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疼么
公孫鉞的心情顯得極好,高興的嚼着老嫗端上的玉米麵餅,柳慎竟然還覺得他的吃相優雅。
“小相公你們可是有什麼打算?”老嫗手上已經開始熟練的編製起竹筐來,靈活的動作很讓人難以想像她是個八旬的老人家。
公孫鉞自進了這院落,整個人的表現簡直就跟換了畫風似的,活脫脫的從一個紈絝惡霸變成了溫潤如玉的讀書相公,還能時不時的說上一句讓老嫗開懷的話語。“回奶奶的話,我們打算到集市上逛逛,若是有合適的牛車,就租一輛去南山,在折身回京城。”
老嫗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你們讀書郎到底是受過先生教授的,說起話來這禮貌是一套一套的,我們家豆沙包,每次我這老太婆與他說話,他都不耐煩得。”老嫗嘮叨完,方道:“那既是這樣,那再不能任着性子走什麼山路,好好的上官道,不怕那天殺的匪子。”
二人紛紛謝過老人家,又聊了會兒閑話,見着時辰不早,公孫鉞便帶着柳慎起身與老嫗告別上集市。
一路上的柳慎一直沉默着,那公孫鉞似能看透她的心思一般,回頭笑問道:“是不是覺得不想走,想要一直留在這裏?”
柳慎一怔,隨即恢復過神情來,轉頭朝後面已經漸漸淹沒在竹林里的小院落瞧了一眼。枉然生得富貴命繁華,卻不如這鄉野間有人情味道。這裏的淳樸,柳慎覺得自己這一輩子都不能擁有。她嘆了一口氣,“常言窮生噁心,富生善心,可為何我看到的正恰好相反呢?”
“呵,你這小丫頭,想這些作甚?人間自有百般人,你今日不過見着其中一善,就如此感慨萬千,我可不願意以後娶個多愁善感的娘子回家。”公孫鉞看着她那凝重的神情,竟是忍不住笑起來。
柳慎聞言,怒目圓睜,不過想到這人對自己向來如此,也懶得與他在爭辯,較快步伐節奏,朝他前面走去。
可是與公孫鉞檫肩而過之際,身子忽然被他一拉,整個人頓時跌進一個溫暖厚實的懷抱中。
柳慎還不曾被人如此調戲過,當下又羞又惱,抬起手正欲掌他一個嘴巴,白皙的手腕卻反而被他牢牢鎖住。
相比之下,相遇溫軟在懷的公孫鉞心情就極好了,他握着那纖細的手腕,興緻盎然的打量着懷中柳慎的神情。從第一次見面,她給他留下的印象便是小心翼翼,公孫鉞不知道她在隱忍什麼,只是覺得自己竟然會心疼,所以公孫鉞不願意在看到她總是一副沉穩的神情。他覺得,柳慎這個年紀正是青春活潑的時候,為何不像別的姑娘家一樣沒心沒肺的樂着呢。
所以不覺間,他就喜歡逗一逗她。劍眉一挑,目光朝柳慎身後的路瞟了一眼,“那麼個大坑你瞧不見么?”
柳慎聞言,回頭一看,自己方才下腳的地方確實有個很大的坑,只怕自己掉下去,就路出半個腦袋吧。頓時有些埋怨起自己愚鈍,只顧着生氣,路都不曾看好,倒叫公孫鉞笑話了。可是柳慎也不甘心就被他佔了便宜,冷哼一聲別過頭:“就算掉下去也與你無關?”
“話是這麼說,可最後還是得讓我救你上來,與其如此,倒不如我先拉你一把,本世子可不願意一會兒帶個灰頭土臉的娘子上集市去給人笑話。”公孫鉞說的及其認真,一面將柳慎帶着跨過那大坑,這才將她放開。
柳慎只覺得,自己果然是糟了報應,才會遇到這樣的人,還欠了他的情。一面再次鄭重道:“公孫鉞,你也是王公貴胄,莫要忘記禮儀二字,我柳慎與旁人婚約在身,你何苦為難與我?”
公孫鉞極是認真的看着她說完話,這才展眉笑道:“以後的事情誰知道?在說你會嫁給雲不凡那樣的人?”
“自是不會。”柳慎回道,自然不忘加一句:“那也不會是你這樣的人!”說罷,提起粗布裙擺,往前面的集市趕去。
“我這樣的人怎麼了?”公孫鉞追上她的步伐,有些玩世不恭道:“你也說了,我是王公貴胄,難不成還配不上你?再者,我母妃是個及其好的人,而且時常說夫妻就該一夫一妻制,所以只要你嫁給本世子,這輩子本世子就是你的人了。”
柳慎忽然有些忍不住掩唇笑起來,“我說世子爺,你這樣真的好么?我們也不算相熟,你把自家後院裏的事情都搬出來,不怕以後傳出去,人家笑你父王是個妻管嚴?”
公孫鉞被她這笑容一晃,心中那些噪雜之事頓時散去,一臉無所謂道:“怕什麼,以後別人說我是妻管嚴,我也不怕,我這是愛自家娘子。”
如是這般說笑間,二人很久到了集市。
這種小鎮上的集市,都是四周鄉間的村民拿着土產或是野味來擺地攤,長長的一串,各式各樣的野味,還有小姑娘們賣的不知名野花花環,柳慎覺得好看,無奈自己身無分文,所以看了一眼,便收回眼神朝前面的公孫鉞追去。
公孫鉞很快通過鎮子上的殺豬匠,聯繫到了一輛牛車,價錢很是合理,所以等他們買好幾樣乾糧小吃,主家就趕着牛車過來了。
既是租車,那這車自然是由着主家自身來趕,因此柳慎和公孫鉞理所當然的就坐在了後面的車板上。幸虧是露天的板車,若是如同馬車那樣有車壁,柳慎只怕會覺得不自在,可是這有也有個不足之地,這樣的天兒,只怕經不起烈日烘烤。
正當她將手抬起擋在額前之時,也不知道公孫鉞什麼時候買的油紙傘,一撐開便擋在她的頭上,頓時一片陰涼之意。
柳慎有些驚訝,他還有如此細心的一面,卻見公孫鉞卻如同變花樣一般,又拿一出一物,“喜歡么?”
這正是方才柳慎在集市上多看了一眼的花環,一時間竟然有些莫名的感動,低語道:“謝謝。”
“夫妻間,何必如此客氣。”公孫鉞笑得那叫一個爛漫如花,撐着傘又靠近了柳慎幾分。
柳慎忍不住眼皮一番,下意識的踢了他一下,果然不能把這公孫鉞當個正經人來瞧。
那公孫鉞卻又趁機湊過來:“你踢到我的膝蓋了,腳疼么?”
“??”柳慎覺得,自己沉默着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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