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五十章 我雙膝都給你跪了
第兩百零五十章我雙膝都給你跪了
紀婉笙抹好身體乳出來時,肖柏已經躺床上睡了,睡得還挺沉,有些事他雖然沒說,可紀婉笙還是猜到他為了能來這裏大約也是加了不少班,做董事和做執行長是完全不一樣的,執行長要負責大大小小的所有事情,尤其是一家正在起步階段的酒店。
她想,利徹遠能有這樣一個表弟大約也是省了不少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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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她沒打算早起去跑步,也沒調鬧鐘,不過最後還是被一個早安吻吵醒了。
她半睡半醒的睜開一條眼縫,熟悉的氣息覆在她唇上,燙的她直哆嗦。
“morning”,肖柏“呵呵”低笑了兩聲,“呀,用中文說是不是用點像是在說摸你,這外國人的英語就是拼的好啊,一語雙關”。
紀婉笙一點睡意也沒有了,睜開有些羞澀的雙眼,臉頰緋紅。
“寶貝,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啊,我可是一時半會兒不會結束”,肖柏撩撥了下她耳朵,眉目間笑的很壞很壞似得。
紀婉笙咬着唇,不由自主的撥了撥他微亂的短髮,忽然更尷尬的說:“我要先去趟…洗手間”。
肖柏咧嘴拍拍她細腰,“行,避免等會兒出現意外,還是去了得好”。
紀婉笙知道他說的什麼,臉熱的更厲害,忍不住輕輕踹了他腳,披着衣服去了洗手間。
肖柏等了大約四五分鐘,等她回來了二話不說就把她往床中心拉,“婉笙,你就這幾分鐘可我把等的肝腸寸斷了”。
紀婉笙圈住他脖子,像只小小的寵物犬一樣咬他。
這場戰役還是耗費良久,結束時,紀婉笙骨頭都榨乾了似得,昏昏沉沉間,肖柏在她耳邊呵氣似得說:“親愛的紀婉笙小姐,你願意嫁給我嗎”?
“嗯”?紀婉笙疑心自己聽錯了,側過臉,肖柏正執着她左手,往中指里套進一枚鴿子蛋的鑽戒。
她腦子一激靈,猛地坐起來,不過肖柏眼疾手快,戒指還是套了進去,他笑嘻嘻的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套進去就是等於答應我了,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未婚妻了”。
紀婉笙張了張嘴,“你怎麼這樣子啊,我剛剛都沒清醒”。
“哦,那你是讓我重新來求一次嗎,行”,肖柏說著就雙膝跪下,他身上沒穿任何衣服,紀婉笙瞧着臉紅,別開眼不去看他,“我不是讓你重新求一次,我沒做好心理準備”。
“婉笙,我雙膝都給你跪了,你還說沒做好準備,我心都碎了”,肖柏撐着床,沮喪的靠近,“這種事要什麼心理準備,要的就是一股子衝動,你說你以前跟李路煬的婚姻深思熟慮了多少年,過的幸福嗎,所以說結婚這種事就得看結婚對象,婉笙,我向你保證,以後我什麼都聽你的,我敢說,除了我之外,你再也找不到雙膝跪地跟你求婚的男人,人家說男兒膝下有黃金,我膝下全都是要聽老婆的話,要疼老婆,要把老婆當祖宗,要把老婆當上帝……”。
紀婉笙:“……”。
她凌亂的揉揉腦袋,這個肖柏有時候就是無賴的緊,有時候愛面子的緊,有時候把面子往死里扔,不過還是有些感動和甜蜜。
“婉笙,別猶豫了”,肖柏撈起她那隻戴着鑽戒的手往胸口摁。
“肖柏,你有沒有想過你的家人”,紀婉笙複雜的說。
“我當然想過,結婚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但就算我父母反對又如何,如果因為她們反對我就退卻了,不結了,那你找我這麼個懦弱的男人要幹嘛用”,肖柏急的要是有三條腿都給跪了。
紀婉笙長長的睫毛閃了閃,將手抽了出來,繫上睡袍突然下床。
“婉笙,你幹嘛去”,肖柏真的心焦了。
紀婉笙沒回答他,只是走進衣帽間,過了幾分鐘從裏面取出一份檔案袋遞給他,肖柏取出來一看,是她精神病例的看診資料。
他鬆了口氣,原來是這樣,不過也挺欣慰的,她終歸是告訴了他。
“其實我沒告訴過你,我精神方面有問題,已經有三年的病史了,一直都有在吃藥,但是常常受了刺激還會發病,肖柏,你看到我的一面都是好的一面,你沒見過我最糟糕的時候,如果你看到了也許就不一定會喜歡我了”,紀婉笙坐在床沿上,背對着他,“有時候都感覺自己挺病態的,不願去交朋友,不願跟人去接觸,時間長了,說不定我還會成為你的負擔”。
“就這個啊”,肖柏放下資料,平聲靜氣的微微一笑,“其實我早就知道了”。
紀婉笙一愣,錯愕的回頭看他,“你知道了”?
