗎？”

韓裴點點頭，他的心情的確好了一點。

顧樂先把他趕出去，本來就收拾一點東西，他擠進來倒還有點礙事。韓裴無奈的出去了。

收拾完之後，韓裴正在看電視，看見顧樂出來了拍了拍自己旁邊的位置示意人顧樂過去。顧樂走過去窩進去，這幾日有點冷，就算家裏開了暖氣，他還是手腳涼，體質緣故。

在公司也是這樣，要是真的冷了，怕是他的手指都顫抖的動不了筆。韓裴抓住他的手暖手，顧樂低頭看了眼，垂目說：“韓裴，不要擔心。”

“恩？”韓裴一時間沒有明白他的意思。

顧樂反抓住他的手，盯住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就算你一無所有，就算你失敗了，沒有人明白你……”

顧樂頓了一下，繼續說：“但是你還有我，還有我明白你。韓裴你明白嗎？不要擔心，我一直都在……”

顧樂真的很少說這些話，今晚顧樂明明白白的說出來，算是給韓裴的心定了下來，他抱住顧樂，說了句：“謝謝。”

謝謝你懂我，謝謝你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