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因禍得福
顧樂趕忙接通電話。韓裴對顧樂說了句你好。韓裴先問：“請問是xx音樂工作室嗎？”
xx音樂工作室是他投去簡歷的工作單位。
顧樂知道韓裴誤會了，趕緊說清楚。“我是今天早上無無意中聽到你的歌聲。”
他又怕韓裴認為自己是故意打電話來騷擾。“你的聲音很好聽，我從別人那裏要了你的手機號碼。不過沒有經過你同意，那個……抱歉。”
韓裴心裏失望原來這個電話不是關於工作的事情。
不過韓裴聽到顧樂說喜歡自己的聲音和歌心裏十分高興。“沒關係，重新介紹一下。我叫韓裴。上下結構非衣裴那個裴字”
韓裴……顧樂在心裏默念這個名字，很好聽的名字，只是感覺好耳熟啊。顧樂搖搖頭否定，說不定自己從什麼地方聽到過，畢竟這個世界上重名的人那麼多。
“我叫顧樂。那個……你現在很忙嗎？”顧樂擔心自己會打擾到他。對方那邊聽起來很喧鬧來着。
韓裴想起來剛才不愉快的事情，心裏就不自在。他看出來了那個男人純屬閑的無聊給他自己找樂子。韓裴也想和他打上一架，可是他最終還是忍住了，畢竟自己現在還是底層打工仔。韓裴沒有說什麼，只對顧樂說自己現在在外面。
外面？韓裴說的應該是在街上。顧樂心道難怪有些吵鬧。
韓裴等雖然不知道這個男生是從哪裏得到自己的手機號碼的，韓裴還真的不想可是與一個從未見面的人煲電話粥。所以對顧樂說：“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先掛了。”
顧樂一聽他要掛電話，心裏着急趕緊說：“別！如果你擔心話費的話，我…我可以給你去充錢。你先等一下…….”
顧樂起身就要去拿錢充值，自己也不能白白浪費韓裴的話費。
韓裴有些吃驚。聽了顧樂的話韓裴有些不敢置信。勸導他“你不會說真的吧？算了，我卡被接免費的。放心吧。”
顧樂搖搖頭，才意識到對方看不到。
韓裴剛才把所有的現錢都扔到了桌上，口袋裏沒有一分錢，一個人背着一把結他走在街上也是無聊。他和顧樂打電話消磨時間，反正他現在也閑吶。可是韓裴同樣也不能理解為什麼顧樂那麼執着。聽到顧樂說要給他卡里充錢他就感到納悶。聽聲音顧樂是個學生吧。一個男生因為第一次聽到自己的聲音就打電話過來，而且很執着的要認識自己，韓裴真的不明白顧樂的動機。所以他問：“你為什麼非要和我打電話？”
這次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韓裴許久才聽到那邊的顧樂低低的說：“我天生弱聽…耳朵只能聽到一點兒聲音，可是我能很清楚聽到你的聲音，我很喜歡你聲音。如果麻煩到你的話我感到很抱歉。”
韓裴他喜歡音樂，聽力對於他來說是至關重要的。可是電話那頭的人卻一出生就只能聽到一點點細微的聲音……
顧樂狠下心閉上眼乾脆一股腦全部倒出來說完：“我從小到大，耳朵聽到的聲音很模糊。可是當我聽到你的聲音的時候，發現只要是你的聲音耳朵里就沒有雜音。我就算不戴助聽器都能聽清楚。”
顧樂閉上眼睛心裏打鼓，對方應該不信吧。畢竟自己聽起來都很扯，也許對方還認為自己是騙子。顧樂一顆心撲通撲通彷彿要從嗓子眼跳出來。
韓裴聽完也是一愣，反而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顧樂的心情這下子是真的落到谷底了。也對……這種事情怎麼可能發生，唯獨韓裴一個人的聲音能夠聽清楚？的確很扯。可是對於顧樂而言這件事情的確是存在的，並且還實實在在發生在他的生命中了。
現在他與韓裴說話，他耳朵上並沒有戴上助聽器，可是韓裴的聲音帶着磁性，給他一種華麗的感覺。沒錯就是華麗，這是顧樂韓裴的聲音真的好聽。現在依舊清清楚楚的傳到顧樂他的耳朵里，在他的心頭激蕩，把心都給晃蕩的恍恍惚惚。
但是韓裴應該是不相信的吧。
韓裴也知道自己的聲音被別人說過好聽，乾淨有磁性。可是顧樂說他自己的聲音是他在世界上唯一能夠聽清楚的嗎？
兩人沉默的時間雖然才過去一會兒，可是顧樂卻感覺有一個世紀那麼長，久到自己的心都要破碎了，掉在地上無人來撿。顧樂沮喪的說：“對不起，我麻煩你了。抱歉。”
“沒關係。謝謝你的喜歡。”韓裴說韓裴都能從顧樂的話語中猜想到對方垂頭喪氣的模樣，如此便相信他一回吧。
顧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聽到的聲音。不確定的又問了一次：“什麼？”
韓裴笑道並解釋：“我很開心。”
