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在場的人自然都認出了克利斯維爾,所以十分會瞧眼色的他們,一見着維爾上將那來者不善的模樣,都悄聲的退出了這個房間。
而南沛被克利斯緊緊地拽着手腕,幾次都掙脫不開。南沛這個地球人那點微弱的力氣自然影響不了克利斯分毫,他將人拽着,像是一秒都不能離開他身邊似的,走到一旁拿回南沛之前穿着的外套,遞給他:“穿上。”
南沛面對克利斯這番獨裁的模樣,他也是無力的連氣都生不起來了:“你既然讓我穿,那麼好歹先把我的手放開吧——”
克利斯抿了抿唇,接着這才將南沛的手鬆開,那不樂意的模樣,還以為人欺負了他似的。
等到那名化妝師在克利斯的冷臉下戰戰兢兢的給南沛卸了妝后,克利斯這才稍顯滿意的重新拽着南沛就走。
門口就遇見了布蘭森:“哥你怎麼在這兒?”只是後者那驚訝的表情才掛到了臉上,就見着克利斯身後牽着的南沛,“等等,你們這是要去哪兒?我們一會兒還要試戲啊……”
可惜克利斯聽都沒聽布蘭森多說一句,而布蘭森在走廊上對着兩個漸行漸遠的身影,只能發出幾聲無意義的吶喊,南沛被克利斯帶的踉踉蹌蹌的,但是聽見布蘭森在他們身後的焦急的聲音,他也只是回過頭不住的彎着腰向布蘭森表示歉意。
事後南沛想想,他也搞不懂自己為什麼在冷臉的克利斯跟前就是這麼慫呢?而且這種條件反射似的舉動,就跟經歷了幾輩子練出來了一樣。
司機跟後邊有什麼在追似的,飛快就駕駛着車輛到了家。
房子裏就他和克利斯兩個人,想到可能即將就要開始一場尷尬的談話,南沛想躲來着,理由用的也蹩腳:“我好像有些暈車,所以我上樓去歇會兒,啊~”
聽見這話,克利斯立刻軟和了些表情,就算他知道南沛這可能是借口,但是還是止不住的擔心,仔細的打量了人的臉色,趁機摸摸臉,點了點頭:“你先休息,我讓人給你準備午餐,醒來后吃。”
眼看南沛就要成功逃過一劫,偏偏這時候詹姆斯給他發來了通訊請求,南沛暗道一聲糟,接着手腳麻利的就把這關上了,克利斯淡淡的看一眼:“怎麼不接?”
南沛打着哈哈:“我認識這個信號,就是推銷我買保險的……”
那邊詹姆斯鍥而不捨,接二連三的又把電話給打來了,而在克利斯的打量下,南沛有些慌亂的就不小心點到了接通,這下詹姆斯的聲音噼里啪啦不帶喘氣的就全出來了,南沛被嚇的都沒聽清,反正大抵就是你怎麼先走了啊,看你表現的不錯,那角色就是你的啦,趕緊的回來和我簽約啊,不然我就要殺過去抓你了啊……
南沛好容易把這通訊掐斷,但是該聽的也都聽見了,於是這突然出現的安靜,便叫南沛有些不自在起來,他移開視線摸摸鼻子。
而克利斯打量着面前始終和他保持着一定距離,不肯走近,也不肯讓他走近的人,他心中漸漸的湧出了些慌亂,他想到剛剛見到的南沛的模樣,也見到了在場的其他人看向他的驚艷的眼神,克利斯就有種一直以來只被他珍藏着的寶物被他人覬覦的危機感。
克利斯從未想過南沛會和布蘭森一樣選擇這個工作去做,但是這就意味着南沛從此也會暴露在公眾的視線中,原本可以只屬於他的一切,會被更多人的看到,所以克利斯絕不會允許,他看向南沛,無形之中給予了後者壓迫感:“你想要和他簽約嗎?”
南沛其實也在猶豫,但是剛剛在現場表演的那一小段經歷給他的感覺特別棒,就像是來到這個世界就一直不曾擺脫迷茫的他,倏然有了一個錨準的中心,而且他感覺他意外的喜歡錶演,所以最後南沛也下定了決心,他看着克利斯的眼睛:“我想要去試試,說不定我可以做好它。”
克利斯向前走近了一步,一開始南沛聽見他說的,似乎是與他想要與詹姆斯簽約的無關緊要的事:“布蘭森當初選擇這條路,包括他走到今天的地步,很多人都以為他不過是託了他姓維爾的福,可是他在背後做了多少的訓練,付出了多少的努力,這些都不為人道。”
克利斯看向南沛,“那麼你呢?你又為此付出了多少?你為什麼會有資格說你可以做好它?”
