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敢動我男人的人都要死

40 敢動我男人的人都要死

離開了賀塗那裏,清鳴就被支使着做了許多雜事,一不小心,就臨近天黑了。

也就是這麼待了一天,清鳴才意識到,自己所處的這個地方,雖然顯然是皇宮的某個位置,卻也幾乎是與世隔絕的。

她和其他的宮女,總共十六個人,就被一直留在這一處庭院裏,出口被嚴格地把守着,一整天都沒見有人出去。

所有人除了一些雜事,所做的就是照顧賀塗。這個庭院似乎就是為了賀塗而存在着的。

在做事的時候,清鳴也裝作不經意地向小宮女問了問賀塗的背景,想要搞清楚是誰為什麼將他關在那裏的。然而,小宮女卻是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小大人似的端起“前輩”的架子,要她不要多管閑事,乖乖做事就是了。

當然,在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她又坦然,其實是她也不知道……

不過,會被關在皇宮裏的人,主事的多半也是皇帝了吧。只是不知道,這些人為什麼要這麼為難一個孩子。

清鳴抿起嘴,心裏又是一抽一抽的疼。

她是很想和其他宮女交涉一下的,以後就由她一個人來照顧賀塗就好,畢竟,其他人都顯得很忌憚賀塗整日凶神惡煞的樣子,連給他送頓飯都要推三阻四。

可是,想了一下,清鳴卻沒這麼說。某個人會重兵把守,把賀塗秘密地關在這裏,那麼賀塗對於他的意義應該很是重大。在這樣的情況下,即使只是作為一個小宮女,清鳴也不敢冒險太過接近太過出頭,免得招來更多的視線,讓她不好打探或準備些什麼。

雖然這麼想,但因為心裏一直惦記着賀塗,清鳴才做完了事,就沒忍住,找了個借口,又向賀塗那裏趕了過去。

此時,天已經落黑了。

剛剛聽說,傍晚的時候,給賀塗送飯的小宮女硬生生被他給嚇哭了,據說他今天的眼神格外駭人,像是要將她生吞活剝了似的。清鳴覺得有些奇怪,他明明早上還好好的,這是怎麼了。

推開門,清鳴一打眼,就也被賀塗的眼神嚇了一跳。

才一個白天沒見,怎麼又變得兇巴巴的了。

“怎麼不高興了?”清鳴問道,把門合上,就向著賀塗走去,倒是絲毫不在意他的眼神。

這一次,與早上的沉默乖巧不同,才一靠近,賀塗就驀地起身,一把將清鳴這個按到了床上,死死地瞪着她,一雙小手力氣很大,捏得清鳴肩膀生疼。

不光是肩膀,因為被忽然按到了床上,清鳴覺得背也被撞得有些疼。面對着賀塗的攻擊性,再加上小狼崽一樣的眼神,清鳴卻仍是一副不在意的樣子,反而顯得很擔心賀塗。她反手拍了拍賀塗的背,一面試圖安撫他的情緒,一面問道:“怎麼生氣了?說出來我才知道呀。”

看着清鳴的樣子,賀塗抿着嘴,眸子終於慢慢地柔軟了下來。

“……你說,晚上會來。”又過了一會兒,小狼崽才硬邦邦地開口,聲音里滿是被欺騙被拋棄似的不滿。

“現在就是晚上呀。”清鳴理所當然道,卻又忽然意識到,通常只有飯點才會有人為了給他送飯而進來,他大概以為,她說晚上會來,就是會在晚上送飯的時候來。

……難怪,傍晚的時候,他硬生生把來送飯的小宮女給嚇哭了。

“我錯了……怪我沒說清楚,我是說要晚飯以後來呢。”想着賀塗的感受,清鳴覺得心疼,就忙摸着他的脊背安撫。此時,賀塗仍舊是俯身將清鳴按在床上的姿勢,小小的身軀就在清鳴的正上方,清鳴便順勢一撈,將他按進了自己的懷裏,帶得他身上的鎖鏈呼啦作響。

賀塗愣了一下,手臂不自覺地鬆勁,就這麼被她輕鬆地抱進了懷中。

這樣,清鳴就讓賀塗也和她一起躺在了床上,躺在了她的身上。

“你不要怕……我說來,就一定回來的,我盡量多來陪你,一定待在你身邊,好不好?”清鳴抱着賀塗,在他的耳邊很溫柔地輕言細語,輕輕地撫摸他的脊背。

賀塗低着頭,下巴搭在清鳴的肩上,感受到她的呼吸,還有她說話時的吐氣,都一下一下地,輕輕呼在他的耳朵上,像是被一枚輕飄飄的羽毛若即若離地撩撥着。

明明沒有香氣,賀塗卻覺得自己好像嗅到了香氣。也許,這就是兒時偷看不該看的書時,上面寫的所謂的“吐氣如蘭”吧。

賀塗不自覺地抿緊嘴唇。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感覺到,人生中第一次的,他的臉開始慢慢地發起燙來,不由自主地變得一片通紅。

