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五十二章 幸好四年前紀婉笙沒見過於韶年
第兩百零五十二章幸好四年前紀婉笙沒見過於韶年
吃過晚飯,肖柏陪同她去附近電影院看電影,上映的是某部英國片,演員說的是英語,下面字幕翻譯的是意大利語,肖柏當初來法國的時候英語算不錯的,後來回中國四年,英國也就慢慢懈怠了,雖然平時生活能聽懂交流,但電視裏有些專業名詞還是聽不懂。
看了一陣下來,一知半解,有時候實在不懂的只能問紀婉笙。
電影放了三分之一,電話響了,是謝強打來的,“肖柏,你晚上還來巴黎嗎”?
“不來了,晚上過來還是不大方便”,肖柏捂着話筒壓低聲音說。
“怎麼就不方便啦,你一到機場,我讓司機來接,哥帶你去紅磨坊樂呵樂呵”,謝強笑眯眯的說。
“別開玩笑了,我媳婦聽到不高興”,肖柏邊說邊瞅了紀婉笙側臉眼。
“你這婚都沒結就這麼怕老婆了,沒出息”,謝強笑罵:“來嗎,難得你來歐洲一趟,你可要給哥幾分面子啊”。
“您也別催,來我是肯定要來的”,肖柏說:“回頭我再打您電話吧,這電影院裏,吵得很”。
“有時間陪女人看電影,就沒時間來看我,行”,謝強笑着把電話掛了。
紀婉笙這才把從屏幕上的視線投注到肖柏身上。
“看電影看電影”,肖柏攬了攬她肩膀。
-------------------
晚上十一點多,紀婉笙躺在肖柏臂彎里,他一隻手拿着毛巾擦拭她泛着薄汗的身體,本來想去洗澡,但似乎實在沒力氣了。
擦完后,肖柏輕輕拉上薄被覆蓋住她露在外面的肌膚,紀婉笙忽然開口:“你真的很想去巴黎嗎”?
肖柏微微一怔,“不是想去啊,只是很久沒見了,聚聚而已”。
“現在聚聚好像都沒什麼意思,還是你們一群男人好玩些,我知道你們男人把兄弟和朋友都看的很重要”,紀婉笙莫名嘆了口氣,轉過身面朝著他,“肖柏,你有天會不會嫌棄我太孤僻了”?
“別說傻話”,肖柏揉了揉她長發,“現在很多人都孤僻,你要不孤僻,成日裏大大咧咧的,我還不喜歡呢”。
他也累了,乾脆把毛巾扔一邊,關了燈,躺下,“婉笙,你不要想得太複雜了,其實是個簡單的事,我也不是要帶你去見我朋友參考,更不是要介紹我朋友給你認識”。
紀婉笙默默的閉上雙眼。
是啊,就是個簡單的事,心理醫生也勸她要多出去玩玩,多跟別人接觸,可她就是不願意。
良久,她再次朝肖柏這邊翻個身,“你想去的話我就陪你去吧,要是不好玩,我去找傾月”。
“是啊,宋傾月也在巴黎嗎”,肖柏高興的攬住她腰,“哎,婉笙,你說愛情橋上我們的鎖還在嗎”?
“…應該沒有了吧,我聽說橋上的鎖太重,巴黎政府都會過幾個月定期清理橋上的鎖,避免把橋壓斷了”,紀婉笙語氣惋惜。
“沒事,到時候去了可以再掛一把”,肖柏低笑的親啄下她額頭,紀婉笙也覺得有道理。
----------------
翌日肖柏早早起來把飛機票訂了,上午十一的飛機,一個多小時便到了巴黎,正好趕上中餐,於韶年來接的他們,一見到兩人,先是和肖柏擁抱了下,然後衝著紀婉笙笑彎了眼,“美麗的小姐,你好啊,咱們又見面了”。
“我們什麼時候見過嗎”?紀婉笙滿頭霧水。
“見過啊,四年前有回晚上撞到你和肖柏一塊回家”,於韶年口氣驚讚的說:“沒想到你們兜兜轉轉又走到了一塊,真像電視劇一樣浪漫”。
這話紀婉笙聽着悅耳,臉上露出彎彎的笑容。
肖柏也笑了,“你呢,最近又換女朋友了嗎”?
“沒換了,打算今年年底結婚”,於韶年笑嘻嘻的說:“我跟我另一半都計劃好明年去南極度蜜月,主要是她想看企鵝”。
“南極,那可是個好地方”,紀婉笙沒想到自己會有興趣插上兩句話。
“你去過”?於韶年眼睛一亮。
“沒有,我朋友去過,它說那裏很美”,紀婉笙說到這裏頓住了,其實她也想去,只是沒人陪她去。
“有機會我們一起去”,肖柏笑呵呵的說。
紀婉笙高興的點了點頭,臉上的笑容純潔的像個孩子。
……。
中飯是於韶年請他們,並不是特別高級奢華的餐廳,但是盛在優雅、安靜,菜色也別具風味。
“都是些法國菜,肖柏,你應該還吃的習慣吧”,於韶年說:“我就是想你這四年每天都吃中國菜,難得來了歐洲得讓你換換口味,這家法國菜做的特別正宗”。
“法國菜味道都差不多,我吃不出來,就是覺得這餐盤好看”,肖柏輕笑的問紀婉笙,“你覺得呢”?