南沛張了張口,克利斯平靜的像是在陳述某種現實的話語,讓他的情緒漸漸的開始在胸口翻湧着,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在這個人面前覺得委屈,倘若是別的人對他說你不行,也許根本不會影響到他或者讓他感到低落,可是唯獨在克利斯面前,對方似乎隨意的一句話,就能夠輕而易舉的刺痛他的自尊。
南沛不由得提高了音量,也帶上了一些憤慨:“是!我承認你說的,也許我並沒有像布蘭森那樣的天賦,也更沒有接受過相應的訓練和付出過努力,甚至於我選擇要去做這麼件事都有些異想天開,但是,但是我……”
南沛的聲音漸漸的弱了下來,他看樣子坦蕩的承認了自己的不足,以及說出了那些看低自己的話,但是他就是想着接下來他得找一些證據出來,好讓克利斯知道他其實也沒那麼無用和不堪,只是南沛思來想去,卻到底也沒能想出什麼證明自己的證據來。
而南沛回想起過去那些由他記錄下來的日記,確實,過去不停追逐着克利斯的自己,也就是那麼無用的一個人,若是換做普通人,平庸卻也不是什麼大錯,但是過去的他擁有這麼好的一切,更是在其他優秀的同齡人的對比下,他的平庸就只會讓他成為一個廢物,唯一值得稱道的,也就是他膽大包天的敢追求克利斯這一點了。
所以克利斯會說出那番話,那些像是瞧不起自己的話,那也再正常不過了,因為就是過去的自己主動的遞出了這個讓人瞧不起他的機會。南沛抿着唇笑了笑,他知道自己現在笑得一定很牽強,可是這已經是他最後要維護的那一點自尊了,他壓下心中的那股酸楚,聲音也漸漸的變得平靜下來,就只是有些無力,他也不再徒勞的去找那些可以反駁克利斯的話了:“對,你說的沒錯,我確實沒有資格說出我可以做好它。”
詹姆斯的通訊要求又發來了,這次南沛接通了他,只是低聲飛快的說著:“很抱歉,我的回復是拒絕。”
雖然南沛埋着頭,但是克利斯還是看見了前者隱約紅了的眼眶,他的心也被南沛平靜的回應他的模樣莫名的刺痛了,雖然克利斯已經達到了要讓南沛拒絕詹姆斯的結果,但是他心中後悔萬分,因為他本可以用另外的辦法,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以傷害南沛的自尊為代價,達到他的目的。
可是克利斯只要一想到布蘭森不斷的在他面前誇獎南沛,並且試圖從側面打探他與南沛如今的關係的那些舉動,加之南沛與他隨時都保持着距離,這種南沛即將要被旁人搶走的危機感,讓克利斯慌亂而變得急躁起來。
在結束了和詹姆斯的通訊后,南沛只覺得他似乎都沒有臉面繼續在克利斯的面前站下去,他將視線望向別處:“你放心吧,今後我會更有自知之明一些的……”
只是南沛的話語還沒說完,就見到克利斯突然一言不發的大步轉身離開,南沛有些怔愣的看着克利斯消失的身影,這回他是真的不明白自己又做錯了什麼惹得這人生氣了,他不由得深深的嘆了口氣,但是想着這樣也好,總算不必要承受兩人呆在一起時的那股尷尬。
南沛回到房間,他開始收拾行李,雖然之前打着和克利斯友好相處的打算,但是經歷了剛剛的事,覺得人與人之間太過強求也不過是得到更糟的局面,而他之前也早早的在光腦上搜尋到了暫時落腳的地方,如今他已經恢復了自由,確實是可以搬出去了。
緊接着,南沛的動作停了停,因為他見着本來就虛掩着的房門被什麼給推開,而後鑽出一個毛茸茸的腦袋,南沛有些驚訝的跑過去:“斯利克!你怎麼來了!”
這條獸犬嘴裏還吊著一束新鮮的花,這花莖上還有刺,南沛接了這花只是放到一邊,先是急着看斯利克的嘴上有沒有傷口,好在只是細小的一些,但那也足夠讓南沛心疼的了,他摟着這條獸犬的脖頸,在那兒蹭了蹭,覺得斯利克的到來一下就撫慰了他之前受傷的心靈:“謝謝你——但是我之前聽勞倫斯說你是生病了,現在都好了嗎?”
斯利克舔舔南沛脖子,像是在告訴後者他沒事。
南沛稍微安心了些,於是他的目光這才落到斯利克給他帶來的那些花上,很眼熟,都是樓下的花園種的,而南沛見着這些話的數量,似乎也能想到斯利克把他主人的花園禍禍成什麼樣了,不由得伸手揪了揪他耳朵。
斯利克低聲嗚咽了下,接着用腦袋拱了拱南沛。
“好啦,我知道你不喜歡這樣,下回不這麼做了——”說完,南沛再跟斯利克玩了一會兒,覺得之前鬱悶的心情也散的差不多了,他沒去管克利斯走了之後去了哪兒,也不在乎他是不是還會回來,但是雖然他搬出去住了,按照新的合約,也還是要美俄周末都過來照看斯利克,但是想到要離開還是有些不舍。
只是南沛細細的打量着面前的這條獸犬,他似乎漸漸的發現了有哪兒不對勁兒,首先:“斯利克你大概是生了一場非常嚴重的病吧——怎麼我見着你比上回小了好大一圈,而且你似乎長得也不一樣了,原本是個狐狸臉,現在怎麼更像個狼臉啊,還有你這花紋……”
斯利克突然叫了一聲打斷了南沛的話,接着他坐直了身體開始衝著南沛搖尾巴。男主他劇本老拿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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