“是啊,宋傾月跟我說過”,肖柏輕柔的將她一側頭髮撩至耳後,“她跟我說的時候,我心裏就只有心疼,婉笙,我真的很喜歡你,初認識你的時候,只是覺得你有些憂鬱,可是我萬萬沒想到幾年的結婚生活會讓你變成這個樣子,這些日子的相處中,我也不是沒有所察覺,可我從沒想過你的病會帶來什麼負擔,因為我知道自己一定會給你帶來幸福的,如果你幸福了,那些負面的情緒也會漸漸消失,你的病情也會痊癒,就算痊癒不了,沒關係,我還是陪着你,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又不是你的病,你發脾氣,沖我發,你想打人,可以打我,我不會因為這種病而放棄你,相反,更想跟你在一起,我就是怕如果我不在,沒有人好好的照顧你、呵護你,婉笙,雖然你沒說過,可我比誰都知道你最害怕寂寞、最喜歡自由,最想被人保護”。
紀婉笙哭了,其實她知道肖柏不會嫌棄她,可是萬萬沒想到他會那樣的了解自己。
她其實沒跟任何人說過,每次發病時她有多無助,她害怕別人靠近,卻又不想一個人,連宋傾月也沒說過,因為她有家庭,再也不能像從前那樣陪着自己。
她也不想去看病,她害怕,可有病總得治,不治會更糟糕,雖然每次去看病有秘書陪着,但秘書也只是因為工作原因,並不是真正的關心自己,這個世界有那麼多那麼多的人,可沒有誰會真正的關心她,就算有,人家也沒有足夠的時間來關心。
這幾年特別難受的時候不是沒有想過自殺,但自殺了歐陽英怎麼辦,讓她白髮人送黑髮人,可是她知道如果沒有肖柏出現,日子一直這樣過下去,也許她真的會自殺一了百了。
“怎麼還哭了”,肖柏第一次見她哭的那麼厲害,自己喉嚨里也跟堵住似得,情急之中,他只能用手去抹,可怎麼抹也抹不過來。
他嘆氣,把她抱進懷裏,“好啦,你想哭就哭吧,反正有我在”。
反正有他在,再也不是一個人。
紀婉笙把他胸膛都哭濕了,哭到她喉嚨快沙啞時,肖柏咬着牙跟闖進她身體裏,她咬着牙根忘了哭,只是那一刻,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過的完整,好像孤零零的,終於找到了真正屬於自己的東西。
……。
十一多鍾,肖柏從床上坐起來,整個過程,他都低頭看着身邊熟睡的女人,大約是哭的太厲害了,臉上還有淚痕,眼睛腫腫的,髮絲微微凌亂,白皙的小臉簡直像個沒長大的小孩子一樣。
他心裏嘆了口氣,是不是他還是低估了她心裏的傷痕,其實她也真的挺可憐的,以後他一定要對她更好點。
他下樓后大約半個小時,紀婉笙就醒了,但還是比較累,她眯着眼打量着左手上祖母綠的切割鑽戒,真大,應該有十多克拉,外面窗帘沒拉上,陽光一照進來鑽戒亮的璀璨發光。
這算是答應求婚了吧?