“很嫩”,紀婉笙咀嚼的不露牙齒,“不過我最喜歡這裏放的音樂”。
“格倫?古爾德的曲子”,於韶年微微一笑。
紀婉笙雙眸驚訝,“你竟然知道”?
“韶年是一位音樂教授”,肖柏說。
“原來如此”,紀婉笙眼神變得有絲敬重。
“其實我也是喜歡這裏的音樂才會常常來這裏的”,於韶年笑說:“看樣子紀小姐也是位懂音樂的,古爾德的曲子不是一般人能聽出來的”。
“她就是個音樂迷”,肖柏笑道:“平時沒事就在家聽音樂,還會經常去看演奏會,這點跟你有點像,婉笙,你知道那次我為什麼會在音樂廳遇到你嗎,就是他帶我去的”。
“我就是你們的媒人”,於韶年吐槽,“要不是那天我非拉着你去,你說能遇到紀小姐嗎”。
“是是是,必須要謝謝你啊,來,敬一杯”,肖柏笑嘻嘻的端起酒杯。
紀婉笙問:“於先是是教哪方面的音樂”?
“古典音樂”,於韶年整個人閑適的往椅子后靠,“我最喜歡古爾德的曲子了,雖然很多人都不喜歡他,但我認為他在音樂方面就是一位聖徒,無論是管風琴還是鋼琴,都很有自己特點,他的曲子裏有着對自然萬物的虔誠崇敬”。
“他對於復調音樂的平衡感是我認為見過最棒的”,紀婉笙贊同的頷首,“不過我最喜歡的還是巴、赫”。
“巴、赫就是個天才”,於韶年異常興奮的說,“有一陣子我早上爬起來第一件事就是聽巴、赫的曲子”。
“我也常常聽着巴、赫的曲子入睡”。
……。
肖柏默默切割者磁盤裏的牛排,有些鬱悶,原本他還擔心紀婉笙和於韶年坐一塊會無聊,沒想到這兩個愛音樂的坐在一塊沒完沒了的音樂話題,反倒他都插不上話,而且都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雖然他最近也被紀婉笙熏陶的會聽些音樂,不過沒那方面的天賦和細胞,感覺所有的曲子聽起來都差不多。
聽着這兩個人從巴、赫聊到什麼格里莫,肖柏終於忍不住說:“你們好歹都是中國人,是不是也得推崇下中國音樂”。
於韶年認真的想了想,“中國我只喜歡譚詠麟”。
肖柏趕緊點頭,“我喜歡譚詠麟的《愛在深秋》,我也唱的特別好”。
紀婉笙:“可惜我沒聽過”。
肖柏:“……”。
這頓中飯,紀婉笙吃的挺高興,不過肖柏蠻鬱悶的,尤其是看到紀婉笙多次朝於韶年笑的很歡樂的時候,他完全後悔自己不該帶她來巴黎的,他還在想幸好四年前紀婉笙沒遇到於韶年,說不定喜歡他就不喜歡自己了。
吃完飯後,於韶年已經邀約紀婉笙去他家借CD,然後到於韶年家裏,兩柜子的CD,讓紀婉笙又和他打開了音樂的話題,一選就是將近一個下午,直到快五點時,謝強打電話過來接他們才作罷。
於韶年親自送他們到樓下,還拍着肖柏肩膀說:“常來巴黎玩,下次有機會一起去看歐冠,我買票”。
“行啊,有歐冠票就叫我”,肖柏和他道別後上了謝強停在路邊的車,謝強今天開的是一輛兩千多萬的跑車。
上車后,謝強笑嘻嘻的回頭和紀婉笙打了聲招呼:“肖柏,你這女朋友漂亮啊,想當初你來歐洲哥給你左介紹右介紹,你一個都看不上,哥還以為你要出櫃呢,沒想是你眼光高着呢”。
肖柏嘿嘿笑了笑,尤其是對上紀婉笙眼神時,趕緊狗腿似得說:“現在你知道我對你忠心來着吧”。
紀婉笙勾勾唇沒說話。
謝強說:“肖柏,你還不回快給我介紹介紹你這女朋友”。
“噢,你…你叫她小婉就可以了”,肖柏說。
“小碗”?謝強想笑。
“婉約的婉”,肖柏仔細的講解,“婉笙,這位是強哥,別看人家長得挺粗礦的,但對我挺好的,當初我剛來歐洲的時候也多虧他照顧,強哥還跟我介紹了不少投資生意”。
“強哥,你好”,紀婉笙清淺的說了句。
“你好你好,不用太客氣,你既然是肖柏的女人,以後就跟我弟妹一樣的”,謝強拍拍胸膛。
“強哥,我聽說你前陣子結婚了,嫂子呢,你怎麼不帶她出來啊”,肖柏還挺好奇謝強竟然結婚了,雖說四十多歲也是該結婚的,可謝強這個人成天愛玩,幾乎是個不婚主義者啊。
“會見到的,今晚去我家吃飯”,謝強聲音忽然變得乾乾的,“對了,小婉是在意大利做什麼啊”?