“我從來不知道自己對於你而言這麼重要。也很開心你能夠聽到我的聲音，喜歡我的音樂。”
顧樂的心情又從低谷飛上的雲端，因為韓裴的幾句話，顧樂心裏好像吃了蜜一路甜到心裏。“我是真的很喜歡你的歌聲。”
說著顧樂嘗試性的哼了幾句，有些遺憾的對韓裴說：“很好聽，可惜我只聽到了幾句。”
韓裴聽到顧樂唱自己寫的歌感到很震驚。第一次聽到有人口中唱出來，心裏滋味百轉千回，彷彿之前受到的苦和挫折都不算什麼。有一個人的能夠欣賞也許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就夠了。韓裴嘆了口氣停下腳步。“我把剩下的唱給你聽吧。”
顧樂咦了一聲：“你不回家嗎？”
韓裴先看了四周一眼，然後笑着回答：“沒事的，不急這一會兒。”
韓裴發現這裏是一個拐角處，周圍沒有什麼店鋪，也沒有什麼車輛來往。也只有手機那頭的一個小聽眾在默默的傾聽着，但是這些對於韓裴而言已經足夠了。
顧樂趕緊戴上助聽器，聽到一聲較為巨大的聲響，想來是手機碰地的聲音。接着結他弦動，前奏的舒緩卻帶着無奈。進入主題之後，韓裴的歌聲傾訴着一種無奈與彷徨。顧樂也被他帶入那種營造出來的細膩情感中，隨着他的悲傷而悲傷。彷彿全世界都安靜下來了。
路旁的梧桐樹下，韓裴半闔眼睛，手指輕掃琴弦。燈箱的光透過層層樹葉，打在這個穿着圓領短袖上衣和牛仔褲的青年身上，顯得乾淨而純粹格外美好。
人們在大城市打拚的難，夢想總是遙不可及，彷彿一輩子都觸摸不到。凝聚在歌聲里叫人心痛。與韓裴一同到大城市打拚卻始終不能理解自己的夢想最後沉迷金錢而拋棄自己的女朋友。他不想怪她，既然自己不能給她想要的，那麼就讓她去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只是那條路是對還是錯，現在的韓裴再也無法以一個局外人的身份再去說道。
何曾不恨，當那個男人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的時候，韓裴尷尬與窘迫異常。女朋友被搶走還讓人帶到自己面前炫耀，哪個人願意受到這樣的侮辱？可是他選擇了放棄，馮薇薇這樣的人註定不與他同路，與其去爭一個陌路人還不如向前看。
唯獨一個從未見過面的顧樂率先說出了喜歡，怕是也只有他能懂。
溫婉的旋律，悲傷的詞曲。輕輕回蕩在顧樂的耳邊叫他沉醉至一曲完畢。
韓裴先問了一句顧樂的意見。“怎麼樣？”
顧樂帶着鼻音回了一句傾注了真情實感的歌聲永遠比蒼白的語言更感人。
韓裴輕笑了起來。有一個人能夠聽懂他的歌聲為他哭泣。心裏之前被極寒凍結的心，彷彿被放入了一個小太陽被其融化了，很溫暖……
顧樂良久才發現電話一直沒有掛。越發覺得丟臉，自己在一個男人面前哭泣，嗯……雖然沒有哭。雖然還隔着電話，可是顧樂卻仍舊感到尷尬。
韓裴此時已經將結他裝入包，背起結他打算走回家了。韓裴在電話里安慰了顧樂幾句，雖然他不是很會哄人，卻能明顯感覺到對方的心情慢慢變好了。
韓裴第一次感覺到，原來這個世界上總會有人能夠聽懂自己的歌，只不過是時間的遲慢而已。他在二十四歲這年終於遇上了那一個人。也許以後還會有，但是註定不會有顧樂這般的刻苦銘心了。
顧樂原本還不想掛電話的，可是韓裴說手機提示快沒有電量了。無奈只好與韓裴說了幾句掛斷電話。
“韓裴，我父母是音樂教師，如果你願意的話，在創作方面有困難的話我可以幫你。”顧樂最後說。掛斷電話，顧樂發現助聽器已經沒有電了，將助聽器重新充電之後，他心情愉快的面帶淺笑去睡覺了。
韓裴的心情終於不似方才那樣的沉悶。先且不說顧樂說的是真是假，單是這份心意就叫他難以忘懷。韓裴將結他往上提了提，還沒有動腳，就聽見有人喊。“小兄弟等一下！”
韓裴轉過身，看到一個西裝革履，帶金絲鏡框的大約四十齣頭的中年男人站在自己身後不遠處。
韓裴看着他有些不確定的問：“你剛才是在喊我嗎？”
那男人走上前來到韓裴面前，拿出一張黑底白字的名片遞到韓裴面前。嘴角帶笑說：“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公司？”
韓裴受寵若驚接過名片，下意識看了一眼名片上的字。突然上頭的幾個字嚇了他一跳，秋雨娛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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