她失神的望向窗外。
“婉笙,起來了沒有,準備下該吃飯了”,肖柏突然敲敲門,進來半邊身子提醒,他身上還掛着咖啡色的圍裙。
“嗯,我想再洗個澡,你等等”,紀婉笙立即爬起來。
吃完中餐后,休息了會兒,兩人一起去商場買男士穿的衣服和鞋子,尋常男人挑衣服是比較快的,可肖柏這個人比較臭美,再加上他一直認為自己外形不錯,左挑一件,右挑一套,結果買了七八套。
“婉笙,我覺得我還需要買套運動衣,這樣以後早上我有時間也可以陪你跑步”,肖柏一隻手提着袋子,另一隻手與她十指緊扣。
“我發現你比我們女人還要麻煩”,紀婉笙嘆氣。
“買衣服嗎,總得把自己弄得帥帥的,不然多浪費老天爺賜我的臉蛋,婉笙,要不你也買一套運動衣吧,我們兩個穿情侶款,哎,門口那兩款就不錯”,肖柏指着門口的一白一黑情侶款運動衣。
“隨便吧”,紀婉笙從來沒穿過情侶款的衣服,不過看着她也認為挺好的。
……。
逛了一下午街,錢也花了不少,晚上肖柏還訂了西餐廳,西餐廳是紀婉笙選的,還是十八世紀的建築物,紅色的真皮座椅,有燭光、壁爐、鮮花。
肖柏自認為去過不少浪漫的西餐廳,但這一家走進來都有種誤入宮殿的錯覺。
“婉笙,今天你答應了我的求婚,是個特別的日子”,肖柏看着對面被燭光熏染的滿臉通紅的臉蛋,心裏也喜氣洋洋的,“我真的特別高興呢”。
等了四年,她終於不是別人的未婚妻,是自己的。
紀婉笙也笑了笑,笑容在燭光中像桌上盛開的粉色玫瑰。
這時,服務員捧着一束藍色妖姬走過來遞到她面前,十一支,代表着一心一意,她微怔,對面的肖柏撐着下巴,眼睛裏充斥着甜蜜的笑意。
她頓時明白了,接過,將花安放在旁邊的真皮沙發上。
主食上來時,肖柏問道:“婉笙,結婚後你有什麼要求可以跟我說”。
紀婉笙面露疑惑,肖柏解釋:“例如新房之類的,雖然我可能暫時不能像李路煬那樣在歐洲買莊園之類的,不過複式樓或者小別墅之類的我還是可以買”。
“用不着吧,我現在住的地方就挺好的”,紀婉笙細細的切開碟盤中半熟的牛肉。
“這樣…不好吧”,肖柏為難,“其實我也還是有些錢的,我這些年炒股賺了不少”。
“其實莊園住着也沒那麼舒服,地方大,人少,離城區遠,到處都空蕩蕩的”,紀婉笙語氣悶悶的。
肖柏點點頭,“我雖然現在住在深圳,但明年大約又要回康城工作了,我表哥的意思是酒店這邊目標任務完成後,讓我接手利遠集團總裁的位置,他退居幕後董事,可以多陪陪我嫂子,而且年底我嫂子第三個孩子也要出生了…”。
“利徹遠倒是挺會享受的”,紀婉笙淡淡一笑,“不過肖柏,你打算幫他工作一輩子嗎,當然,我也只是說說,沒有別的意思”。
肖柏垂眸有點尷尬,“我也不是很清楚,之前也跟我表哥提過自己出去單幹,可是也是他扶持我到今天,而且在公司里能真正幫他的也只有我,有時候我自己想也想通了,其實現在這樣也挺好的,自己出去做又要重新創業,耗費的精力也會更多,現在賺的錢當然不能跟我表哥比,不過也挺不錯了,只要你別嫌棄我就行”。
“怎麼可能會嫌棄你”,紀婉笙沖她笑笑:“你這樣想也不是沒有道理,現在創業也難”。
“我打算在康城買套別墅做新房,你看怎麼樣”?肖柏見她沒有不高興,鬆了口氣,“或者買塊地,自己建”。
“隨便吧”,紀婉笙低頭喝湯。
……。
晚餐后,又看了場音樂會,回家后,時間也不早了。
翌日,肖柏穿上新買的運動衣和紀婉笙一塊去跑步,跑了一圈回來肖柏給她做好早餐,然後親自開車送她去上班。
路上,紀婉笙突然說:“我病情的事傾月是什麼時候跟你說的,你們有見過面嗎”?
肖柏心裏一咯噔,臉上仍舊笑嘻嘻的,“不久以前啦,你不是對我愛理不理嗎,但是我還是對你舊情不忘,也不知道怎麼追,正好有回宋小姐來上海出差,我們偶然見了一面,我跟她說起了你,她見我還是那麼關心你,就和我說了下你的病情,你也不要誤會啊,她不是那種愛嚼舌根的人,她可能也認為我們還有機會吧”。
紀婉笙皺了皺眉,“你該不會是因為我的病情同情我才來追的我吧”?
“就因為同情你我四年不找女朋友,明知你結婚了還不肯死心”?肖柏撇嘴,“婉笙,別胡思亂想了,我對你就差沒把心臟剖出來了”。
紀婉笙沒再說話了,一直到她公司門口,她才再次問:“你記得回去的路嗎”?
“放心吧,我不是路痴”,肖柏看着她進公司大門后給宋傾月打了個電話,對了下口供。
回公寓后,他便回床上睡了,實在是早上起得太早,而且夏天這種天氣總讓人懶洋洋的。
可躺了不到十多分鐘,樓下就響起門鈴聲。
他有點煩躁的爬起來下樓一看貓眼,是一個中年女人站門外,看着像紀婉笙的母親歐陽英。
他猶豫了下,還是拉開了門。
歐陽英看見他的時候臉色變了變,“怎麼是你”?
她不大記得肖柏的名字了,只是依稀還記得四年前見過他這麼個人,四年後,肖柏穿着一條睡褲、白色背心懶洋洋的站在門口,腦袋上還凌亂的毛髮證明他剛才還在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