“在一家皮包公司上班”,肖柏剛說完就遭到紀婉笙一個很是無語的眼神。
雖然也是皮包公司上班,不過用“皮包公司”來形容也太土了吧。
“是什麼皮包公司啊”,謝強說:“意大利那邊的皮包做的挺不錯的,也有幾個奢侈品品牌,我跟那邊的老總都還有幾分交情,說不定我還認識小婉的上司呢”。
肖柏還真不知道該怎麼接口了,只得看向紀婉笙,之前來的路上,他和紀婉笙也都是為了避免麻煩暫時都決定隱藏身份的。
“GY”,沉默了一會兒后,紀婉笙回答,“我只是下面一個小職員,估計強哥您認識的老總也不認識我”。
“你也是中國人吧”?謝強說:“要是這邊的工作不怎麼樣,其實你還不如乾脆跟肖柏回中國算了,雖然現在人人都想往國外跑,移民,不過咱們中國也有中國的好,而且肖柏在中國就是一土霸王,往後你在那邊橫着走都沒人管得了你”。
“土霸王”?肖柏苦笑,“強哥,我可沒那個本事,對了,這可不是回你之前別墅的路啊”?
“那套我賣了,又換了個地兒”。
“強哥,你可真有錢”,肖柏嘆氣。
“兄弟,壓力大啊”。
……。
天快黑時,謝強車停在安靜地區的兩層樓洋房前,“就住這了,你嫂子估計在做飯了”。
“嫂子應該是個大美人吧”,肖柏嘿嘿笑。
謝強有點尷尬的扯扯唇,“嫂子你是見過的”。
“我見過的,誰啊”?肖柏倒是好奇。
謝強沒回答他,徑直往洋房上走,打開門,裏面整的富麗堂皇的。
肖柏剛幫紀婉笙找了雙乾淨的女士鞋,頭頂突然傳來微笑的女聲,“肖柏,好久不見啊”。
肖柏只覺聲音耳熟,一抬頭傻眼了,“貝…若樺”?
面前的女人一頭燙成波浪的捲髮,身上繫着圍裙,可還是難掩性感的身材。
“你…不會是強哥的老婆吧”?他面容抽搐的看向謝強,對方點點頭,笑的不大好意思,“老弟,一直想跟你說的,不過真不好開口啊”。
“有什麼不好開口的,不過真沒想到啊”,肖柏被震驚的不輕。
“肖柏,這位是你女朋友吧”?貝若樺微笑的沖紀婉笙點了點頭,“快進來坐吧,你們先做會兒菜,我廚房裏菜還在做菜,等會兒再跟你敘舊”。
肖柏牽着紀婉笙坐下,心裏還是挺起伏的。
保姆端了熱茶和水果上來,肖柏知道紀婉笙每天都有吃蘋果的習慣,今天還沒吃,也不客氣的挑了個好蘋果去皮遞給她。
“飯前你給我個這麼大蘋果我還要不要吃飯”?紀婉笙小聲嘆氣的說。
“那我們一人一半吧”,肖柏把蘋果分了兩半。
肖柏似笑非笑:“怪不得問你老婆是誰你都躲躲閃閃的,話說回來我記得四年前貝若樺不是打算調回中國的嗎,我一直以為她回去了,怎麼又留下來了”。
“後來又因為公司臨時出了點問題延期了兩年,你知道的,那個時候她也不小了,要是再延期兩年回國條件再好找對象總是不如之前好找,所以也就琢磨着要不要留下來算了,也就是那陣子,有回喝醉了不知道怎麼就…”,謝強不大自然的點了根煙,“你也知道我們也算是多年朋友,平時經常一塊聚會,再後來玩的更好了,我沒合適的女伴也會叫上她,反正出了那種情況外還真挺尷尬的”。
肖柏點點頭,“那再後來呢”?
“這種事有了第一次就容易有第二次”,似乎是紀婉笙在,謝強也不大願意說的太詳細,只是說:“年初的時候她懷孕了,我們就結婚了,我後來想了想,為什麼浪蕩那麼多年,我最後會和她結婚,主要還是她了解我,我們都彼此了解,有時候像夫妻,有時候依舊像老友,挺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