長這麼大,他還是第一次這個樣子。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生了病。今天的他真的很失常,和往日的差距太大了。

實際上,賀塗今年已經周歲十二了,只差一年就到了可以娶妻的年紀了。只是,也許是因為總是需要被頻頻取血,導致身體虛弱的關係,賀塗發育得很晚,看起來遠比實際年齡要小。

男女授受不親,像他這麼大的孩子,是絕不該與年輕的女子動作如此曖昧親密的。

可是,眼前的這個女人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她好像以為他還只是個小孩子。

賀塗覺得很不自在,卻不知道為什麼,不願意出言提醒她自己的年紀,甚至不願意稍稍偏開頭,躲開她的呼吸。

他就這麼僵着身子躺在她的身上,忽然又很擔心她看到他通紅的臉,於是,他輕輕扭了扭身子,試圖將臉的位置放得更偏一些。

然而,一挪動身子,他就感受到,身子底下的某個位置彷彿異常柔軟。他沒反應出來那是什麼,想了一下,才忽然意識到,他的身體正壓在她柔軟的胸口上。

柔軟的……胸口……

在那麼一瞬間,賀塗真的覺得,自己的大腦嗡得一聲,像是忽然炸開了似的,而且居然炸得比印象中兒時見過的比美夢都還要美的煙花都絢爛。

他的大腦亂糟糟的,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麼都沒想。莫名其妙的,各種各樣的東西從他的腦中飛過,熱騰騰的白饅頭、軟乎乎的小白兔、柔軟無暇的小白花……他明明被關在這方寸之地足足五年,只在外面待到了七歲,卻忽然意識到自己好像已經見過了許多美好。

可是哪一個,都不如……都不如……

賀塗緊緊地閉着眼睛,努力讓自己不去想,竭力想要忽視身子下面的那片柔軟。然而,別說忽視,他根本就是被那種感覺佔據了整個大腦。

他覺得,自己的臉,甚至是腦中,都好像已經着了火,紅得像是已經在燃燒了。

清鳴仍舊輕輕摸着賀塗的肩背。實際上,在感受到他的僵硬的時候,清鳴就已經能猜到他現在的狀態了。畢竟,她早就對他過分的羞澀見怪不怪了。

心疼地摸着賀塗過分瘦小的身體,清鳴將一旁的被子撈過來,嚴實地蓋在他和她的身上,兩個人一起躺在柔軟的被子裏。“睡吧。”她輕聲道,打算把他哄睡了再走。

然而,就在清鳴考慮要給他講什麼樣的睡前故事的時候,賀塗忽然整個人一僵,彈簧似的猛地起身,一把拉起清鳴。

“你藏在柜子裏!呼吸要輕!”他壓低聲音道,而後用力把清鳴向柜子的方向推,“快!看見什麼都不要出來!”這還是清鳴第一次聽到他用這樣急促的語調說話。

在馬上依照他的話藏好后,清鳴又聽到他低聲地重複着:“看見什麼都別出來!”

會看見什麼呢。

就在清鳴剛剛藏好的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了幾個人的腳步聲,然後,門被推開了。

“怎麼每次見我,都是這麼一副兇巴巴的樣子呢。嗯?好像……臉有點紅?是生病了嗎?那可不行呀,要好好注意身體才行,小小年紀的,生病了可多不好。”隨着推門,有人這樣說道,語調儒雅又溫和,“怎麼?傷口還疼嗎?”

柜子裏,清鳴一聽這聲音,就愣了一下。這個教科書一般好脾氣的正人君子的聲音,她是忘不掉的。

從柜子極狹窄的縫隙可以勉強看到外面,清鳴對着縫隙看着外面的男人,一下子就確定了。這個說話的人,清鳴認識。

他自稱是藥師,看起來是個好人,還給了她一顆能夠打破等級極限的葯……當然,那都是十年後的事了。

而現在,他正一面說著話,一面對後面的人揮了揮手。

於是,就有人抽出短刀來,走到賀塗的面前,提起他細瘦的遍佈了刀痕的手臂,然後毫不猶豫地又滑下了一刀。

鮮紅的血涌了出來,流入了準備好的竹筒中。

賀塗冷眼看着他們的舉動,眼神冰冷,面無表情,好像根本感覺不到疼。

可是清鳴,已經握緊了手中的刀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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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女王大人(忠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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